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聽見敲門聲,一個穿西裝戴領帶的中年男人禮貌的向她行了一個禮:“葉小姐好,黎總派我來接你。”
葉子認出是昨晚送方子回家的大漢,正納悶:“去哪兒?”
黎洛就打了電話來。
“你要接我去哪兒?”葉子問。
“你不是在做我媽的瑜伽教練嗎?”
“對啊。”
“那就行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葉子這才看到一群人正在她家裡收拾行李搬家。他們的動作猶如拆遷辦,葉子想阻止時已經無能為力了。
葉子欲哭無淚。
她跟著中年男人乘了輛商務車先行離開,行李被放在後面的車上。
目的地是一間高檔公寓。
黎洛正站在客廳的地方,見到她說:“這裡離我家的別墅很近,以後你去教我媽就更方便了。”
明明是叫他回去陪你媽,這麼變成了叫她搬來這裡啊。
葉子覺得所有的反抗都是無意義的。
黎洛拉著她簡單參觀了一下房間,這是一套兩居室的公寓,整體裝修成現代歐式的風格,黎洛指了指第一間說:“這是你的房間。”
葉子下意識的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問:“那這間呢?”
黎洛說:“本來是我的,但是我明天會搬回去和我父母住。不過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心情好會過來住。”
葉子再次覺得天崩地裂。
那群拆遷辦一樣的人物將她的行李全部拖進了屋後,黎洛便揮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葉子彼時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憤憤然道:“你什麼意思?”
黎洛勾起唇:“做戲做全套,我們不是還有交易嗎?”
葉子這才想起前些天不經意的聽梅梅提到,郝嶽這周便回國的訊息。
事已至此,她提起行李箱徑直朝自己的臥室走去,關門前丟下一句:“我可不會付房租給你。”
黎洛洗完澡路過葉子臥室的時候,發現門上新貼了一張紙,上書: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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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不付任何房租、水電以及其他費用
第二:未經允許不得進入我的臥室
第三:不許垂涎我的美色,對我耍流氓
黎洛微微一笑,用浴巾擦了擦頭髮,隨手拿了書櫃上的筆,在最下面的空白處畫了一隻刺蝟。
葉子照常給黎太太上瑜伽課,期間並沒有遇到黎洛。
在這段時間裡,葉子又新增了一個愛好——每天去超市買一大堆零食回家吃。
彼時,她提著一大框的零食排隊結帳,好不容易輪到她了。
收銀員正在將每樣物品依次掃碼,最後禮貌的說:“你好,一共是一百二十元。”
葉子點點頭準備去拿錢包,可剛開啟包便想起一件事來,今早她換了隨身的包,居然忘記了帶錢包。
收銀員似乎看出了她的尷尬,忙說:“小姐,可以刷卡的。”
卡也全放在錢包裡了。
葉子面露難色,向收銀員解釋:“我今天忘帶錢包了,不好意思啊。”
本來這也沒多大的事,也不過就是麻煩工作人員重新放回貨架,可問題是葉子買了魚,她本來準備晚上做水煮魚來吃的,於是讓殺魚師傅稱重後打了片。
這種水產產品,活的與死的價格差距太大。
超市自然是不樂意就此罷休的。
就當葉子準備打電話叫梅梅前來救急時,一隻手伸過來遞給收銀員兩百塊,隨後,葉子聽見一個從前尤其熟悉的聲音:“我幫這位小姐付錢。”
她抬頭就看見郝嶽站在他旁邊,他比上次見面黑了一些,瘦了一些。
接過收銀員找回的零錢,郝嶽提起葉子買的東西,衝她笑:“我送你回去。”
葉子跟在他的後面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她伸手去拿自己的東西,他卻不放手,突然停下怔怔地看著她。
葉子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郝嶽低著頭:“我想和你談談。”
葉子心裡這才想起之前答應過黎洛的事,想著這裡離寧遠餐廳挺近的,就帶他去了寧遠餐廳。
她點了一杯橙汁,郝嶽點了一杯咖啡。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葉子記得上大學那會兒,有一次在新加坡工作的表哥回國給自己帶了一袋咖啡,她拿回家衝好了給郝嶽喝,哪曉得他說:“我不喜歡喝咖啡,太苦。”
她們坐在窗邊的位置,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碎在桌子上。
葉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心還是由自己先開口。
“郝嶽,我也有事要問你。”葉子說。
郝嶽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葉子道:“你真的是喜歡秦琴才和她結婚的嗎?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突然和我分手的目的。”
她越解釋越亂,郝嶽的眼眸突得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
他的聲音溫柔卻沒有溫度:“我說過,我喜歡她的錢。”
葉子不解:“真的就是這樣?”
郝嶽點點頭:“我就是這麼愛錢的人。”
和上次他提出分手時,葉子問他的答案一樣。
她說:“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他卻窮追不捨:“你這麼著急,他在家等你嗎?”
葉子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並不理睬他,轉身便想提了東西走。
郝嶽按住她的手:“你不能和黎洛在一起,他並不是真心待你的。”
他的力氣很大,按得她的手腕生痛,她怒目反問:“那你呢?”
你又什麼時候真心待過我?
郝嶽失笑:“我只是好意提醒你。”
葉子甩開他的手往門外走:“不勞你費心,如你所言,我也是一個很愛錢的人。”
她記得大三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她痛經特別厲害。
在那間兩人租的單間裡,她蜷縮在床上打滾,他看得心疼,在網上百度了緩解的辦法,於是急急慌慌的去樓下買了紅糖。
那個時候家裡並沒有購置熱水壺,他就拿了牛奶鍋在灶臺上與生薑片一同熬,然後盛在碗裡,用陶瓷的勺子一點一點吹冷來喂她。
後來他便細心的記下了她生理期的日子,管束嚴格,任憑盛夏酷暑也不許她喝冰水吃雪糕。
她嘴上嘟囔著不公平,可是心裡卻抹開了蜜。
再後來大四上學期的時候,有一次她問他畢業打算做什麼。
那時候的他抱著她狠狠親了一口,說:“什麼也不做,先把你娶進門。”
她於是推開他,臉頰微紅道:“古人都說成家立業,可是我覺得得立業成家,你不好好工作以後怎麼養活我?我可是很能吃的。”
現在一切都成了過眼煙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