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林城郊,一家酒肆內。
“掌櫃的,現在幸好是早晨,沒有客人過來喝酒。”
一小廝,一臉嫌棄的看向東邊窗戶的位置。
“嗨,我說小劉,你個小兔崽子,不好好洗碗,在這嘰咕什麼呢?回去幹活。”
說話之人是位身穿麻布長衫,國字臉的中年人。
正端著一碗菜湯,向東邊窗戶的位置走去,走到窗戶的桌子旁,將一碗菜湯放在了上面。
“您是掌櫃的,您說了算,我幹活去了。”
那小廝說完,轉身向廚房走去。
東邊窗戶位置的飯桌,正有一個人在狼吞虎嚥的吃著飯菜。
身穿破衣爛衫,蓬頭垢面,儼然是一位老乞丐!
酒足飯飽之後,他用髒兮兮的手,抹了抹了嘴。
“謝謝掌櫃的,您是好人啊!”
“老者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天林城人,應該幫的,應該幫的。”
中年人擺擺手說道。
突然,老乞丐從袖中拿出一把三尺長短刀,狠狠的捅穿了中年人的腹部,接著提起左腳,猛的一踢中年人胸口,將他踢飛之半空,然後跌落在了地上。中年人吐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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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又一箭步上前,一刀劈砍向中年人頸部,中年人慌忙拿起旁邊的凳子格擋,並迅速後退到門外,站穩腳步後,扶在了門邊,喘著粗氣,捂著流血不止的腹部,看向老乞丐怒道。
“老者此為何意?”
“此為何意?你看不出來嗎?當然是要你命了,陳定安!”
老乞丐風輕雲淡的說道。
“我與你無冤無仇”
“有人請我把你殺了。”
“是誰?”
“有必要告訴一個將死之人嗎?”
這時,廚房洗碗的小廝聽到嘈雜的聲音,跑了出來。
“掌櫃的怎麼這麼吵?血...血...殺人啦,殺人啦!”
中年人看向驚慌失措,大喊大叫的小廝厲聲喝道。
“小劉你趕緊逃走!”
“哦...對...逃走...逃走...”
說完那嚇傻的小廝,連滾帶爬的向門外逃去。
老乞丐沒有攔那小廝,而是徑直的走向中年人面前,舉起手裡的刀!
“咚...咚...”
一顆頭顱滾落在了地上,咕咕的鮮血還在不停的流著,瞬間將地染紅了。
老乞丐將刀收了回來,抹乾淨了上面的血漬,向外面的樹叢中招了招手迎面走來了一個瘦子!
“你把這頭顱帶回去,與我大哥說,事已辦好,不日我就啟程離開天林城了,這半截屍體我會埋了。”
指了指地上半截屍體。
“可教主說,這半截屍體也要帶回去的”
“還要屍體啊?那你帶回去吧!”
“好嘞,,這就拿了這屍體和頭顱回去交差”。
“呃,還不快去,把這好消息告訴我大哥,我來幫你把這具屍體拖到外面吧!”
“是,是...三堂主”
這老乞丐赫然是趙銘所扮。
趙銘拖著那半截屍體來到酒肆外,眼角餘光看到被風吹的忽忽作響的胸前布衫下,露出雞蛋大小的蓮花形圖案!周圍突然安靜了一般,只聽道趙銘粗重的呼吸聲。
“這人是誰?”
過了許久,趙銘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向剛走幾步的瘦子說道。
“三堂主您不知道他是誰嗎?”
瘦子戰戰兢兢的轉過頭,狐疑的問道。
“說”趙銘厲聲道。
“這...這人是陳定安啊!教主說他是陳定安啊!。”
瘦子支支吾吾的說道。
“陳定安?那這胸前的蓮花印記又作何解釋?他是教中之人!”
說罷,趙銘徑直的走向那瘦子,拿過頭顱,搽去了腦袋上的血跡,用手在中年人的頭顱上摸索了一會兒,在頭顱額頭地方撕開了一層皮,隨著一層皮撕下,赫然是另外一個人的面孔。
趙銘雙拳緊握,黝黑的手指甲已掐入皮肉,流出鮮紅的血,好像感覺不到疼痛,只見趙銘那佈滿紅色血絲的雙眼中,出現了驚詫,憤恨之色。
“認不認識?”
趙銘把手中的頭顱轉向瘦子。
“不認識”
瘦子仔細的看這頭顱面容,有點微顫的拱手對趙銘說道。
“你何時來的教中”
趙銘又道。
“小人,剛來教中不久,原來這人是戴了人皮面具,那他是誰?那個陳定安又在哪呢?”
瘦子疑惑道。
“他?他是我二哥。”
趙銘面無表情的接了句。
“這不可能吧?”
