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她爭辯，這沒意義。”
羅恩在桌子底下悄悄拽了拽一臉激動的哈利，幸虧哈利沒有真的在大庭廣眾下嚷嚷，也感謝海默教授，正是因為他的教導才沒讓哈利的魔鬼在此時搗亂。
不過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因為魔鬼從一開始就是海默教授教給哈利的......不過這不重要！
只要哈利別真的把小天狼星的名字說出來就行。
“我知道。”等特里勞尼回過身子後，哈利低聲說：“我只是不喜歡她的占卜方式，一點都不清晰, 總覺得像是故意在詛咒我一樣。”
羅恩這可沒法反駁——特里勞尼喜歡學生在自己身上占卜出悲劇，這誰都知道。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海默教授的古代魔法課變得如此受歡迎——因為他教會給學生的可不僅僅只是占卜悲劇，還有好運。
這是特里勞尼從來沒教過他們的，估計也做不到。
“水晶球。”特里勞尼面朝著學生們說：“這原本是應該留在後面的課程，可是出於某些不稱職的教授的舉動，我想應該提前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占卜。”
毫無疑問，這番話針對的是海默教授，早在幾個月以前就有學生說他們親眼見到過特里勞尼去找鄧布利多校長投訴，說是如果想把自己趕走的話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非得請另一個人來擠掉自己的位置。
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校長是怎麼做的，既沒讓特里勞尼離開霍格沃茨，而海默教授也沒有停止他的授課內容。
總的來說，這兩人十分不對付。
只是估計只有特里勞尼對海默教授不滿而已，至於海默教授自己......誰都不覺得他真的在乎過特里勞尼的感受，肯定也不是在故意針對她——他對斯內普做的事才叫針對呢, 有誰見到過能在上課時把對方叫出去打一架的事情嗎？
不管怎麼樣，特里勞尼明顯下定了決心，要讓學生們好好瞧瞧自己真正厲害的本事。
“在你們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有一顆水晶球。”她說：“每兩個人分成一組。然後，我要求你們做的事不是去占卜會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而是另一個人去觀察你在水晶球中的倒影——記得同時要把水晶球以順時針的方向旋轉三圈，在這之後進行觀察。”
“現在，開始吧。”
學生們默不作聲的按照特里勞尼教授的方式去做——這種占卜的方式聽起來還是很新奇的，畢竟就算是海默教授也沒有教過專門占卜他人的方式，否則一旦這樣做了，結果就會變得十分不準確，十次裡幾乎沒幾次是相同的結果。
這正是因為這種難度上的提升，才會讓哈利三人在前段時間偶然得到針對小天狼星如此一致的預言感到驚奇。
這從未發生過，就這麼簡單。
“要試試看麼？”羅恩提議道。
哈利把目光從特里勞尼教授的背影上收回來，她正在指導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爾那一桌，用正確的方式將水晶球旋轉了三遍。
“誰先來？”哈利轉過腦袋問。
“你先好了。”羅恩無所謂的說。
於是，哈利也將水晶球轉了三遍，將身子坐直，直勾勾盯著倒映在水晶球中的羅恩。
兩道視線沉默的對視了一陣子。
“發現什麼了麼？”羅恩好奇的開口問。
哈利搖搖頭，除了真實存在的畫面外他什麼也看不到，還不如趁這個時間吹幾下豎笛，估計讓如尼紋蛇跳起舞都比這種方式的占卜要靠譜得多。
“開拓你們的思路！”特里勞尼又在反覆唸叨她那幾句話了：“讓你們的目光超越世俗的界限！天目，這是關鍵, 嘗試著去尋找它！”
“我更希望盧娜能做出一副天目眼鏡。”一旁桌子上的赫敏湊過來小聲說：“那樣我們就真的用不著再上這節課了。”
哈利和羅恩驚訝的看著她，這種話從赫敏口中說出來可不常見。
在前段時間，由於某些赫敏一直不願說出的原因, 她放棄了占卜課一段日子，所以特里勞尼在見到她才會說出“歡迎迷途知返的學生”這句話。
看來那段時間讓赫敏想通了，真心覺得自己不應該把時間都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課程上。
最可氣的是，光憑努力學習是不夠的，還得看天賦——這和海默教授教的占卜差太多了。
