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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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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臨風回竹園便睡, 將近晌午才醒。

他骨碌起來,沐浴浣發, 仔細地挑選衣裳。忽然一股羶味兒, 杜錚那廝探頭問道:“少爺,你要出門子?”

霍臨風“嗯”一聲:“燻死我, 你挑糞去了?”

哪兒能嘛, 杜錚去邈蒼臺轉悠一遭, 今日無人操練,架著鐵鍋殺豬宰羊呢。大宮主說了, 這些天辛苦, 夜裡要辦席犒勞弟子們。

霍臨風點點頭,接著挑, 穿一件輕薄的中衣,套鴉青窄袖常服, 封腰上穿一條細細的絛子。衣裳色暗,戴一頂金絲嵌玉冠,蹬新靴,掛佩子荷包。

杜錚瞧著, 恍惚回到塞北侯府, 眼前的小侯爺滿身倜儻, 一股子糟錢的氣質。不待他問, 霍臨風出門,竹梯咯吱和口哨融合在一起。

離園之前,霍臨風先澆一澆玉蘭小樹, 三瓢便可。

繞出千機堂,小街上弟子往來,淨是去邈蒼臺備席的。他逆流而上,朝深處到達無名居,窗扉半掩,於是他走到窗外一窺究竟。

好熟悉的景兒,容落雲立在櫃前挑衣裳,那鄭重勁兒與他如出一轍。藍色衫子,清新活潑,他覺得不賴;碧色衫子,如竹如蘭,他甚為喜歡;淺灰衫子,斯文持重,他煞是滿意。

容落雲卻拿起放下,每一件都落選。霍臨風暗窺半晌,忽然出聲:“宮主,再挑就要天黑了。”

容落雲倏地望來,窘態盡露,氣得揮掌關窗。

霍臨風繞入屋中,更大膽了,抱肘立在一旁看著。容落雲扭臉瞄他,把他從頭到腳打量個遍,蹙眉說道:“你捯飭這麼俊做甚?”

他失笑:“我何時不俊?”說罷端銅盆舀水,涮巾子,“宮主披麻袋也好看,快穿好衣裳淨面了。”

沒聲兒,他在這兒,人家更挑不出。“要不我幫宮主挑?”他踱至櫃前粗粗一掃,抽出月白紗袍,“這身如何?”

初見那一夜,落水那一日,都是這件。

霍臨風將衣裳展開,為容落雲穿上,搭衽繫結,他這丫鬟活兒簡直得心應手。淡色的封腰環身一勒,他故意使勁兒,惹得對方一聲悶哼。

“宮主幾寸的腰?”還要亂問。

容落雲亂答:“八寸……”

霍臨風抿唇一笑,探手櫃中扯出一條銀灰紗帶,欲紮起這滿頭青絲。細密光滑,猶如捧一把流沙,他的大手竟無法抓住。容落雲反手一起,撩髮絲至腦後,攢成一束擺盪的馬尾。

手碰著手,指纏住指,紗帶知道青絲是託詞,青絲亦明白紗帶是藉口。

許久分開,霍臨風回神,容落雲還魂,只剩下同羞共臊。“咳,我去外頭等著。”霍將軍低聲,急急閃人,容宮主淨面,那臉兒要把一盆冷水暖熱。

正午時分,二人伴一驢,朝宮門走去。

驢在中間作相隔的屏風,好礙事。霍臨風拍一巴掌驢腚,叫這沒眼色的牲口跑向前去,側移兩步到容落雲身旁。容落雲沒話找話:“它精神足,不知誰幫我喂了。”

霍臨風道:“還能是誰,我喂的。”

又無話,經過邈蒼臺聽見殺豬聲嗷嗷,肥羊已宰,刁玉良抱著一雙羊角抹淚兒。漸漸走過,容落雲騎驢出宮,在冷桑山下看到不少趕廟會的百姓。

愈往城中人愈多,街心車水馬龍,那摩尼塔都要被擠歪。

容落雲走馬觀花,經一處賣絹帕扇子的攤位,憶起上次同逛。買扇送心上人,奈何心肝寶蘿是假的,恐怕那雙面刺繡的紈扇已經蒙塵。

這時,霍臨風問他:“宮主笑甚?”

他怔怔:“我笑了嗎?”

霍臨風扯韁繩停下驢:“我眼花不成?宮主下來走走。”

容落雲聽話地落地,恁多人,三步碰到老漢,五步蹭到丫頭。手臂被拉住,霍臨風將他一攬,擋著護著,人潮衝撞時不時推他入懷。

表演的隊伍迎面靠近,伶人扮著神鬼,樂師吹拉彈奏。人群退至兩側,擠得呀,襟拉袖扯黏在一起。霍臨風顧不得驢了,鉗著容落雲向後退,單手勒腰將人抱離地面。

容落雲微慌,撲騰兩下未果。一落地,後背貼著霍臨風的胸膛,勒腰的大手抓著他小臂。“仔細綾鞋被踩掉。”對方說,“看得見表演麼?”

