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放棄我的你
【鼬,你想清楚了嗎?】
【鼬,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在彷彿被霧氣構築堆砌的空間裡,小兔站在原地,透過眼前的白色虛幻景緻努力的看著。她好像在這裡,又似乎置身別處的空虛。就像看小說一般,小兔的眼中是一個自身參與的,卻全然不想關的世界,她好像是這裡的主角,又似乎一切都與她不相關聯。
在小兔的對面是一個熟悉卻看不清的身影。隱約間可以看到的是一個少年或者男人的身形。那個背影孤傲的挺立著,寒涼的風拂動他的髮絲,寂靜的,彷彿在空氣裡也迴盪著寂寞的味道。
小兔站在那兒,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
然而,神奇而莫名的,她聽見有個聲音從自己的嘴邊發出,不受控制。
她說——
【鼬,你想清楚了嗎……木葉已經……】
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小兔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就這樣吧。】
在不知所云的時候她已經停止了說話,沒有任何的輕鬆,彷彿有個東西抓緊了自己的心臟,恍恍惚惚中,心情竟然複雜的難以言喻。
已經什麼?
小兔想要集中注意力聽到什麼,但是她再也聽不清了……
**
窗外的樹影拂動,陽光正好落到眼簾。
睜開眼睛,褐色的眸子裡是一片惑人的金紅。
小兔醒了,她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她似乎是站在一個奇怪的地方,看不清周圍,唯獨感覺的寂寞與複雜。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夢裡的一切都恍惚不清,唯一記得的,便是一個背影而已,以及……那個很熟悉的名字……鼬。
鼬這個名字很特別——宇智波鼬?
小兔不覺得自己有膽子夢到他。
“怎麼了? ”
熟悉的聲音讓小兔反應過來,抬眸,不知道什麼時候阿飛就在小兔的身邊了,沒有聲息,小兔完全沒有發現。
老男人的目光有些異樣,只是剛醒來的某只兔子無法察覺而已。她習慣了猥瑣大叔的習氣,這樣偶爾的嚴肅讓她無法想象也沒有多少機會見到。
“大叔?你在做什麼? ”
從剛才的迷茫到現在的驚訝,小兔奇怪的問。陷入沉思,她的思維還停在剛才的夢境,有一點遲鈍,這讓阿飛明顯察覺到了。
“等你吃早飯嘛,要彩虹糖嗎小兔子?”
七彩鮮明的糖果落到小兔眼前,故意壞心思的晃來晃去逗著她。
“要!”
看到自己的最愛,小兔頓時清醒了不少,被窩裡的手伸出,一把抓過阿飛手上的糖果。
“真乖。”
看著小兔急切的樣子,阿飛嘴角帶上了笑意,忍不住摸了摸對方的頭。
“大叔你今天真厚道。”
很享受這樣的親暱,小兔眯著眼睛說。今天的大叔這麼溫和,不會是有所意圖吧?
看了看眼前的中年老男人,小兔嘖嘖嘴。
“是嗎……”
阿飛若有所思的表情僅僅維持了一會兒,然後收斂了自己的樣子。
“小兔子剛才怎麼了,有點恍惚。”
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阿飛轉了話題。
“我……我剛才夢到一個人。”
小兔想了想,猶豫的說。那個夢境她不太記得了,只是覺得怪怪的。敏感的小兔,察覺到了它的不可思議。
“早戀是不對的哦少女。”
阿飛有些興趣的說到,夢到什麼人讓小兔子這樣為難,他有一點好奇,當然,只是好奇而已。
“才不是。”
小兔撇撇嘴。
“我只是覺得那個人很熟悉。”
“是嘛……”
若有所思的誇張應和著。
“是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說不清……背影而已,然後說什麼木葉……你想好了嗎……不知所云的。”
小兔回憶著。
“其實……我覺得那個人的名字是鼬……不過我對宇智波鼬完全沒有興趣喲,我又不是笨蛋。”
“宇智波鼬?”
聽到這話,阿飛的臉色不對了,不過他很快掩飾了過去。
“還有呢”
阿飛低聲說,略微沙啞的男聲彷彿是一種蠱惑,又似乎帶著淡淡的急切逼問意味。
“沒有了,我不記得了。”
小兔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她不想說這個問題了。
“大叔,我要糖。”
伸出手,不管什麼時候,果然還是糖果比較有愛。
“……先漱口洗臉,笨兔子。”
阿飛愣了下,然後直接用手拉扯拉扯小兔的臉,力道不重卻足以讓某只笨兔子清醒過來。
“好嘛。”
等到小兔起身去款洗間,阿飛整個人這才陰沉下來,毫不掩飾。
宇智波鼬……嗎?
