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象老妖尊沉聲道，“黑色法像中所看，便是你過去曾經經歷之事。”
“不可能，這不可能。”蕭逸猛然穩下身體。
巨象老妖尊眯了眯眼，“黑色法像中所視，只有自己能看到。”
“我也不知道你準確看到了什麼，故無法給你做判斷。”
“但聽你所說，漆黑一片，冰冷，孤寂？”
“你小子，到底曾經經歷過什麼？”
“什麼都沒有。”蕭逸語氣一冷，甚至帶著不滿，帶著憤怒。
“我不知道那黑色法像到底怎麼回事。”
“妖言惑眾？迷惑心神？我不知道，但我確定那不是我經歷過的事。”
“你確定？”巨象老妖尊眼眸眯得更緊。
蕭逸傲然起身，眼中再無憤怒，再無不滿，只有一抹平靜，一抹冷靜。
“凡我所歷，點點滴滴，盡在心頭。”
“分毫不忘，寸哩不差。”
“點點滴滴，盡在心頭？”巨象老妖尊看著蕭逸忽然的起身，眼眸微微驚訝。
下一秒，眼中這抹驚訝，陡然化作一股濃濃震撼。
“好一個點點滴滴，盡在心頭。”
“好可怕的心智。”
巨象老妖尊不禁大笑，“這就是你和赤龍的區別。”
“他念及不願想起之往事，險些心魔反噬，需要發狂發洩。”
“而你，卻僅僅被影響了數分，瞬息間便恢復絕對的自信，一如那個永遠狂傲的異妖離。”
“你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反你不認可，休想撼動你心念半分。”
蕭逸聞言，微微松了口氣，再度盤膝坐下，“所以，那些都是假的？”
“不。”巨象老妖尊搖搖頭，“都是真的。”
“你到底怎麼回事，老夫也不知道。”
“但老夫可以與你確定，黑色法像內所見的，都是真的，那就是你曾經經歷過的過往。”
蕭逸微微搖頭，不再多想，問道，“那白色法像呢？真能預測未來？”
巨象老妖尊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何為預知未來，狂獅那老匹夫或者聖櫻老妖尊，應該都與你大概說過，老夫便不與你多解釋了。”
“老夫也同樣與你確定，那都是真的，確實可以預知未來。”
“但未來之事，誰說得準呢？”
蕭逸皺眉，“所以白色法像也預測錯誤過？”
巨象老妖尊搖搖頭，“並沒有。”
“凡其預測，定然成真。”
“有這般玄乎？”蕭逸語氣中帶著不信。
巨象老妖尊點了點頭，“非是玄乎，而是你覺得那是不可能之事。”
“但事實上，這並不難。”
蕭逸皺眉，“白色法像的未來預測，尚且帶著不確定，黑色法像，自然也…”
巨象老妖尊沉聲打斷，“那不一樣。”
“過去之事，乃是定數；而未來之事，可有變數。”
“黑色法像，不會錯；白色法像，只是有可能錯。”
“變數？”蕭逸眯了眯眼。
巨象老妖尊點點頭，“這就是老夫所說的本就不難。”
“黑色法像，已然知曉了你的過去所歷之事。”
“白色法像，透過你的性格，過往處事方式，手段，等等一切因素，要推斷一些發生在你身上的未來之事，有何難？”
“我懂了。”蕭逸恍然，“就像我自己，以我現今眼界、實力，要想判斷一個初初舞蹈啟蒙的小家夥，他日之武道成就。”
“我同樣有九分把握以上。”
“我甚至能單憑其天賦，便能大概斷定他日後之成長。”
“而剩下的一分，便是所謂變數。”
就像以往的蕭逸自己，控火獸武魂，幾乎永遠不可能成為強者，註定了是個武道廢物。
可蕭逸，卻生生成長了起來，他經歷了無數磨難，那就是變數。
只是，想要這些變數，很難很難。
若非是他蕭逸，換了別人，恐怕早不知隕落多少回了。
當然了，有的人，性格恬然，哪怕一生止步，不踏武道也無所謂；故可推斷，其日後，只是個普通。
有的人，則剛強莫名，冷傲萬分，拼了命也要改變自己的成就；而結果，便是要麼成功，一鳴驚人，要麼，失敗隕落。
不同的性格，又衍生出不同的結果。
而對於白色法像而言，因黑色法像已經知曉了參悟者的所有過往。
故白色法像，事實上比任何人，乃至比參悟者自己更加瞭解自己，所以，要判斷參悟者的所謂未來，似乎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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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個人，或者一個存在，其內心所有秘密都被窺探殆盡了，那麼要做出這些預知判斷，確實可以。
蕭逸苦笑一聲，再度疑惑問道，“那我看到白茫茫一片，又是怎麼回事？”
巨象老妖尊輕笑，點了點頭，“這一點，老夫倒是可以給你解釋。”
“這證明，白色法像，並未能預知你的未來。”
“你的未來，充滿了一切可能。”
“這也行？”蕭逸失笑一聲，“這白色法像，倒像是在明哲保身，生怕預知錯了，毀了一世英名？”
巨象老妖尊輕笑，“你小子。”
“總之，白色法像還是頭一回出現這種情況。”
“而其代表的，便是你的未來擁有無限可能，連它都無法預料。”
“當然。”巨象老妖尊繼續道，“也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巨象老妖尊未再說下去，只輕笑看著蕭逸。
蕭逸思索了一下，恍然，“另外一個可能，便是它還不夠格預料我的未來，它能力不足。”
“就如同我能預料一個小家夥的日後武道成就，但我可沒辦法預料那些逆天妖孽或是真正強者的未來成敗。”
“某些事，我能透過各種蛛絲馬跡，判斷某些人做這件事成敗與否；但若換了做此事的是老妖尊或者妖尊你們這些強者，我的話則說不得準了。”
“聰明。”巨象老妖尊眼中盡是喜色，“好一個異妖離。”
“難怪狂獅那老匹夫死活不肯放人，不肯讓你我一見。”
“你這般妖孽，換作任何一個老怪物見了都會歡喜不已，愛不惜手的。”
蕭逸輕笑，“如果說那白色法像不夠格的話，再觀巨象老妖尊您現今說的這些事，還有以往對我的明示…”
“看來是巨象老妖尊還有話與我說。”
......
第一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