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 你在家還是好好陪陪你爸媽”雨桐拒絕, 拜年算啥事啊！
等葛宏斌一走高鳳香追著問雨桐：“那孩子誰啊？我看著還挺不錯”
“我們一起下鄉的，沒關係”雨桐先給他們打住話頭。問起家裡是弟弟妹妹們 。
“我跟你爸正發愁呢，雨馨怕是要下鄉了。好歹現在剛高中畢業, 要下鄉估計也得半年”
馬上七五年, 雨桐算著日子, 七六年情況才好轉, 下鄉的勢頭緩了很多, 七五年怕是躲不過。家裡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 小小的房子, 一下子擁擠起來。雨馨叫著二姐和大嫂，卻沒見得多親近。
倒是小妹妹雨虹跑著奔向雨桐, 被雨桐一下子抱起來。“好重！長得跟我差不多了！”
“二姐，好想你！”
“還不去看看你大侄女，你也當姑姑了！”
“真的呀, 我當姑姑了, 恬恬會叫我嗎？”
“她剛多大？還早著呢！下次來一定會叫了。你二哥三哥呢？”
“跑著玩去了！一定在溜冰場，我就知道！他們不聽爸媽的話, 經常跑出去玩。”
“回頭二姐揍他！快去看恬恬去吧！二姐收拾一下”雨桐打量了一下房間, 房子都被隔成裡外間。知道他們回來, 高鳳香把西面的外間給了李青和她。也就一個炕一個櫃子的地方。裡面應該是兩個妹妹的地方。
李青把恬恬放炕上任由高鳳香逗弄。加上雨虹和後來的雨菲。李青出來跟雨桐收拾東西，一袋袋的東西堆了一地。
諸葛長征正一個個開啟。“怎麼又帶了這麼多，上次你們不是剛寄了一些回來嗎？”
“有些是給嫂子孃家的，還有想去看看姐夫的爸媽。”
“哦。你們規整吧！親家那頭多帶一些, 家裡上次的東西還多著呢”諸葛長征在一旁打下手。高鳳香出來道：“你大姐和姐夫好嗎？還有我那外孫，到現在還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呢”
“他們都很好，我大姐比以前胖了，正軒長得像大姐，尤其那雙眼睛，很漂亮。他們讓您別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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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明年他們能不能回來探親，這一走就是兩三年”
我估計明年他們一定會來，到時候您就看到了”
東西被分成三份，當然諸葛家還是最多的那一個，高鳳香抱起一捆熟皮子道：“上次寄回來的都給你爺爺姥爺他們做成了皮大衣。你姥姥他們做了皮坎肩，高興著呢！”
“別捨不得，我們在林子裡偷著獵到的，找了老皮匠硝皮的子。那個老皮匠很有名氣，你跟我爸爸也做一件大衣，出去了還是暖和。尤其我爸送郵件，一出去就是一天”
“都有了，這回的就不做了，給你們留幾塊”高鳳香把皮子鎖進櫃子。其餘的都是一些吃食，給各家分分，真是好日子也怕窮親戚多。高鳳香嘆口氣，不過日子比以前好了很多。
“怎麼還這麼多掛麵？”
“是我們平時攢的糧票換的，帶別的不方便，乾脆換成掛麵”雨桐道。
“掛麵很貴的，上次你姥爺生病，你姥姥連碗麵湯都捨不得做。這回去了給他們帶幾斤走”
“媽！我們也想吃掛麵。你別總把家裡的東西送人了好不好？”雨馨從屋裡出來，臉色陰沉著。
“你這孩子，那是你姥姥姥爺，還有你爺爺奶奶。他們這麼大年紀，能活幾年？你們吃的時候在後面呢！日子好了管你們夠還不行！”
“這句話你說了無數遍了！咱們家日子好了我們也沒比以前好多少！你看看吧，送完人家裡還剩多少？”
雨桐看了一眼老媽分出來的東西，可不沒剩多少，心裡感嘆都是窮鬧的。也不能說高鳳香對不對。從孝道上講，子女割肉供養老的都有，何況眼前這點東西？但從私人角度講，高鳳香也要考慮孩子們的實際情況。
“媽，弟弟妹妹們長身體，東西別捨不得，該吃就吃了，以後我們再弄一些就是”
“哎！總想著你還有兩個弟弟要娶媳婦，你們給的錢捨不得花。中午咱們燉肉吃，雨馨幫著看看恬恬，讓你嫂子他們歇會兒”高鳳香道。
聽到燉肉了，雨馨臉色好看很多，轉頭時嘴角含笑。雨桐笑笑，隨著高鳳香進廚房做飯。兩個弟弟回來叫了人就喊餓，飯桌上的戰鬥力讓雨桐又是一陣心疼。在農場這點好，飯敞開吃，農場糧食多，在飯上從不拘著，只要你能吃邊吃。
第二天，雨桐把李青送去李家，主要是在東西上又新增了一些。隨後去了魏大姐那邊，這次是自己去，帶什麼全憑自己，東西空間多的是。
