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啦啦啦……
天威強忍著來回踱步的念頭,揹著雙手站在樹林的陰影下,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坐在瀑布前一動不動的鈴。
終於,他有些忍受不住了,向著身邊靠在樹上的奇拉比問道:“是不是……時間有點長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才剛剛過去兩分鍾而已,是你太心急了,八格亞路~孔諾亞路~”奇拉比不以為然地說道。
天威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對哦……”
在草坪中找了一塊乾燥的土地坐下,天威試著靜下心來觀察鈴的情況。
好在作為一名忍者,為了任務而調整好心態的事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幾個呼吸之後,天威心中的急躁就很快地平復下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彷彿陷入冥想狀態的鈴突然睜開了眼睛,痛苦地咳嗽了兩聲。
“鈴,沒事吧?”
天威從原地消失,第一時間來到了鈴的身邊。
“呼,呼,我沒……咳咳,沒事……”
明明之前只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此刻的鈴卻像是繞著木葉村跑了十圈一樣累得一直喘氣。
天威一言不發地蹲在一邊,等到鈴喘過氣來才繼續發問:“發生什麼事了?”
“誒?剛剛從瀑布裡出現了另一個我……她說她是我的邪惡,然後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一些奇怪的話……”
“恩,那就是你的另一面,換句話說,那就是真實的你~無法戰勝她你就無法學會控制七尾!八格亞路~孔諾亞路~”奇拉比在兩人身後說道。
“但是……那個‘我’和我的實力完全一樣,甚至有的時候連動作那個‘我’都和我一樣,完全就是我在和我自己在戰鬥……”
“等等,我聽得有點暈……”
“章魚老師,就沒有什麼訣竅嗎?”
“嗯……”奇拉比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這次的修煉不是光靠戰鬥就能解決的,我只能告訴你那麼多。”
“誒?這是說……”
“嘛,不要急,慢慢來好了。”天威雙手輕輕地搭在了鈴的肩上,向其拉比笑著問道,“天色已經不早了,今天就暫時到此為止吧!比,有沒有地方可以給我們提供住宿啊?若是沒有的話那能不能給我們一個不被野獸打擾的地方扎帳篷呢?”
奇拉比:“這個沒問題~房間這裡有的是~如果有需要的話連浴室都有~”
天威:“那就好辦了。把揹包放到房間裡之後就去做晚飯吧!忙了一天了,我肚子早餓了!鈴,你看怎麼樣?”
鈴還在因為之前的失敗而悶悶不樂,興致不高地說道:“哦……那我去幫忙。”
天威的笑容瞬間僵硬,全身一陣惡寒,好一會兒才勉強開口:“呃……那個,就不用了,鈴你剛剛修煉完,去洗個澡好好休息吧,晚飯好了我叫你,去吧,去吧!”
差點用推的方式把鈴勸入了房間,天威轉身看向了身後,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後意氣風發地伸手一指:“喜羊羊,就決定是你了!今天晚飯吃羊肉火鍋!”
“咩——!”被天威指中的白羊大驚四色,扭頭就跑。
“嗯……狼肉據說有酸又硬,不像狗肉那麼好吃,我就不吃了。之前的那個大烏賊切一條觸手下來就夠了。唉呦,還有熊啊!沒吃過,可以嚐嚐鮮!”
灰太狼如逢大赦般呼出一口氣,軟綿綿地趴在地上搖著尾巴向天威賣萌,而熊大熊二也向之前的白羊一樣嚇得直接調頭跑路。
“這種鳥可以剪下翅膀燉翅中,豬肉是每天常備菜,野生豬更好吃,猩猩嘛……算了,又不是猴子能吃猴腦,說來我也沒吃過……”
天威在一群動物面前指指點點,頗有一番“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領袖風範,嚇得所有動物立刻作鳥獸散,生怕遲了一點就被天威抓住下鍋。
天威正處在興頭上,完全沒注意一隻大手突然從後方伸來,將他的手指牢牢握住了。
天威愕然回頭,只見奇拉比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下水來。
“它們是我的朋友,不能吃!”
……
“邦邦邦……”
“吱呀”一聲開啟了,但出現在門外的不是天威,而是一臉嚴肅的奇拉比。
“請,請問……”
或許是覺得聽鈴慢慢咬舌頭有些不耐煩了,早就知道鈴會問什麼的奇拉比將身子往旁邊一讓,露出了身後不斷掙扎,但依舊被八條尾巴綁得嚴嚴實實的天威:“這傢伙要吃我的朋友~我只好把他綁起來了~八格亞路~孔諾亞路~”
聽到奇拉比的話,鈴也皺起了眉頭,雙手插腰仰起頭看向被章魚爪高高舉起的天威:“真是的,哥哥你在做什麼啊?”
