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不關心馬丁學過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她只關心自己的個人識別程式碼為什麼會被留在了洩密文件的傳輸記錄裡。
要是不搞清楚，這可是會被記錄在案，影響自己一輩子職業生涯的大事！
“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沒有洩露過什麼檔案......”
馬丁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對事務所的傳真機比較瞭解，說說它的情況吧，越詳細越好。”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和正常的傳真機一樣，不過我們事務所為了保證職員不用公家的資源去幹私事，所以在傳真機和複印機上都裝了個人識別程式碼啟動的額外硬體......”
瑞秋把自己知道有關傳真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馬丁暫時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情況。
“你也說了是刷卡，所以有沒有可能是別人拿著你的職員卡啟動了傳真機？”
想來想去，馬丁暫時只能想到這個最普遍的理由。
瑞秋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理論上肯定可以，但是我的卡從上班到下班全程是掛在脖子上的，應該不太可能在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被人拿去。”
“先別急著下結論，很多案件都是當事人完全意想不到的狀況下發生的。”
馬丁一直習慣保持對所有可能性的懷疑。
不過他也不想問瑞秋會不會在公司睡午覺這種無聊的問題
沉吟了一會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你知道這種類似機密證人檔案都有誰能接觸到嗎？”
瑞秋皺了皺眉：“接手的律師肯定是可以看到的，然後是助理律師、秘書，當然如果保管不嚴的話，只要是進過辦公室的人都可以看到，甚至清潔工和客戶，可能性太多了.......”
瑞秋為了洗脫嫌疑，說得越來越沒邊了。
馬丁卻沒有在意，把關注點放在了“助理律師”的身上。
按照正常來說，負責案子的律師應該不會把機密文件故意洩露給競爭對手，畢竟勝訴率是一個律師職業生涯很重要的指標。
但是助理律師和秘書呢？
只是個輔助工作而已，贏了或者輸了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萬一被別人收買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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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要用事務所的傳真機？難道是因為時間不夠？
她或者他又是哪來的時間和機會搞來了瑞秋的卡？
馬丁想得有些頭疼。
他擅長的是記憶，邏輯分析能力也不算太差，但是畢竟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在這方面肯定趕不上天天調查案子的警察和FBI。
難道律師小說不寫成刑偵小說就真的沒有市場了嗎？
猶豫了一會之後，他安慰地拍了拍瑞秋的肩膀，然後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拿起了座機的話筒，順便按下了幾個數字。
“你好，我找萊特曼博士......”
“卡爾？我是馬丁，最近怎麼樣？”
“我很好，你知道的，上次因為你的幫助，我成功渡過了律師事務所的職業考核，現在已經是一名高級律師了......”
“謝謝，不過我父親正忙著準備明年競選得克薩斯州的參議員，應該沒什麼時間聽我一個小律師的炫耀.....”
“說不好，也許你每年見到他的次數比我都要多。”
“沒錯，有事要請你幫忙了，當然，請千萬別告訴我你漲價了......”
.......
過了一陣，馬丁掛掉了電話，轉身對一臉焦急的瑞秋說：“告訴那幫助理律師，讓他們今晚七點務必在我辦公室外面集合，不準請假或者遲到......”
“你要做什麼？”
瑞秋驚訝地站了起來：“你忘了你沒有命令助理律師的權利。”
馬丁無所謂地搖搖頭：“傑西卡週一的時候已經把助理律師的管轄權交給我了，所以你只要去通知就好，別的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之後，瑞秋心裡一驚。
所有高階以下律師的管轄權不都是路易的嗎？傑西卡怎麼突然把助理律師的管轄權交給自己上司了？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自己沒有聽說？
秘書的職業素養讓她忍住沒有詢問這些問題，轉身正要出去，卻又被馬丁叫住了。
“六點鐘左右會有個叫卡爾·萊特曼的博士帶著他的團隊過來，你直接讓他們進來就可以了。”
“卡爾·萊特曼博士？”
瑞秋下意識重複了一句，點點頭問道：“他是做什麼的？”
馬丁不在意地笑了笑：“剛才不是說過我父親有個朋友教了我不少事情嗎？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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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早，不知不覺辦公室外面的高樓大廈裡亮起了一盞盞白色的燈光，從遠處看去特別像天上的星星。
馬丁也坐在點亮日光燈的大辦公室裡，正在處理著昨天沒有完成的菲斯克酒店的檔案。
突然，他聽到一陣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條件反射般抬頭一看，原來是約好的人來了。
“卡爾叔叔......”
馬丁笑著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向門口走去，伸出雙手抱住了其中一個個子不高，頭髮花白但是很有魅力的五十多歲男人拍了拍。
分開之後，男人把著馬丁的雙臂上下看了看：“怎麼，我們向來討厭精美衣著和昂貴食物的小馬丁也穿上兩千美金的手工定製西裝了？”
馬丁癟了癟嘴：“那幫勢利而高傲的傢伙只會用衣品決定你是不是對他們保持著尊敬，我總不能穿著gap衛衣和牛仔褲去見他們.....”
“我記得我教過你癟嘴有代表蔑視的意思。”
中年人笑著觀察著馬丁的面部表情：“你應該學會在客戶面前掩飾自己的本能動作，這樣才能給他們潛意識上的信任感。”
“你是我最親愛的叔叔，我不會在你面前掩飾什麼。”
馬丁笑了笑，然後用手示意過來送咖啡的瑞秋：“卡爾，這是我的秘書瑞秋，很聰明很敬業的職業精英，年後就要考法學院了。”
然後又轉頭給瑞秋介紹：“瑞秋，這是我叔叔，卡爾·萊特曼博士，他是.......”
“等等！”
卡爾·萊特曼突然伸手制止了馬丁的介紹，將臉湊到瑞秋的臉前看來看去。
“你喜歡馬丁？當然，我們的小馬丁又可愛又聰明，還有性感的小翹臀，很少有女人不喜歡他.......”
聽到這話，瑞秋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看了眼站在一旁扭過臉不敢見人的馬丁。
“不對，不光是喜歡......還有......崇拜......對嗎？你很崇拜他......很奇怪，為什麼還有一點點怨怒？”
卡爾·萊特曼像個神棍一樣唸唸有詞，然後又突然看向馬丁：“是因為你不喜歡她？好吧，看來我可能參加不了你們的婚宴了......別這樣，你剛剛不是說不會掩飾情緒嗎......這就對了，欣賞.......”
“夠了，卡爾。”
馬丁站起來拉了拉有些失態的叔叔，轉頭對有些不好意思的瑞秋介紹起來。
“卡爾·萊特曼博士，世界頂尖的心理學家和表情分析測謊專家，同時也是國會和軍方的長期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