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言被姜寧的問話喚起了幾分的清明，他的眼神一點一點的，慢慢有了焦距，宇文言看著身下小臉微紅，衣衫不整的姜寧，頓時露出一抹魅惑的笑。
見宇文言並沒有回答，姜寧也並沒有心急，她和風細雨的又輕輕的問了一遍：“言……告訴我，我是誰？”
“你……姜寧！我的姜寧！”宇文言的眼睛裡笑意盈盈的，他再一次吻上了姜寧的嘴唇。這一次，姜寧並沒有拒絕，她熱情的回應這宇文言，哪怕生澀。
窗外依然狂風大作著，可這空曠的室內，卻不再陰森，寒冷，姜寧知道，她和宇文言更近了一步！
一夜春宵……
激情過後，姜寧累的趴在宇文言的身上，微微起伏著，這一刻，她感覺到了無比的幸福！“我愛你！宇文言！我愛你！”姜寧在宇文言的耳邊輕輕的說著話。
宇文言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最幸福的夢！他夢見自己渴望了很久，愛了很久的姜寧，此刻正在自己的身邊陪伴著！
宇文言感覺到了無比的滿足，他甚至聽到了姜寧溫柔的在他的耳邊，說著：“我愛你！”那是宇文言等待了很久的話！
宇文言想睜開眼睛，無比想要睜開眼睛，親眼確認一下，這清晰的夢境，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如果是夢，那為什麼那麼的清晰，宇文言甚至可以耳邊感受到姜寧的呼吸！
如果不是夢，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想到著，宇文言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澎湃了起來！
可是，下一秒，宇文言就覺得一碰冷水撲向了自己，把他沸騰的血液都凍住了！
他看見了他的親生母親！覃清雅，她一身是血的躺在哪裡，好多，好多好多的血。宇文言看見覃清雅臨死之前，默默的看著自己，那眼神一點溫度也沒有！
然後，宇文言看見了覃姨，覃英楠，她跑到了覃覃清雅的身邊，抱起她，覃清雅身上的血甚至染紅了覃英楠潔白的裙子。
覃英楠抱著覃清雅，然後，那一模一樣的兩張臉，一模一樣的兩個沒有溫度的眼神，就落到了宇文言的身上！
“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宇文言聽到覃姨這麼說。“我不同意，你媽也不會同意！”
宇文言看著覃姨那失望的眼神，慢慢的，竟然和她抱著的人重合著，宇文言害怕了！他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宇文言不想讓覃姨失望，不想讓母親失望！他大聲的說：“是交易！我和姜寧只是交易！”宇文言跪了下來，又默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愛她！”聲音很低，低的宇文言自己的幾乎聽不見。
姜寧原本已經累慘了，宇文言因為醉酒的緣故，並沒有很溫柔，他是狂野的，瘋狂的！
姜寧起身，可是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姜寧就察覺了身邊人的不對勁，他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著，像是很冷。姜寧抱緊了宇文言，可是，這並不能讓對方好受一點。
姜寧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她看見宇文言的眉頭皺的死死的，嘴裡在無聲的說著什麼！這是被夢攆住了嗎？
姜寧還記得，小的時候，自己也是做噩夢，醒不過來，母親就是不停的在自己的耳邊輕輕的呼喚著自己的小名，才慢慢的讓自己拜託夢魘。
於是，姜寧也學著薑母的樣子，輕輕的拍著宇文言的背，溫柔的在宇文言的耳邊呼喚著：“言，宇文言，我在這裡，言！”
然而，陷入噩夢中的宇文言，並沒有聽到姜寧的呼喚，這讓姜寧心急了！她想要起來，給宇文言捂一個熱毛巾，然後，她就聽見了一句讓她血液倒流的話！
姜寧聽見了宇文言用聲嘶力竭的聲音，叫著：“是交易，我和姜寧只是交易！”強撐著自己，想要起來的姜寧，在聽見這一句話以後，彷彿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她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就跌倒在了床上。
“唔……好疼……”姜寧蜷縮在地上，呻之吟了一聲，剛剛那一下，摔的是結結實實的，讓姜寧疼的蜷縮了起來！
可是，身體上的疼痛，此刻卻比不了姜寧心理的疼痛，姜寧覺得自己剛剛死而復生的心，被插入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時間，那個鮮活的心頓時就血肉模糊了起來！
“好疼！好疼！”姜寧蜷縮在地上，淚水不住的流著，她也分不清楚，她是在說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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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寧強忍住了身體的疼痛，慢慢的爬起來，華麗的大床上，那個昏睡著的男人，是姜寧剛剛一聲聲就說著：“我愛你。”的宇文言！
然而，這一次，姜寧恨慘了自己，沒錯是自己，並不是宇文言！
“明明知道是這樣的，不是嗎？何苦自欺欺人？”姜寧混亂的套上了衣服，嘴裡自嘲著：“明明知道這不過就是一個協議，姜寧，你在奢望什麼？”
姜寧轉過身，靜靜的注視著宇文言並不安穩的睡顏，慢慢的問出了一個得不到回答的問題：“宇文言，我對於你，難道只是一紙合約的關係嗎？”
但是這個問題註定是沒有人回答了！
姜寧走了，她就這麼離開了這棟別墅，沒有目的地，她只是想要離開這裡，想要不看見宇文言那張會讓她的心起波瀾的臉。
而此刻，躺在床上，還深陷夢魘的宇文言，卻一無所知！
拿著手機的姜寧，穿著睡衣，漫無目的的走著，這一帶都是別墅區，姜寧根本就打不到車。
看了看手機，此刻已經是凌晨五點半了！由於昨天的暴風雨，此刻原本富麗堂皇的別墅群，現在也不免顯得破敗了不少。
“到也符合我現在的處境！”姜寧冷笑一聲，破敗的環境，破敗的身子！“姜寧，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