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周叔。”
“嘿嘿，你們年輕人要學的東西多著呢，聽周叔一句勸，不要急著創業，先去讀個MBA，給自己充充電。”
“是、是，有機會一定去。”
張昊連忙敷衍道。
什麼狗屁MBA？
現在就算讓他去選聯邦大頭頭，他都沒時間，也不感興趣。
周建能欣慰地笑了笑，然後把注意力重新轉回了滿屋子的古玩上。
這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
張昊見時機差不多了，便主動開口詢問道：“周叔，按照您的經驗，我爸的這批古玩，如果加在一起，大概能值多少錢？”
“怎麼？你要打包出手？”
“沒錯，既然要賣，不如全賣了。”
“我說，你就這麼缺錢嗎？三十億都不夠你花的？”
張昊撓了撓頭皮：“周叔，我這人就是這種性格，要麼不幹，要幹那就幹到最好，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周建能無奈搖了搖頭。
敢情剛才的一番話，全都白費了。
“如果你真想賣，我最多出兩個億，除了那套六泉十布，其它東西價值有限，很多都是大路貨。”
“兩個億好像少了點，周叔您多少再加點吧？我爸辛苦收集了這麼多古玩，說起來也不容易。”
周建能倒也爽快：“行，看在你爸的份上，我再加一千萬。如果你想多賣點錢，我建議你去拍賣行，那套六泉十布，我按市場價買下就是了。”
“不用去拍賣公司了，咱們直接成交吧！”張昊立馬點了點頭。
“行，我還是那句話，你爸如果逼你，不管任何時候，你都可以把東西再買回去，周叔絕對不加價。”
周建能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語氣中帶著一絲唏噓。
沒想到他們這群老夥計們當中，第一個家道中落的，既不是沒有兒子的老徐，也不是陷入轉型困境的老吳，反而是一向最保守的老張。
真是天意弄人。
“謝謝周叔，我想應該不用了。”
張昊胸有成竹道。
周建能暗自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對方哪來的自信？
說實話，攤上這麼一個兒子，確實是家門不幸。
希望老張能挺過這一關。
……
轉眼過了三天，周恆明突然約了張昊一起出來玩。
張昊剛好也想趁機放鬆放鬆。
這段時間，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
市區的某家私房菜館裡，周恆明要了一個大包廂，現場除了張昊，還有另外五個人。
有認識的，也有第一次見面的。
“張昊，我幫你介紹一下，這幾位相信你應該不陌生吧？”
張昊點了點頭，立馬打了一個招呼：“梁哥、胡姐、老黃，大家好久不見了。”
這裡面，老黃是他的初中同學。
趙哥是一位叔叔家的孩子，胡姐類似，同時也是他二姐的閨蜜，大家夥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你小子，什麼時候改邪歸正的？”
老黃不由得調侃道。
“人到中年，不能再任性妄為了。”
張昊感慨了一句。
“狗屁中年。”胡姐頓時翻了一個白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才二十六、七吧？怎麼搞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哪有？我不就是出去玩了幾年嗎？你們不認識我了？”
張昊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女人的直覺果然很厲害，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質”。
夢境裡，他可不就是個小老頭麼？
梁哥趁機插嘴道：“張昊，胡娜跟你開玩笑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知道，胡姐以前就喜歡捉弄我。”張昊尷尬地回了一句。
一段小插曲過後，周恆明繼續介紹道：“這位老先生是金寶通的創始人，旁邊是他的孫女李唯，目前擔任金寶通的總經理。”
“張小哥你好，鄙人李邦瑞，幸會幸會。”老先生看起來很客氣。
“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李唯緊跟著朝張昊點了點頭。
“金寶通？”張昊一頭霧水。
“金寶通是咱們嶗山本地最大的一家私人貸款公司。”周恆明隨即話鋒一轉：“張昊，你不是缺少啟動資金嗎？李董他們應該能提供幫助。”
“私人貸款？”
張昊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恆明。
什麼私人貸款公司？
說白了不就是高利貸嘛？這玩意兒比那種野路子的要正規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裡去，總之這種地頭蛇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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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瑞大概是看出了張昊的顧慮，連忙笑著安撫道：
“張小哥，你不用有顧慮，我們是正規公司，說起來我跟你爸也有過幾面之緣，你所擔心的事根本不會發生。”
“那我要是破產了，還不起錢呢？”
張昊立馬追問道。
“我們會走法律程式，如果張總您真的還不起錢，也只能算我們倒黴。”
李唯緊笑著回答道。
周恆明緊跟著附和起來：“張昊，你放心，我跟李小姐是好朋友，我知道她的為人，她是不會胡來的。”
“好吧，你們能貸多少錢給我？”
有了周恆明的保證，張昊瞬間沒了顧慮，況且他又不是真的還不起錢。
“三億，我們最多可以貸三個億給你，年利率百分之十點五，如果超過三億，需要抵押物或者擔保人。”
“三億？行，我借了。”張昊毫不猶豫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們必須替我保密。”
“沒問題，這是我們的基本原則。”
李唯鄭重地點了點頭。
張昊緊接著看向了另外三人，雙方既然湊到了一起，肯定也是相同目的。
果然梁哥首先開口道：
“張昊，我這邊也有一筆閒置資金，大概有五千萬，利息好說，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當然需要。”張昊點點頭，“不過先說好了，我拿不出抵押物。”
“沒事，咱們兩家什麼關係，我還能不相信你麼？”
梁浩笑著擺擺手。
老張家是本地的老牌家族。
幾十年的積累，不是想敗就能敗的，況且張昊雖然名聲不佳，但那是感情原因導致的，跟人品和能力無關。
這裡面風險其實並不大。
“OK，跟李總一樣，我給你十點五的利息，行不行？”
“抹個零吧，十個點就行了，我等下就給你轉賬。”
“謝了。”
張昊真誠地道了一聲謝。
對方主動送錢上門，他當然不會拒絕，道理很簡單，雖然眼下經濟不景氣，但同樣也缺少好的投資渠道。
有了梁浩開頭，胡娜和黃雲鵬也分別借了三千萬和兩千萬，三人加在一起剛好是一個億。
算上之前賣古董的錢，他等於又進賬了六點一億，。
有時候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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