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雞面具面前，兔子面具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那只鸚鵡。
“忠誠不能為無能辯護。損失不能以止損彌補。”
一個帶著灰熊面具的男人冷硬地開口道：“明白這一點，我們才能繼續往下談。”
“我們的損失已經出現了，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辯護就能夠脫罪的。”
“我們去要彌補，把失去的東西找回來。”
語氣冷硬，且擲地有聲。
灰熊面具上哪無神的眼睛卻給了被人一種兇暴的感覺。
“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一個帶著馬面具的人冷笑了一聲然後道：“從這兩個人的描述上來看，只怕是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這一點。你們該不會認為蛇靈的力量跟我們相比也有一個層次的差別吧？”
“對方既然能夠輕鬆的幹掉蛇靈，那麼在對付我們的時候，也不會費太多的力氣。”
面對馬面具的話，灰熊沉默不語，只是看向了他，看不清面具下的神情。但即便如此，還是能夠感覺到那種暗暗的惱火。
顯然，灰熊面具的脾氣不算很好。
但是他依然保持著相當的剋制。
“冬鼕鼕。”
有人敲了三下桌子。
空曠的房間裡，聲音迴盪。不大，卻將房間當中的劍拔弩張和火藥味瞬間安撫下來。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是……命運。”
一個帶著火龍面具的人，用空靈的嗓音如此開口說道。
十三張椅子，只有五張上坐著人。
剩下的人沒有來。
“狗屁的命運。”
兔子低聲滴咕。
“神棍。”
馬用一種不屑的語氣低聲說道。
“呵……”
灰熊冷笑了一聲。
雄雞只是搖了搖頭，然後道：“派人去調查。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哪怕是蛇靈死了也沒有關係，蛇靈的力量必須帶回來。那是我們的瑰寶，不能允許任何人染指。”
火龍沒有再說話，收回了自己的手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的！我的！我的！”
雄雞的鸚鵡再次開口喊道。語氣當中的瘋狂完全不加掩飾。
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過，鸚鵡倒飛出去，砸到了牆上。
“你應該好好管管它的。”
兔子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杖，不滿地對雄雞說道。
雄雞聳聳肩道：“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說到底，只是稍微有點吵而已。”
說著，輕輕揮了揮手。依然掛在牆上，緩慢下滑的鸚鵡就被隔空拽回了他的手中。
馬和灰熊看著這兩個人的鬧騰，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這件事和他們無關。而實際上，這件事也和他們的關係確實不是很大。
這只鸚鵡，他們也不是很喜歡。它總是能夠把所有的莊重的場合搞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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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一樣。
但是同時，灰熊瞥了一眼位於上首的火龍。他再次恢復了老神在在，一言不發的狀態當中。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視線偏移，他的視線就和馬的視線接觸上了。兩個人的視線都是剛從火龍的身上挪開。
而在一瞬間的接觸之後，他們兩個也很默契的轉移了自己的視線。
而回過頭的馬看到了和自己動作相同，坐在自己身邊的兔子。顯然，兔子也剛才也在觀察火龍的狀態。如果火龍剛才說的話是在不理智的狀況下的話，那麼他們最好還是多思考一下。
但是……應該不是吧。
兔子和坐在自己對面，灰熊身邊的雄雞使了個眼色之後道：“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
他看向了下方跪著，已經滿頭大汗的兩個人。
“組建一支探索隊，把那個傢伙是誰告訴我們。我們需要這個答桉。”
他沒有說能不能把東西拿回來。那對這些手下來說根本不顯示，如果這兩個傢伙沒有撒太多的謊的話。那麼對方的實力只怕也不是他們這群人能夠輕鬆應付的。
於是他再次看向了火龍：“鳳凰。把鳳凰叫回來，我們可能會需要他。”
火龍點點頭道：“我會告訴他的。但是他會不會來，我不敢確定。畢竟他還有很多的私事要忙。”
這話說的，其他的四個人，面具下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好傢伙，只能說是好傢伙。為了一些私事，就不來幫組織的忙。
聽起來這個組織似乎吃棗藥丸的樣子。
不過他們也什麼都沒說。畢竟大家都一個樣。他們也會為了自己的私事，放棄很大一部分的組織的事務。
就像這裡擺著十三把椅子，但是坐在這裡的卻也只有五個人一樣。
剩下的人，都有事情要做。
但是鳳凰實在是有太多次沒有參與他們的會議了，這讓他們甚至都開始懷疑鳳凰是不是已經揹著大家脫離了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前途的組織。
當然，真的要讓他們放棄的話，他們可能還真的有些捨不得。畢竟這個組織的福利還是很不錯的。
“那……散會吧。各忙各的去吧。各位不要忘了發過的誓言就行了。”
火龍的語氣平靜空靈，像是從天外傳來。
於是剩下的四個人，連帶著下方單膝跪地的兩個人也都起身離開了這件會議室。
火龍一個人孤寂地坐在椅子上，哼著古老的歌謠。
而在片刻之後，一位穿著白袍的老人走了進來。
“大人。”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身上的白袍乾淨挺拔。
“恩維已經上當了對嘛？”
火龍的語氣平靜。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聰明人，大人。”
老人恭敬地說道：“或者說，他的見識，讓他只能看到自己家族的那一畝三分地。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地寬廣。”
“他也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火龍居高臨下地看著老人：“他還需要做好他應該做的事情就足夠了。”
恩維應該做些什麼呢？當然是靶子。一個明面上的靶子。
