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了兩件事。
一件好事,一件壞事。
好事是成為曉組織臨時工的我終於有機會穿著曉袍,光明正大的和蠍子一同外出去做任務。這可是自從叛逃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的待遇。
壞事嘛……
我抬眼偷偷看了一眼蠍子的新搭檔,在他發現我之前又趕緊恢復了膽小怕事的模樣。
蠍子回來之後,佩恩先生似乎找大蛇丸有要緊的事要商量。臨時把蠍子的搭檔從大蛇丸換成了這個名字叫幹柿鬼鮫的新人。
當然換走大蛇丸我是沒什麼意見的。
畢竟這人總在我跟蠍子之間當電燈泡,還試圖挑撥離間。
平日裡我就是仗著大蛇丸心思敏感老奸巨猾,明明是傳說之中的三忍之一還要顧忌著我身邊的赤砂之蠍,諒他不敢對我動手,我才肆無忌憚的一個勁兒撩騷。
可是把蠍子的搭檔換成鬼鮫我是絕對沒有那麼喜聞樂見的。
原因就在於我看著他就覺得超可怕快被嚇死了。
我捂著心口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趴到在了蠍子的背上,引得他不悅的用尾巴在我身上不輕不重的敲打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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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捂著被他敲打的地方慘叫:“別打,再打就碎了,不好修!”
應該還不知道我本體是個大木偶的鬼鮫疑惑的朝我們這裡看了一眼。
蠍子看不出喜怒的瞪了回去。
我雖然看著鬼鮫就覺得自己有深海恐懼症,但是看他愣住,還是勉強的對他扯出一個笑臉。
……不過笑的比哭還難看就是了。
鬼鮫比大蛇丸那個電燈泡要有自知之明的多。
他可能是看在我跟蠍子膩膩歪歪的不好打擾的份上,自己扛起大刀就去潛入那座城探查任務去了。
不過蠍子倒是很不屑。
“佩恩實在太過於擔憂了。這種小城,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把它毀掉。”
我無言。
因為我就幹不出這種事。
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名字是曉的叛忍組織到底想幹啥。
蠍子跟大蛇丸搭檔的時候他不帶我去。
換了跟鬼鮫搭檔的時候我倒是出來放風了,可問題是任務居然是屠城。
當然我在暗部也不是沒接到過這種抹殺城主然後把一座城丟在亂世中自生自滅的喪病任務。
但是抹殺一個人跟屠殺一座城比起來,好歹還有個不殺平民的偽善幌子。
這樣想著,我敲了敲蠍子的傀儡外殼。
緋流琥硬質的外殼發出“篤篤”的聲響,蠍子回頭看我。
在緋流琥的掩蓋之下,蠍子平靜淡漠的目光也無端升騰出像角都大叔一樣的陰冷殺氣。我頂著這股殺氣對蠍子笑了笑。
“蠍子,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退出曉組織,不幹這個。”
蠍子移開了對上我的視線,不知道看想什麼地方。
“白痴。哪能這麼輕鬆的說退出就退出。”
蠍子回答道。
我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蠍子卻轉移了話題。
“鬼鮫居然先走了。”
“……寶貝兒,你不是說一個人就夠了嗎。”
蠍子一瞪我:“我是說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我覺著那是他比大蛇丸善解人意,留出了給咱倆獨處的時間好麼。
我倚著蠍子不再說話。
蠍子難得溫和的伸出手撩撥著我那一頭不長不短的紅髮,問道:“你似乎不太喜歡鬼鮫。”
“……準確來說,曉組織裡我沒有太喜歡的人吧。啊,角都大叔不算。那是我的前飼主。”
蠍子聽到角都大叔的名字之後,捻著我頭髮的手指變了力道,狠狠地拽了一下,拽的我的腦袋都偏向了一邊。
我捂著感覺岌岌可危好像要斷掉的脖子等他:“你又犯什麼病。”
蠍子淡然道:“沒事。”
……扯你二大爺的淡呢,我都聞到醋味了。
蠍子又問:“你討厭鬼鮫?”
我看了一眼深夜寂靜的城內,似乎被說壞話的那個人還沒回來。我松了一口氣,放心道:“也不是討厭……不是跟你說了深海恐懼症麼。”
蠍子眼神複雜:“你跟我出任務的時候明明去過海邊,沒見你有什麼恐懼症。”
“啊。那個啊。”
我回憶了一下跟蠍子第一次去海邊然後被敵人踹海里去的場景。
覺得這個回憶一點都不美好。
“那會兒我沒見過真的鯊魚啊。”
我坦然道:“我可是沙漠裡的孩子,害怕海里的生物很正常。”
蠍子嗤笑:“白痴。”
不多時,夜深人靜的城便人聲嘈雜了起來。
我和蠍子站在隱蔽的山崖上朝下張望。
我看到城裡燃起了火,哭喊聲連成一片然後戛然而止。
這麼大的動靜必然是鬼鮫有了什麼動作。
我問蠍子:“要不要去幫忙?”
蠍子伸手攔住了躍躍欲試的我:“燈,別多管閒事。”
我只能坐在蠍子身邊乾瞪眼看著這座城的覆滅。
我不知道這座城的城主是不是得罪了誰才向曉組織買了整個城的命,我也不知道這座城裡的人究竟何罪之有。
有罪的人安穩的活著,無罪的人卻死無葬身之地。
城的周圍被水遁包圍了起來,無人得以逃脫。
離得這麼遠我都能嗅到空氣中的血腥氣。
血液的味道還很新鮮,腥甜而濃郁。再過一些時間這裡腥甜的血液味道就會變成腐敗的臭氣。
我身邊的蠍子安然的注視著殺戮,深情平靜。蠍子搖晃著金屬的長尾,
向著我的方向轉身,擋住了我的視線。
“真是無聊。”蠍子道。
許久之後,充滿著號哭聲的城才重新歸於寂靜。火光衝天,灼灼的赤色火焰點燃了夜幕。將深藍色的天空映成了蠍子的眼眸那般的赤紅。
然後我看到名為幹柿鬼鮫的新人終於像饜足的野獸那樣滿身鮮血的走了回來。
蠍子抬眼冷然的凝視著他:“滿足了嗎。”
鬼鮫的舌尖舔去濺在他唇側的血跡,笑的張狂:“啊啊,很滿足。”
我看著這座被毀滅的城,大概這就結束了吧。
就在我以為我這些都結束了的時候,蠍子突然發難。
蠍子那條喂了毒的金屬長尾猛然抽向鬼鮫站立著的土地。
他腳下的石塊頓時碎裂,隨著沙土一起飛揚。鬼鮫氣息不穩的瞬身在一旁站定,似乎拿不準蠍子究竟要做什麼。
蠍子不緊不慢的走上前,聲音陰鬱,滿是憤怒。
“但是太慢了,鬼鮫。我說過,我討厭等人的吧。”
…………
……
……不你完全對他沒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