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沒有回頭。
依然站在原地，背對著剛進來的姜菲然。
語氣淡淡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姜菲然美目霜寒，視線帶著無數的疑問，投在蘇玄身上。
她冷聲道：“蘇玄，先是雲海樓大老闆，又是安錦美業最大股東。你們甚至拿出了靈氣面膜，難道這些你不準備對我解釋下嗎？”
姜菲然也懷疑過。
靈氣面膜是不是蘇神在背後支援，故意拿給他們的。
只是心底才誕生這種的想法，就被姜菲然推翻了。
她拼命都想不通，蘇玄是誰？
蘇玄轉過身來，端著手裡的酒杯，似笑非笑看向姜菲然：“哦？你想要我解釋什麼？我為何又要對你解釋？”
“今晚你已經看見，所有人都對我畢恭畢敬，彥玉亨敬我，李市首結交我。”
“你之所以還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無非就是你知道，我看在姜老爺子的面子上，不會拿你如何。”
蘇玄幾句話，直接把姜菲然說得說不出話來。
她低下頭去，腦海裡又浮現出蘇玄一次次，在她震撼意外的視線中，登巔而上的場景。
眼前這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麼人，都能往他身上踩兩腳的上門女婿了。
沉默片刻。
姜菲然臉上似做出了什麼決定。
她猛地抬頭：“蘇玄，你到底是誰？”
“剛開始我以為，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那個叫陸萬姬的女人帶來的。”
“後來我發現，所有人都敬你畏你，你搖身一變成了雲海樓大老闆。今晚更坐上了安錦美業最大股東的位置，我漸漸明白，這些和陸萬姬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清楚，憑什麼？”
“你沒有家世背景，你性格不行，交際能力甚至不如陸峰。”
“學識智慧，也是中規中矩，和這個被規則約束的社會，顯得格格不入。”
“而且在你身上，我從來都沒看見過，你做出半點努力的樣子。”
姜菲然眼底帶著一絲茫然。
她說出一句，就往蘇玄走出一步。
“所以我想不通，你憑什麼讓彥玉亨敬你，連李市首都結交你？”
不知為何。
說到這裡，姜菲然眼裡已經閃著淚花。
明明一個在她心裡，已經被判了死刑，未來註定平庸一生的人。
卻在被她親手推出去後，忽然一步登天，跨越了其他人幾十年的努力，站在了今天的高度。
蘇玄嘆氣道：“我說了，你會信嗎？”
姜菲然冷眼看來：“你說說看。”
蘇玄背手道：“好，我就告訴你，到底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蘇神！”
“我醫術通神，武道驚天。”
“我在天洋醫院拔出了宋傅體內的紫晶毒氣。”
“我用造化還生符，起死回生，讓得腎臟逆生長，救回了尿毒症晚期的魏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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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召喚雷霆，擊滅陰魂，破去法明多年佈局，拯救金城趙家。”
“我曾斬殺武道化境江飛龍；我曾在南山坪實驗室，一人逼得寧家俯首；我一夜襲殺破軍商會眾多富豪，挽回上千億損失；”
“我推出了靈氣水。”
“我建立了南山坪實驗室。”
“我……”
蘇玄面色平靜，直視姜菲然雙眼。
他走到落地窗前，背手而立。
“所以宋紅顏送了我雲海樓，魏子山崇拜我，鄭天歲怕我追隨我。”
“所以彥玉亨敬畏我，李市首結交我。”
“所以眾多富豪，諂媚我，討好我。”
“這些夠嗎？”
蘇玄說完，看見姜菲然臉上已經冰霜密佈。
她冷聲道：
“蘇玄，都到這個時候，你還在這裡吹牛皮。”
“現在整個煙南省，都知道南宮月就是蘇神，你說你是，就是了？”
“你會九轉梅花針嗎，你能分辨中草藥嗎，你認識人體身上的穴位嗎？”
“你甚至連黃帝內經和青囊經都沒讀過。”
蘇玄沒有再開口。
他早就知道姜菲然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還何必浪費口水對她們解釋呢？
至於驗證，蘇玄更沒有必要，姜菲然信與不信，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你既然想弄清楚，我便告訴你。
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你又不是我的誰。
“姜大小姐。”
“你回去吧，從你在婚禮那天，當眾把我羞辱一頓，陸峰把我從酒店三樓丟下去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什麼關係。”
“我對你的親情愛情，早就在那天灰飛煙滅。”
“所以你就算弄清楚這些，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姜菲然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
身子劇烈顫抖著。
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蘇玄幾句話，堵的啞口無言。
是啊！
蘇玄早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他是誰，有什麼身份地位，自己何必又耿耿於懷，不顧一切的想要弄清楚？
說到底，姜菲然明白自己只是心底不甘罷了。
曾被自己隨手丟掉的東西，到頭來化作了無數人追捧爭奪的寶物。
以後所有人提起姜菲然，只會說她有眼無珠。
證明這些，姜菲然只是想讓自己知道，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錯人。
深夜三點半。
苦等一晚上的姜菲然，失魂落魄的從蘇玄房間中走出。
“蘇玄，蘇神？”
“怎麼會呢？”
姜菲然搖著頭，想要把蘇玄那些話從腦海中驅逐乾淨。
卻發現蘇玄今晚說的這些，猶如在她心底生根發芽，揮之不去。
理智告訴姜菲然。
南宮月才是蘇神。
姜家別墅門外。
姜菲然回來時，發現姜浩明正坐在門口，似在這等了一晚上。
“女兒，出什麼事了？”
姜浩明看了眼臉色蒼白，凍得瑟瑟發抖的姜菲然，小聲問道。
今天晚上，他們離開時，姜菲然隨便找了個藉口留在發佈會。
姜浩明怎麼不明白自己這個女兒，是想要當著蘇玄的面，問清楚那些。
直到此刻看見姜菲然的樣子，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看見姜浩明坐在門口等著自己。
姜菲然再也忍不住。
猛地撲在姜浩明懷裡，嚎啕大哭出來：“爸，我只是想選擇自己的愛情罷了，為什麼所有人都用一副我不識真龍的目光來看我？”
這個內心堅強的女人。
今晚在姜浩明懷中，眼淚如決堤，崩潰大哭。
似要把這段時間的苦悶和疑惑，都統統吐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