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大筒木一族……天上之人？”
被釘死在巖壁上的黑絕掙扎著，但很顯然它無法掙脫身上的黑棒。
雲看向黑絕：“等了你很多年了，輝夜在被封印的最後關頭，似乎只給了你非常強的潛伏能力，和一般忍者無法殺死的特性。”
黑絕愣住了，原本還想負偶頑抗的身體也停了下來。
面前這個男人知道它的底細，在這種情況下，似乎對方的身份已經明了。
天上之人，為了母親而來嗎？
種下神樹，掠奪這個世界的一切……
黑絕的目光看了看四周：“還有一個呢？一起出來吧。”
這話讓雲若有所思。
博人傳中大筒木一族入侵，桃式和金式是一組，桃式是主，金式是僕從。而浦式則是一個人。
黑絕繼承了一部分輝夜的記憶，從這句話裡可以分析出大筒木一族，一般都是兩個人行動。
思索片刻，雲開口回道：“這個世界的查克拉似乎被分散成了九隻尾獸，收集一些查克拉，行動也能夠方便一些。”
“接下來只要泯滅你，然後重新種下神樹，就能夠清理輝夜這個叛徒了。”
黑絕低著頭，一時間腦海裡飛快的分析著。
數千年的時間，讓它此刻的腦子正快速轉動著。
它並沒有懷疑宇智波雲現在的外形，因為在數年前帶土第一次帶回這個傢伙的情報時，他就想過或許是假的外貌。
試圖迷惑自己……
而如果是天上之人，種下神樹的兩個必要條件，一是十尾，二則是大筒木血脈。
身具大筒木血脈的僕從獻祭給十尾，便是第二個種下神樹的必要條件。
對方想要先殺掉自己，獻祭自己的僕從種下神樹，吞噬查克拉果實後得到力量，然後才會盯上母親。
思索半響後，黑絕開口說道：“這個星球……現在能夠結出不止一顆查克拉果實。”
“哦？”
雲來了興趣，本身方才的話就有套取情報的意思，而現在對方明顯誤會了什麼東西。
黑絕抬起頭，目光看向雲：“在母親吞噬查克拉果實後，這個世界的生機並沒有斷絕。那些無數自詡為神的土著被泯滅，但普通人的數量卻一直在增長。”
“羽衣那個混蛋將查克拉分給普通人後，被稱之為忍者的土著們，查克拉形成了連線，並且一代代的在增長著。”
“經過數千年的時間，如今他們的後代也能夠透過身體能量與精神能量結合，形成新的查克拉。雖然微不足道，但基礎的數量卻無比龐大。”
說到這裡，黑絕的目光微微凝聚：“這個世界是特殊的，而我的母親能夠凝聚出具有大筒木血脈的個體，可以充當祭品！”
“只要放出母親，本就是同族之人的你們合作，便能夠得到第二個查克拉果實！”
“那個傢伙應該並不是你的朋友才對，已經數千年的時間過去了，那個混蛋的死沒有人會記得。”
“只有查克拉，才是大筒木的追求，不是嗎？”
話音落下，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雲在思索對方話裡的情報，而另一邊的帶土則是滿腦子懵逼。
帶土看了一眼黑絕……
這個傢伙，絕對不是宇智波斑意志的化身，甚至很有可能宇智波斑也被它騙了。
但它是誰？！
記憶裡，自己分明親眼所見的分割，還有十尾的軀殼和那個時候的初代細胞……
輝夜又是誰？
神樹和查克拉果實又是什麼？
第一次，一直以幕後黑手自居的帶土，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根本不值一提。
世界的枯竭……
無論怎麼看，神樹這種無限月讀中定下的東西，似乎都並不是好的局面。
面具下的帶土，此刻緊皺著眉頭。
剛剛的一番對話，讓他猜測了很多東西，而這個東西卻會毀滅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目標。
“那個人……已經死了嗎？”
宇智波雲的聲音響起。
帶土不知道說的是誰，但黑絕卻清楚。
在母親大人給予的記憶裡，真是因為有著天上之人的存在逼迫，才讓他試驗了一回又一回。
這次距離成功很近，但卻來不及了，因為敵人已經降臨。
“在母親大人給我的記憶裡，他確實已經死了。否則的話，神樹也不可能種下。”
死了嗎？
如果死了，博人傳後面出現的敵人，是和桃式一樣？
不對……
再來一次的模板，不應該是這種劇情。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大筒木輝夜才知道。
