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可以很明顯感覺秩序之影在發生變化。
這門神奇的功法，曾經對於林零來說，一直就像一種輔助戰鬥的道具，彷彿跟自己沒有任何聯絡，也不可控，完全按照功法自我預設執行。
但現在，起碼有一種變化，那就是疼！
“尼瑪，真心疼！”林零發出了慘叫，他有種感覺自己在被凌遲。
凌遲，是古時候的一種極端殘忍的刑法，據說受刑人要受三千刀才能死。而施刑人，則要保證三千刀內其不死，否則自己就要受到嚴重的懲罰。
問題就在這裡，現在施刑人是誰呢？
王知道。
因為王在三千米的地方，清清楚楚看見了，灰燼四周漂浮的倒立的漆黑匕首，在這一刻，以驚人的速度插射向灰燼本體。
而灰燼的防禦外殼就彷彿成了擺設，那些匕首直接毫無任何阻撓就穿進了外殼，直指灰燼的駕駛室部位。
而下一刻，林零的慘叫已然響起。這種慘叫，以王和汙穢之靈的智商都下了定論。
“他要幹嘛？自殺？這痛苦絕不會是裝出來！尤其以這廝的性格！”
林零當然沒裝，而同時執行的凌遲的“人”，壓根就沒人，或者說就是秩序之影本身，它哪管林零死活。
一把把漆黑的匕首，直直穿林零的血肉之軀而過，並且切下了林零大量的血肉。
林零有種感覺自己要被活活剔成排骨了！
“有沒有搞錯？”
而目睹這一切的王和汙穢之靈，當然也不是君子，他們在王的靈魂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神色中，感受到了一種默契！
“如此絕佳的動手機會，怎能放過！”
下一刻，黑指機甲雙手虛託，在雙手間，出現無數槍械的零件，彷彿現場製造般，這些零件在幾乎眨眼間就完成了拼裝。
林零自然沒空注意這些，即使注意了也根本認不出這把槍械。
這是唯一對艦級的超遠端*——原始毀滅X型。這種武器就像機甲專用的德賽斯加濃炮。
這種槍械，也需要灌注高階機師全部的精神力，才能發動。然後那個機師就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難道王也準備捨命一擊了嗎？不，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隕滅一階，啟！”
下一刻，整個黑指機甲暴起沖天的精神力光芒，光芒之劇烈凝實，就像自星空之頂飛流之下的滔天洪水。
接著，原始毀滅X型，黝黑牢固啞光的槍身開始劇烈顫抖，接近五米的槍管漸漸呈液體泛紅。
這麼劇烈的波動，林零自然注意到了，可是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秩序之影在干擾著林零的小腦神經。
當一聲劇烈的槍鳴之後，一顆狹長的漆黑能量光線，自槍管中高速射出，直奔灰燼。
這條光線，已不像光芒，而已凝實如實體，這是精神力極度濃縮才有的現象。
在這一刻，林零腦中一片混亂，混亂的結果就只有死路一條。
光芒直接穿進灰燼的身軀，並開始進行精神力與特殊能量體結合的劇烈爆炸。
灰燼腳下的大地，在第一時間，裂開了一條百米寬度的鴻溝。而灰燼自我已被爆炸形成的風暴蘑菇雲所吞沒。
“死了嗎？”雖然王對於自己的攻擊威力很清楚，無論什麼樣的機師，正面被原始毀滅擊中，都只有一條死路。
但，對於林零，王還是有點不確定。王已打敗了林零三次，每一次都是完勝。
這已是第四次林零站在他的面前，這一次王都有點佩服林零打不倒的韌性。
蘑菇雲終於緩緩散去，灰燼卻依舊屹立不倒。
王略一錯愕，就舒緩了表情。
此時的灰燼，全部防禦外殼已碎裂成渣，它大部分的內部零件，骨架暴露在外，就像一具傴僂單薄的金屬骷髏。
它的半個腦袋已扭曲變形，所以它的一隻眼已散發著不是平時的銀光，而是警報燈的紅光，並且破裂，失去眼球，只有空洞滲人的一片紅，就像一個人的眼被整隻挖去一樣。
不過最嚴重的傷，還是這些，真正致命的傷害，在林零的駕駛室。起碼一般的駕駛室，已被原始毀滅的光線打穿，形成了一個前後想通的致命彈洞。
這種情況，毫無疑問，機師必死無疑！
王很想狂笑，但是他這一次卻忍住了。
黑指機甲轉過身子，背離著灰燼，一步一步緩緩準備離開。
當黑指機甲走到第十三步的時候，它猛然間回頭，並直接消失。
當黑指機甲再次瞬間出現時，居然戰在了灰燼的背後。
同時，它的雙槍再次舉起，對準了灰燼的腦袋。
“你的勇氣，你的堅韌，值得我佩服的同時，也讓我不得不將你徹底化為宇宙的塵埃！”
王非常認真地說道，他的語氣平靜，他的眼神卻在閃爍，閃爍著狠辣。
當再一次，槍鳴響起時，王的眼神在瞬間產生了錯愕，驚懼，凝重……各種複雜的變化。
