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瑞卡斯抿了一口杯中的空氣歪著脖子看向眼前的都市場景沉醉地說道：“還真是個適合宣傳塑形術的地方呢。”
灰燼點了點頭然後配合著瑪卡紅，在被其他人發現之前將一旁的巫妖塞回傳送門中。
他帶來了一個頗為重要的訊息——蛛網的束縛結束了，兩人需要緊張起來擔心那只傻龍什麼時候突然飛過來那絕對樂子大了。看樣子因為這次旅行事關黯輝城所以兩二貨對事情的發展非常上心。
不過現在定然不是他們出現的時機，需要更為合適一點才行。
剛又把一個骷髏扔進浴缸的軍官骷髏看見四人的迴歸對著澤洛雅行了一個捶胸的禮問候道：“白騎士領主，辛苦您了。這裡的一切已經按照要求進行的非常順利。只不過需要花時間去清掃罷了。”
澤洛雅微微點頭，那位骷髏接著側頭確認了一下身後的人數：“真是令人羨慕的送葬啊，領主大人。他們在鐵衛者的禮讚中為帝國帶著自己的勇氣獻上了最後的忠誠。他們必然能與先輩們一同踏上歸去之路。”
所有的骷髏哨兵都一同消散在了戰場上，只剩下名字能告訴後人。但那恐怕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結局，為了他們自己的解脫以及他們身後的大多數人。
“洛卡娜。”澤洛雅有些不堅定的頓了頓，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令被稱為洛卡娜的骷髏軍官等待了數秒，不過最終她開口了：“鐵衛者還有多少儲備能源？”
那種幾乎是戰略兵器的大家夥必然耗能龐大，但鐵衛城卻依然只能在這種沒有帝國補給的情況下繼續使用。
原因很簡單，鐵衛城已經沒有多少可用的士兵了。
“11%，這次戰鬥從開場到結束一共使用了6%，利用充能法陣每天大概可以恢復3%的能源。最多還可以支援三場戰鬥，我們就不得不面對失去幾乎全部正面力量的殘酷現實。而原本軍隊裡的那些士兵……”洛卡娜望向遠方的建築搖了搖頭：“能夠從變成亡靈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的人少之有少，即使恢復過來也有不少人是為了死在戰場上而參加戰鬥的。他們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去讓自己死在戰場上最後的攻擊中。”
奧格斯用力的回憶了一下，緊接著猛然間撐大眼睛：“等等，洛卡娜？……新兵裡那個吵著找我要簽名的？”
中年大叔的他記憶中浮現出在鐵衛城裡他生活的日子，某一天他被人認出是曾經的傭兵傳奇協會長的時候，有一個鐵衛城的新兵少女向他表露憧憬之意，他還記得那個靦腆的名字正是洛卡娜。
“是的，是我。”但那冷靜的聲音讓人無法將兩個概念重疊在一起，骷髏軍官只是稍微確定了一下奧格斯身上的部件完整便繼續監督起骷髏們的清潔狀況。
“現在我不需要那些崇拜了，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您應該去那邊的休息院看看能不能使一些人振作起來。”
刻意抹去情緒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緊接著她又擰起一個看著發愣的骷髏摔進浴缸裡隨意開了口。。
“您的傳奇應該可以讓不少人重新找回點目標。”彷彿說著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情，令奧格斯不知道說什麼好。
烏鴉隨處可見的停落在各處滿是補丁的屋簷下，已經是靠近中午的時間卻看不到有炊煙中城市中升起。只剩下這活動的森森白骨在城中活動著，真如同一座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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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正是如此，砸在這座城市東部的巨石將大半個城市化為了無人區只能提供給亡靈居住。而倖存的人類只能蝸居在城市沒有被汙染的邊角生活。
一隻藍鴿從上空飛過化為一團訊息鑽入澤洛雅的耳環中。
“我要去確認鐵衛者內部的戰鬥法師團情況，就讓奧格斯帶著你們吧，你們已經是鐵衛城的客人。也許現在這座城市裡你們還可以找到需要的東西，也許有些人也需要你們……”接到訊息澤洛雅催動其他空閒的馬匹跟隨她，行到三人面前。“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在北部的救護所找到我。另外請不要靠近你們能看到的那塊白色石頭，那會把人變成亡靈。我可不希望你們也變成那樣子。”
曾經在這座城市中活躍的傭兵傳奇回來了，澤洛雅恐怕認為他可以在繼續他的任務之前給這座城市裡喪氣的氛圍帶來轉機。
可惜。奧格斯悄悄握緊了拳頭並用飽滿的語氣說道：“我會儘可能的幫忙。”
他接下的委託依然沒變，保護西格王子回到天啟城。
嘈雜的馬蹄聲很快就消失在三人面前，緊接著排隊洗澡的骷髏中傳來竊竊私語。
“是……奧格斯閣下？”其中一個骷髏不知道對著誰問道。
“是啊，他回來了。那傳奇……”
“奧格斯閣下……還活著啊。”
看起來被那白色巨石變成亡靈的人們並不會失去太多記憶，但那對於奧格斯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是喜悅還是痛苦的表情混雜在中年男子的臉上，令他抓起頭盔擋住了外人的目光。
亡靈是一個不可逆轉的形態，他非常明白。但獲得優越條件的他恐怕已經忘記了那是一段怎樣不令人愉快的體驗。
但這同時也讓他想起來自己是如何獲得那份優越待遇的。並且令他不由自主的面向不遠處彷彿在等待他搭話的兩人。
他並不介意在完成委託時多花點時間。
“你們有辦法改變現狀嗎？我記得你們說過與傳統概念不一樣的亡靈以及那所謂的‘活化術’。”兩人看著逐漸上道的奧格斯不由得愉悅起來。
瑪卡紅一邊拿出一塊小圓餅啃了起來一邊說道：“你不希望就這樣送他們上天嗎？興許那樣他們會更感激你。”
反話。但是這種情況下某種比理智更為優先的情感浮現在他心中，令其拋下了某種顧慮。
“沒人希望在他們還‘活著’的時候去做那些事，如果你們有辦法那我覺得我們可以在關於信任的話題上更進一步。”
成功。不善言語的灰燼在一旁確認著空中是否有馬爾加尼薩的影子，他可千萬別在這種大庭廣眾下刷存在感。
“那麼挺不錯的啊。”瑪卡紅像是做成一筆生意了般笑眯眯地將五隻眼睛都彎成月牙狀：“歡迎進入亡靈們真正的世界。新人。”
在黯輝城養成的新人引導者的習慣稍微派上了點用場，她騎行到奧格斯身旁說道：“但在那之前讓我們去看看西格王子吧？”
但真正需要培養這份態度的可不只是他，帶著一起上課的時候可絕不能少那幾個最重要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