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菲然嘴角的笑容僵住。
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她差點忍不住，伸手抓爛面前這張賤臉。
“奶奶…”
姜菲然眼淚滾落。
剩下的姜家眾人，更是要衝過來打蘇玄，被張九陽攔住了。
“各位冷靜點。”
“老太太已逝，請節哀順變。”
看著滿面愁容，甚至坐在走廊上嚎啕大哭的姜家眾人。
蘇玄嘆了口氣，轉過身去。
沒人注意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天道好輪迴，你看蒼天饒過誰？
姜家四年上門女婿，回首過往。
上門女婿不得上桌吃飯的規矩，便是老太太定下的。
老太太八十大壽，宴請全家。
當場拉來一條狗，當眾告訴蘇玄，姜家上門女婿地位不如狗。
最後把那條狗放在了蘇玄的位置上。
氣得姜菲然在宴會上，和蘇玄吵了一架，說蘇玄丟光了她的臉。
那會兒的蘇玄，一臉懵比。
老太太做的事，姜菲然找他麻煩幹嘛？
看著哭得雙眼紅腫，渾身抽泣的姜菲然，蘇玄一邊笑一邊安慰：“姜…哈哈…姜小姐，不…不要哈哈哈，太傷心了。”
“能活到八十歲，也算老太太的榮幸，哈哈，哦不…也算老太太的福氣，哈哈哈。”
蒼天有眼啊！
姜菲然大伯紅著眼睛站起來，要打蘇玄。
七八個人沒有拉住。
正好這時許靈一臉好奇的走出來，幫蘇玄擋住了一拳。
悲憤欲絕的大伯，沒有多少力氣。
許靈臉上露出一絲痛苦，著急看著蘇玄：“蘇玄哥哥，你沒事吧？”
蘇玄使了個眼色。
許靈會意，當場躺在地上：“打人了，打人了，快報警。”
這一拳。
許靈訛了大伯十萬塊錢。
最後是胡院長出面，才平息這場鬧劇。
“蘇玄！”
“拿著錢，給我滾！”
姜菲然聲嘶力竭。
蘇玄笑容一斂，淡淡道：“姜小姐，我在哪兒，和你有關係嗎？”
姜菲然用力咬著嘴。
眼底帶著一片失望：“蘇玄，不管怎麼說，你也在姜家生活了四年。我奶奶去世，你哪怕不幫，也不用在這幸災樂禍吧？”
“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一絲感激之心？”
蘇玄複雜一笑。
望著姜菲然：“是啊，薛梅是你奶奶，難道我蘇玄就不是你未婚夫了？”
“當年薛老太太八十壽宴上，她被人鼓動，拉來一條狗替代我的位置。當時整個姜家哈哈大笑，我滿臉難堪站在原地。”
“那會兒身為主家的你，站出來替我說一句話了嗎？”
“你只是一味的訓斥我，甚至半句幫我解圍的話都沒。”
“現在你反而想起來，我曾經是你未婚夫了？”
姜菲然呆住了。
潔白牙齒咬進嘴唇。
姜浩明站出來，語氣平靜：“菲然前途光明，智慧出眾，過兩年‘菲然美妝’就要上市，到時候身家一躍幾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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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生註定閃耀，更是我姜家明珠。”
“你呢，不管經商而是從軍，都註定碌碌無為。不光是你，如果連陸峰那小孩，三年之內做不出一番成績來給我看。”
“我同樣不會讓菲然選擇他。”
眾人看向蘇玄，不由點頭。
這個社會，講究門當戶對。
成功嫁入豪門的人，終究是少數，而且未必過得開心。
許靈站在蘇玄身旁冷笑。
實人不識凌雲木，直待凌雲始道高。
蘇玄微微閉眼。
姜菲然看不上自己。
無外乎身份、背景、能力之類。
她們的這一套說辭，過去四年間，蘇玄早就聽爛了。
“我不會後悔的！”
“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會做相同的事。”
姜菲然抬頭，眼睛泛紅的看著蘇玄。
雙方不歡而散。
蘇玄回到許靈的私人病房，站在窗前抽菸。
許靈小聲道：
“蘇玄哥哥。”
“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
“你在姜家四年的生活，一定很痛苦吧？”
出乎許靈意外。
蘇玄搖頭：
“我並非生氣姜家怎麼對我。”
“而是生氣我自己，明知道姜菲然眼底從沒有過我，依舊死皮賴臉的留在姜家。”
“是啊，姜菲然很優秀，哪怕當初的我也為之對她抱有好感。最後卻把自己受到的羞辱，歸罪到別人身上。”
姜菲然是個很傲慢的人。
她眼底有山，有海，有身邊所有人，唯獨沒有蘇玄的身影。
蘇玄身影筆直，目光悠悠。
心在他對姜菲然的幻想，早就隨著婚禮的結束，煙消雲散。
……
病房外。
姜菲然目光茫然。
抱著膝蓋坐在凳子上。
看見姜浩明走來，她眼淚婆娑道：“爸，我真的做錯了嗎？”
姜浩明嘆氣：“小丫頭，你性格自負，很少在乎別人的感受。”
“婚禮當天，你把他最難堪的地方拿出來，當面羞辱他。”
“你的出發點或許沒錯，但是你選擇的方式錯了。”
“姜家四年，我能看出來，蘇玄是個很懂得隱忍的人。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又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一身性格早就磨礪到隱而不發的層面。”
“我最怕的，不是他恨你，恨整個姜家。”
“而是突然一天，他擁有了力量，這種人一旦具備力量，非常可怕。”
姜菲然呆住。
她抬起頭，下意識看了眼蘇玄所在的病房。
姜浩明嘆氣安慰：“剛才蘇玄只是在故意激你罷了，別人幾句話，就把你惹怒，這點你的確不如他。”
姜菲然嘴裡輕哼。
“那又怎麼樣？”
“我白手起家，建立菲然美妝，連鎖店超過十幾家。遍佈煙南省各市，今年收入超過千萬。”
“上市後，我身家更是過億。”
“蘇玄呢，他身上沒有一點成為大人物的潛質，甚至連著努力的樣子，我都沒看見。”
姜菲然目光逐漸堅定。
她永遠不會選錯。
姜浩明笑著安慰：“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要太過自負，這個世界很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比你厲害的人很多。”
“最起碼那個年紀和你們差不多的雲海樓大老闆，遠不是你現在就能追趕的。”
姜菲然目光閃了閃。
最近這段時間，雲海樓股權變更，宋家轉讓百分之五十一股份，被神秘大老闆接手。
一千六百萬的超跑，在雲城守撞。
慈善晚宴，一擲千金，豪捐一億現金。
雲海樓神秘老闆，幾近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