這時，特里勞尼忽然轉過身，雙眼直勾勾盯著三個偷偷說話的學生們。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赫敏都悄悄說了些什麼，直接朝三人的方向走過來，視線來回掃視了兩遍，那目光讓哈利想到了德拉科的寵物維吉爾，和狩獵時沒什麼兩樣。
在短暫的靜謐後，特里勞尼似乎打算把更美味的大餐留在後面再享用。
於是她看向赫敏那一桌說：“有什麼新的發現麼？”
她沒有說“親愛的”，三個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沒有。”赫敏像是在反抗什麼一樣說，眼睛裡寫滿了不信任：“我什麼也沒看到，大概是因為我沒有天目吧。”
屋子裡的氣氛頓時冷了三分，學生們紛紛望過來，羅恩與哈利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赫敏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化會這麼大？
特里勞尼沉默的盯著赫敏，看得出來她很生氣。
“如果你更願意學習那些不入流的占卜的話——”
“那不是不入流的！”赫敏突然大聲說：“至少它占卜出了正確的結果！”
坐在赫敏對面的納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偷偷把袍子裡的記憶球藏得更嚴實了一些——順便一提，當發現赫敏和自己一組後，他就主動放棄了用記憶球占卜的打算，主動將正確的水晶球換回來——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惹到迷你版的麥格院長。
事實上，自從知道赫敏被選為去給麥格院長上課的學生後，就有很多人在暗地裡會這麼稱呼她了。
“伍德也成功占卜過訓練時的天氣......”哈利跟著小聲說了一句，想要幫赫敏舉出更多有用的例子。
但他很快就後悔這麼做了。
似乎像是早就等著他會主動開口一樣——幾乎是在同時的，特里勞尼立馬把腦袋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看來你們都認為那個人的邪惡方式更有效了。”
她用從未有過的憤怒的語氣說：“為什麼就沒人明白——邪惡，他用的方式是邪惡的——違背常理，這在魔法中從來都是邪惡的標誌，為什麼你們就是看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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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羅恩張大了嘴巴說：“都共事過兩年多了，你現在才看出來這一點嗎？”
這是眾所皆知的秘密，更別提接觸過魔鬼的羅恩，誰要說海默教授是一個無比善良的熱，他一個就會開口反駁。
羅恩的句話把整個教室裡的學生都逗笑了——除了納威。
“海默教授是個好人！”他大聲宣揚道，可惜聲音都被淹沒在笑聲裡了。
特里勞尼變得更加生氣了。
“好啊。”她咆哮著說，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真的要發火了，就連羅恩都因為剛剛下意識吐出的那句話感到懊惱不已。
“那今天就讓我們瞧瞧，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先知——哈利，親愛的，能坐過來麼？”
哈利茫然的站起來，這怎麼又和他扯上關係了？
總不能是因為特里勞尼早就想這麼做了吧——試著把他占卜的更慘一些？
好吧，儘管特里勞尼一股子要和海默教授對決的姿態震驚了學生們，可當她真正要這麼做的時候，底下的人還是挨個瞪大了眼睛，連赫敏都想要看看特里勞尼到底打算如何去證明自己。
哈利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教室前面，面朝著所有人，恨不得現在就換一門選修課，哪怕是和海格與火龍呆在一塊都更樂意。
不，還是只有火龍好了。
有海格在，火龍只會變得更加危險，一點都沒可能被安撫下去。
特里勞尼就站在哈利身後，她用宣佈著什麼的語氣說：“不詳！這是我在開學第一節課上就從波特先生身上見到過的徵兆，現在，我要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展示給你們。”
怎麼又是不詳啊？
要不是特里勞尼提起，哈利幾乎都忘了有這麼一回事了。
他哪裡有什麼不詳。