果然,已經等不及了。
看著小兔起身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阿飛,心中有種說不明的感覺。
不管什麼契約,不管怎樣的約定,終有一天,我們只能走到那一個分叉地點。
但願那個時候……你不要怪我。
**
“小兔子,吃完飯,我們訓練下基礎吧。”
等到收拾好自己,一起吃早飯的時候,阿飛突然出聲。
“什麼基礎?”
小兔吃著壽司,嘴裡還嘟嘟著,含含糊糊的問到。
“殺人放火喲。”
阿飛說這話的時候,格外淡定。
“噗!!大叔!”
小兔搖搖頭。
“我不殺人的。”
“不行的喲。”
聽到小兔近乎天真的話,阿飛很明顯的冷了下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人,小兔知道自己雖然是個忍者,卻不一定要那麼做的吧,畢竟忍者也是人,不是什麼工具,更不是機器,隨便剝奪別人的生命,這樣太沉重了。
忍者不是沒感情也不代表毫無理由。
“你不殺了人家,人家會殺了你喲。”
阿飛對小兔的觀點很是不屑,在他看來,弱肉強食最簡單明瞭不過。
“我又不去惹人家。”
小兔嘟嚷著說。
“是嗎?但是……”
阿飛的表情突然變了。
“忍者的命運總是無常的,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殺掉,什麼時候會被背棄,什麼時候是最殘酷的瘋狂。”
小兔有點愣了,突然變得嚴肅的大叔讓她不太習慣。
“大叔?”
阿飛沒什麼反應。
“其實……我是覺得,我不想去剝奪別人什麼,哪怕是最壞的人。”
“人與人之間,沒有人可以懲罰誰,因為我們是平等的。我父母和爺爺都是好人,可是他們都沒有活太久,這樣的遺憾……總之,不想牽連更多的人了。”
“嘖。”
阿飛不屑的冷哼。
“大叔!可能是這樣,你覺得我傻瓜。大叔,從小到大,誰對我好我都知道,雖然這些人不多啦……總之,珍惜這些東西,不會錯的。鳴人想成為火影,我只希望自己變得可以不扯後腿,然後簡單一輩子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殺人什麼的,輕易剝奪了別人的一切我會睡不著的。”
“反正我就是膽子小怕做噩夢了。”
末了,又加上一句。
“哼。”
阿飛沒抬頭,只是冷哼一聲。
就在小兔以為他不會做什麼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笨兔子啊。”
他無奈的說。
神月兔到底是個什麼人呢?聖母性格還是膽小怯懦?說真的,阿飛也有點不明白了。不過,也許殺人訓練什麼的已經不需要了。大概,作為一隻寵物,抑或犧牲品,是不用變得多強的吧。
天真,純潔。
那些不被忍者允許的東西,摻雜在這只笨兔子的身上,奇妙的,竟然衍生出他所有的無奈和縱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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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今天怎麼了?”
小兔只覺得大叔很奇怪,先是那麼溫和的叫自己起床,然後突然要訓練自己了,現在又是莫名的沉默著。
“沒有什麼。”
阿飛反駁,他確實……什麼也沒有。
“吃飯吧。”
伸手,一如既往摸摸小兔的頭,他的眼中看不清到底是何種感情。
**
也許有一天,我們都會走到分開的路口。
這樣的你和我,並不是放棄,也不是背離,從一開始,一切只是源於簡單的宿命而已。
而宿命,總是多少帶著悲哀的色彩。
夜晚的風,寂寞的掠過迴廊。
砰的一聲,阿飛的思維警覺起來。
霧氣中,一條黑色小蛇出現在阿飛的腳邊。
“這是大蛇丸大人的禮物。”
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被小蛇交到阿飛的手上,玻璃中,純淨的液體折射著奇妙迷離、的光彩。看著手心裡的這個東西,這個男人難得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當然,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小動物養久了也是有感情的,何況這只寵物能蹦能跳,喜歡撒嬌耍賴呢。
他有那麼一刻,是迷茫的。
但是……
他並不是個糾結的人。
一直以來,他都是堅持著自己的東西。不管中途出現了什麼……
說到底,契約什麼的,這不是一直以來自己的想法嗎?不然的話,總有一天,神月兔將成為自己的軟肋。
這樣的缺陷,他絕對不允許。
握緊了手上的東西……
一個連人都不敢殺的天真小女孩,確實,不能被其牽制才是。
這麼想著,他起身了。
那個熟悉的房間裡,小兔的房間燈還亮著。
阿飛走過去,手緩緩伸出,然後敲門。
“小兔子。”
“啊?大叔?好晚了啊,這是幹嘛呢?”
打開門的小兔看到阿飛有些奇怪。
“……吃宵夜了啊笨兔子,不然阿飛就自己一個人吃掉了喲。”
看到那雙毫無戒備的褐色眸子,阿飛這麼說,儘量讓聲線變得和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