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中大喜,連忙點頭道:“確實是沒有錢了呀。”
旁邊三娘在心裡暗暗唾棄。
這兩個王八犢子竟然敢欺騙王妃。
同時心裡面也有些懊惱,早知道剛剛自己就不這麼早站出來了。
萬一自己也這麼說的話,就不用交出去這麼多銀子了。
可她這個想法才剛剛升起來,就見著沈綰忽然抽出了旁邊一直放著的長劍。
“刷”的一下,長劍的劍光閃過,一大片滾燙的鮮血直接撒在了撒三娘的臉上。
三娘只覺得眼前一紅,下意識的抬起手一摸。
摸了一手滾燙的又黏糊糊的液體。
是血!
誰的血?
她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只見著方才還在侃侃而談的宋老闆,此刻正雙目大張,轟隆一聲砸在地上,揚起灰塵。
死不瞑目。
“啊!”首當其衝,被嚇得半死的就是旁邊糧行的老闆。
宋老闆就坐在他的旁邊,長劍從他二人中間插過去,割破了宋老闆的脖子。
那鮮血方才濺起的時候就猶如泉湧,大部分噴在了他的身上,其次才是三娘。
周老闆腿肚子打著哆嗦,從椅子上滑了下去,癱坐在地上,猛的磕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小的願意貢獻出所有的身家來資助邊關的將士們。”
他臉被鮮血染紅,衣裳卻被冷汗打溼,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沈綰漫不經心的同他擦肩而過,走到旁邊撿起那把染了鮮血的劍。
“早這樣說不就好了,本王妃之前本來想要信奉佛祖的,可就是因為不識趣兒的人太多,導致本王妃手上沾染的鮮血太多生怕衝撞了佛祖,根本不敢到佛祖跟前去。”
其他人被扣了這麼一頂鍋,也不敢辯駁,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屋子裡面只聽得到沈綰的腳步聲在迴響。
沈綰拿出帕子,將長劍上的鮮血全部擦拭掉,一身白色的衣裙上濺了些許的鮮血,如同綻開的紅梅,紅得讓人觸目驚心。
襯得她那張潔白如玉的面容越發的妖冶奪目起來,彷彿是山裡面出來的精怪。
其他人連忙垂下頭,不敢去看她。
“既然你們都願意捐錢,那麼就早點收拾吧,畢竟這打仗就要開始了,早點發軍餉,也早點給軍中的將士們一顆安心丸——”
她調調拉得很長,其他人冷不丁的一個激靈。
眼見著外面守著的侍衛們上來,分成了好幾隊,三三兩兩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顯然是要和他們一起去取銀子。
這些人心中叫苦不迭,可見識了沈綰的狠辣手段之後,卻再也不敢有任何異議,乖乖巧巧的去取了銀子。
那宋老闆死了之後,集結的軍隊很快便將賭坊,和宋老闆的家抄了一個底朝天,搜出來大概將近百萬兩銀子。
這些銀子一箱箱的都被抬到沈綰的跟前。
看著那些真金白銀,沈綰砸吧砸吧嘴,吃驚道:“他一個小小的賭坊老闆,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楚驚風手臂抱著劍,在旁邊厭惡的說:“這人是尉遲叔的心腹手下之一,所以尉遲叔將一部分的銀子放在了他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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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都該死。
貪官汙吏該死,賭坊老闆也該死。
不過,所謂狡兔三窟,雞蛋不能夠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面,尉遲叔就是這麼做的。
“他倒是聰明。”沈綰輕笑了一聲,“不過現在嘛,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些東西,黃泉路上他是帶不走的了。”
魏子淑在旁邊傳遞情報:“啟稟王妃,這一次咱們一共收繳了白銀三百萬兩,邊關將士也不多,這三百萬兩銀子,足夠我們堅持兩三年的了。”
他們窮是真的窮,拮据也是真的拮据。
但是也沒有真正的想要將這些銀子一次性揮霍乾淨。
沈綰聽言之後卻搖著頭說:“哪用得著你們堅持兩三年,等到這仗打完之後,就該好好查查,上面的到底是怎麼發軍餉的了,還有尉遲叔私吞的那些軍餉又去哪兒了。”
沒錯,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完尉遲叔藏的銀子。
這傢伙隱藏的很深,他們把這些年的軍餉合起來算了一筆賬,顯然不對勁。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沈綰吩咐道:“魏子淑,你對這裡熟悉,趕緊去另外兩城運糧草,還有兵器和馬匹。”
打仗,最少不了的自然就是武器,甲冑和馬。
“是。”魏子淑領命。
他正想離開,可是外面卻匆匆來報,說:“參見王妃,王妃,胡國的人派使者傳過來了。”
“胡國的使者團這麼快就過來了?”沈綰早有預料,
“現在讓我們去會會他們吧。”
胡國來的使者團其實也不多,一共就三個人。
領頭的那一個沈綰曾經還見過一眼,對方跟在胡國國王的身後,似乎是胡國國王的心腹。
至於是個什麼官職,她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胡國國王稱他為阿圖魯。
會見使者團的地方就在將軍府中。
魏子淑,還有楚驚風,以及來通報的劉將軍,都站在沈綰的身後,沒有立刻離開。
胡國的使者過來之後,瞧見他們幾人先是拱拱手寒暄道:“參見王妃,幾日不見,王妃似乎神色要好上許多了。”
沈綰:“離開了你們胡國那個窮鄉僻壤,自然是要好的多了。”
阿圖魯面容一陣猙獰。
胡國是他的信仰,誰敢侮辱他的國家,他簡直恨不得和那人拼命。
可是這次來他卻另有事。
稍安勿躁,不要動怒!
他在心底安慰自己。
阿圖魯又勉強扯出個難看的笑容:“王妃可真會說笑。”
“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和別人開玩笑。”沈綰拆臺道。
阿圖魯說一句,她便堵一句,把對方氣了個半死。
阿圖魯是徹底笑不出來了,臉色難看的說:“聽聞中原有一句話,叫做伸手不打笑人臉,王妃說話卻毫不客氣,難不成是沒有聽過這句話?”
“我聽過,與我看你不順眼,有什麼關係嗎?”沈綰一針見血的反問道。
阿圖魯:“……”
他明白了,對方並不想與自己寒暄。
再說過多的題外話就沒有了什麼意義。
阿圖魯只好言歸正傳:“實不相瞞,王妃殿下,這次來,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想要贖回我們的王子。”
該死的王妃。
最好趕緊把王子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