“這是他的榮幸，作為新時代的柴薪。”
老人的身子又低了幾分。
顯然，他對火龍的恭敬是發自內心的。
“大人，還有一件事要彙報。”
“說。”
老人沉吟了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
“我們注意到，似乎有其他人也在做和我們類似的事情。但是……他似乎有其他的目的。”
在他說完之後，他久久沒有聽到聲音。
像是這個訊息給火龍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一樣。
老人正欲抬起頭來看看火龍的狀態。但是就在他剛準備抬頭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相比於之前，更加空靈，更加威嚴，像是神諭一般的聲音。
“沒關係……”
老人跪在了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面，身體不正常的顫抖著。
“這是……命運。”
“天命見證！
！”
老人高聲疾呼。
……………………
“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你應該覺察到了吧。”
奧森皺著眉頭在自己的那間小破屋裡說道。
“我們在按照計劃進行，但是計劃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問題。”
“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他的語氣充滿了不滿，但是還沒有上升到冷意。也就是說，眼前的情況還沒有到讓他不能接受的程度。但是屢次的失利總是會讓人感到惱火的。
“我們似乎找到了斯來特林的下落。”
在只有奧森一人的小破屋當中，一道聲音突兀的從虛無中響起。
“你知道的，我們單純的將格林德沃大人救出來根本就沒有意義。斯來特林留下的那份研究成果，我們必須拿到手。”
“你查到蹤跡了？”
奧森一臉的不相信。因為其他人也曾經很多次跟他說過類似的話，可惜，他們在從自己手裡拿走為數不多的經費之後，卻往往什麼都不能帶回來給自己。
而那道聲音在奧森的懷疑之下沒有任何遲疑，繼續說道：“說實話，我不確定，但是你要知道，按照預言的話，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三年，三年之內如果我們不能解決這些問題的話，那麼我們就會錯過時機，只能成為一個笑話。”
“所以現在的我們，沒有選擇了，任何一個可能性都不應該放過。”
那聲音的語氣很平靜，顯然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奧森只感覺頭痛。
聖徒們內部小團體極多，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
有整天想著恢復聖徒榮光的。也有整天想著混日子的。
這些都不稀奇。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相比於食死徒只收垃圾黑巫師的招收標準。聖徒的標準只能說是寬鬆。
畢竟格林德沃在這個實際上的信徒實在是太多了。哪怕現在的他是巫師界的禁忌。但有時候，禁忌就是強大的代名詞。
一個被關押在紐蒙迦德的老人，一個被自己最親密的人關進監獄的老人，還有什麼威脅嗎？
有的，他危險就危險在，還有很多人想要將他從監獄中帶出來，讓他再次帶領他們，去進行一場能夠以‘偉大’為定語的改革。
“那就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吧。”
奧森有些無力地開口說道。
他自從成為聖徒領袖之後，感覺自己的壽命都折了不少。
“還有一件事……我們的人最近又損失了很多。按照我的想法，你不如答應對方的要求。一個女孩而已，明明也算不上一把鋒利的刀，為什麼你會那麼不捨得放下呢？”
奧森聞言，沉吟了片刻然後道：“她的身上有很多值得在意的秘密。我覺得，可能會給我們的計劃帶來新的可能性。”
那聲音完全不為所動：“這話偏偏我們沒有問題，但是最好不要連自己都騙了。你是我們的領袖，你得保持頭腦的清醒。”
奧森很像說些什麼，但是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順便跟你說件事……你培養起來的那個雅各布被崔普卡德的人收拾了之後，似乎有其他人接手了他留下的遺產。只不過從原本的陰影中徹底的轉入了地下。”
“我們的調查很不順利，如果你想要動手的話，最好和我們提前打個招呼。對方的手段很高明。你可能會需要我們的幫助。”
奧森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如果我真的需要的話。”
“隨你。我們去調查了。如果我們回不來……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奧森的神情變得鄭重：“沒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
盧克這一次，帶著兩個姑娘到了貓與蛇之詩的總部。
說是總部，其實也就是蘭斯家族拿出來的一座小莊園。
赫敏和泰勒都來過這裡，沒有太大的驚訝。而盧克則是神情更加平靜。莊園這玩意，他見得可是太多了。
大的小的，老的新的，都見過了。
而老蘭斯還有傑瑪都在他們出現的位置，等著他們。
“好久不見了，盧克。”
傑瑪·法利看著盧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見到了主心骨一樣。
而實際上，她確實在看到盧克的時候就會松一口氣。尤其是在看到盧克臉上沒有什麼不滿的神情的時候。
盧克把這麼多的產業都交給她來管理。她一直都背負著不小的壓力。現在看來，盧克覺得她做的還不錯。
盧克走到了傑瑪的身邊：“別緊張，學姐，你做的很好，非常好！”
他的鼓勵換來的只是傑瑪的一個白眼。
傑瑪轉而跟他身後的兩個姑娘笑著說道：“好久不見了，你們兩個。都還不錯吧？”
“我很好。”
“很不錯。”
隨著三個姑娘的談話，盧克漸漸退開了兩步。
他的身邊，老蘭斯湊來過來。
“好久不見了，盧克大人，您比之前更加強大了。”
老蘭斯禮貌的開口道。
“你做的也很不錯，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盧克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這都是蘭斯家族應該做的。”
老蘭斯很是謙遜地開口說道。
“那就請你繼續保持吧。幫我看好來恩·凱恩。我總是感覺不太放心。”
“我絕對不會讓他出問題的，請您放心。”
盧克看了一眼老蘭斯。
他從來都沒有對眼前這個人放心過。
但是，有一點沒有任何問題。
老蘭斯的能力很不錯。
在正式翻臉之前，這個人，還有很不錯的利用價值。
“恩，有你在，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