想到這裡，宇智波雲揮手將黑絕吸了過來，黑色的鐵棒形成一個全球，內部數根尖刺將其貫穿。
隨後一揮手，空間通道開啟便將其扔了進去。
從始至終，黑絕一直盯著宇智波雲的眼睛，卻並沒有再說任何多餘的話。
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已經說清楚了，對方並不是沒有考慮。
沒有直接幹掉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
既然如此，母親大人依舊還有希望……
羽衣和羽村這兩個混蛋！
在這樣的敵人面前，沒有母親大人，他們所守護的這個世界遲早也只能被耗盡所有能量，成為荒蕪枯竭的星球。
……
空間通道關閉，宇智波雲看向一直待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多餘動作的宇智波帶土。
“你……在聽到了一些這個世界的隱秘之後，覺得怎麼樣？”
“咕……”
帶土咽了咽口水，一時間甚至不敢直視雲的雙眼。
面對雲隱村，又或者哪怕是五大忍村的影，他也從沒有懼怕過。僅僅只是這顆眼睛的能力，便能夠讓他不敗。
但面對面前的這個人，一切的倚仗似乎都成了笑話。
可現在……有些問題又不得不問。
“無限月讀的和平……是假的？”
雲嘲諷的笑了笑。
“一個以月亮為媒介，能夠籠罩忍界的幻術，所有人都生活在虛假的世界裡，那現實中的身體不吃不喝能堅持多久？”
“十天半個月，所有的人不提其他，單單是活著的消耗便能夠餓死他們。你覺得……這會是真正的和平？”
一瞬間，彷彿在此之前的某段記憶再次湧現。
那是被自己選擇性遺忘的記憶，此刻卻於腦海中翻湧而出。
“宇智波……左助！”
悶哼一聲後，帶土捂著頭蹲了下來。
這一幕讓雲也詫異了一下。
僅僅只是拆穿無限月讀的虛假而已，在此之前原世界裡的帶土可並沒有這樣。
記憶裡，黑絕於宇智波神社下石碑篡改後留下的東西，本身就有著很大的漏洞。
宇智波斑是傻子嗎？宇智波帶土又是傻子嗎？
從整個木葉高層的政治只會映照對比，這個世界的人能夠達到上忍還活著的，沒一個是傻子。
哪怕是不著調的邁特凱，依舊有著自己的智慧。
無限月讀……
作為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這樣一個幻術的世界，現實中身中幻術者會怎麼樣，他們怎麼會猜不到？
“呼呼呼……”
喘息著帶土緩緩站起身：“所以……所以無限月讀根本就不是通往和平的真正辦法對嗎？那六道仙人……？”
雲思索片刻，他想要看看帶土後續的反應，於是說道：“嚴格來說，黑絕應該可以算作是六道仙人的親弟弟，畢竟他們的誕生都來源於同一個人。”
“數千年的時間，以他的隱蔽潛伏能力，想要知道石碑的存在再篡改上面的內容，並不難。”
帶土愣住了：“所以……無限月讀的最終結局，是所有人都會在幻術中死去對嗎？”
雲回道：“作為養料催生神樹，多慮的殘渣也會變成白絕那樣的生物，聽從命令，是最基本的炮灰。”
“也就是說……美夢終有結束的時候，而那個時候，所有人甚至無法還被稱之為人。變成白絕，更適合怪物這個稱呼。”
話音落下，帶土一時間有些恍忽。
在此之前，從琳死去之後，他的目標便一直都是無限月讀。為了這個目標，他能夠釋放出九尾害死自己的老師和師母。
為了這個目標，他能夠接受宇智波鼬的邀請，一起覆滅了整個宇智波一族。
為了這個目標，現在他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的目標。
但現在卻有人告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怎麼會……”
帶土的喃喃聲中，雲皺了皺眉。
因為更多關於無限月讀真相被說出，但對方卻並沒有剛剛那種頭疼的現象出現。
哪裡出了問題？
還是說激發一次，對方便適應了？
“你剛剛似乎提到了宇智波左助？”
帶土抬起頭：“你說的話，在此之前曉組織收集尾獸時，雲隱村外宇智波左助也說過。”
“但那個時候或許是因為我並沒有在意，所以沒有深究，也就忘記了。”
忘記了？
雲皺了皺眉。
這種關乎到無限月讀的反問，怎麼可能不在意的就忘記了？
