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屑。
就偏偏看上了那個大自己兩歲的清純女孩子,袁素清。
她當時在他的心裡,美貌更勝卻無數,才情也更是一絕。
琴棋書畫,有什麼她不會的呢?
厲山心中一激盪,便提起筆來,一揮而就。
寫上之後再看,這兩句詩真真是他心裡所思所想,完全就是他真實的情感表達。
寫完之後,再一定的處理,讓這墨跡永不會掉色,並且還落了款。
他叫厲山,字行遠。
所以他的落款就是厲行遠。
此時這只代表了兩個人青春愛戀的物件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厲山竟然有一種非常激動的心情。
他略顯蒼老,早已佈滿褶皺的手,緩緩撫過那白瓷盤上的兩句詩。
詩詞還在,落款還在,但是陪在身邊的那個人卻已經變了。
這不禁讓厲山心生感嘆。
究竟是什麼改變了曾經相愛的兩個人呢?
厲山還記得,他命人把這個由親筆寫詩,還落了款的盤子用這個錦緞盒盛給袁素清的時候,他心裡的忐忑。
因為不能親自和女人相見,只能在外面一直等著,等著裡面傳來的訊息。
當他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是袁素清的貼身女傭小四。
且小四的手上並沒有拿著那盒子的時候,厲山就知道,這一切穩妥了。
果然,小四出來傳話時,就是滿面笑容,對厲山道:
“恭喜厲少爺,我家小姐說了,你可以找人來提親。”
就是這句話,讓厲山真真是欣喜若狂。
他就說吧,這追女神,真的是要動一番腦子,費一番功夫的。
看來的他的誠意還是打動了袁家的小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袁素清不過一直就在等他來送定情信物而已。
袁家和厲家本就算是世家。
兩個人之前雖然見面甚少,但不是沒見過。
說白了,緣分這種東西,真是天註定啊。
想想袁素清那樣驕傲的一個大小姐,為什麼就偏偏喜歡上比自己還小三歲的男孩子呢?
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呢?
厲山在回去以後,果然找人上袁家提親。
因為兩家算是世交,生意場上也有來往。
加上袁素清的父母也問過她的意見。
她沒有意見,那這親事不就成了。
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晚,是兩個人真正見面說話的一晚。
之前兩個人並沒有多少交集。
說白了,其實看上的也不過是彼此的才情與相貌。
或許這就是後來兩個人最終會分開的原因。
兩個人都太驕傲,即使有了最親密的夫妻關係。
可彼此還是覺得,對方應該更遷就自己。
尤其是袁素清。
她是女人,豈能容忍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呢?
偏偏厲山繼承家業之後,有一段時間特別忙,陪客戶,到處看地,建房子。
忙得不亦樂乎。
厲家的商業帝國越建越大,袁素清能看到厲山的身影越來越少。
反倒那些報紙上的花邊訊息裡,厲總的身影和那些小明星,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女人們有了牽扯。
尤其是後來和那個叫胡蝶的,那就更不必說了。
袁素清對厲山的愛也由最初的熾烈,變為了平淡,最後是幾乎不剩下什麼了。
至於厲山。
他以為,萬花叢中過,只要心裡有那個女人,不就完了嗎?
為什麼她非得跟他斤斤計較呢?
事實上,女人最需要的不是被男人放在心裡,表面卻是不聞不問。
她們更需要的是陪伴。
即使沒有太多的錢,夫妻兩個人朝夕相處,也會覺得感情是延續的。
相反,即使有再多的錢,但是兩個人十天半個月見不上一面。
更別說談感情,恐怕是連外人也不如。
後來,袁素清就幾乎和厲山處於分居的狀態。
再後來,胡蝶和厲山公然出雙入對,儼然是厲夫人的角色。
連那些生意上的夥伴都以為,胡蝶才是厲山的正牌夫人。
而真正的正牌夫人袁素清,卻成了一個透明人的存在。
在胡蝶又一次的枕邊風,和甜言蜜語的攻勢下,厲山徹底繳械投降。
回家後和袁素清攤牌,只要她願意離婚,可以分厲家的財產給她。
然而有一身傲骨的袁素清什麼也沒有要,只要回了袁家當初陪嫁給她的那些東西。
厲山沒想到女人會如此倔強,竟然不要他送的東西,只要那些她從孃家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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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也是一筆為數不小的財富。
厲山沒有反對,就從倉庫裡把那些東西都還給了袁素清。
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女小四,袁素清拿著那些嫁妝搬到了玉蘭街。
那裡也曾經是袁家的產業,一幢灰色的小洋樓。
袁素清幾乎是淨身出戶。
她一離開,胡蝶就名正言順成了厲家的夫人。
那時,三個人也不過都才四十歲不到的年紀。
這一晃,就這麼多年時間過去了。
再看到這個白玉盤,真是恍如隔世啊。
這讓厲山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情。
那時候的袁素清真是出水芙蓉一朵,要多美就有多美。
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厲山總有一種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的感覺。
而今物是人非,那種感覺卻依舊還在一般。
雖然袁素清的容顏已經衰老,但那雙眸子卻永遠是清澈而清冷的。
即使年輕的時候吻他的感覺,也是那樣青澀,不會給人很那什麼的感覺。
可為什麼他現在卻如此回味無窮呢?
或許正是因為她是自己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兒吧。
第一次的愛戀,青澀又純真,還有一種雋永的感覺。
反觀如今和胡蝶在一起,除了對她的身體有需要,還有什麼呢?
厲山開始深深的反思自己。
他讓老傭人把那個盤子放在他的書桌上。
厲山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才會想起從前那麼多事情。
到下午的時候,他就命人備車,要去袁素清那兒。
車子行到玉蘭街那幢小洋樓時,卻是人去樓空。
司機下車去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來應門。
厲山這才驚覺,女人什麼時候搬走的,他都不知道。
兩個人自從離婚之後,他就很少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