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走進一長袍老,鴉青色的斜襟長袍,還戴了一副圓圓的墨鏡,一頂舊式的禮帽。
夏子星一看這人走路的步伐,還有那氣勢,就有些與眾不同。
彷彿是從舊時代穿越而來的感覺。
此人兩鬢斑白,頭髮短到只剩髮根。
顯然是把頭髮給剃光了的。
他一進門,就問近旁的一個店員道:
“你們老闆在嗎?還有,你們店怎麼這麼黑?
沒有開燈嗎?”
那店員連忙指了指對面的夏子星,並對老者道:
“您老忘記了摘墨鏡,所以你看不到。”
那老頭兒一聽,原來是自己忘了摘眼鏡兒,連忙摘了眼鏡兒,這才發現屋子裡挺亮的。
他掃視一眼店裡的佈局,不由表情生動地感嘆道:
“像,實在是太像了。”
夏子星聽到男子這麼說,不由上前道:
“不知道您說的像,是指什麼?”
“你說的是佈局,和以前的景家古玩店沒什麼區別。
我一走進來,就以為我又回到了那個時代。”
夏子星打量著老者,也就是五六十歲的年紀。
不知道他說的又是什麼時代?
而老者在掃視完店鋪之後,才又注意到夏子星。
仔細瞧了瞧她的臉之後,老者才道:
“你不會就是景老闆那個唯一的外孫女兒吧?
你小時候我以前見過你。”
老者這麼一說,夏子星卻仍然沒有印象。
“我的確是景豪的外孫女兒,不過你是誰?”
“我是劉志啊,你應該叫我劉叔。”
劉叔?
夏子星沒有開口叫這個人。
她對這個男人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他。
不過這人卻是自來熟一般,跟夏子星描繪了一下以前景家古玩店是什麼樣兒的。
他在這兒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
倒是說得一字不差。
勾起了夏子星的很多回憶。
她可以肯定,這就是那個打電話給她的人。
所以她試著問了問。
那人並沒有否認,只對她道: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方便被外人聽到,孫小姐,你能不能帶我去內室談?”
男人說得很認真,夏子星只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於是,她就把這個叫劉志的男人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那兒,夏子星命人送來了兩杯青茶,讓男人坐著,一邊兒喝茶一邊講。
這劉志喝了茶,醞釀了一下情緒,就開始講了起來。
“孫小姐,您還記得景老闆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我外公不是病死的嗎?”
“其實不全是這樣。”
“那是怎樣?”
夏子星微微吃驚。
因為外公過世的時候,她還小。
沒人會跟她講,外公是怎麼過世的。
她只記得母親因為外公的過世,哭得死去活來。
一病不起,後來就有了病根。
再後來也就不幸很快去了。
對夏子星來說,小的時候連著就死了好幾個親人,實在是她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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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嘆了口氣,對她繼續道:
“你是有所不知啊,你外公跟一個姓袁的女人關係不錯。
可卻被那個女人的前夫當成了眼中釘。”
劉志這番話是一個契機,在提醒著夏子星朝這方面想。
她不由瞳孔睜大,重複他說的話:
“姓袁的女人,還有她的前夫?”
“是啊,我是真看不下去了,才來跟您講實情的。
如果你不重新開這家古董店,我可能還想不起來跟您說這些。
既然你要開,我就是想來提醒你,千萬要防著那家人啊。
你外公當年可就是著了他們的道兒,賠了錢,才讓景家古玩店一點一點敗落了。
最後不得不改為交由女婿做房地產了。”
夏子星越聽越迷糊。
什麼叫做一點點敗落,然後交給夏志峰開房地產?
難道不是因為夏志峰執意要開地產公司,才把古玩店給弄沒的嗎?
“劉叔,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孫小姐,你當年還很小,可能不太清楚這其中的恩怨。
這姓袁的女人,應該是一位大家小姐。
也是你外公當年做夥計的時候,那家的小姐。
這位小姐是真的貌美如花啊。
人又善良,她對你外公是真不錯。
可她的老公,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
不但對袁小姐要求很嚴。
嫁了人就不讓她出來和人見面。
還把和袁小姐關係好的你外公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兩個人還沒有結婚之前,他就找人對付過你外公。
把他狠狠打了一頓。
我估計那時候,你外公就留下了什麼病根兒。
後來,你外公自己出來單幹,開了景家古玩店。
那姓厲的仗著家底殷實,沒少找你外公的麻煩。
而這個男的後來還辜負了那位袁家小姐,跟她結婚沒多久,就跟她離了婚。
離了婚之後,他也沒放過你外公。
認為是你外公和袁家小姐有來往,所以想盡辦法要讓你外公身敗名裂。
可嘆你外公看不透,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這厲家的惡霸。
最後,你外公因為著了別人的道兒,賠了錢,還差點兒吃官司。
從此一病不起,連古董店也開不下去了。
所以,孫小姐,我是來提醒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厲家的人啊。
對了,好像現在厲家的掌權人,是那個惡霸的嫡孫。
我不記得名字。
不過以後你看到厲家的人,一定要繞道走。
我怕他們還會像報復你外公那樣報復你們啊。”
男人說罷,就告辭離去了。
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
夏子星讓人送他出去。
但男人說的話,卻讓她一時無法相信。
厲家和景家還有這樣一段孽緣?
這真的是孽緣啊。
而外公的死,竟然跟厲家有關?
是真是假?
她現在本來就跟厲佔霆的關係水火不容。
不排除有人利用別人編故事來離間他們的關係。
可是他們又是何苦呢?
就算沒有這些故事,她跟厲佔霆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有了這些故事,她就只是更恨厲家而已。
厲山,厲梟,還有厲佔霆。
他們憑什麼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勢,就能這麼欺負人?
不過夏子星還記得,袁素清曾經說過,景豪是他們家的夥計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