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醫生可能當時正好有事。”負責人說完就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完了，他到底在說什麼。負責人的腰彎得更下了。
“那可真巧。”姜寧淡淡評了一句，轉頭去看負責人，大概有半分鐘之後，她才慢慢開口。“不如您想清楚到底該怎麼給我一個交代，嗯？”
“第一次是放進了一個對我有敵意的人進來，第二次是縱容一個精神病人跑到我病房裡來砸東西。”姜寧越說越心平氣和，但是她越是這副樣子，負責人心裡越是沒底。負責人寧願她更生氣一些，這樣的話，他總能找到入手點。
“姜小姐，我能保證這樣的事情一定只有這一次。”負責人除了給一句空口諾言，是真的給不出什麼了。他既不能去教訓黃醫生，醫生的工資獎罰職位調動之類都不是他可以插手的。“對於這次的疏忽，醫院方面一定會給您一個說法的。”
負責人真的心很誠了，但是他心再誠也沒用。他只是醫院方面推出來的一個擋箭牌，用來緩和一下病人跟病人家屬的情緒。他既不是事件的參與者，也不是最後的決策者，由他出來解釋，真的就是說了跟沒說差不多，沒什麼效果。
“你說的沒用？”姜寧敏銳地抓住了最後一句話，醫院方面會給她一個交代，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懲罰沒說，關於姜寧之前提的問題，負責人也是含糊其辭，左顧而言他。
見負責人沒有出聲反駁，只是用袖子不停地擦著腦門上的汗，姜寧突然覺得厭煩，“讓能做決定的人過來跟我談。”
說完姜寧就閉上眼睛，已經沒有了再跟他繼續扯皮的興致。“我只等十分鐘，沒人來我們就轉院。”
宇夫人一直在旁邊看著沒有說話，看著姜寧到底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怎麼對待醫院方面派過來的負責人。見她不但沒有被負責人帶著走，反而讓負責人跟著她的節奏走。雖然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才意識到負責人說的話不管用，但總體來說，宇夫人對姜寧還是滿意的。腦子可以，但是對事情的敏感度不夠，等到後面多帶她去見識一下就可以了。
“我可以做決定。”宇夫人直接開口，霸道而強勢，“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說，我不一定答應。”
姜寧懂了她話裡的意思，讓她有不滿的都說出來，說出來的她都聽著，覺得可以有的讓人去安排，覺得沒必要的就不答應。
姜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姜寧不知道宇夫人現在到底對她什麼感官。一個在自己家名下產業搞風搞雨的人，任誰都喜歡不來吧？
但是誰在乎呢？反正她看得開，她跟宇文言以後到底怎麼樣現在看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她根本不必太在意別人宇夫人。
“我沒什麼要求。”姜寧涼涼地看了一眼，不想說話。“我只想轉院。”
一開始姜寧根本沒想過轉院或者出院，只是想讓醫院方面有所讓步，沒想到醫院這邊自始至終對她都是一個敷衍的態度，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就不願意留下了。醫院都沒有擺正態度，那還有什麼可以談的。
“不可能的。”宇夫人直接一手掐滅了她的這個念頭。她的病情沒有要到非得轉院的地步，再說冒冒失失為了賭一口氣就要轉院，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離這裡最近的大醫院，車程也有半個小時，就算路上安安穩穩過去了，去了之後又得所有的檢查全部重新做過一遍。勞民傷財還又折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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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夫人能理解姜寧現在還小，會意氣用事，她理解，但是不贊同。
“今天值班的所有醫生我會追責。”宇夫人連手包都沒有放下來，說完這一句之後就要轉身離開。
原本她今天約了人，被宇襄一個電話叫過來處理了宇襄的事情之後，剛回到家，都還沒來得及再去看一眼宇襄，就聽說張媽來了醫院，又從家裡趕過來。看了一下張媽的情況，姜寧那裡的事情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