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校長找你。”同校的張老師來到顧白的辦公室。
顧白愣了一下，“哦，好。”她雖然依舊在學校任職，但是說實話，她從老到顧白身體裡之後，還並未和校長有什麼交集，除了每週一固定的例會外。
等到顧白敲了敲校長室的門，進去後看到方懿生之後，她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老師，等下沒有課吧？”校長笑的十分和睦的說道。
顧白點點頭，“沒有。”
見她眼中的疑惑，校長也不賣關子了。他看向方懿生，“你先生有意在我們學校投資建設室內體育場，你這件事肯定和你的功勞分不開。就請你以學校老師的身份帶方先生去學校轉轉，順便看一下教學樓與操場之間的那塊地。”
顧白瞟了眼方懿生，見這傢伙整個沒事人一樣，只得點點頭說“好。”
等兩人一出來，顧白說：“你公司最近賺了一大筆？錢多了沒地燒吧？”
方懿生看也不看她，彷彿和陌生人一般，“顧老師還是帶我去看看地點吧，校長可是把我交給你了的。”
顧白瞪了他一眼，“沒事找事。”說完便提前一步，走在他前面，這下完全變成帶路的了。
陽光正好，方懿生抬頭看見的便是她小巧單薄的身體彷彿在迎著太陽走，在朝那最溫暖的地方一步步走去，隨著步伐挑動的頭髮如此鮮明活力。這時間點還在上課，周圍時不時還有一陣陣的學生齊聲讀書的聲音傳來，一個恍惚，方懿生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好像是躲在後面暗暗跟隨看著自己暗戀時的人一般，羞澀，青春，年少，無憂無慮，天真浪漫。
他有多久沒有在注視過的目光中行走了呢？方懿生自己也不記得了。怕是沒有吧。
一路走來，好似星光聚集，群光閃耀，可是為什麼身邊總是卻少了點什麼？心裡為什麼總是失落？
心思一動，方懿生已經走上前一步牽住了顧白的手。這是他的溫暖，這是他一直在苦苦尋找的空洞，這是讓他心靈滿足且充實感到幸福的人。他不要在後面再窺視著，他要勇敢向前，不顧一切的擁有。
顧白詫異地看著方懿生，扭頭看到他完美的側面十分平靜，他永遠是這樣，好像一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模樣，時而嬉笑眉眼裡卻並未讓人感到他的快樂，時而皺眉令人心驚膽戰但是下一瞬間卻有恢復平靜。
面對這樣的人，顧白實在不知道到底該怎樣對待。她自小接觸的男生中，容易從小打到一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而其他人就算有脾氣不好的，卻也是始終散發著真性情。
對，就是真性情。顧白覺得方懿生的身上，實在是與這三個字絕緣。
學校知情的老師也都知道他們是結了婚的。雖還沒有下課，可是在這種公共場合，顧白猶豫了幾下，還是沒有掙脫開牽住她的手。
“你好端端地建室內體育場幹嘛？”在她的印象中，方懿生似乎也沒對運動熱愛到這種愛心氾濫的地步。
“沒什麼。”方懿生神情不變，只是默默地把顧白的手包得更緊了些。
現在已經快要入冬了，風雖不寒，但也有了蕭意。
顧白專注著想學校的事，並未注意到他的動作，“其實學校以前是有室內體育場的，只不過年代久遠，拆了之後也不知學校怎麼想的，就沒有重建了。我上次帶學生上課時，就因為沒有室內體育場還愁了一陣呢。也好，你捐贈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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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懿生一邊聽，一邊與她慢慢你一句我一句的聊。
這是難得的心平氣和的時候。似乎兩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便沒有彼此心裡這麼寧靜的交談的時候，平時不是賭氣便是心裡有異想，完全不會處在同一個點上。
不過就算再寧靜，再美好，也總有過去的時候。美好的東西若是常在，也會被當成了平凡來忽略消極對待。
“喏，這就是校長讓我帶你看的地點了。”走到目的地，顧白借給他指劃地點，趁機把手中他手心裡不動聲響地抽了出來。握了這麼久，她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方懿生把目光投在那片地上，在顧白以為他在心裡勾畫體育場的時候，他卻幽幽然說道，“我那天晚上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
“啊？什麼話？”顧白詫異，他對她說什麼話了，她怎麼就不記得了？
方懿生沉默了兩秒，不怒反笑，“看來你果然忘了。”說著便傾身過來，在顧白還在糾結她到底忘了什麼的時候，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溫和輕柔很像蛋糕，這是顧白的第一反應。
然後在方懿生準備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她突然瞥見他眸中的笑意。那時時刻刻彷彿要把天地萬物全部吸進去的眸子，此時明明顯顯地呈現著笑意。
大腦“轟”地一聲，什麼東西倒地。顧白迅速退後一步，離開了這外表甜蜜內在毒藥的唇。“你幹什麼？！”
方懿生沒有因為她的退後而生氣，因她皺起的眉反而覺得有些快樂。他聳聳肩，十分無辜地說道：“提醒你啊。”
顧白瞪圓了眼。她終於想起來她忘記的是什麼了。可是，他說喜歡她的話不是故意捉弄她的嗎？腦海中又突然閃現剛才那抹笑意，顧白臉一橫，“方先生，玩笑開得太大就不好了。我雖然錢沒有你多，地位也沒有你高，甚至什麼都不能跟你比。但是你也不能看見因為你是人猿，看見了一隻猴便能故意作弄吧？”
方懿生的臉此時沉了下來。並不是她口中把他比作了“人猿”，而是因為“方先生”。
顧白見他臉色不好也摸不準他到底是真的生氣了還是依然在唬她。突然有些惱了，這人自己麻煩還惹得她也得跟著整天猜心思，“現在學校也參觀了，目的地也看了，沒事了我先會辦公室了。”
直到她拐了彎背影不在，方懿生才把盯著她不放的目光收了回來。
方先生？呵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