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嗎？”蕭逸笑了笑。
這裡，可是無盡虛空之中，連命牌都無法準確追尋氣息的虛無之地。
“嗯？”一旁，獨眼光頭臉色大變，“大…大人你…”
獨眼光頭，彷彿看怪物一般看著蕭逸。
他還是第一次見蕭逸露出這樣泛滿了喜悅的笑聲。
“怎麼？”蕭逸只覺錯覺，收回了笑容，眼眸也恢復了冷漠。
獨眼光頭臉龐抽了抽，“我以為大人你都不會笑的。”
“還笑得那般怪異。”
蕭逸冷漠地看著，不語。
獨眼光頭打了個哆嗦，也不再言語。
蕭逸的目光，放回八龍焚火爐上，“吞靈族的屍體，竟然能煉化出天地本源？”
獨眼光頭搖了搖頭，“這小人可不知道。”
“吞靈族，作為諸天萬界無盡虛空中最兇戾的族系，也同時幾乎是所有族系的公敵。”
“它們以萬物為食，但最喜歡吃的，還是正常天地裡的天地力量。”
“我還曾經聽聞過有吞靈族將整個域界吞食殆盡的駭人事蹟。”
“以至於各大域界都對吞靈族聞風喪膽，又深惡痛絕。”
“界主們麾下的巡界者，也幾乎都是為了對付這些兇殘而又神出鬼沒的吞靈族而存在。”
“而獵靈者們，則以不殺吞靈族為生，拿著它們的屍體便可到各大域界賣錢去。”
“以前就沒人煉化過吞靈族的屍體嗎？”蕭逸問道。
獨眼光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當然是有的，不過那都是帝主們的事。”
“我聽聞，吞靈族的屍體得帝境強者那等本事才能煉化。”
“我而今反倒驚訝與大人你竟然能煉化這頭吞靈族的屍體。”
“帝境強者才能煉化？”蕭逸眯了眯眼。
“我懂了，難怪吞靈族的屍體如此值錢。”
“能煉化出天地本源，恐怕任何帝境強者都趨之若鶩吧。”
“甚至於，各個界主即便回收了吞靈族的屍體，也是要拿到諸天去賣。”
“應該是。”獨眼光頭點了點頭。
“不過…”蕭逸眼中含著疑惑。
“按理說，天地本源，一旦被生靈吸攝，可就會失了精純。”
像帝境強者，吸收天地本源後，便會煉化出帝境本源，也是僅屬於自己的帝境本源。
天地本源，煉化後，得帝境本源。
而帝境本源，並無法回溯回天地本源。
唯一的可能只有…身死。
“我想來懂了。”蕭逸眼中再度閃過喜色。
“額。”蕭逸驀地悶哼一聲，嘴中微微一處一絲腥血。
他身上，同樣有傷。
乃是被那兩頭君境九重巔峰和君境九重層次的吞靈族所傷。
當然，傷勢算不得太嚴重。
比較麻煩的，是體內氣泉元力近乎耗了個盡。
對他而言，除非實力完全壓制他，否則，一個對手和一千個對手別無區別。
不同的，便只是元力的消耗多餘少了。
……
數天後。
蕭逸將一頭頭吞靈族的屍體，盡數煉化。
對比拿這些屍體去賣錢，他倒不如自己煉化了。
諸天萬界內，靈石靈脈便是硬通貨。
他同樣缺靈石靈脈，可天地本源顯然更珍貴。
這可是突破帝境所需的力量。
“呼。”蕭逸輕撥出一口氣，看著八龍焚火爐。
八龍焚火爐內，此刻已有一小團帝境本源。
“少了些。”蕭逸暗暗自語。
一隻吞靈族的屍體，就能煉化出那麼一絲天地本源。
所有屍體煉化了，加起來也就那麼一小團。
對比突破帝境所需的龐大天地本源，這些差遠了。
如果突破帝境所需的天地本源乃是一條長河的話，那麼這一小團恐怕也就一杯水，彼此數量天差地別。
不過，積少成多罷了。
蕭逸眯了眯眼。
他在諸天萬界之行，往後不必盲頭蒼蠅般了。
這一小團天地本源，而今被他封存在八龍焚火爐的最深處，第八層內。
蕭逸剛收回八龍焚火爐。
卻見，一邊獨眼光頭哭喪著嘴臉，直直地看著蕭逸。
“怎麼？”蕭逸皺眉問了一聲。
“大…大人…”獨眼光頭苦笑道，“我們好像迷路了。”
“迷路了？”蕭逸眼眸一驚。
虛空中迷路，可不是件小事。
“你不是說你經驗豐富？”
“你好歹當了這掠奪團分隊長這麼多年，而今給我說迷路？”
獨眼光頭苦笑回答道，“按正常路線行走，當然不會迷路。”
“按理說我們本該穿過落火界，之後一路離開整片雲火星域。”
“可之前遇到那虛空風暴，為了躲那兩個帝主已然遠遠偏離，之後又被那吞靈族一路追趕到虛空深處，現在早不知到哪了。”
“沒地圖嗎？”蕭逸冷聲追問道。
獨眼光頭苦笑道，“大人您當是在正常天地裡的大海中行走呢，還能有地圖？”
“無盡虛空，多的是無數未經探查的虛無地帶，甚至是未有發現的域界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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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連忙起身，“那若是迷路了，一般怎麼辦？”
獨眼光頭搖了搖頭，“沒有辦法，只能一直飛行，看能否好運，遇到域界星辰。”
“如果能遇到，我們便能憑此回到正常航線，知曉身處之地。”
“如果運氣背呢？”蕭逸冷聲問道。
獨眼光頭苦笑道，“那就是一直在虛空中飄蕩，直至在漫長歲月後死去。”
“怎麼可能。”蕭逸冷聲道，“武者壽元，動輒在數千萬年之上。”
“域界之距，頂天了在數十年間。”
“哪怕迷失了，撐過萬年，怎麼都飛回正常航線了。”
獨眼光頭回答道，“大人你可知整個無盡虛空有多大？”
“那是帝主們都不知道的事。”
“您又可知，最遠的天域間，若不憑空間大陣，恐怕數億萬年都飛不到一趟來回？”
“而最重要的是，如果戰船的靈脈耗盡了呢？”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靈脈？”蕭逸連忙問道。
“四千多些。”獨眼光頭回答道。
“如果一路上不再遇到危險或者戰鬥，戰船僅僅是飛行損耗的話，倒是夠撐個數百年的。”
“那就好。”蕭逸松了口氣。
蕭逸看了眼獨眼光頭，“我看你也沒太多著急和驚慌。”
獨眼光頭搖了搖頭，“小人只是覺得大人你定有辦法。”
“沒有。”蕭逸搖了搖頭。
“那完了。”獨眼光頭臉色一白。
“數百年，怎麼都飛出去了。”蕭逸淡漠道。
“那大人您不妨看著。”獨眼光頭臉色煞白，“看看數十年後，我們是否還在這不知何處的虛空中飄蕩著。”
蕭逸忽而看向遠方虛空，那裡，正有一分微弱的光亮。
“喏，你看，前方不就有域界星辰嗎？”
與此同時，戰船上的感知大陣一陣湧動。
獨眼光頭臉色一驚，又是一喜，看了眼遠方虛空，而後又看向蕭逸，“看來大人你是前者，運氣極好之人。”
......
第三更。
今日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