他抬頭,前面擋一大漢,看不見。他拍拍大漢的肩膀,命道:“閃開。”

大漢怒目,紋絲不動。容落雲好沒面子,一拳砸在那膀子上,搬出惡人身份:“我是不凡宮姓容的,殺了你。”

這話一出,周圍人使勁騰出一塊地方,容落雲將霍臨風拉到身旁,美滋滋地說:“好了,咱們看。”他彷彿辦成什麼大事,連連哼了好幾聲。

霍臨風忍笑辛苦,無心看伶人,只顧看身旁這“惡人”。

忽地,容落雲拉他手臂:“杜仲,何種笛子那般小?”

他抬眼看去,說:“那是鷹骨笛,胡人喜愛吹奏的。”他也有一隻,巴掌大,每逢戰後便拿來吹一吹。曾想過將來尋一體己人,教授對方吹那引魂復骨的曲子。

“宮主。”他問,“我有一隻鷹骨笛,教你吹好不好?”

不知為何,容落雲聽出一絲悵然,於是懵懂地點頭。

等表演隊伍經過,人群繼續流動,他們總算想起那頭驢來。環顧四周,了無驢影,莫非被人牽走做驢肉包子?一晃,霍臨風衝舊巷擠去,那牲口正躲裡面嚼草。

一前一後奔入巷中,在初夏午後沁出細汗。

巷尾有一處捏糖人的,甜絲絲,但老伯動作慢,半晌沒一個客人。容落雲走近坐小凳上,掏出一顆碎銀,說:“我買一個糖人兒。”

不是娃娃了,買這個有點難為情,又補充:“給我手下買的。”

霍臨風聞言挑眉,往旁邊一坐:“那我要寶劍。”

老伯呵呵笑,熬糖作畫,畫一柄龍紋寶劍,晾乾後鏘起遞上。霍臨風接過,比劃兩下高高舉起,說:“宮主,我給你表演一個吞劍。”

說罷劍尖兒朝下,一點點吞入口中,甜味兒在齒頰散開,咯嘣咯嘣咬碎一口黃糖。容落雲跟著咬,咬住自己的下唇,前仰後合地笑看這表演。

霍臨風吃得只剩劍柄,問:“宮主,還滿意嗎?”

容落雲說:“還想看胸口碎大石。”

“……”那不太行,霍臨風意欲轉移注意,伸手晃晃,“嘗一口?”容落雲猶豫片刻,左右舊巷無人,他又饞,索性低頭嘬住劍柄一角。

這個舉著,喂那個嚼糖。

明明外面人潮洶湧,怎的他們肆無忌憚成這樣?

吃罷離開,老伯忙說:“銀子太多啦。”

霍臨風道:“吞劍值錢,我送您了。”牽驢走出巷尾,到了另一條街。慢慢逛著,肚餓買吃食,在兵器鋪買一把匕首,林林總總將掛袋裝滿了。

日落時分,走到小憚寺外,僧侶正佈施素餅。人們皆去排隊,寺中佛堂空了些,他們便趁機去上一炷香。

寺院裡有一棵祈福的樹,絛子繫著銅鈴和木牌,將祈願寫在木牌上,掛得越高,實現的機會越大。風一吹,滿樹銅鈴作響,霍臨風問:“宮主,咱們也寫寫?”

容落雲“嗯”一聲,提筆蘸墨,在木牌上寫下一句。寫罷引頸看人家的,看不到,好奇地說:“你寫的什麼?咱們互相看看?”

霍臨風猶豫,而容落雲已將木牌伸來,寫著:不凡宮一統江湖。

他甚是無言,硬生生憋出一句誇讚:“宮主志存高遠。”手裡一空,木牌被抽走。容落雲舉起一瞧:“無論何事,小落雲莫生我氣。”

“杜仲!”容落雲不幹,“這也是你叫的?我眼下便生氣了!”他出拳怒打,攥著絛子盪來盪去,留下一串銅鈴脆響。

霍臨風挨了一拳,奪下木牌飛身上樹,趕忙掛好。容落雲望著如蓋綠樹,哪還找得到那狂言妄語。哼,改天夜裡砍了這樹,他轉身氣道:“不逛了,回宮吃席。”

霍臨風跟上,挨那一拳緩解一路。

殘陽落盡,換成一鉤月和點點星,把冷桑山都照明了。

回到不凡宮,隱有火光,邈蒼臺上十分喧鬧。烤肥羊,炙乳豬,眾弟子吃喝正酣。容落雲尋桌落座,大弟子與宮主同桌,霍臨風就坐在對面。

刁玉良湊來:“二哥,小羊死得好慘。”

容落雲說:“那你甭吃。”

刁玉良噎住,找大哥去了。霍臨風隔桌瞧著,剔下一碟羊肉起身送去,賴在旁邊凳上。“宮主還生氣?”他問。

容落雲動筷,咕噥:“不生氣了,只是少個臺階下。”

霍臨風立馬鋪上臺階:“宮主還吃什麼?”