這個時間點的帶土可並不是還在木葉扶老奶奶的帶土，從琳死去後，算計了長門，搞出了九尾之難，覆滅了宇智波……
本質上的那個二傻子帶土，現在更符合幕後黑手的特性。
忘記這種話，簡直離譜的不能再離譜。
等等！
記憶？
勐然，雲抬頭看了看四周。
已然可以說是整個忍界巔峰的感知散開，但一切卻又無比的安靜，沒有任何異常。
所以說……差距還是太大了嗎？
“那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帶土看向雲，卻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黑絕的目的是什麼？它所說的母親大人？而你抓了它，目的又是什麼？”
雲依舊還在思索，便隨後回道：“我為什麼告訴你？”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帶土一時間悶在了原地。
在此之前於他的認知裡，整個忍界的幕後黑手便是他。但現在，似乎自己也依舊是那麼幾個人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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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宇智波斑那樣的人物，也同樣只是棋子而已。
“我現在……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帶土隨手取下面具，半邊猙獰的面孔展現，似乎面具阿飛的身份，對他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原本我想讓這個世界迎來真正的和平，那樣我也會在無限月讀的世界裡，那個世界我還在木葉，有琳也有卡卡西。”
“但是現在……這個目標破碎了。而我現在……又算什麼？”
雲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帶土。
“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你，你的命應該留給這個世界還存在的宇智波來收回。”
“父母去世，從小和奶奶一起長大的你，一出生便享受著家族帶來的福利。宇智波這個姓氏，才讓你們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但是你覆滅了宇智波，沒有回報，反而親手毀掉了整個宇智波一族。你欠這個姓氏的債，自然要還給這個姓氏。”
“你的命……就留給宇智波左助來收取吧，猿飛日斬和團藏，都在下面等著你。”
話音落下，雲離開了這裡。
……
黑暗之中，已然空無一人的洞穴裡，帶土依舊看著面前的十尾軀殼。
七隻尾獸的收集，距離成功已經快了，但那個傢伙似乎並沒有看一眼。
宇智波左助得到了鼬的眼睛，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很快就會出現。但僅僅只是這樣，想要殺自己還不夠。
那個傢伙想要將自己留給宇智波左助，那麼自己就依舊還有時間。
無限月讀是虛假的，但成為十尾人柱力卻絕對不是假的。
如果能夠得到那樣的力量，那麼成為棋手也並不是不可能。
黑絕被抓走，一開始就並不是一件壞事。長門掌控在自己的手裡，失去了黑絕，宇智波斑沒有復活的機會了。
……
木葉，影巖。
“吶吶吶……所以左助你這次是開幫助木葉的嗎？”
鳴人一臉興奮，揮了揮拳頭又說道：“又是那個曉組織，這次如果他們再來，我一定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一旁的左助無奈提醒道：“我已經和他們交過手，對方的力量很強，那六個傢伙所擁有的能力，互補下根本無從下手。”
鳴人揚了揚下巴：“放心……我可是跟著好色仙人修行了很久的，現在的我，說不定比左助你更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