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外。
冰涼的風吹在臉上，就如同曾經臥龍山的山風一樣，讓唐躍有種熟悉的感覺。
深吸了一口氣，唐躍回過頭來，凝重的看著老頭子：“我原來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嫁入聖火教了。”
“你個臭小子怎麼說話呢，我早晚會把她娶回臥龍山的。”老頭子眼睛一瞪，認真的為自己辯解道。
“好好好。”
唐躍打斷他的話，用質問的口吻說，“臥龍山下村東頭的張寡婦怎麼辦，她一直都在等你。”
老頭子一愣，隨即深沉的嘆了口氣：“我早跟她說過，我們不合適的，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找到終生所愛。”
“那還有村西頭的王姨呢，自從你看過她洗澡之後，她就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唐躍笑道，“你走之後，好幾次她都找上臥龍山，說要麼你們偷情，要麼你們殉情。”
老頭子立刻擦了把冷汗，感慨道：“執念太深，她執念太深了啊。”
毫不客氣的丟給他一個白眼，唐躍繼續說道：“那還有山上尼姑庵的明清**兩名大師，城隍廟的看相大姐呢，這些你都不要了嗎？”
“你再說的話，我腦仁都要炸掉了！”
老頭子露出很是痛苦的模樣，不斷的揉著太陽穴，突然他瞪大眼睛，奇怪反問，“等等，臥龍山什麼時候有的城隍廟，你逗我呢？”
他這才發現，唐躍正在意味深長的笑，完全就是拿他的情史來揶揄他。
頓時，老頭子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在唐躍腦門上拍了一下：“臭小子，連師傅都敢耍了！”
唐躍終於不再憋著，放聲大笑出來。
“所以說，她就是聖火教的聖女？”
笑了一陣之後，唐躍斜靠在涼意的牆面上，看著老頭子揶揄道，“行啊你，人到末年又換髮了第二春。”
老頭子挑著眉頭回答：“別說那麼難聽，我才一百零七週歲，怎麼就人到末年了。”
唐躍笑而不語。
說起來，老頭子是個很神秘也很神奇的傢伙。
如他所說，他的年紀很大，已經有了一百零七的高齡，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不可想象的高壽，就算是對於武者而言，到了這個年紀，身體也會出現退化。
生老病死，人之常態。
但是，老頭子卻是個異數。
在唐躍開始記事的那年，老頭子九十歲，那時候他看上去還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臉上的皺紋都快有三釐米那麼深了，可到了唐躍十歲的時候，老頭子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突破，然後就開始逆生長。
別人都在變老，他卻是越來越年輕。
等到唐躍十六七的時候，老頭子就恢復到四十歲的樣子，並且就此停住。
更神奇的是，老頭子身體的各項機能也都恢復了年輕態，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恢復到了最巔峰的時候。
只是唐躍習慣了叫他老頭子，才一直沒有改口。
“話說回來，我怎麼看著你又年輕了？”唐躍擦了擦冷汗，有句話叫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放到老頭子的身上卻要改編成，你再不老我就要瘋了。
唐躍真擔心，等到自己三十而立的時候，老頭子會變成個二十歲的小夥子。
那不成了大笑話？
老頭子搖頭晃腦的說道：“有嗎，我倒是覺得最近皮膚不是太好呢，都有抬頭紋了你看。”
唐躍腦門上立刻爬滿了黑線。
哈哈一樂，老頭子也不再跟他開玩笑，認真道：“你來聖力馬諾，是單純為了賽車，還是有其他任務？”
“嗯？”
唐躍愣了愣，但他跟老頭子之間沒必要藏著掖著，就把任務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說完後，老頭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也就是說，你能在聖力馬諾多待些時間了？”老頭子說道，“龍眉那家夥還算護犢子，沒把你丟到國際戰場上來。”
“什麼意思？”
“灰女不會是唯一一個出現在這兒的煉獄成員，應該有其他人藏在這座國家裡，要不然的話，就是躲在北義大利國，隨時準備伏擊我。”
“他們也是真夠了，要麼拉攏蘇紅發，要麼就是拉攏你，不是說他們自己的力量就很強嗎？”
唐躍露出鄙夷的神色，他算是發現了，到目前為止，煉獄似乎沒做過幾件惡事，完全就是在跟神州搶人罷了。
對於唐躍的嘲諷，老頭子卻沒有附和。
相反，老頭子很是凝重的說道：“煉獄做事，肯定有他們的理由。”
“他們拉攏蘇紅發，是想得到進化的能力。”唐躍問道，“可他們拉攏你，是想要什麼呢？”
“灰女應該說了我的能力是什麼吧。”
“她說，你能夠控制別人的天選之力。”
正是因為老頭子有這種能力，所以他讓灰女無法化作灰塵，奪走了灰女的能力不說，而且連真力都無法使用了。
等等，真力！
唐躍的注意力停留在這兩個字上。
