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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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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周大全趕出門後, 姚大嫂提著雞毛撣子回來,看到坐在堂屋哭得上街不接下氣的姚玉潔,又惱火又煩躁:“哭哭哭, 別哭了, 整天就只知道哭, 你倒是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啊!”

“我不知道, 大嫂,家成被抓了,我該怎麼辦啊?”姚玉潔哭哭啼啼地說,前一天她還在滿心歡喜地等著丈夫來接她出去,單獨過,共建他們的幸福小家庭,結果今天就聽說丈夫被抓了, 她這樣沒受過什麼苦的嬌嬌女頓時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姚大嫂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你還惦記著周家成, 先想想你自個兒, 想想咱們這個家吧!”

姚玉潔抬起紅通通的眼睛, 聲音顫抖:“大嫂,你這話什麼意思?這,這不是家成他娘犯了事嗎?跟我, 跟咱們家有什麼關係?”

“你說呢?”姚大嫂睨了她一眼, “沒看周家成都被抓了起來。你是他媳婦, 肚子裡還有他的崽,你說有沒有關係?搞不好明天就會來抓你。”

這話嚇到了姚玉潔, 她也顧不上周家成了:“大嫂,那,那咱們怎麼辦?這不關我的事啊, 我跟家成他娘一直不和,他們做什麼也不會告訴我,我老早就回孃家了。”

姚大嫂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你跟我說這個也沒用,又不是我喊人來抓你。如今周家人成了壞分子,你想要不被牽連,只有一個法子。”

姚玉潔像是看到曙光,急切地看著她嫂子:“大嫂,你快說,什麼法子?”

姚大嫂說:“當然是跟他劃清界限,離婚!”

“啊,離婚,你讓我跟家成離婚?”姚玉潔不可置信地喊了出來,“不行,我不要離婚,好好的,不要離婚。”

姚大嫂看她這幅樣子就來氣:“好什麼好?你肚子裡還懷著他們周家的種,他們都不把你當回事,你看看你回孃家這麼久,他們周家有什麼表示嗎?也就你傻,被周家成騙得團團轉。你要想清楚了,你不離,他們家犯的可是通敵叛國的間諜罪,搞不好要吃槍子的。”

“不會這麼嚴重吧?”姚玉潔嚇懵了,小臉發白。

姚大嫂睨了她一眼:“怎麼不會?這樣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前幾年對面那條街……玉潔,咱們娘家人沒有對不起你吧,你要不離就趕緊搬回周家,別在這裡拖累牽連我們。”

周家房子都被沒收了,沒看周大全領著孫子都無處可去嗎?姚玉潔除了孃家,還能去哪兒?

她咬了咬唇,摸著肚子,心亂如麻:“可是,可是,我的孩子怎麼辦?他,他不能沒有爹啊。”

姚大嫂看了一眼她還算平坦的小腹,出了個主意:“趁著你這月份還小,趕緊打了。”

姚玉潔聽了不停地搖頭:“不行,這,這是我的孩子。”

“那也是周家成的崽子,你想清楚了,周家成不吃槍子也得坐牢吧,你一個人能撫養這個孩子嗎?就你現在這嬌滴滴懷個孕還要我們伺候的樣子,別又生下來丟給我們,先說好,他爹可是被抓去做坐牢的,我可不會替你養。你要執意不肯離婚,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那你就搬出去。不然,回頭等爹孃回來,分家也成,把我跟你大哥還有侄子侄女分出去。我可不想自己的男人、孩子也跟著受牽連。”姚大嫂直接表明了態度。

以前周家沒折騰出這個事來的時候,多小姑子一雙筷子就多吧,但現在可不一樣。

姚玉潔被她說得眼淚直流:“大嫂,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別逼我,爹孃肯定不會答應分家的。”

姚大嫂冷哼一聲:“那你搬出去,你有工作,咱們再貼你點錢,你租個房子搬出去,想生孩子,想養孩子,都隨你的意,我也管不著。不然要讓我天天伺候他們周家的孫子,那我可不樂意。”

丟下這句話,姚大嫂也懶得跟姚玉潔吵,回屋去了。等晚上,全家都到齊了,她再勸勸,他們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那就分家唄。不然依周家這狀況,以後這孩子肯定得他們幫著養,憑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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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的事沸沸揚揚地傳了一天,家屬院和部隊就沒人不知道的。

到了晚上上課的時候,覃秀芳一踏進教室,米嫂子就逮著她問:“秀芳,你聽說了嗎?周家出事了。”

覃秀芳的飯館今天沒開門,沒來過部隊,不清楚。她搖了搖頭:“沒有,怎麼啦?”

