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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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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夢還在繼續。

羅本感覺自己重新回到了十二年前,幼年的時光重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個美妙而親切的聲音正在向他喊:

“小星星,不要跑那麼快啦!”

“小星星,跑慢點,注意看著腳底下。”

“小星星,不要隨便亂扔東西啦。”

“小星星,要不要先停下來吃點甜品、喝點飲料呀。”

……

小星星是他的乳名,在一聲聲親切地呼喚中,他彷彿又重新回到了曾經的出生地,青木星。

這是人類經過幾百年的宇宙大遷徙,開疆拓土後所佔領的無數顆殖民星球之一,而且也是熱衷宇宙探險及眾多科技人員最喜歡聚集的一顆星球,它位於人類已經探明的宇宙世界邊緣處,是一顆小到不起眼的行政星。

初夏。

在大片綠樹掩映下的一處社群中,有一棟典雅別緻的三層小別墅。別墅的正門處豎有一塊黃底銀邊的牌子,上寫“羅苑雅居”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現在是午後時分,氣溫涼爽,正是人們進行戶外活動的最佳時間。

循聲望去。

他看到,在那棟別墅後院的草坪上,有一個年齡大約在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手持著一把模擬玩具太空槍,脖子上掛著一個黑黑的小骷髏頭樣子的墜鏈。

小男孩光著腳丫子,一直不停地在草坪上跑來跑去,跑到腦門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小男孩一邊跑,一邊摹仿著太空戰士格鬥的各種動作,嘴裡邊還不停哇哇大叫著“殺呀~~殺呀~~”,小男孩跑動的太劇烈了,脖子上掛的那個小骷髏頭在胸前不停地盪來盪去,有時候碰在了他手中的太空槍上,便發出一陣叮噹叮噹的響聲。

小男孩跑的全身是汗,最後乾脆將身上的衣服全都扯了下來,脫得已經只剩下了一件碎花布的小短褲。

有個美豔的少婦緊跟在他的身後慢步小跑。

少婦大約二十六七來歲年紀,一身得體的服飾將標緻的身材裹得曲線繃張,凹凸有序。此刻,少婦的左臂上面搭滿了小男孩隨手丟在地上的衣物,右手裡還一直高舉著一瓶不知品名、沒有商標的飲品。

少婦一邊慢步小跑,一邊還在不住的大聲嘮叨,看來她極力想要讓這個調皮的小男孩安靜下來。

小男孩卻根本不理睬少婦的呼喊,依然自顧自地瘋跑。

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兩人間始終保持了有五米左右的距離。

五米左右距離,短也不短,長也不長。

但若有心人此時能有把尺子丈量一下,一定會吃驚於這時刻變化的場景裡,這五米的距離竟然一直保持的那麼精準、絲毫不差。

少婦嘗試了好多次,小男孩此刻決不允許自己太過靠近他,不然就立刻哇哇大哭。五米的距離,已經是那個小男孩能夠容忍的極限了,若再近些,小男孩便會歇斯底里起來,他根本就不信任少婦這個冒牌的媽媽,但這也無妨,五米的距離對少婦來說,只需一個大跨步便可跨越的距離,小男孩的一切舉動都在她的嚴密控制之內,所以她一直顯得很是胸有成竹,便預設了小男孩此刻的這種勢力範圍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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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米就五米吧。

“小星星,停下來休息會兒嘍。” 大約活動了有些時候,少婦便向仍在不停奔跑的小男孩提出新的建議,她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是那麼地溫柔動聽,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大聲。

“我不要啦,不要啦,不要煩我啦,走開啦……”小男孩亂嚷嚷著,突然停住腳步,極不耐煩地轉過身,兩隻手舉起玩具槍瞄準了少婦的腦袋。

嗤嗤嗤!