容落雲擦擦嘴:“不吃了,斟酒。”

淺口碗,酒及碗口,他端起敬這一桌弟子。今日為犒勞之意,他起身離席,繞行一圈挨個與弟子飲酒。最後將碗一摔,索性擎著酒罈灌口。

大弟子敬完了,唯獨沒理霍臨風。

霍將軍默默吃肉,信了那人不生氣的鬼話。

容落雲滿臺飛,輾轉至另一桌,和眾弟子痛飲半壇。他說道:“瀚州賑災,兄弟們奔波辛苦,我敬大家。”說罷仰頸,咕咚咕咚又是半壇。

再開一罈,他染上醉意,一腳登上椅子:“還有擒採花賊一事,洗我多年汙名,為民除害,我再敬大家。”

容落雲逡巡各桌,漸生醉態,臉紅紅,眼朦朦,偏生愈發興奮。忽地,他踉蹌半步撐住桌沿兒,低著頭緩神。弟子摻他,他推開,段懷恪來扶他,他也推開。

他捧著酒罈唸叨:“我要單獨敬一人。”尋尋覓覓,逐漸繞回初始那席,慢慢地朝霍臨風走去。旁人引頸瞧著,皆知這杜仲師兄“得寵”,好似看戲。

容落雲站定:“杜仲,我要敬你一杯。”

當著眾人,霍臨風垂眸:“屬下何德何能。”

容落雲醉道:“你有德行,也有才能。”抬手揪住對方衣襟,拉近,推遠,再拉近,軟噥噥低聲,“你還會討我的歡心。”

烈酒入喉,一路燒燎。

晚風拂面,醉意濃得堪比夜色。

席散,人也四散,弟子們勾肩搭背回千機堂,刁玉良睡著了,被段懷恪背回別苑。二宮主不愧是二宮主,跌跌撞撞的,沿小街摸回了無名居。

他身後幾步外,霍臨風跟隨一路。

跟著進院,又跟著登堂入室,直跟到床邊。霍臨風點燃一支紅燭,暗暗紅紅,影影綽綽,襯著容落雲那張緋紅的面容。而容落雲安坐床邊,踩著腳榻,兩手乖巧地捂著膝蓋。

霍臨風半蹲床前,對上那雙清明的眼睛。他問:“宮主沒醉是不是?”

容落雲點點頭,不扮醉,有些話說不出的。

霍臨風又問:“那現在豈不是說不出了?”他將手放上對方的膝蓋,裹住對方的拳頭,“那我說罷。”

容落雲身子僵住,瞳仁兒卻顫得厲害,怦怦,心臟衝到了喉眼兒。霍臨風握著他的手,說:“相識數月,我做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

捉魚,採蓮,做燈,糊風箏……琳琅瑣碎叫人赧然。“曾嫌你驕矜倨傲,如今卻覺可愛。更厭你行兇作惡,如今也已經改觀。”霍臨風說著,“你在我面前有過弱態、窘態、凌厲嬌憨,或者天真青澀,我見過便一直記得。”

他鬆手向下,握住容落雲的腳腕:“我不確定是被你哪一面打動,因為等我反應過來時,你每一面都能輕易打動我了。”

綾鞋褪下,容落雲抬腳踩住霍臨風的肩頭,下移至胸膛,他跟著劇烈起伏。“打動你便如何?”牙齒廝磨下唇,他逼問,“便要如何……”

霍臨風說:“想見你,與你說話,陪你玩兒,哄也行騙也行,想叫你最在意我。”哪怕同為男子,也許立場相對,可一腔情意什麼都敵得過。

昏了頭,迷了心,猶如飛蛾撲火。

容落雲問:“你是不是——”

“是。”

霍臨風說:“我喜歡宮主。”

半蹲累人,他起身一傾,將容落雲撲向床中。探手捋下紗帶,趁勢解開封腰,他將容落雲放鬆下的身體抱住。容落雲愣愣看著帷幔,垂著手,慌張到忘記擁緊對方。

霍臨風卻問他了:“宮主,你喜歡我嗎?”

他動動唇:“喜歡。”哪還有驕矜倨傲,下巴不住地點在對方肩頭。

許久,霍臨風鬆開容落雲,映著燭光瞧那眼睛。寶蘿有一雙杏眼,身下這位則是桃花目,而兜兜轉轉,這位才是正兒八經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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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捧面,他俯首抵住容落雲的額頭。“當晚風寒發作,啃了宮主的頸子。”嗓音沙啞,他低聲些,“那夜之後,就肖想親親宮主的嘴了。”

容落雲驀地瞪大眼睛,心停腦嗡,薄唇被重重吻住。

燙的,軟的,含著酒氣和情/欲,將他燒著、揉著,烈如火樹銀花,纏綿又似春水照雲……他一點點甦醒,抬手纏上對方,仰頸回應,嗚嗚出聲。

眼角悄悄地滾了滴水珠。

這一吻盡,霍臨風說:“宮主,我不做大弟子。”

容落雲喘著,不懂其意。

霍臨風笑言:“要做駙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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