因為雙槍無限貼近灰燼所射出的雙彈，居然在這一瞬間，被灰燼轉身，舉匕，下插，精準地釘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王歇斯底里地狂呼的同時，灰燼的進攻開始。
灰燼在一瞬間，鬆開釘住子彈的匕首同時，又“噌”的彈出兩半新匕首。
在王的雙槍擋向新的雙匕的同時，灰燼的雙臂向外掄起了一抹弧線殘影。
“刺……”這是金屬摩擦的聲音，新的雙匕釘在了黑指的雙腕外側。
黑指機甲的雙槍，因為腕部受傷，而脫手下落。
而接下來，黑指的右腿已拖著幻影，踢向灰燼的襠部，這一下如果踢中，灰燼估計直接下腹成為碎片。
但是，灰燼根本沒有任何防禦，他只是身體半側，呈一個前後的馬步，用前方的膝蓋，頂向了黑指的踢腿。
而同時，灰燼於那膝蓋同側的手反手握匕，但並沒有出擊，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下一刻，黑指的踢腿硬生生踢在灰燼的膝蓋上。
兩者的碰撞，發出了沉悶，剛硬的金屬碰撞聲。
同時，空中濺起不少金屬的碎片，其中有灰燼的，也有黑指的。
這說明，在物理性能上，黑指機甲的材料，居然絲毫不遜色100%灰燼石。
碰撞之後，黑指機甲被反作用力震得倒退幾步。
而就在這幾步中，灰燼卻藉著那股碰撞之力，順勢向前翻滾了一圈。
而這時刻，灰燼那把反握的匕首終於出擊。
只見匕光一閃，那把匕首已插進了黑指機甲倒退中的膝蓋上。
黑指膝蓋受傷，後退中，身形開始蹣跚。灰燼想站起來追擊，卻發現自己的那條硬吃一腳的腿也受損得厲害。
這一輪，交鋒似乎誰也沒逃到便宜。
但王心裡卻震驚至極，他已將精神力提升到了隕滅一階的水平。這種水平，即使跟劍聖近身，都穩穩壓制。
為什麼已經殘破到這種呈度的灰燼，或者說，那個生死不知，但起碼重傷絕對致殘的林零，還有如此驚人的近身能力。
不過，王雖然震驚，但是他的戰鬥意識絕對可怕。
在清楚近身戰不利後，黑指機甲果斷後撤，再次想用三千米放風箏法對付灰燼。
但，黑指高速後撤的同時，王再次被震驚了。
因為灰燼雖然一拐一拐地在行進，但是速度卻絲毫不比黑指差，甚至還略快一線。
“怎麼可能？”
隕滅一階的精神力配合傳奇機甲黑指，黑指機甲不只精神力和宇宙特殊能量體得到極大的威力加成，而且它的速度的加成也絕對遠遠超越大宇宙層次。
更何況，林零是沒有精神力，也就是說林零只能依靠灰燼最原始的速度加成公式！
“難道，林零有其他的辦法？所以，灰燼剛才……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鎮界域一戰，林零雖然本人對生命漠視，但即使再冷漠的人殺了那麼多無辜之後，他也絕不會無任何感情波動。
林零當然也有波動。他的波動就是對殺戮化的自己，感到恐懼。所以，他決定除非萬不得已絕不會進入那種殺戮狀態。
同時，他又對秩序之影抱有希望。
但剛才的情況，就是萬不得已的情況，在那種毀滅光線，洞穿灰燼的同時，林零終於啟動了殺戮化，才堪堪躲過一劫。
不過，他保住命了，卻真的傷殘了。
這傷勢，嚴重得連混沌小萌球都恢復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但是，就在他啟動殺戮化的同時，他也有了一種破殼而出新生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的來源，就是他秩序之影進階的標誌。
而之前，他徹底癱瘓，也因為秩序之影處於進階的過程中。
這種過程，本應漫長，因為秩序之影需要分析林零的戰鬥，來確定自己的功法走向。
但是，殺戮化的林零卻強行打破了這一過程，使得秩序之影強行進階。
那麼這門神奇的功法強行進階的後果是什麼？
林零很快就感受到了。
“媽/的，為什麼我傷得越重，我卻覺得我自己身體各項素質在高速提升？”
以劇烈的傷勢，生命的透支換取身體各項素質的巨大提升，這就是秩序之影的進階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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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秩序之影，之所以名字中帶有秩序，說明這一門功法絕對符合生命的秩序，它是一門神奇，也絕不會傷害生命的功法。
而林零的這次進階，因為強行進階，所以產生了如此爆虐的效果。
林零在不經意間，打破了秩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