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新的訓練場，去看看吧。”
“教我忍術吧爸爸……”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呢！”
……
腦海中一幕幕劃過，鼬的雙拳也攥緊了起來。
放下？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放下？
面前的烤爐上飄起一縷青煙，鼬不禁想起了自己父親剛剛被殺害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還不怎麼懂，為什麼母親會那麼的小心翼翼。
一直到止水當選了族長，那個被稱之為木葉之暗的傢伙死去，一切才漸漸的好了起來。
或許父親的死，那個時候讓母親認為是村子針對宇智波的前兆吧？
就像葬禮時那個族人所說的，能夠一瞬間殺死父親的，且前一天還在警備部隊被火影大人叫去幫忙。那個時候的一切線索，都在火影大人的身上。
如果不是久辛奈阿姨後面的出現，母親的惶恐，或許很持續很久很久。
而那天晚上火影大人的道歉……
或許……
這便是雲和止水所說的：政治上的妥協吧？
“你這個人呢……從小時候開始就有個缺點，那就是無論什麼事，都喜歡想太多。”
雲的聲音響起，看向鼬繼續說道：“作為忍者，在對敵的時候確實應該有自己的分析能力。但有時候，想太多並不見得一定正確，只會將你帶入死衚衕。”
鼬聞言微微抬頭：“小的時候你就一直比我聰明，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想法。”
雲笑了笑：“現在恐怕不僅僅是我知道，就連左助都有了一些猜測。這可不應該是你，連左助都沒能瞞過。”
鼬微微皺眉：“左助對你說了什麼？”
這個時候雲將一片烤肉夾入鼬的餐盤：“性格突然變化，對他嚴厲了一段時間，然後又鬆懈了下來。但有事沒事，就會盯著他的眼睛看……”
說到這裡雲笑了笑：“那小子懷疑你被幻術控制了，所以讓我來試探一下。因為最近技術部的事，他和鳴人都大概知道了一些自己的與眾不同。”
話音落下，或許是被左助的想法給氣到了。
鼬嘆了口氣，隨即回道：“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會被人用幻術控制……讓你見笑了。”
雲微微搖頭：“他的根據其實也沒錯，第一時間找到我更是很正確的選擇。”
“不過鼬……你的想法……應該是想要讓萬花筒寫輪眼更進一步吧？”
話音落下，一時間包廂裡只剩下烤肉的油漬聲。
而良久過後，對面的鼬才開口道：“那個人的萬花筒童術能夠輕而易舉的釋放，這種情況下，如果月讀被防備，我的天照便更不能拿下他。”
“如此一來，就更不用說那個還不能確定的黑絕了。”
聞言雲問道：“那麼，你是想要按照文獻上的記載，將永恆的萬花筒復刻出來嗎？”
鼬點點頭：“所以說一直以來你都比我聰明，左助剛剛給你說我的反常時，你就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只有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才能夠不損耗視覺的情況下發揮出天照。而永恆眼的童力，也必然比萬花筒更強。”
天照？
呵呵……
“你想要引導什麼？”
雲笑了笑：“故意將天照說出，是想讓我認為你是自私的？永恆眼也是為了你自己而準備？”
鼬微微皺眉。
僅僅只是一個開頭就被發現了嗎？
事實上，對永恆眼開始的準備不僅僅是因為復仇。
那次火影大樓的談話，同樣也讓鼬知道……整個忍界的混亂或許很快就會開始。
而擁有著因陀羅查克拉轉世的左助，或許本身就帶著他自身的命運。
就算不是命運，他也快畢業了。
成為忍者後，混亂的戰場上想要保住自己的生命，也必然需要足夠強大的力量。
“不要阻止我，雲。”
鼬說著目光直視對面的雲。
他沒有否認，畢竟面前這個小時候便清楚自己性格的傢伙，沒辦法湖弄過去。
而雲搖了搖頭：“為什麼你認為我會阻止你呢？左助想要變強，你又願意主動犧牲自己。你們兩兄弟的事情，我並沒有立場和理由去阻止。”
