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恐嚇我嗎?”
李計肥亮的額頭上青筋跳起,向看白丁巳的眼中露出兇光。
“你看你這樣子,唉,師兄,我這是在提醒你,是想救你。”
白丁巳淡淡地笑了一下,心道,我修為雖然比你低了一層,但論起家族勢力,卻是壓過你一頭,我懼你何來?
“當然,你若不聽勸,執意妄為,那就隨你好了,我不參與。但此間發生的事,我會向宗門彙報。”
白丁巳說完,向後一靠,閉目養神,一副隨便你怎樣的態度。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吳耐開了口。
“我覺得白師兄剛才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這些死的人、失蹤的人,起因肯定和他們想要搶苦參有關,也與雜役和女丹醫有關。
但讓他們失蹤身死的人,不會是這女丹醫,更不可能是雜役一家。
因為這些人的失蹤、身亡,和丹藥閣失火、被盜,都連續集中在一起發生,這就足以說明這些事情是一起事件,要不然這麼多事情哪能如此湊巧一起發生?
這些事應是一人所為,這人就可能是白師兄所說的金丹隱士。
趙師兄,你築基三層,李師兄,你築基二層,你們可能做到潛入二級防禦陣中盜庫放火來去自如?
反正我是做不到,我看宗內築基圓滿的師兄們誰都做不到,那就只有金丹真人才能做到。
所以這件事,如果再錯下去,惹得背後出手那人發怒,對我們很不利。
李師兄,我覺得這件事到此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明日我再檢視一下現場,如果沒有新的線索,我可以向宗門彙報了。
剩下的事,我和白師兄一樣,你要去抓那女丹修,我是不同意的,就不再參與了。”
聽了吳耐的這番話,李計眼珠子瞪起,剛要再與吳耐爭論長短,被趙玄東擺手阻止。
“李師弟,不必爭執,調查一件事,有不同看法很正常。”
趙玄東心裡雖不高興,但並未表現出來。白、吳二人與此事沒有關聯,他們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但也只能是想法而已,不必理會,自己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就是了。
趙、李兩家的弟子出事,現在看起來確實是由這幾人想搶奪苦參引起,但不知中間出了什麼岔子,竟導致這幾人失蹤的失蹤,喪命的喪命,或許真的有金丹真人?
但這種可能性太小,金丹真人在凡人眼中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在築基修士的眼中也是驚天動地的大能,這種人追求長生大道,個個視凡人如塵土,哪裡會管這種閒事?
他看了白、吳二人一眼,心道,有此二人在場,想辦什麼事都要憑空多出許多阻礙,還是先把他二人打發走了再說。
“白師弟、吳師弟,你們兩位說得很有道理,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咱們剛到此地,一路勞頓,兩位師弟就先歇息一下吧。還有這幾位做輪值任務的師侄,也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如此甚好。趙師兄,李師兄,你們忙吧。”白丁巳向吳耐招了一下手,轉身走出大廳。
見白、吳二人帶著五位師侄離開,李計道:“趙師兄,你這是何意?難道咱們兩家的弟子就白死了?你如果就這樣回去,如何面對金丹長老們的責問?”
“嘿嘿,李師弟,不必心急,剛才我聽了孔義和孟嬌講述的情況,發現還有一些細節的東西還要再核實一下。多掌握一些線索,調查起來才不會走彎路。孔義,前面帶路,咱們去商行看看。”
“好。”
孔義應了一聲,走在前頭。出了大廳,發現外面天色已暗,抬頭看天,只見天空中烏雲滾滾,雲層之中還隱隱有雷聲傳來。
“要下雨了,真是討厭!”孟嬌緊跟在孔義身旁,“孔義,你帶上我。”
孟嬌才煉氣四層,還不會御器飛行,只好向孔義求助。
孔義見孟嬌伸手拉住自己的胳膊,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趙一涵,見她神情溫和,一點也沒有在意的樣子,心裡松了口氣,但又有點小小的失望。
“師父,你也帶上我。”吳瑩也學孟嬌,緊緊摟住李計的胳膊。
“今天你自己飛,我正煩著呢。”李計還在因白丁巳和吳耐剛才的話不爽,一把甩開吳瑩的胳膊。
做為李計的侍妾,她沒想到李計當著眾人的面拒絕了這個小小的請求,一時之間無比尷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只感覺腦袋有些懵懵的。
孔義拉起孟嬌,御劍先行。
眾人各自御起法器,騰空而起。
趙玄東腳下一道白光緩緩旋轉,他御使的是一輪半月刃。
李計緊跟其後,地煞火化成一道粗大的火蛇在腳下遊走。
趙一涵足踏一柄青潤的星竹劍,衣裙飄動,仿若高貴的仙女。這是一級靈竹混合極品星紋鋼煉製的法劍,正適合她的水木雙靈根,論起堅韌、鋒利的程度,這柄飛劍已然超過孔義的星紋劍。
趙天行抬手一揮,一把狹長的星紋刀出現,他縱身踏上。
吳瑩見眾人都走了,也回過神來,招出一滴拳頭大癸水,化做癸水劍,跟在眾人身後。
…………
到了百鍊商行門口,眾人落下,收起法器,走進店中。
店裡客人稀少,有些人正急著向店外走去。
李計四下看了一眼,道:“這裡生意看起來差得很吶,與北都城相比真是天差地別,真是個鄉下小地方。”
聽到外面天空中隱隱傳來的雷聲,孔義道:“師叔,外面的雲層又低又厚,山風已起,大暴雨就要來了。盤龍鎮在青龍山脈腳下,又不象宗門潛龍峰那樣有護宗大陣,大雨一來,常常有山洪暴發,這些人都回去關門閉戶,要等暴雨過去才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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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計道:“大雨、山洪,這些東西只對凡人有影響,這些修士也要跑回去躲雨麼?”