隔天兩人相約去農場看望二老。看到兩位生活的還算好，雨桐也就放心，回去跟魏子峰也有個交代。回來在家時幫著高鳳香收拾屋子做飯，看弟弟妹妹做作業。
建強、建國兩個小子被雨桐揍了兩頓老實很多，玩可以但是功課必須學好了。每天的作業檢查完才能出去。那些打砸搶什麼的敢去試試？小腿打斷了！
被雨桐嚇唬的哥倆收斂了不少，雨桐也不是那死腦袋，抽空帶著他們溜冰，滑雪、打麻雀。給他們講講老林子的故事，還有她的狼朋友。黃大仙就不講了！在這群無知少年心裡，那就是封建迷信。
雨桐說的有些吹牛，不然也不吸引人啊。不過帶帶回來的東西擺在那兒，讓一家人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人很厲害！兩個男孩感覺後背又涼了涼，“二姐就教我們功夫唄？”
“教你們可以，不過我們拜師的時候是發過誓言，功夫是防身的，做好事可以，就是不能用來欺負人或幹壞事”
“一定，我們絕不幹壞事，不然回來你揍我們！”兩小忙表態。
高鳳香道：“那就聽你二姐的，這幾天別再跑了，過年你姐就走了，你們還不抓緊！”
“知道了媽！”
高鳳香對雨桐道：“還幾天就過年，你看著跟我把恬恬娘倆接回來”
“行，媽你們還不放假？要是沒時間我就把家裡的年貨買了”雨桐道，幼兒園一直在上班，跟學校不同，只要工人不放假，他們就要開著。
“家裡那還缺啥？你拿來的魚、肉都有，蘑菇木耳松子的那麼全，還花啥錢？”高鳳香是不想破費了！這比以前好很多，以前過一個年，自己能吃到嘴的肉不也就二三斤？現在閨女拿回來的臘肉可有幾十斤。
一聽老媽這話，幾個小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媽，我要吃紅燒肉，二姐那些肉太瘦了，不解饞！”諸葛建國首先表態。
“媽，我能吃到糖不？”雨虹小心翼翼地問。手指擦了一下要流出來的口水。
“媽，咱們的肉票不用不也就浪費了？我還是喜歡吃豬肉”雨馨也表態，緊接著建國反對老媽的決定。
雨桐撲哧一笑：“媽，您就別摳了！咱們家不至於缺那幾個錢吧！雨桐可是把大半工資都給了家，加上諸葛夫妻的工資，至於著，緊吧？
“咳咳！那個，你爺爺上次生病，手裡沒錢，我給了一百”諸葛長征道。
“你二姨娶媳婦，還有你大舅給你生頭哥說親結婚的，咱們家攢的差不多都被借光了”
哎呦！敢情自己家還是冤大頭！雨桐簡直無語了，做事怎麼就不量力？以後還是不能給家裡錢了。“我這月的工資沒舍得花，我會把肉和糖買回來。爸媽以後借錢悠著點，咱們家要是有事了向誰借？”
“我們也知道，但是都是親戚，也不能眼看著辦不了事吧！我們不在老人身邊，不出力還不出錢？”高鳳香無奈道。
“好了，孝敬老人是應該的，不過莊戶人家辦事都差不多，別人能娶媳婦嫁閨女，怎麼到了大舅舅和二姨他們就要借錢？有多大斤兩辦多大事，媽你要仔細想想”雨桐把話點到，“以後我的工資要自己拿著，年節的時候會給你們一些，我已經十九了，馬上二十。你們手裡沒錢，我再沒有，真要嫁人可就丟臉了！”
“嫁人，對了，你有物件了沒？”高鳳香一聽雨桐這麼一說，響起自己閨女也該嫁人了。
“說有就有，別人介紹幾個，不過我沒看上，明年再說吧！”
“我看跟你說話的男孩子很好，文質彬彬的”
“我還沒考慮好，回頭再跟你們說”雨桐含糊過去。不想再提這事，藉此把家裡的票要過來，早上教哥倆基本功發，然後排隊去買年貨。
雨桐出手就不是高鳳香那樣，回來除了帶回魚和肉外，還有水果糖和點心。就連雨馨跟她親熱不少，嘮叨了幾句老媽一些讓人氣憤的事。
雨桐對這個妹妹沒什麼特別親的感覺，可能以前跟前身感情也不是很好吧，“你也不小了，抽空跟我去買套學習資料，就是下鄉了也不要丟了功課，明後年或許就讓高考了。你比我多上了兩年，到時候一定考上大學，將來到機關坐坐辦公室。想想乾乾靜靜的辦公室，再想一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
雨馨陷入沉思，然後問雨桐：“你真覺得會有那麼一天？”
“會，只要你不放棄，我覺得你就是應該在辦公室工作”
“我跟你去買書，你走了沒人給我付錢！呵呵”
臘月二十六，高鳳香跟雨桐帶著二斤肉和兩條魚、一包糖果接李青回到諸葛家。從這天開始，雨桐和李青開始準備過年。蒸饅頭、豆包、粘餑餑、炸排叉、炸年糕。東西出來，小的一窩蜂先上，吃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醉生夢死的地雷，感謝：雪菲 、小英英、24138270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