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宇父拉下眼鏡來看了他們一眼，宇母手一抖，最後一個小拇指的指甲油就擦到指頭上了。
宇母將小指豎到自己眼前，“宇文言，去樓上我房間給我把卸甲油拿過來。”
宇文言看了她一眼，將橘子塞到姜寧手裡，起身上了樓。
宇母見宇文言上去了，傾身拉開了茶几下的小抽屜，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盒卸甲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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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寧？”宇父突然開口。
“啊，對。”姜寧把宇文言塞到她手裡的橘子放在茶几上，乖乖坐好。“伯父好。”
宇母把卸甲巾一丟，吹了吹已經擦乾淨的手指頭。
坐到姜寧旁邊，碰了碰她的肩膀，低著腦袋輕聲說，“快快快，跟我說說，我兒子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老這麼一副死人臉？”
死人臉？？
姜寧本來也低著頭湊過去聽，聽見這三個字，微微後仰身子看著宇母。精心紋過的黛色眉毛，豆沙色的口紅，南瓜色的指甲油。
這個女人真的是宇文言的媽媽？
宇文言二十五歲了，母親能看著這麼年輕，而且還說他死人臉？
“我也挺好奇宇文言對著你的時候是不是也板著副棺材臉的。”
棺材臉？
姜寧吃驚地看向宇父。
“你們好奇，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宇文言聽見宇父那句話，就懂了二老打的什麼主意，把卸甲油放在他們面前，拉著姜寧上二樓，順手把剝了一半的橘子也帶走了。
“不是說可以問嗎？直接走人做什麼？”宇母根本不看那瓶卸甲油一眼，嬌俏地翻了個白眼。
宇文言頭也不回，“我只說你們可以問，沒說我會回答呀。”聲音平直，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姜寧忍不住抿緊嘴角，就怕自己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人還是這麼欠扁。
宇母伸出蘭花指遙遙指著宇文言，“老聶子，給本宮……把這個孽障叉出去！”
“老聶子年紀大了，已經提不動刀了。”聶爸爸把平板重新舉起來，立場分明地表示自己不參與這場博弈。
姜寧扭過頭躲過二老的目光，偷偷笑了會兒。抬頭去看宇文言，宇文言眼裡也帶著笑，兩人對視一眼，宇文言拉著姜寧往樓上走，示意她別管二老耍寶。
跟著宇文言到了二樓，推開客廳的門，就看見一組奶白色的沙發，沙發上放了幾個白色抱枕，一個黃色的滑稽臉躺在茶几上分外顯眼。
“呀，滑稽呀。”姜寧放開宇文言的手就衝著滑稽抱枕去了，一把將滑稽抱在懷裡，開心地倒在沙發上。
宇文言把門關上了，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嘖嘖嘖嘖，一個滑稽抱枕就能把你美成這樣，改天我送一箱子給你好了。”
姜寧抱著滑稽靠在沙發上，軟軟地轉了個身看向宇文言，“不行，我媽說淑女不能用這種抱枕。”
“你是淑女？”宇文言一臉懷疑地看向姜寧。
姜寧立馬掛上了標準的大家閨秀笑，坐直了身子，抬頭挺胸收腹，雙腿併攏側放，輕輕地將滑稽放在旁邊擺好，笑著向宇文言問好，“宇文言哥哥好。”
宇文言捏著下巴上下打量她，他好像看見了第一次相遇時的她。就是這股安靜的味道。明明是開學典禮，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情緒，開心，沮喪，興奮。而她，卻一副沉靜的樣子，微微低著頭，臉上帶著溫婉的笑。
頒獎的時候，他拿著獎狀走到她身邊時，彷彿整個人都跟著她一起平靜下來了。
“原來我喜歡上的是一個假貨。”宇文言給自己的行為下了定義。
姜寧聽見這句話，眉毛一抽，什麼意思？說她是假貨？
姜寧猛地一拍腿站了起來，“你才是假貨！你看我臉、我胸、我腿，哪假了？”
宇文言說著她說的話看過去，忍不住轉臉將拳頭抵在唇邊低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