天威連忙在一片觸手中把嘴掙脫出來,大聲解釋道:“只是玩笑而已了,真的只是玩笑了!唔唔唔唔……”
太陽完全落下了,三人圍坐在一團篝火旁享用了晚餐。
晚餐很簡單,只有蔬菜配魚做的湯,讓天威端著碗一陣感慨。
明明有一群山珍野味就在眼前跑來跑去卻只能看著不能吃,這是何等殘忍的酷刑啊!
晚飯後,鈴堅持承包了所有的清洗任務,好在她糟糕的只有料理而已,沒有出什麼差錯。
“你不去和她說些什麼嗎?”看著鈴走人房間的背影,奇拉比問身邊的天威。
“不了這孩子一路過來經歷了很多,但幾乎都沒有思考過,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無邪,像她那樣善良根本不適合當忍者。是時候該讓她瞭解一些了,直接跟她說她估計不會放在心上,而經過苦思得到的道理最能銘記在心。”
奇拉比:“這和你下午的表現可不像啊,我還以為你會很擔心她呢!”
“雖然很殘酷,但我為了讓她成長起來。我不得不這麼做,就像雌鷹為了讓雛鷹學會飛翔把自己的孩子踢下山崖一樣。”天威雙手環抱在胸前,迎著晚風站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晚風吹動著他的髮梢,加上那語重心長的話語,此刻的天威頗有一番宗師風範。
奇拉比想了想,然後很認真地說道:“嗯,那個據說是謠傳。”
天威:“……”
還能不能讓人愉快地裝逼了!
……
鈴抱著枕頭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看得入神。
恍惚間,她彷彿又回到了下午在真實之瀑修煉的時候,一個雙眼陰翳,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從眼前的瀑布裡鑽了出來。
“怎麼了?看到這瀑布就思念起家鄉了?這個瀑布可比瀧隱村口的那個瀑布小多了。”仿若映象的女孩輕哼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還是說你想起了那個騙子雲忍?”
“誒?沒,沒有……”
“不用裝了,我就是你的內心深處,是真正的你。你所想的一切我全都知道。”
“等一下,你在說什麼啊?”
“這還不清楚嗎?我就是你內心深處的思想,平時一直處在你的內心深處,而將我釋放出來和你見面,就是這個瀑布的作用。”
直到自己的陰暗映象走到近處,鈴才發現對方雖然從瀑布裡走出來,可渾身上下並沒有一塊溼潤的地方。
“這是……幻術嗎?既然如此的話……解!”
鈴雙手結印,嘗試著用天威在以前修煉時教她的方法破解幻術,但眼前的映象並沒有消失。
“誒?怎麼會……”
“你還在逃避嗎?接受現實吧,這就是真實的自己!”映象笑容裡的嘲諷意味更濃了,“騙子,全都是騙子!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是可以相信的,我只會相信我自己!
“無論是瀧隱村的那些老家夥、一佐木還是那個叫團藏的殘廢老頭,哪一個湊過來的人都是為了那只大蟲子!表面上是一副關心你為你好的樣子,實際上都是在用花言巧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木葉村的那些人只是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而已,你也去偷偷看過水門的兒子吧?僅僅是對一個嬰兒,照顧他的那個保姆看他的眼神你肯定沒忘。因為那和瀧隱村的人看你的眼神完全一樣。
“至於三代火影那個色老頭,別看他總是在人前一臉慈祥的樣子,其實在暗地裡也有其他的盤算。之所以同意宇智波一家人收留你,也只是要以所謂的親情為鎖鏈好操控你而已。而且……”
“夠了!不要再胡說了!”
淚水從臉龐滑落,鈴雙手緊握,指甲都掐入了肉中,雙膝微屈,全然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說來說去最終還是要打嗎?事先說一句,你擊敗不了我的,因為……”
映象的話還沒說完,鈴就身形一閃,衝到了水潭之上。
雙手熟練的結印,鈴打算用自己練過許久的那招奪得先機。
圖有所感地一抬頭,鈴卻吃驚地發現,對面的映象也衝了過來,而且手上的術印和自己一模一樣。
“風遁*翠嵐玉!”
“……因為,我就是你啊!風遁*翠嵐玉!”
接下來的戰鬥,以雙方用相同的忍術,幻術甚至體術打得平分秋色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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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真的是我真正的想法嗎?雖然以前一直沒覺得,但是現在靜下來想一想,對於這個世界,對於身邊的同伴們,果然內心深處還是……】
抱著枕頭的雙臂微微一緊,壓在了胸口之上,稍稍低下頭被枕頭遮住了半邊的臉,露在外面的雙眼逐漸迷離。
就這樣想著想著,眼前的吊燈越來越模糊了,抱著枕頭的雙臂也慢慢鬆開,一股倦意席捲了大腦,然後眼前一黑,所有的思緒如同被拔了插頭的電器一樣瞬間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