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在其他世界度過的時間，秦夜今年二十六歲，對於正常人類來說，差不多是度過了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人生旅途。
但對於修道者來說，二十六歲實在是太年輕了；對於活了快五千年的娘娘來說，秦夜活的歲數還沒到她的零頭。
數千年的閱歷能讓她直接看透秦夜的核心問題：“你小子就是想要的太多，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有時候得學會放手才行。”
“……有嗎？”
“絕對有，比如說那些小姑娘吧，如果你能堅定地拒絕，那現在肯定就是跟你的小情人雙宿雙飛了。”
“……有些事情沒法拒絕。”
“沒法拒絕？是你不想拒絕吧。”
“……”
面對娘娘所說的話，秦夜只能透過喝酒保持沉默。
娘娘喝了幾口酒，覺得不咋地，嘟囔一句“浪費糧食”，又去冰箱那裡拿了一大堆酸奶過來。
她就好這一口兒。
灌了幾口、舔舔嘴唇，然後接著說：“就像你現在煩惱的吧，無非是覺得一千多個世界，就算每個世界只有一個少女，加起來也是一千多個，數量太多了，對你的小美琴不好交代，對吧？”
“咕嚕咕嚕~”
秦夜沒有回答，繼續喝酒。
娘娘晃晃手裡的酸奶瓶子，好像喝完了又好像沒有，於是舉到眼前瞄瞄瓶子裡面。
“其實吧, 你在每個世界待那麼幾十年、上百年的，陪那些少女平靜地過完一生, 別想著千年萬年的事情, 那就對大家都好。”
人生苦短啊。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 就算往好了算，也不過一百年而已。
秦夜只要在那些有融合風險的世界裡找到那些少女, 像是普通人那樣相遇相識相知，一起度過短暫的幾十年上百年，等到那些姑娘們壽終正寢後再離開, 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對於御坂美琴她們來說，秦夜的女朋友數量不會再增加了；對於秦夜來說，世界的危機也解除了；對於那些世界的少女來說，也不會有太大的煩惱。
那些世界裡的少女甚至都不需要知道秦夜有別的女朋友, 完全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模樣，比御坂美琴她們都要舒服。
這個做法可以說是能夠完美地解決掉所有人的煩惱。
但秦夜的話……
他可能是希望能跟所有的少女長相廝守吧，不管幾千年幾萬年都要在一起的那種。
所以才說得學會放手。
“能夠相守百年已經不錯了，有時候不能奢求太多。”
“……”
秦夜還是在喝酒，沒有說話。
可能是在思考吧。
娘娘又把話題扯回到這個世界的少女身上：“就算不說那些，說說現在的這些少女們，難道她們都能達到地法天的境界嗎？我看是不可能的, 而只要跟你的境界不同，最後還是會有生離死別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你又能怎麼辦呢？”
雖然修道者可以活很久很久，還能有各種方法續命。
但終究會有死亡的一天。
有很多地境修道者就是因為在意的人全部離世, 所以去探索其他的世界就再也沒有回來；還有的乾脆自行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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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何那麼多年的積攢下來，感覺修道者也沒多少個的原因。
不是不多, 只是因為大多數都不在了而已。
而就目前來說, 跟秦夜關係親密的少女裡面, 就三個level5是最有可能達到地法天境界的。
剩下的level4、level3以及本身沒有能力的少女, 想要成為地境修道者可不容易。
倒不是說不可能, 只是可能性沒有那麼大。
從正常的角度來說, 秦夜跟她們遲早會有死別的一天。
“這個世界可沒有十全十美事情存在，越是追求完美就越不可能得到完美, 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啊。”
這樣感慨著的娘娘還不停地搖著頭，發出包含無奈的嘆息。
秦夜放下酒杯, 轉頭看向陽臺那邊。
外面的世界，燈火通明。
這是座年輕的城市, 有著太多的年輕人；但就算是年輕人，也是要面對生離死別的。
死亡距離年輕人也並不遙遠。
御坂美琴、佐天淚子、麥野沉利、食蜂操祈, 還有初春飾利、白井黑子、芙蕾梅亞、最後之作等。
再加上御坂妹妹們，總共兩萬多個少女。
但能陪他走到最後的能有多少？
更準確地說：這些少女夢到底能陪他多少年呢？幾百年？幾千年？還是幾萬年？
就算是地境修道者，也遲早會有壽終正寢的時候，更別說少女們目前還沒有一個達到地法天的境界。
想要她們能一直陪著自己，除非她們全部達到地法天的境界；想要她們能陪自己更長的時間，除非大家都能達到天法道的境界。
然而這又不是想要達到就能達到的。
“唉~”
結果只能發出嘆息。
沒有多說，只是往杯子裡倒滿酒。
“乾杯！”
……
死亡距離年輕人並不遙遠。
大多都是少年少女的城市裡，有著不輸於其他地方的黑暗。
暗部組織就是黑暗的一種體現。
Item在暗部是屬於兼職的，除了偶爾接些任務外，就不會參與太多的事情。
接取的任務也大多是性質比較“單純”的那種，跟學園都市的各種派系爭鬥沒關係。
但其他的暗部組織背後基本都有派系。
就算沒有派系，各暗部組織之間也是爭鬥不休，完全是只要找到機會就得把對方搞死的那種。
弓箭獵虎也是暗部的成員。
這天下午放學後，剛準備跟布束砥信出去玩兒的她，突然接到組織給的任務。
具體的情況不清楚，總之先確定了目標：一個有著黑長直髮的、笑容看起來元氣滿滿的少女。
透過調查，對方的資訊也已經弄清楚了：佐天淚子，柵川中學一年級生。
接到任務的弓箭獵虎很不爽。
又想要跟布束砥信出去玩兒、又想要做任務。
糾結沒有持續多久，最後還是選擇了任務。
“對不起，布束同學，我突然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沒關係，等有時間我們再一起玩兒吧。”
布束砥信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以前參與各種實驗的時候，連課都沒怎麼上，更別說出去玩兒了。
雖然弓箭獵虎不像是要做實驗的樣子……
管她呢，反正那都不重要。
只是看著弓箭獵虎離開的背影，布束砥信突然有種感覺：她這一去，凶多吉少。
“那個……”
想要把對方叫停下來。
但弓箭獵虎好像很著急, 也沒有聽到她的話，轉眼間就走遠了。
於是只能放棄。
正皺著眉思考的時候,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大眼女，怎麼今天不跟那位弓箭同學去玩兒了嗎？”
說這話的是御坂美琴。
已經放學了，就跟白井黑子一起出來, 正好看到待在出入口這裡的布束砥信。
布束砥信轉頭看向她，好像有點不高興：“不叫我前輩就算了，你甚至都不願意叫我一聲‘布束同學’。”
關於前後輩的這方面，布束砥信其實是比較在意的。
然而御坂美琴懶得在意那麼多。
正好遇到那就正好一起走。
只是突然想起什麼：“說起來，我們學校好像也有一位叫做弓箭什麼什麼的同學呢。”
“是三年級的弓箭入鹿前輩，姐姐大人。”
“哦，無所謂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