孔義道:“這裡的雷雨天很危險,有時候……”
李計一擺手,哼了一聲打斷孔義的話,對趙玄東道:“師兄,你來這裡是要瞭解什麼事情,與李榮和李忠有關嗎?”
“嗯,”趙玄東點點頭,“我要見見那天和女丹修交易靈草的師侄。”
孔義見李計不想聽他解釋青龍山脈的雨天的危險,便也不再多言,對趙玄東道:“趙師叔,負責靈草、靈石交易的是這裡的老人,叫陳辭,這是個脾氣挺倔的老頭,就是前面那位。”
趙玄東順著孔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對面這位老者象土塵和金丙一樣鬚髮皆白,是個乾巴瘦的老頭。
陳辭中午的時候已經在鎮府見過這幾位執法殿來的使者,見孔義陪著他們走來,趕忙迎上施禮,道:“見過兩位師叔,見過諸位師兄、師姐。”
陳辭心裡很不是滋味,每次見到這些只有十七、八歲,三、四十歲的師兄、師姐,過後他就要頹廢好些日子,這些人比自己的兒孫年紀還要小啊。
“嗯,”趙玄東擺了擺手,示意陳辭不必多禮,然後道:“我來瞭解一些情況,你如實回答即可。前段時日有一位風火丹宗的女修來此兌換靈草,你可還有印象?”
陳辭立刻想起了那位相貌清秀的女丹修,也想起了她拿出的那塊巨大的極品星紋礦。
“記得。”
“記得就好。她當時兌換了哪些靈草,想必你也記得吧?有賬目記錄吧。”
“是的。”
“拿來。”
陳辭猶豫了一下,剛要拒絕,孔義道:“陳師弟,不要犯倔,兩位師叔是執法殿使者,這是來查案的。拿出來吧。”
陳辭把不能透露顧客採買情況的規定咽回了肚裡。他上一次拒絕趙一天的查問,被罵不知變通,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被氣得不輕,到現在心裡還堵得慌。
他不相信這些師叔,因為他們都是趙家、李家的人,聽說趙一天失蹤了,這是給家族弟子報仇來了。唉,可憐的女丹醫,你就不該拿出那麼大塊的星紋礦,你恐怕要有難了。
還能拒絕嗎?拒絕不了,這次有查案的緣由,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了。
這件事過去沒幾天,賬目很好找,他回身到櫃子裡拿出一本薄冊,翻到前幾頁,遞到趙玄東面前。
趙玄東接過賬冊,仔細觀看。
看著看著,他嘴角顯露出一絲笑意。
李計見狀,忙湊了過來,看了一眼,道:“她兌換了兩份丹藥的靈草,復元丹和益脈丹。這兩種丹藥很常見……,嗯?不對,不對!”
“呵呵,李師弟你看出什麼來了?我以為你腦子裡整天裝的都是漂亮女修呢!”
“哈哈!自然看得出來!”
李計大笑,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猛力摟過旁邊的吳瑩,伸手摸進她的領口,一把抓住豐滿,用力捏揉,又拱出肥嘴她的唇上狠狠地親個不停。
吳瑩嬌哼一聲,身軀扭動,極力迎合,粉嫩的小舌頭伸進李計的肥嘴當中,兩人忘乎所以,嘖嘖聲響中,舌戰在一起。
孔義一下子愣住,這兩人也太……
孟嬌感到噁心,用力啐了一口。
趙一涵抱起雙臂,饒有興趣地觀看。
商行裡的一眾人等見此情景都目瞪口呆。
“李師弟……走了。”
趙玄東見怪不怪,只是招呼了一聲,把賬目隨手一拋,丟到陳辭手中,手一揮,大踏步走出商行。
商行外面,天色更暗了,烏雲黑沉沉壓下來,風也似乎停止了,一場暴雨馬上就要來臨。
商行門口此時已經沒了人,盤龍鎮的住戶早就各歸各家,關門閉戶了。
趙玄東站在商行門口,看著黑壓壓不斷湧過來的雲團,又轉頭望了望鎮北的青龍山方向,群山都已被烏雲籠罩,已經看不出山的輪廓。
暴雨將至,這種天氣,到山裡抓人實在是困難重重。
他只稍稍猶豫了一下便道:“孔義,你頭前帶路,咱們進山搜捕這個姓石的女修,要抓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