米嫂子可興奮了,抓住她的手說:“周家成,還有他娘和妹妹都被抓了起來,帶走了,據說是犯了事,帶去審訊了。”

覃秀芳錯愕不已:“三個人都被抓了?”

米嫂子看她這樣子像是真不知道,有些失望:“是啊,我們今天下班回來,一路上到處都聽到有人在議論這個事,聽說帶走的時候,劉彩雲母女哭得可難看了。哦,對了,據說這個事是秦營長一手辦的,他就沒跟你提過一嘴?”

覃秀芳還是搖頭:“沒有,我哥從來不跟我說部隊裡的事,再說我今天都沒見過他。要不是聽你提起,我完全不知道這個事。”

米嫂子很遺憾,本來還想從覃秀芳這裡打探點什麼內幕資訊的,結果她知道還沒自己多,那只能自己跟她八卦了。

米嫂子湊到覃秀芳耳朵邊,悄聲說:“我看周家這回犯的事不小。傍晚的時候,我問我家那口子,他嚴厲地訓斥了我,讓我別瞎打聽,還警告我說家屬要有家屬的樣子,要起帶頭作用,不要到處傳小道消息。他以前從來沒這麼兇過,這事肯定不小。”

那你還傳?覃秀芳有點想笑:“是嗎?我相信黨和人民會給一個公正的審判,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

“那肯定的,沒十□□穩的證據,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抓人,依我看啊,周家成這回跑不掉了,輕則脫掉這身軍裝,重則嘛,怕是要吃……那可不好說,得虧你跟他離婚了,不然你也要跟著倒黴了。”說到最後,米嫂子衣服心有戚戚焉的模樣。

覃秀芳聽到這個答案嚇了一跳:“不會吧,這麼嚴重?”

米嫂子瞅了她一眼:“怎麼不會,反正周家成別想在部隊裡混了,最好的結果就是回鄉下老家。”

聽到這話,覃秀芳陷入了沉思。上輩子可沒這一出,周家成順風順水地幹了好幾年,轉業去了地方,一輩子都沒什麼挫折,是周家村出了名的有出息,沒想到這輩子他的命運竟然一下子拐了這麼大個彎。

不過她跟沈一飛都重生了,他們的命運,秦渝的命運,也許還有其他人的命運都發生了變化,如今再多一個周家成也不足為奇了。

覃秀芳收拾起紛亂的思緒,提醒還在八卦的米嫂子:“老師來了,先上課吧。對了,米嫂子,回頭把你們的筆記借給我抄一下。”

“成。”米嫂子一口答應,見老師進來上課了,也閉上了嘴。

覃秀芳缺了好幾天的課,感覺有點吃力,上課全神貫注,一點都不敢走神開小差,沒發現不少人對著她的背影竊竊私語,都在討論周家的事。

三節課下來,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好在如今天氣暖和了,走夜路也沒風雪天那麼難受。

出了教室,吳峰和石大頭已經等著了。

“走了,大妹子。”吳峰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聽說你前幾天去辦事了,事情辦好了嗎?”

覃秀芳點頭:“辦好了,又要麻煩你們了。”

吳峰嘿嘿直笑:“大妹子哪裡的話,咱們之間還用說這個嗎?”

“就是,對了大妹子,你聽說周家成被抓的事了嗎?”素來沉默寡言,沒什麼存在感的石大頭竟然主動問這個。

覃秀芳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笑著說:“聽米嫂子說了一些,到底怎麼回事?能說嗎?不能就算了。”

吳峰嘆了口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現在還沒公開,但聽說過一陣子要給咱們全軍和所有的家屬上思想教育課,肯定是他們犯了這方面的事唄。估計等調查結果出來,部隊會公佈的。”

“這樣啊,那咱還是別瞎打聽了,等部隊的公示吧。”覃秀芳笑道。

吳峰順勢換了個話題:“聽說了嗎?五月一號那天頒佈了咱們新中國第一部法律。”

對於這個,覃秀芳到底經歷過一回,比吳峰更清楚:“你說的是《離婚法》吧?”