玩具槍裡突然一下噴射出了十多條色彩鮮豔的水柱,飛快地向著少婦的身上噴射而去。

“小星……”少婦顯然被小男孩突然的舉動惹惱,語氣有些微嗔,她向旁邊一個閃身,輕巧地躲開了小男孩的突然襲擊。

小男孩本想用水槍報復那個讓他厭煩的少婦,卻沒有得逞,他謀劃已久的一次突然襲擊輕而易舉就被少婦化解掉了。

少婦接著說道:“小星,你太調皮了!怎麼能用槍打媽媽呢?還不快點給媽媽住手。”

“你不是我媽媽,你不是我媽媽,你根本就不是我媽媽,才不要你管我!就是不要你管!你走開!”見少婦想要靠近自己,小男孩氣乎乎地抓下脖子上的小骷髏頭,使勁地向少婦扔過去。

小骷髏頭被少婦一把接住,少婦無奈地搖搖頭,拿著手裡的小骷髏頭便想接近小男孩,想要再給他重新戴上,沒想到小男孩立刻大叫道:“不許過來!”說著舉槍做勢便又要攻擊少婦。

少婦聽了小男孩的回答,悶聲不語。

唰唰唰!

那少婦卻突然長身而起,三步並作兩步,身體似乎只是搖了兩搖,眨眼功夫,她就已趨身到了小男孩跟前,緊接著柔荑輕探,輕而易舉地就將小男孩捉住,順勢一隻手捉住小男孩的腰帶,將其提在了半空之中。

“休息時間到了,小星要回房間睡覺了。”少婦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

“哇~~~”小男孩被舉在半空中,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並且他還邊哭邊喊,“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就是不要回去嘛,討厭,我還不想睡覺嘛,我還要再玩一會兒,快點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

小男孩哭得聲震四方、悽慘無比。

少婦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只是用手捉緊了小男孩的後腰處,任憑小男孩不住地哭鬧,轉過身便開始向房間內走去。

看到少婦根本不理睬自己的哭鬧,小男孩眼珠滴溜溜轉了幾轉,忽然舉起手裡的水槍,“嗤”,水槍內噴出一股巨流,那被染成七彩的水柱立刻浸透了少婦的衣衫,而且那些彩色的水滴彷彿遇到了強力吸水海綿般,沾到少婦身上,立刻便從她的衣服表面滲了進去。

“嘻嘻嘻……”一擊得手,小男孩得意非凡地舉起了手中的水槍,若非此刻他仍被少婦擒在手中,怕是他早已在地上歡呼跳躍起來。

“小星!你竟敢給媽媽搗亂。”少婦不由分說,揚起手來,“啪”地一下拍在了小男孩的屁股之上。

“嗚嗚……你說過的不許打人……你不講理……你不講理……”被少婦拍了一巴掌,小男孩索性將那支太空槍扔在了地上,又哭又鬧,手腳並用,開始胡亂地在少婦身上踢蹬撕扯起來。

小男孩的小腳丫原本沾滿了泥土,此刻盡情地在少婦身上亂踢亂抓,少婦身上的衣物片刻間就已經變得五顏六色、慘不忍睹,但是她卻仍然不為所動,一隻手依舊輕提住了小男孩後腰,徑直向房間內走去。

將小男孩強行帶回屋內後,連小男孩的小髒腳都沒洗,少婦便又將他強行按住坐在了床上。

“小星星最乖了,小星星要開始睡覺了,呶!睡覺前先把這瓶營養液喝掉啦,來,小寶貝乖,來,啊……張開嘴巴……”少婦張大了嘴巴讓小男孩照做,小男孩無可奈何之下,只好乖乖地張開嘴巴。

“嗯,這樣才是個乖孩子嘛。”少婦誘導著小男孩喝了些碧綠色黏稠的東西,小男孩立刻就不再哭鬧,一頭倒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不一會,便呼呼大睡起來。

看到小男孩終於安靜了下來,少婦輕籲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她低頭在小男孩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虛掩了房門,悄悄離開了小男孩的房間。

少婦出了門,向地下室走去。

她站在地下室入口處,熟練地在門禁上輸入了一長串密碼。

哐!