這話讓鼬松了一口氣。
雖然現在是關係較好的朋友，但從小雲給他的壓力並不小。
甚至小時候有數次，鼬都能夠明顯感覺到雲對他的殺意。
“放心吧，還不至於說會讓你雙目失明變成瞎子。我記得幾年前根部被毀去後，止水那裡應該還有一兩雙三勾玉的寫輪眼。”
雲的話讓鼬愣了愣。
隨即沉聲回道：“我不會用自己同族的眼睛，那樣是一種褻瀆。”
雲笑了笑。
看來這些年形勢的變化，加上自己對他的改變，確實發揮了一些效果。
起碼宇智波一族，在他心裡的份量比記憶裡要高的多。
“一族的同胞死去，用他們殘餘的力量繼續保護宇智波一族，保護這個村子。你覺得這樣做，身在淨土的他們會覺得是一種褻瀆嗎？”
雲沉聲繼續道：“或者你認為，將它們束之高閣供起來，有力量卻不用，等著敵人贏了之後得到這份戰利品？”
話音落下。
低著頭的鼬猶豫了……
這些話裡雖然有誇大的成分，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一直以來，雲都將自己的心思把握著。
似乎每一次談話，自己都沒有掌握過主動權。
這個時候，雲擺了擺手：“行了，這件事我會和止水商量的。作為宇智波一族的重要戰力，自私的想法並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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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
鼬抬頭直視雲，很顯然不服氣這種說法。
而雲則不屑的笑了笑：“不服？為了自己能夠心安理得的退休，亦或者以瞎眼為藉口輸掉自己的性命……”
“滿足自己的內心而不顧及家族和村子，甚至也沒理會過左助是否同意。這種做法，難道不是自私？”
一番話讓鼬啞口無言。
半響後，鼬才低聲說道：“如果知道的話，左助是不會同意的。”
雲點點頭：“你們兩兄弟其實都挺驕傲的。不過有一雙三勾玉，不至於眼瞎的話，倒是無所謂。”
說著雲又微微搖頭：“雖然有著因陀羅查克拉，但左助的天賦和你好像不能比啊……起碼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開啟了三勾玉吧？”
鼬沉聲回道：“不一樣的。父親去世我便開啟了雙溝玉，而左助還並沒有經歷那些痛苦。”
“雖然你的那本書上所寫的有一定根據，但建立了羈絆之後，只有失去羈絆，宇智波的寫輪眼才會刺激開啟。”
思索片刻後，雲笑了笑：“你不會想著也報復一下，將鳴人給宰了，說不準左助直接能夠一步到位開啟萬花筒了呢？”
話音落下的一刻，鼬的身體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但很顯然，出人意料的回答下，雲本身就觀察著鼬的變化。
“呵呵……看來你還真想過這種事情。和小時候相比，現在的你已經變了很多。”
說著雲無奈撓了撓頭，矯枉過正了嗎？
這時鼬嘆了口氣說道：“確實有過，但我不會那麼做。火影大人隱瞞了這麼多年那個人的身份，其中的目的是什麼，我能夠想到，也能夠理解。”
“自己已經被認為是英雄的弟子，卻成了要毀滅木葉的敵人。這其中的變化，必然也有火影大人自身的因素在。”
“那個時候，我從火影大人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愧疚。”
愧疚嗎？
有著飛雷神之術的水門卻總是慢了一步，何等的諷刺？
琳被卡卡西貫穿胸口的時候，水門確實在忙著其他的任務。
但能夠發現這點，該說不愧是鼬嗎？
“看來學會了很多。”
鼬漠然道：“這些年，你和止水教會了我很多。那天我的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緊揪著不放，對宇智波對村子都會有影響。”
說到這裡，鼬直視著雲道：“畢竟他是現任的火影，而下一任雖然都說會是你，但沒有定下你就依舊是木葉的上忍，做不得數。”
“不錯不錯。”
雲笑著看向鼬：“現在的你，已經學會什麼時候該妥協了。慰靈碑的一塊石頭而已，時間到了，自然也就清出去了。”