“對,你也看到了昨天的報紙嗎?”吳峰立即問道。

覃秀芳笑著說:“對,我掃了一眼。”

她說謊了,其實是她上輩子親歷了這個事,因為出了這個法律後,他們鄉下有個女人吵嚷著要離婚,婆家孃家、村裡的婆婆嬸子嫂子挨個上陣勸她別犯糊塗,這個事鬧得十裡八鄉都知道,特別轟動。

至於最後到底離還是沒離,覃秀芳就不得不知了。

吳峰撓了撓頭:“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說不定咱們家屬院又要掀起離婚的熱潮了。 ”

“這倒未必。”覃秀芳有不同的看法。這會兒男女地位差距還比較大,而且女人沒繼承權,沒財產,除非是逼到沒辦法了,沒幾個敢輕易提離婚的。而男人們嘛,要離的已經差不多都離了,剩下的都是打算安生過日子的,不會出現他所說的這種情況。

聽了她的理由,吳峰笑道:“大妹子,你說得對。哎,也不知道這個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覃秀芳悠悠地嘆了口氣:“結婚自願,離婚自由,真正能做到這兩點,自然是好事!”

聞言,吳峰詫異地看著她,畢竟她就是“離婚自由”的受害者。

察覺到吳峰驚訝的眼神,覃秀芳笑了笑,沒有多說。男女立場不同,從小接受的觀念和教育也不同,他不會理解的。

就像離婚這個事,如果周家成對她抱有一絲善意,能念及在他走後,她替他照顧父母,幫著周大全撐起周家的份上,妥善安置她。她不會怨他,因為他們確實不是一路人,在一起也是不會幸福的。她自始至終恨的都是他們的欺騙、利用和自私。

說話間,已經到了旅館。

吳峰和石大頭停下腳步:“大妹子,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辛苦你們了。”覃秀芳衝他們點了點頭,等他們轉身回去後,她抬頭看了一眼旅館的方向,裡面的燈都熄了,估計是睡了。這麼晚了,去看沈一飛也不合適。

覃秀芳扭頭直接回了自己的房子,剛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忽地,一道黑影衝了出來,嚇得覃秀芳連忙後退好幾步:“什麼人?”

“秀芳,是我,別怕。”周大全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看不清楚他的臉,覃秀芳的聽覺越發的靈敏,她發現,周大全的聲音充滿了諂媚,再不是她記憶中了那個威嚴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了。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過來是為了什麼。覃秀芳慢慢往後退了兩步,靠著牆,一邊悄悄去摸堆在牆邊拿來引火的木柴,一邊冷淡地開了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大全輕輕拍了拍懷裡的周立恩:“立恩,叫娘,你不是一直喊你娘嗎?”

周立恩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娘……”

這語氣明顯帶著生疏和不確定,覃秀芳再度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有些恍然,又覺得有些好笑。小孩子記性並不是特別好,大半年沒怎麼見過她,對她已經沒有往昔的親暱和依賴了。

也好,要是周立恩還一直軟乎乎的纏著她,那還挺難辦的。

“不要這麼叫我,我還沒有孩子。”覃秀芳冷淡地表明了態度。

周大全這人不愧是周家人,臉皮承襲了他們家的傳統,一點不覺得尷尬,自說自話:“秀芳,立恩一直挺想你的,怕打擾了你,我們才沒帶他來看你……”

“挺好的,你們做得對,請繼續保持。”覃秀芳一口截斷了他的話。

周大全發現拿周立恩沒法打動她,換了個思路,吸了吸鼻子,老淚縱橫地說:“秀芳啊,家成和你娘還有小蘭的事,你聽說了吧?你能不能求求你哥,放了他們吧,家成對不住你,但我們家好歹也把你養大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還好意思拿過去來說事,覃秀芳被氣笑了,手死死捏著木柴,冷笑道:“周大全,你們把我養大的?10歲我去了你們家,就負責洗衣洗碗做飯,寒冬臘月,你們全家的衣服都是我拿到河邊洗的,白天還要跟著山上丟種子、除草,等我14歲,劉彩雲說身體不好,就在家休息了,我跟個男勞動力一樣,天天上山插秧打穀挑擔子,哪樣沒幹?你們把我養大,說這句話你不虧心嗎?”