通向地下室的暗門打了開來,一條黑呼呼的通道出現在少婦面前。少婦沒做片刻的停頓,立刻閃身向通道內走去。

通道中一片漆黑陰暗,沒有丁點的燈光透出來,少婦快步走在狹窄而又陰暗的通道內,似乎這裡的陰暗絲毫不影響她行動的便捷。黑漆漆的地下室內,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那少婦一直也沒使用任何的輔助光源探路,卻在這個漆黑的世界裡來去自如。

她走進室內,最後在一張呈V字型的長椅旁停了下來,少婦開始熟練地按動長椅旁邊的機關。

少婦邊說邊脫著身上的髒衣服,不一會便清潔溜溜了,她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的衣物,皺了皺眉頭,一屁股坐進了長椅中,自言自語道:“瞧瞧我的衣服,唉!真是難看死了。”

少婦**著躺進了長椅中,稍後片刻,嗶!嗶!嗶!一連串持續而又有節奏的聲音響起……

隨著聲響,V字型的長椅開始起了變化,一面透明的圓罩慢慢落在少婦的頭頂處,從那上面立刻伸出十幾根細小透明的軟管,軟管的另一頭則紛紛吸附在了少婦頭部。

少婦斜躺在V字型長椅中,不一會,她的眼睛開始閃爍起幽藍幽藍的光茫,她的全身都開始散發出一層白濛濛的熒光。

忽然,少婦的肢體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

嘭!

忽地一聲轟響,一股熱浪從邊上湧了出來,萬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少婦那身華麗的服飾,不知為何,卻突然間自行燃燒了起來。

緊接著,她的身上也開始冒起無數朵小火花。

呼呼呼。

風助火威,火趁風勢!平靜的地下室內突然起了一陣大風,那火,便也越發地熾烈了。

在火光掩映中,整個地下室都明亮了起來,而在地下室入口處,赫然出現了那個本應該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大覺的小男孩,他的雙眼放光,津津有味地看著眼前的異景。但是,卻絲毫沒看到他有準備撲滅這場大火的表示,看他那樣子,似乎眼前發生的這場大火,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股皮肉焦糊的怪味片刻溢滿了整個地下室。

片刻之後,那個美豔無比的少婦已經形象全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堆灰燼,又是一陣風吹過,灰燼被吹得四下散開,從那張殘缺的V型椅上,露出了點點金光。咔咔咔,隨著一陣機械轉動的聲音,那點點金光開始匯聚,灰燼抖落,一具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骷髏人出現在了那小男孩的面前。

“嘻嘻嘻,小黑子果然了得,他教我的這個法子果真管用,一管藥水就讓她顯了原形了,哼!看你還要不要繼續裝扮我媽媽的樣子。”小男孩對眼前這個外形恐怖的黃金骷髏人竟然沒有半點恐懼,他一邊嘀嘀咕咕,一邊向那個仍躺在V型椅中的“變形人”走了過去。

“喂!現在你還要讓我將你叫媽媽嗎?”

……

“喂!現在你還要讓我將你叫媽媽嗎?……喂!你幹嗎不說話?你到底是誰?我的爸爸媽媽呢?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了嗎?”

*&^%$$##@^%*&^

“喂!你受傷了嗎?可是小黑子告訴我,你是不會受傷的,小黑子不會騙我的,你快醒來呀……”說著,下意識間,小男孩便刺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將一滴鮮血印在了黃金骷髏人的眉心之間。整個過程,他做的都是那麼的鎮靜而熟練,那個動作,彷彿是他早已練習了上百次一般。

那滴鮮血立刻滲進了黃金骷髏人的眉心之內,片刻,黃金骷髏人深陷的眼窩中突然透出精光,嘀!嘀!嘀!……

隨著嘀嘀聲響,那精光也越來越明亮了起來。

“……主……人……”一個沉悶的聲音彷彿從地底傳了出來。

“嘻嘻嘻,你醒了呀,快點快點,那就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吧,嘻嘻,你剛才說‘主人’了?耶!小黑子說的果然不錯,呶!我就是你的新主人啦!從今往後,你就要聽我的吩咐做事,不準讓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不準不讓我做我喜歡做的事,我的命令就是你的使命,你要毫不猶豫地去執行,你要除了我的話之外,誰的話也不要聽……”

“*&^%$$##@^%*&^……是,我的主人。”

小男孩興奮地直咂巴嘴,雙手不停地揮舞著,又跳又叫地,他甚至大大咧咧地斜身坐在了V型椅的扶手上,兩隻小手上前,激動地抓住了這個黃金骷髏人的一隻“手臂”開始猛搖。

“嘻嘻嘻,小黑子果然沒有騙我,……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哇!!!……這個稱呼太酷了,我喜歡,這感覺果然跟動畫故事裡那些有本事做大哥們的感覺一樣,嘿!!!我也要做主人,我也收小弟,我也變老大了!!!”