真力是武者衝破神級的敲門磚，是神級武者甚至更高等級武者所使用的玄妙力量。
如果能夠獲得老頭子的力量，也就能透過限制天選之力的方法，來奪走一名神級武者的真力。
“老頭子，你的能力要不要這麼變態啊。”
想通這點之後，唐躍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了。
跟老頭子相比，自己的天陽瞳實在是有點弱啊。
“小子，羨慕我吧？”
老頭子露出得意的神色，見唐躍不願理他之後，只好恢復正常的表情，安慰的說，“其實天陽瞳發展到完全期，也是相當變態的能力。”
唐躍撇撇嘴，臉上就寫著倆字，不信。
無奈，老頭子只好繼續說道：“神州有個傢伙也開啟了天陽瞳，成長期可致人暴盲，成熟期可預測未知，到了完全期，你知道可以做到什麼嗎？”
“什麼？”
唐躍表現的雖然不肯相信，但他的心裡卻是一個咯噔。
說不好奇完全就是假的。
神秘的眨了眨眼，等氣氛足夠緊張的時候，老頭子才終於說道：“能操縱異火。”
異火？
唐躍不太能理解這個概念。
當然老頭子也沒打算讓他理解，繼續解釋道：“完全期的天陽瞳注視之處，寸草不生，燃盡一切，哪怕是水，都能生生燒乾。”
所謂的異火，是比尋常火焰還要可怕的一種火焰。
“聽著不錯。”
唐躍再次對天選之力生出期待感，瞬間幹勁十足，“雖然不比你的變態，但至少聽上去是個拿得出手的能力了。”
老頭子哈哈一笑，說道：“每種天選之力都有它的優勢和劣勢，就像我，聽上去好像能控制一切，但是，一旦碰到天選之力超越我的人，就有可能遭到反噬，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使用能力的人。”
唐躍鄭重的點點頭，把這些話都記在心裡。
“說的不少了，該回去跟你師母說說話了。”老頭子擔心唐躍會再問到身世的問題，就想要結束對話。
“等等。”
唐躍叫住了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突然，老頭子的眉角跳了一下。
緊跟著，就聽唐躍問道：“灰女怎麼叫你人皇？雖然你人是比較黃。”
“臭小子就知道擠兌我。”
老頭子沒好氣的說，“人皇是我年輕時候的代號，知道它的人已經不多了，沒想到煉獄竟能找到那段過去，情報真夠可以的。”
“年輕時候？講講唄。”
“太久了，我記都記不清了，等想起來了再跟你說啊。”
看這態度，擺明了是不肯跟唐躍說什麼，當然唐躍也不強求，他明白到了合適的時機，老頭子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重新回到了咖啡廳，其實唐躍再不回去，王子恐怕緊張的都要得病了。
此時的王子，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親愛的，過來坐。”
看到老頭子走回來，繡心拍了拍旁邊的座位，隨即看著唐躍說道，“王子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她哦。”
“謝謝，我會的。”
笑著點了點頭，唐躍牽住了王子的小手，卻發現王子的小手冰冰涼涼的，指節也有些僵硬。
身為神州最出色的醫療武者，唐躍自然知道王子的身體無恙，忍不住打趣道：“聊什麼了，你這麼緊張？”
王子怯生生的低下頭，說道：“師母想把她的鑽石徽章送給我，這，這哪裡好意思。”
“鑽石徽章？”
唐躍卻是眼睛一亮。
老頭子嚴肅的瞪大眼睛，說道：“你很窮嗎，聽到鑽石倆字，就不能淡定點兒？”
原本想在幾人面前展示一下師傅的威嚴，誰知唐躍根本就是無動於衷，一旁的繡心更是說道：“徒不教，師之過，你剛聽到鑽石徽章的時候，不也是那副模樣？”
“繡心，在徒弟面前給我留點面子。”老頭子的五官都在訴說苦澀，那叫個鬱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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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跟王子在一旁都看的傻眼了，他們都覺得，等唐躍四十歲的時候，肯定就是這幅模樣，沒跑了！
嗔了老頭子一眼，繡心從懷裡掏出個小盒子，推到王子的面前。
啪。
盒子上有個精緻的小機關，輕輕開啟。
一枚閃到了極點的聖火徽章放在裡面，鑲嵌的鑽石恐怕有五十多顆，每一顆都有一克拉左右的大小，不論純度還是淨度都是極品的那種。
唐躍瞬間被閃到了。
“小唐躍，我知道你在神州有很多女孩喜歡你，但是這枚徽章我只送給王子一人，因為我很喜歡她。”繡心笑著說道，看向王子的眼神裡有著深深的寵溺。
“師母，這禮物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接受啊。”
“收著吧。”
說話的不是唐躍，而是老頭子，他丟了唐躍一記白眼之後，吸溜著咖啡道，“如果這小子以後欺負你，你就打徽章背面的電話，到時候，聖火教的十八位護廷騎士長都會來幫你出氣。”
王子歪著腦袋，沒太聽明白。
唐躍卻是著實嚇了一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