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你看人的眼光果然不差！”
“那當然。影符當中這小子拿出生靈丹，說剩下的這一粒，要獻給宗門。我看到這一幕，馬上就想到冬梅這孩子必定給我們留了一份。怎麼樣？果然如此吧？”
“嗯，果然如此。”金丙轉頭看著趙明，道：“兩個孩子有心了，爺爺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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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得從儲物袋裡拿出三個丹瓶，一個遞給金丙，兩個遞給土塵。
“兩位爺爺，我和月兒是孤兒，誰對我們好，誰就是我們的親人。有了好東西，親人沒得到之前，怎麼會送給外人？爺爺把冬梅姐當成孫女一樣疼愛，爺孫連心，自然知道冬梅姐一定會想著你們。”
“哈哈——”
土塵接過丹瓶，高興地開懷大笑，笑著笑著，眼睛就溼潤了。
金丙也非常開心，看到老友感動，眼眶裡有淚花閃動，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土塵的肩膀。
“老土，我們孤家寡人一百幾十年，臨到快入土了，還能認到這樣好的孫女。”
“是啊……”
土塵感慨了一下，凝視著趙明，用力點了點頭。
趙明見土塵點頭表示感謝，有點不好意思。一百五、六十歲的老人，做爺爺的爺爺都夠了，再說，兩位老人家是冬梅姐的救命恩人，那也就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根本用不著謝。
“土爺爺，這三粒生靈丹是千年生脈草煉製，都是上品。多出的一粒就是獻給宗門的。爺爺是盤龍鎮的堂主，由你上交最合適不過了。”
土塵聽到堂主二字，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趙明，爺爺現在已經不是堂主啦。從黑熊洞分別那天，剛一回到鎮裡，就被執法殿的使者給撤掉嘍。現在爺爺還是待罪之身，失職之罪還沒處罰呢！”
“爺爺，上繳一粒生靈丹還不夠免除處罰嗎？”
“生靈丹，確實千百年難遇，可以為宗門培養一位天才後輩，但這事和庫房被盜沒什麼關係。這粒生靈丹，原本就是你要獻出來的，執法殿不會把這個功勞算在我頭上。”
“噢，果然是這樣。看來恆前輩說的沒錯。”
趙明臉上一幅恆前輩真有先見之明的表情。其實他心裡在嘀咕，我就知道會這樣，土塵爺爺的人生閱歷不知是自己的多少倍，自然更知道。
聽到趙明又提起恆前輩，而且恆前輩還提及過土塵被罷職的事，土金二老忽然覺得他們好象抓住了什麼線索。
恆前輩？那個眨眼之間就可以在盤龍鎮和大峽谷之間來去自如的高人？
對了，這人如果真象趙明說的那麼厲害，那盜庫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
土塵和金丙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表情當中看出來，兩人的心思又想到一塊去了。
“土爺爺，金爺爺，恆前輩說，盜庫的事，是他幹的。他說，他不怕別人知道。”
“啊？！”
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聽趙明確切地說出來，兩人還是大吃一驚。查來查去都找不到任何痕跡的盜庫案，沒想到線索就這樣容易出現了。
可兩個人的腦子還是有點懵，這個恆前輩到底是想幹什麼呀？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而且，如果他真象趙明說的那麼厲害，連寒香都被他警告過了，都變得老老實實的了，那知道了又能怎樣？誰能把他怎樣？
“恆前輩說，他當時路過盤龍鎮，想在這裡遊玩幾天就走，結果看到百鍊宗的一些弟子不但沒修煉出仙風道骨，反而修煉成了畜生，所以他決定變成畜生，陪這幫畜生玩一玩。”
“啊？”
土金二老睜大了眼睛。
這位恆前輩，恆有欲，他想變成畜生，然後陪畜生玩一玩。這，這位恆前輩說的話，也太那個了。哪有人這樣罵自己的？哪有人說自己是畜生的？
“恆前輩說：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我之道非順非逆，我觀天道，查其玄妙，或法之順之，或自成一體，融之合之，內外一如，混元如一，轉之撥之，順逆隨心。所以，當我看到了畜生，興之所至，就想當一陣子畜生，陪畜生們玩玩。”
“啊……”
土塵、金丙輕呼一聲，眼露訝然之色，隨後雙雙呆坐不動，陷入沉思之中。
趙明隨口說出這番話之後，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後似有所悟，閉目入定。
這段時間，他的武道修為一直處於後天大圓滿，因為沒能領悟石冬梅所說的武道意志而不得突破，反而是煉氣修為取得了大幅進展。
但這番話脫口而出之後，他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比過去又凝實了一些，多出了一絲圓潤的感覺，而且對於武道意境和感悟天道似乎都有了一絲明悟。
他說的這番話，第一句是腦海中自然浮現，是過去所學典籍中的話，後兩句是有感自悟。
這是這段時間，他修煉混元太極功、拳功十大形，衍化不同元力，衍化不同元神，修煉火元功、金元功、寒冰訣、隱靈訣、周天煉神訣，武道功法與煉氣功法融合修煉而得出的感悟，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慘遭追殺，逃亡求生，從生存之道中得到的一種感悟。
有了這種感悟，趙明忽然覺得，讓體內的混元太極之氣，甚至他衍化出的各種元力，都自成一體，呈現在天地之中，形成一種新生，武道突破先天，似乎很容易就能做到，甚至有了這種感悟，他還有希望實現別人無法實現的以武入道。
會客廳內靜悄悄的。
過了好一陣子，金丙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回過神來，轉過頭，發現土塵也正在看他。
“老土，”金丙的眸子裡閃著興奮的光芒，“我感覺我悟了，現在雖然是煉氣九層後期，還沒有進入煉氣大圓滿，但一鼓作氣突破到築基，已不是問題！”
“我也是。”土塵向金丙點點頭，“築就仙道之基，一是靈根天賦，二是法力修為，三是感悟一絲天道。這三點，我已經全部具備了。”
“是啊。有了生靈丹，靈根天賦和法力修為已不成問題。再加上咱們攢了一輩子靈石買的築基丹，法力暴漲再壓縮千倍，凝氣成液也不成問題。至於感悟一絲天道，真要感謝這位恆有欲前輩，也要感謝趙明小友……”
“小子，”金丙向著正在若有所思的趙明喊了一嗓子，“你這段話來得太及時了。這位恆有欲前輩，人如其名，真是了不起！”
土塵連連點頭，道：“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我原以為恆有欲這名字俗氣淫邪，以為前輩是個貪慾無邊的騙子，還以為修煉的最高境界是無欲無求，真是大錯特錯啊。沒想到，這樣一句簡單的話，這樣一個聽起來俗氣的名字，竟是無上玄妙之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