“……主人。”黃金骷髏人眼中精光狂閃,“外部條件發生改變,第二套幼兒養成系統開始啟動,倒計時…5…4…3…2…1…嘀……我……是……雷……奧……”

……羅本看到這裡,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那個調皮的小男孩,不正是當年的自己嗎?可是,我這是到了哪裡了?為什麼會看到小時候的事情呢?這裡……到底是哪裡……

***

“醒醒,小星,快點醒醒!”

正自迷茫之中,羅本猛然又聽到了那個熟悉地聲音,他的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起來。

那好像真是媽媽的說話聲,雖然聽上去微微地有些失真。

他“嗖”地一下從地上躥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頭髮也“唰”一下全都直直地豎立了起來,全身的毛孔在那一瞬間似乎也突然間擴張了數倍。

他全身的肌肉彷彿觸電一般,緊緊繃了起來。

羅本激動萬分,張嘴就喊:“媽媽!媽媽!……”但是卻無人回應。

四周忽又變成了一片黑暗,他睜大了眼睛,想要穿透眼前的黑暗,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

嗖!

就在他凝神搜尋時。

突然間一陣急風拂面,他感覺黑暗中有團異物撲面而來,羅本大急,立刻閃身側移,向後猛退。羅本見機的快,卻不想那異物更是迅速異常,緊接著“哐”的一聲巨響,他就被那團異物重重撞翻在地。

“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羅本撲通一聲仰面跌倒在地時,腦袋中竟可笑地冒出這麼一句金氏經典招式,這也難怪,雷奧每日給他規定的訓練課程之一,就是研習一千多年前地球人金大俠所著的十四部武功典籍。

突然的異變將他搞了個灰頭土臉。

羅本收腹挺胸,雙手用力在地上一撐,正要長身而起,那異物卻已趁勢騎在了他的胸前。他立刻感到一陣氣短胸悶,那異物猛地一個下墜,頓時就像有人用一百多公斤重的大鐵錘砸在他的下身處,嘭!他又重重地被壓在了地下。

黑暗中,那異物身上忽然閃起兩盞碧綠的光茫,接著兩隻毛茸茸的利爪就按在了羅本的雙肩之上。

伴著一陣呼哧呼哧的喘息聲,羅本感覺一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

那異物的一張大嘴幾乎要貼在了羅本的臉上,那兩隻尖利的毛爪猛然一緊,一下就刺入了羅本的肩膀內,一股麻麻的感覺立刻從肩頭傳進了體內。

噝!

羅本倒吸一口冷氣,條件反射般地雙手豎立胸前,抓住那異物毛絨絨的兩隻巨爪,用力向外猛揮。

只聽到喀嚓的一聲脆響。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那團異物似乎已被他狠狠摔到了艙壁之上。

吱!

隨著一聲奇異的聲響之後,那異物化作一團黑影,“唰”地一下就竄出了碟空洞洞的大嘴巴。

噝!

羅本疼的鋼牙緊咬,渾身打顫。

他手裡仍然握著那團異物留下的半截巨型毛爪,那異物被拍飛時幾乎是連帶著毛爪一起從他雙肩的肌肉之內拔出來,他感覺肩膀上火辣辣地痛,有股熱流立刻從體內湧了出來。

他肩上的麻痺感越來越重,雙臂如同灌了鉛水,根本無法再抬起。

看來黑暗中突然殺出的那團異物是有毒性的,羅本覺得自己的嗓子好幹,肩頭的傷處麻麻的,這會兒已經沒了痛覺,他的眼前,開始不住地閃爍起一陣陣星星尖尖五顏六色的圖案。糟糕,看來自己中的毒很嚴重……

呼!

