63·無法迴避的結果
“早這樣就聽我說一說故事了，佐助。”
小兔捂住眼睛，禁不住低低的嘶嘶作疼。聽說過宇智波家的寫輪眼有副作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對自己的能力也算是懵懵懂懂的小兔在剛才的情急之下使用了這樣的忍術，效果達到了，同樣的，這樣的疼痛也讓她已經預見不久之後的後果。
鳴人在一邊焦急的看著，伸手擦乾小兔臉上的血跡，不過除了手上沾上越來越多的紅豔色彩，他什麼忙也幫不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五影那邊似乎也是大為吃驚，大概是想繼續觀察一下，一時間沒有人貿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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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只笨兔子。”
小兔開口。
大概是因為驚訝，佐助停了下來，但是他沒有打算聽進去的意思，因為他的表情和細微動作都顯示他此刻格外煩躁。
“黑毛黑眸，蠢得要命。”
“你閉嘴！！”
就在眾人沒想到的時候，佐助突然衝上前。
鳴人對佐助是抱有情誼的，下手軟弱而攔截不住，只能眼看佐助攻擊自己之後直接用手扼住小兔，順勢將草雉劍刺入小兔身邊的地下。帶著藍色雷光的武器在一瞬間讓堅固的地面也皸裂開來。
“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擁有這雙眼睛，說！”
“這是屬於宇智波家族的東西，你這個……這個……”
氣急了的佐助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小兔措手不及。
她只覺得頭暈轉向的，眼睛更是刺痛不已。
但越是對方不聽勸解，她越是牴觸的想要對方聽進去點什麼。
“你這是在害怕還是惱羞成怒？好好聽我說，反正我現在很累，不會打擾你多久。之後，你請隨便做什麼就做什麼，被當成蒼蠅拍死也無所謂。”
如果這便是宇智波佐助對宇智波鼬付出的回報的話，默然嘆氣，那個男人，未免太不值得。
“不要以為我不敢把你怎樣，神月兔。”
佐助眼眸黯然，似乎已經有了殺意。
不想理會對方的威脅。
“故事是這樣的……從前，有只笨兔子，太笨了，什麼都相信別人，於是有一天，它被狼吃掉了。”
小兔扯起嘴角，笑了笑。
“好了，故事完了，你可以走了。”
“什麼？”
被迫在小兔幾步之遙的鳴人在這個緊張時候也忍不住想要吐槽。
“不要再當第二個笨兔子了，佐助。”
小兔附上佐助的耳邊，輕輕的說。
“那個人也許根本就不是宇智波斑，你不能相信，音隱村的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佐助有那麼一瞬間的發愣，但隨即，他清醒過來，臉色較之以前更加陰鬱。
“你閉嘴！你以為你現在有這個本事讓我聽你的嗎？誰也不能阻止我，誰也不能讓鼬復活！”
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能讓他將想要報復的一切踩在腳下就好。他好恨，好恨木葉將他未來全部深陷黑暗的做法，好恨這個剝奪了他全部的世界。
“你……”
小兔突然用自己沾染血的手，緊緊抓住佐助。
“別去。我一直以為你夠笨了，宇智波二少爺。”
“是嗎。”
佐助突然安靜下來。
“在你眼裡，能這樣看，真是榮幸。”
“不要逞強了，這樣的選擇不是最好的，你應該是清楚的。”
小兔有點急了。
“你懂什麼……”
佐助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我……”
不是不懂，是太懂了。
被最殘忍的事實傷害，她都明白。
但是想要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變得不那麼好聽了。
“宇智波的天才聰明你真是一點都沒有，狂妄自大倒是全然了，你這樣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被利用到榨取了最後一點價值然後獨自淒涼的死去，佐助，你明白嗎？”
想起從前的時光，以及那個時候的背叛，小兔可以預見到佐助和自己相似的未來。
“不用你多事。”
現在的佐助，什麼都聽不進去。
“你！氣死我了，要不是因為鳴人，我……才不會管你。”
“還真是費心了，你。”
佐助聽到這兒，突然笑了起來。
只是，明明在笑，一瞬間周圍的溫度卻彷彿冷掉了一般，無形的殺氣與暗黑的氣息充斥著佐助全身，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壓抑不已。
佐助捂住自己的臉，他在笑。
低低的笑聲在整個安靜的會場上不斷被放大，聽得人心中悚然。
少年站在那兒，黑暗成為了最好的陪襯，這個時候的他，像個黑暗的王者。
“神月兔，裝什麼好心，你在想什麼自己最明白。換做漩渦鳴人的話我也許會信幾分。偏偏你從來就不是個好人。這種時候，與其說是擔心別人，還不如說是緊張自己。”
佐助抽出地上的草雉劍，放回身後的刀鞘中。
“你到底，在意的是什麼，自己想想。”
那雙黑眸看到了什麼。
“你的一切，真是，有夠虛偽。”
隨即，劍上再次藍色的雷光閃爍。
“讓人覺得……噁心。”
一霎那，劍影飛舞。
小兔看不到佐助在做什麼，她只是突然覺得危險。
“快閃開！”
鳴人大喊。
藍光毫不猶豫的落下，但是，卻沒有見到小兔受傷。
千鈞一髮間，小兔的身前出現了一道砂築的牆壁，充滿戾氣的查克拉被隔絕在外，將小兔牢牢的保護起來。
“鳴人，帶小兔離開。”
我愛羅，不，是砂之國風影大人的少年淡然的望向佐助，轉而垂眸。
鳴人看看佐助，又看看此刻一身血腥的小兔，最後還是咬牙背起小兔。
“小兔，我帶你去找小櫻，不要害怕。”
說起這話的鳴人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兔，抑或是安慰自己。
