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由於被沈綰感染,溫瑜的心中都瀰漫出了一股不安。
兩個人在院子外面呆了一會兒,等到顧承景離開了,方才那去取鞋子的嬤嬤才姍姍來遲。
氣喘吁吁的在沈綰的跟前:“王妃娘娘,奴婢奴婢將鞋子已經拿過來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腳。”
沈綰看著那鞋子,不大不小,似乎剛剛好。
便給憐香使了個眼色:“還不快謝謝嬤嬤。”
憐香巧笑顏兮的走過去:“謝謝嬤嬤給我準備了這麼雙鞋子。”
那嬤嬤神情微僵,連連擺手。
等到就嬤嬤走了,憐香還拿著鞋子站在原地,並沒有打算換上,臉上還露出幾分奇怪的神情。
“怎麼,不合適?”沈綰掃了她一眼。
憐香搖搖頭說:“這鞋子並非是不合適,反而是因為太合適了。”
她自己的腳穿多大的鞋子,上手一量就知道了。
這和她平日裡面穿的鞋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她歪著頭狐疑道:“怎麼會有剛剛好的鞋子呢。”
不遠處池塘之中,荷花正在緩緩綻放。
幾人站在樹蔭底下,來來往往的都是下人,並沒有分給他們什麼眼神。
沈綰聽見這話之後,目光眺望著遠方。
彷彿還能看見剛才那抹離去的背影。
她呢喃道:“對呀,怎麼偏偏就這麼合適呢?不大不小剛剛好。”
就好像是精心準備過的一樣。
溫瑜反應過來:“難不成那嬤嬤是故意的?”
溫瑜雖然性格溫和,可是她的父親抬了好幾房側室,這些姨娘們為了爭寵,什麼手段都能夠用出來,看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
沈綰若有所思的搖著頭說:“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沒有證據,什麼都不好說。
“裡面擺了酒席,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吧。”溫瑜手裡面的團扇,擋住了大半張的臉,遮住了滿面的愁緒。
“還是那句話,只希望今日,別出什麼么蛾子。”
可事情往往是朝著她們不能夠預料的方向發展的。
幾人還沒有走到酒席的門口,一個人便匆匆的撞到了沈綰的跟前。
“王妃,不好了,王爺喝醉了,正到處找您呢。”
沈綰挑眉道:“你口中所說的王爺,是三王爺還是七王爺?”
她想到了之前那一地的酒壇子。
顧承恪的酒量雖說不上千杯不醉,可是也不至於就在這喝幾杯酒就醉倒了吧?
這丫鬟看著也面生,顯然是這明王府的丫鬟,莫不是專門過來尋她開心的?
丫鬟匆匆道:“自然是來找七王妃您的。”
沈綰捏著團扇的薄紗扇柄挑起那丫鬟的下巴,不急不慢的道:“你看著我好好說話,到底是誰喝醉了,又要找誰?”
她眼神凌厲,好像帶著刀,能夠將人的皮膚給割破一樣。
小丫鬟目光閃躲:“自然是來找七王妃您的。”
沈綰瞭然的點點頭。
看來果然不是來找自己的。
這丫鬟絕對有問題。
她頭痛的扇了扇風,驅散了一絲燥熱。
這麼愚蠢的方法會是誰在設計陷害自己呢?
恍惚之間腦海之中只想到了一個人——沈昭昭。
蓮安才剛剛嫁過來,不至於在自己大婚的這一天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
思來想去,可能也只有沈昭昭這個女人了。
可是她想將自己引開,到底是為什麼呢?
沈綰百思不得其解,隨便揮揮手,將小丫鬟給驅趕開了:“行了,本王妃知道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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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不為所動的繼續往裡走,小丫鬟急了:“王妃,王爺正到處找你,已經開始撒酒瘋了。”
話才剛剛落下,只聽得唰的一下,一把長劍被人抽出,然後直接架在了小丫鬟的脖子上面。
楚驚風手中的劍鞘空蕩蕩的。
而那把被他常用的劍,此刻正捏在沈綰的手上。
小丫鬟嚇得一哆嗦,腿一軟,差點兒就跪了下去。
“是聽不懂本王妃說話嗎?”沈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本王妃說過了,本王妃知道了,王爺既然喝醉了想耍酒瘋,那就讓他耍就是了。”
“本王妃現在要進去,你可明白了?”
她喜歡用的武器是銀針和短刀。
銀針裡面淬著毒素,居家必備陰人利器,而短刀貼身放在身上,能夠防止別人的貼身攻擊。
手裡面的長劍提起來有些不太順手。
沈綰換了個姿勢,卻將那丫鬟嚇得渾身寒毛直立。
“奴婢,奴婢知道了。”
沈綰不耐煩的擺擺手:“既然知道了,那麼就自個兒下去吧,今日是你們王爺大喜的日子,本王妃也不沾血,走吧。”
在生死關頭過了一趟的小丫鬟此刻如蒙大赦,哪裡還敢在她的跟前多言,立刻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灰溜溜的就走了。
溫瑜在旁邊看了一場好戲,心中卻越發的憂愁起來:“這丫鬟恐怕是衝著你來的,也不知道是何人在背後使絆子。”
沈綰眯起眼睛:“不管是誰,這招我不接就是了。”
女賓客這邊的宴席,在明王府後院兒的嘉興苑。
這裡有亭臺樓閣,溫瑜的母親正在裡面招呼著賓客們坐下。
此刻沒有主人家在,她們倒也並不拘束,放鬆的吃了幾口飯菜,便笑著打趣起來。
“王妃今日的妝容,可真是叫我等經驗,對了,這花鈿……”
沈綰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見這兒是吏部尚書的夫人,便衝著她笑了一下:“花鈿是根據自己的造型來做的,我這裡有許多不同的款式,若是夫人想要的話,我差遣丫鬟,給夫人送上幾個款式。”
那夫人喜不自勝:“多謝王妃。”
和沈綰越接觸,他們便發現這位王妃並不如傳言中說的那樣胸無點墨。
反而談吐之間自有一股氣度,比那京城之中傳言的才女沈昭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越接觸她們便越是喜歡沈綰。
此刻,這屋子裡面是一片歡聲笑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外面響起了嘈雜喧鬧的聲音。
溫夫人朝著外面看去:“何人在外面如此喧譁?”
她雙手交疊於腹前,迅速的走出去,卻看見外面被一群身穿鎧甲的侍衛團團圍住。
然後是帝王最得寵的心腹德喜公公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