羅本平躺在原地,稍微定了定神,先試著活動了一下雙臂,沒知覺了,又試了下雙腿,還好,看來自己的腿沒有任何的不適。

羅本用力地翻過身來,先用頭抵著地,躬起身子,藉著頭部的支撐,慢慢地一點一點直起了上身,此刻他已經顧不上思考為何碟的艙內會突然有好似媽媽的聲音出現,為何碟的艙內會突然有其他生物出現,為何他會一直昏沉沉睡去。

他要趕緊找到些必須的藥品,不然他很可能再過片刻就死於非命,儘管他也不知道在碟的艙內是否能找到救命的東西,可是,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羅本模模糊糊看到前方有一絲光亮,便跌跌撞撞地向著光亮處奔了過去。那裡有個缺口,似乎那團異物剛才就是從那裡遁走的。

羅本的視線已經完全模糊,朦朦朧朧中碟突然一陣巨烈地搖晃,羅本腳下站立不穩,腳底打滑,一腳就從那個缺口處踏了出去。呼!他猛然覺得自己在空中漂浮了起來,並且在不停地向空中浮起,浮起,耳邊風聲嘶叫,當整個身體到了一個極頂端後,風聲突然駐了,稍停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呼!風聲又響起來了,他又覺得自己開始極速地向下墜落,而且那風聲的嘶叫更加的狂烈起來,他自己似乎正在向一個無底洞中墜去,墜去。

他心中想要掙扎,卻發現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羅本拼命地掙扎叫喊:不!不!雷奧,媽媽,碟,小黑子,你們在哪裡,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

“小星,小星,快醒醒,我們出去玩嘍……”是媽媽的聲音。

“小星,小星,該起床鍛練啦,你今天下午還有十公里越野沒完成呢……”是那個既煩人又嘮叨的假媽媽的聲音。

“主人,主人,這是您第一百零三次不良記錄了,雷奧現在就去幫你擺平……”這個是大笨蛋白痴管家雷奧在說話了。“呵呵,雷奧,你這個笨蛋,說話怎麼不是嘮哩嘮叨廢話一大筐,就是一本正經一副正人君子的臭模樣呢。”羅本朦朧地答覆。

“羅本!本小姐等了你一整天,可你竟然說沒空閒給忘記了,哼!你在耍我是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情比和本小姐的第一次約會還重要?……啊,是霍師傅找你呀,哦,霍師傅我當然認識啦,還是霍師傅的事情重要,嗯,這樣子的話,那你繼續忙吧!嗯,別給霍師傅說我找過你,啊……”這次又成了那位第一天認識自己,就莫明其妙非要拉著自己去約那門子約會的大美人姬娜小姐的聲音。

“呵呵……”羅本記起了姬娜小姐殺氣沖沖來找他算賬時,聽到原來是霍師傅霸佔了他的時間,立刻乖得比小貓還乖巧十倍時的表情。

“羅本,我們是戰友!我們永遠都要戰鬥在一起,決不丟下任何一個人……”冰美人珍妮忽然也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惜只是晃了一下就不見了。

“哈哈哈哈……看到你的妞當著你的面和別的男人苟且,心裡很爽快是吧……”那個極度自負的車國烈突然指著羅本的鼻子哈哈大笑起來。

“……雷奧,哇,你叫雷奧,好酷的名字噢。”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正在大聲地嚷嚷,他的面前,有個骷髏機器人正在自報家門,向他彎腰施禮,他興奮地跳了起來……

呼!

小男孩猛然間高高躍起,速度飛快,嗖地一聲,像坐了火箭一般,瞬間就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呼!……小黑點又開始回落,“哇!我會飛嘍!”那個小男孩興奮地尖聲大叫著,頭部衝下,向下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在這時,羅本感覺到自己腳底一空,突然也開始向下墜落起來。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彷彿靈魂將出竅,軀體欲寸寸碎裂。

不要啊……

羅本在心中狂喊,可惜他無論如何掙扎,卻始終無法從那那離奇的夢境中甦醒過來。是的,一個夢境,羅本是這樣認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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