“誰也跑不了。”
砂牆被擊碎，佐助的臉上已經喪失了最後的生氣。
“原本是個好男人的，可惜了。”
而這個時候，卻有一個嫵媚的女聲突然出現。
水影一身深藍的與忍者似乎有些不搭調的衣服，微笑著，夾雜著一種惋惜的表情。
“看來只有給你一個無情的吻了。”
趁著這個時候，綱手姬開口催促。
“鳴人，快去醫院。”
“是！”
立刻回神，鳴人穩穩背起小兔，卻不敢太過速度，小兔的病情已經經不起顛簸了。
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速度和力道，佐助和小兔的事情太突然，他突然不知道能做什麼。
“鳴人。”
背上的小兔在這時突然開口。
“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鳴人問。
小兔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附上了鳴人的耳朵，然後極為小聲的說了什麼。
鳴人有些驚訝。
“小兔？！”
“……還有就是不要忘記給我買糖。”
小兔似乎沒打算解釋什麼，而是隨便扯開了話題。
“我……你會沒事的。”
鳴人湛藍的眼眸裡失落不已，最後只是這麼說。
但是小兔什麼也沒有回答。
背上傳來鹹溼的感覺，鳴人頓了頓，咬咬牙，開始加快速度。
“——嘖嘖，阿飛我看到了什麼，這真是感人的同伴友情呢。”
眼看快到木葉醫院了，這時候，卻有個人突然出現。
無聲無息，只是一陣異樣的空間波動。
“也真是，不可愛的小兔子啊~”
阿飛站在鳴人身後，說著輕鬆的話，不過鳴人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輕鬆。
他的周身佈滿了殺意。
“你來了嗎。”
原本沒有聲息的小兔突然開口，她拍拍鳴人的肩膀，示意鳴人放自己下來。
“小兔！”
鳴人不贊同。
“沒事的。”
看著小兔勉強的搖晃的從九尾人柱力那小子身上下來，阿飛的語氣突然變得糟糕起來。
“這種能力，不是你應該使用的。”
“被詛咒的力量嗎？”
愣了下，然後無所謂了。
“其實這個力量真的很好用，難怪那麼多人為宇智波血統瘋狂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能力。”
“你在想什麼？”
阿飛不想聽小兔顧左右言他，直接問到。
“想什麼……”
少女精緻的臉龐揚起，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隨即，她開口。
“作為神月兔，我在想你死。”
怕牽連鳴人，小兔向前幾步，淡淡的回答。
“是嗎？”
心底劃過一絲尖銳冰涼的感覺。
“作為阿飛，我倒是希望著你什麼都想不起來。”
說完這話，阿飛走近，無視一旁的鳴人，然後直接抱住小兔。
男人的懷抱並不溫暖，有的只是緊緻的窒息般的力道。
“小兔子長大了，就不乖了。”
小兔毫不猶豫的推開了他的懷抱。
“吶，大叔，你喜歡過我嘛？”
這個問題聽上去似乎沒有理由。
“……”
看莫名東西一般看向小兔，阿飛詭異的沉默了。
“真可惜。”
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小兔扯動嘴角，掩飾心底的悽然。
“大叔，我可是一直很喜歡你呢。”
小兔說的是實話。從前的她，一直把對方視為最重要的存在。只可惜，這份重要的珍視在對方的眼裡只是被利用的一點點價值而已。
想到這裡，小兔的臉色轉而陰霾。
“那個時候不救我的你，是怎樣的心情？”
“……”
阿飛一時間無言以對，他看向小兔，似乎想要知道她此刻的想法。
他總是習慣性的將人心想象得很複雜。就好像現在，他覺得神月兔也許是想透過這些謀劃著什麼不單純的東西。
只要心思複雜，人便會想得多。
想得多，自然無法坦誠。
“小兔子，說著漂亮話的你，有沒有試圖站在我的立場上？”
“我不會，也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的我能做什麼？我就是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是誰。”
絕對不等價的相處中，神月兔失去了全部，包括可能下一秒便失去的生命。但是對方呢，連一個名字都吝嗇於給予。
“你覺得這個問題一定要有所分曉？”
那麼多年的相處，身份真的重要嗎？
“是啊，不需要了，我快死了，無所謂結果。”
暗示自己，小兔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大概。
“你是在報復我嗎？用這樣幼稚可笑的方式？”
心底越來越堵，毫無關聯的話就像是故意刺激著什麼，阿飛沒細想，只覺得現在的神月兔幾乎就是一根牽動自己所有憤怒的導火線，僅僅幾句話就能讓他想要發瘋的殺人。
“誰知道呢……我是在報復誰呢……”
小兔一時也頹然了。
“我是阿飛。”
阿飛耐下性子，深深的嘆了口氣。
“或者宇智波斑比較可能性？”
小兔不屑的哼了哼。
“不，和那個人無關，只是阿飛而已。”
他一遍遍的強調阿飛的存在，無關宇智波斑。
他希望她能聽懂他的意思。
而這時候的小兔，心底確實有過一絲絲的感動。只是感動總是片刻的，她永遠也忘不了，實驗室裡自己的恐懼，永遠都記得，雙親臨死前的笑容。
“不是的……我家大叔，很早以前就消失了。”
小兔低下頭，捂住自己的眼睛。眼睛果然傷得很重，不然不可能一直流血的。
溫熱的血，止不住的從眼眶落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受傷，還是摻雜了別的什麼。
小兔忽然覺得很恍惚，她努力的看向對方的方向，除了眼前的血腥，她什麼也見不到。
眼前是模糊的血色，因此，小兔錯過了，當自己倒下去的時候，那個人明顯變化的臉色，也看不到，那個時候，那個人血色眼眸裡的焦急。
“小兔！！”
整個世界，只聽到鳴人尖銳的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