瘦子說道。
“陳定安,居然不是那個傻子,而是我二哥,而且還是我親手把他給殺了。”
趙銘撫摸著那頭顱垂下的一束發痛苦的說道。
“大哥?你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金永你敢陰我?金永你這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害我殺了二哥,你不是人。”趙銘怒吼著。
金...金永?瘦子聞言,臉上的表情此時變得僵硬!
這時,一道聲音傳出。
“哈哈...哈哈...三弟,何出此言啊!,殺了此人,為什麼不高興,大哥我可是專程趕來給你慶功的啊!還帶了一壺酒過來給你,不過是你的斷頭酒而已”
緊接著“嗖,嗖,嗖”三把半寸長的飛刀,向著趙銘急射而去,隨之而來還有一柄大錘砸來,站在地上的趙銘舉起手中短刀來格擋。
“鏗”
只聽到一聲脆響,那柄短刀竟然擋住了蓮花錘的一擊,可是那錘餘勢未消,連帶著刀直撲趙銘胸前。
趙銘忍著胸口巨痛一個側身躲過,不覺冷汗涔涔而下,虎口巨痛,鮮血一滴滴直墜入塵土之中,口中也噴出了一口血,大口的喘息著。
趙銘擦了一下嘴邊的血,咬著牙對著站在面前的男子大吼道:“金永,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一直都很敬佩你,甚至認為做為你的三弟,是多麼一件讓人引以為傲的事情!
可是現在,你做了什麼?
竟然騙我去殺二哥,現在還來要殺我?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二哥,還要去騙我殺他。
為什麼?”
趙銘歇斯底里的對著金永喊道。
“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殺了不該殺的人,把這個人給我殺了”。
“殺了不該殺的人?我殺誰了?”
趙銘腦子裡快速的回憶著,最終還是沒有想起來。
只見金永的手向後面一招,一群身穿黑白,背印有金色蓮花圖案的人,朝著扶在門柱的趙銘衝殺了過去。
趙銘面對著這些眾多的蓮花教眾,他此時真的也沒有多少的信心能從這裡突圍而出。
金永看著搖搖欲墜的趙銘,眼神頓時就變得更加狠厲起來。
“給我殺!”
金永又喊了一句。
隨即,刀光劍影,塵土飛揚。
“我不能倒下!不能亂,千萬不能亂!一亂就真的全完了!”
趙銘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變的冷靜下來,急速的向酒肆內退去。
可越是努力著讓自己冷靜,卻又是冷靜不下來。
於是他什麼都不管了,把手中的刀又握緊了一些,當即就是大喊一聲,朝著前方實力稍弱的人群衝殺了過去。
“殺!
而這一群蓮花教眾在發出一聲聲叫喊之後,便拿著手中的武器也瘋狂的向趙銘攻擊了過去。
“當……鏘……當”
此時,趙銘的腦子裡面,那就是不管他被傷的多重,一定要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冒著先被蓮花教眾的刀劍給刺傷,砍傷,割傷。
但他卻是可以更加進一步的,衝近到更多人群的身前,給他們意想不到的一擊必殺。
“啊!去死吧!”
那一瞬,趙銘硬是受了數道傷之後,卯足了力氣,掄起刀向附近的數人揮砍過去。
而在趙銘掄刀而出的瞬息之間,由於那些人距離他非常的近,他幾乎眼睛看都不用看,一陣的猛掄猛砍。
這些人好像是根本沒有預料到,趙銘在受傷的情況之下做出來的瘋狂舉動。
瞬間,趙銘揮砍過來的刀便出現在了這些人的眼前。
隨即,這些人的眼神中出現了驚恐之意,本能的就想拿著武器去做格擋。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做出任何的格擋動作,只見那三尺長的刀就已經從他們的咽喉位置一劃而過了。
“噗噗噗~~~!”
“嘭嘭嘭~~~!”
便見這些人在沒有發出任何一聲慘叫聲,便已經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
由於如此近距離的斬殺這些人。
從他們的咽喉位置噴出猩紅色血液,頓時就濺灑在了趙銘的身上和臉上。
受到這些血的刺激之後,趙銘的殺意卻變得更濃了幾分。
“殺、殺、殺!”
趙銘更是在連喊三聲殺之後,又向那些教眾衝了過去。
“嗤嗤嗤~~~!”
“嗤嗤嗤~~~!”
只見趙銘在被數人的兵器劃傷之後,他同樣以更加暴力,自殘的手段,將擋住他面前的數人一一砍殺。
霎時間。
在這些混戰的人群當中,除了能看到他身體上的鮮血不斷飆射而出之外。
同時也可以看到很多的血液是從這些教眾身體上噴灑出來。
此時的趙銘還在不停的往前揮砍,幾乎都變成了一個血人,渾身上下都被血液給染紅了。
在這種濃濃的血腥氣味和身體被刀劍割傷,刺傷的傷痛中,不斷地刺激之下,使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來越亢奮,越來越變得暴戾可怕。
“啊~~~!”
變得越來越暴戾的趙銘,在發出一聲聲的暴吼之後,一次次地揮砍出他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