說到這，雲反手取出了四瓶清酒。
用果汁的杯子給到了兩杯：“今天約你出來就想著你情緒不好，所以就在小九尾藏的暗格裡拿了一點這個。”
說著雲對鼬擠了擠眼睛：“要知道就算我們是上忍，沒到年齡也是買不到這個的。怎麼樣？要不要嘗一嘗？”
鼬看向面前的酒杯，想拒絕卻又有些好奇。
看了看包廂布簾的方向，沒人。
雲笑了笑：“又不是感知不到，做賊心虛多此一舉。喝不喝？”
想了想後，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咳咳咳……”
果汁的杯子有些大，這一口下去雖然清酒度數不怎樣，但第一次也確實夠嗆。
這邊雲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
確實不怎麼好喝。
這要是沒超凡力量，釀酒倒也是一條出路。
發散的思維收回，雲對鼬舉了舉杯子：“慢慢喝，吃點東西。”
這個時候，鼬的一張臉已經紅了起來。
腦袋也有一些暈乎乎的感覺。
果然是忍者三禁裡的東西，這麼一點就讓反應變慢了。
不過……對應著情緒，確實是不一樣的感覺。
再次喝了一口，鼬撥出一口氣，然後便開始吃起了烤肉。
……
一個小時之後，鼬晃了晃腦袋，伸手指著雲說道：“你這個傢伙，小時候是不是真的想幹掉我？”
雲笑了笑回道：“那個時候你可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病，幹掉你，對誰都好。”
“砰！”
下一秒，鼬的額頭直接磕在了桌子上。
沒一會兒，只見其雙肩抖動，一抽一抽的。
這情況讓雲尷尬了。
這是被自己給喝哭了？一個人才兩瓶好吧？
呃……不對，這傢伙一個人幹了三瓶。
“那個……你還好吧？”
鼬抬起頭，額頭上一個紅印子：“還有沒有？再給我來一瓶！”
雲攤了攤手：“沒了，都被你喝完了。你這情況，以後還是戒酒吧，沒救了。”
鼬打了個嗝：“一直以來，你都覺得小時候我隨時都會發病。但你並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著怎麼樣的壓力。”
“作為宇智波族長的父親莫名被害，族裡的武鬥派嚷嚷著是火影下的手。母親每天都驚恐不安，左助更是一歲不到。”
“那種情況下，整個村子對宇智波的排斥展露無遺，莫名其妙的針對一直都有。”
“而現在……現在宇智波能夠有今天，都是你和止水的努力。而我……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雲點點頭低聲吐槽道：“明白就好，要是你能起作用，估計這會兒宇智波就剩你們兩兄弟了。”
“什麼？”
明顯沒聽清的鼬湊了過來，雲一支手將其腦袋給抵了回去：“沒什麼，吃點東西，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鼬搖了搖頭：“不想回去。雲，你覺得左助的萬花筒，用什麼辦法才能開啟？”
想了想，雲笑道：“不如……我們給他安排個劇本怎麼樣？”
劇本？
還想問些什麼，但腦袋裡昏昏沉沉的感覺越來越重。
“啪。”
半邊臉砸在桌面，直接就給睡著了。
對面的雲嘆了口氣，這酒量還真不怎麼樣。說起來以記憶裡原著他的性格，估計是滴酒不沾的那種。
設定書被稱為真正的忍者，忍者三禁怕是遵守的很好。
“老闆！結賬！”
烤肉店的老闆拿著賬本就走了進來，然而一包廂的酒氣讓他愣了。
“雲……雲大人你們喝酒了？”
雲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瓶：“這不是看得見嗎？放心，不會說是你這買的。”
烤肉店的老闆差點哭出聲：“這本來就不是我賣的啊！雲大人，你可千萬要實話實說，不然我警備部隊肯定得讓我關門歇業。”
雲擺了擺手：“趕緊結賬，他們都能抓到我，那我也不用混了。”
……
夜幕下，雲將鼬送了回去。
這種狀態，自然免不了被宇智波美琴以阿姨的身份囑咐了一頓。
而二柱子明顯也沒睡。
直到雲對他做了個搞定的手勢，才讓其放心。
“雲，喝了酒路上注意安全。”
雲擺擺手，直接一個飛雷神就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