小天狼星不是兇手，反而是被陷害的，光憑這一點就把哈利最大的威脅給排除掉了。
伏地魔或許也算，但現在都沒人知道他藏在哪，而且海默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也都在幫助哈利，這可是他覺得這世上最厲害的幾位巫師之一了。
有他們在，哈利又能出什麼事？
赫敏倒是明白了些什麼。
從這節課一開始的時候，特里勞尼就對哈利說過他擔心的事情即將發生。
看來特里勞尼早就打算在這節課上證明自己的本事，而且正是和哈利的不詳有關。
在眾目睽睽下，哈利看到特里勞尼將一顆完好的水晶球放在自己面前，然後她背對著學生們，盯著水晶球中哈利的倒影。
羅恩伸長了脖子瞅著，赫敏乾脆站起來看，坐在後面的學生們也跟著走上前來，生怕錯過任何一幕。
“我能知道一會兒會占卜出來些什麼麼？”哈利冷不丁問，語氣顯得有些緊張。
赫敏和羅恩默默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哈利在擔心些什麼——萬一小天狼星突然出現在教室裡可就糟了。按道理來講，他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已經死掉的人，不太可能成為哈利的不詳，光是死而復生這一點就夠讓人震驚的了。
“這就要看你擔心的會是什麼了。”
特里勞尼的回答讓哈利變得更加不安了。
她在所有人的視線下用手指轉動了水晶球三圈，緊接著，就在幾秒後，教室裡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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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讓我好好捋一捋——特里勞尼教授給你做出的占卜結果......就是讓你變成了斯萊特林學院的級長？甚至這還是你的【不詳】？”
現在已經是下一節的古代魔法課了，託比站在講臺上，艾爾感興趣的盯著在底下坐著的哈利，他的臉色顯得既荒唐又不安。
“是啊，教授。”一旁的羅恩忍不住笑出了聲：“誰都知道哈利是格蘭芬多學院的，可她偏偏故意弄出了這個結果——都有些像是提前編排好的，就是為了奪人眼球——誒呀，你懟我幹什麼？”
赫敏努力低著腦袋，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格蘭芬多扣五分。”託比冷冰冰的說：“作為你詆譭教授的懲罰，韋斯萊先生。以後在我的課堂上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話——和斯內普教授有關的也不行。”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斯內普額外單點出來，估計是因為在這之前是可行的吧，誰都能在他面前吐槽斯內普而不用受到任何懲罰。
羅恩臉紅的像是一座燒紅的鐵爐，他再也不敢吭聲了。
“有關特里勞尼教授的占卜......”託比沉默了一小會兒，艾爾轉過頭悄悄和他嘀咕了幾聲。
“不。”託比既像是在回答艾爾，又像是在給學生們一個回覆：“我不認為那是故意編出來的，特里勞尼教授不會這樣做。”
因為他覺得相對於招搖撞騙，特里勞尼顯然是偏向於更沒有能力這一點。
當然，這段話就用不著對學生們講出來了。
託比又說：“不過現在想必也沒人應該為此感到擔心了。毋庸置疑，哈利是一名格蘭芬多，誰都沒法改變這一點，更別提當上級長什麼的——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能力，波特先生，只是——斯萊特林學院還是算了吧，從目前來看，那並不適合你。”
哈利滿臉都是古怪的表情，他一時分不清海默教授到底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拐著彎說他不夠精明，和一個傻子差不多。
不過也是，如果換成是海默教授的話，估計在被叫到教室前面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無數個理由逃脫。
畢竟，誰會想讓自己成為另一個學院級長的畫面公之於眾呢？
至於這究竟是否是哈利內心的恐懼和不詳......
說真的，自從在得到鄧布利多校長的提醒後，也就是如尼紋蛇有可能真的是他的魔鬼這件事。
在這之後，哈利也有些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