“秀芳,這……家裡人多,地主又要收租子,你大哥走得早,家成也被抓了,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但凡有點法子,我也不想你這麼受苦啊!”周大全唱作俱佳地洗白自己。

覃秀芳聽得想笑:“是嗎?那周小蘭只比我小了一歲,長到17歲也沒下過地,你怎麼說?得了,周大全,你不用在這裡跟我扯什麼舊情,我跟周家只有仇,沒有情分。至於你兒子、老婆、女兒的事,我就更無能為力了,你走吧,別來找我了,我只是個小老百姓,無能為力。”

她並沒有壓制自己的音量,都說這麼多了,沈一飛他們也應該聽到了才對。

“你怎麼沒辦法?就是你哥為了報復我們,才抓了家成的,你去你哥面前說句好話,就能把家成放了。我也不求你放其他人了,就把家成放了吧。”周大全苦苦哀求,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覃秀芳覺得這話真應該讓劉彩雲和周小蘭聽聽,看看周大全都是什麼玩意兒。

覃秀芳不想跟他多扯:“我哥做事一向公正無私,從不會公私不分,你的要求我無能為力,你不走我走。”

見周大全一直堵在她門口,覃秀芳放棄了回家的打算,轉身改道去旅館。

周大全見了,連忙追了上來,覃秀芳趕緊避開,跟他拉開距離。

“秀芳,你等等,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聽我說,好,我相信你救不了家成,那你收留收留我跟立恩吧。咱們家的房子被沒收了,錢也一塊兒被收了,沒地方去。”周大全提出了他的最後一個要求。

如今,除了覃秀芳這裡,他也不知道能去哪兒。

覃秀芳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逗笑了:“別做夢了,我就一間屋,可沒法收留你們,你說的絕對不可能,你趕緊走。”

“那,那你收留收留立恩吧,他這麼小,身子骨又弱,跟著我在外面日曬雨淋,身體會吃不消的。看在他叫了你兩三年娘的份上,你就發發善心,讓他在你那裡住幾天吧。”周大全退而求其次,苦苦哀求道,邊說還邊悄悄推了推孫子。

周立恩接到他的暗示,按他先前的吩咐,軟軟地喊道:“娘……”

真收留了還能甩得掉嗎?覃秀芳可不想跟周家人再也任何牽扯,正想拒絕,忽地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這麼冷,一直在外面站著幹嘛呢?走,回家了,喜歡孩子?那咱們回頭自己生就是!”

聽到沈一飛的聲音,覃秀芳剛開始還挺高興的,結果這人真是越說越離譜,她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丟了木柴,悄悄掐了他一把。

“哎喲……”沈一飛呼了一聲痛。

覃秀芳嚇了一跳:“很痛嗎?”

“腿有點痛,扶我進屋吧。”沈一飛將上半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覃秀芳的身上。

覃秀芳擔憂地看著他:“腿又痛了?你讓王博出來打發掉他就行了,幹嘛自己出來。”

“我不放心。”沈一飛輕輕地說。

這個傢伙,當著周大全和小孩子的面也這麼說,臉皮真厚,覃秀芳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幸虧是晚上,天色暗,看不清。

周大全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沈一飛,雖然看不清楚臉,但一看黑影就是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而且跟覃秀芳還親密得很,莫非是她新找的男人?

沈一飛半倚在覃秀芳身上,路過周大全時,皮笑容不笑地說:“怎麼,還不肯走,那行啊,你們就在外面站唄。”

說完,他攬著覃秀芳的肩,哼著歡快的曲調,跟著覃秀芳進了屋,誠心要氣死周大全。

進屋後,覃秀芳點亮了油燈:“我看看你腿。”

“沒事。”沈一飛把柺杖放到一邊,一把將覃秀芳拉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姓周的怎麼跑來了?”

覃秀芳看了他兩眼,直覺他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周家成和劉彩雲母女被抓了,他跑來堵我,說讓我哥把他們給放了。”

沈一飛笑了起來:“他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啊,抓了還隨便一句話就放了,想得可真美。行了,別搭理他,收拾一下,去旅館住。”

“啊?”覃秀芳錯愕地看著他。

沈一飛彈了彈她的額頭:“啊什麼啊,這老頭子沒臉沒皮的,誰知道等我走了會不會還來騷擾你,趕緊的,收拾東西,跟我走。”

覃秀芳琢磨了一下:“你在轉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被抓呢。”

沈一飛好笑地看著她:“你忘了,還是你提醒我的。”

覃秀芳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這麼說,他們家挖的那一罈子銀元有問題。”

“那麼多人都沒挖出來,就他們挖出來了,你信?”沈一飛嗤之以鼻,“就算要埋銀元在地裡,也會挖很深,不可能兩鋤頭下去就挖到。”

這也是,她就說嘛,當時就覺得周小蘭母女倆太闊綽了,原來這裡面真的有貓膩。哪怕沈一飛沒說太清楚,覃秀芳也大概能猜出是什麼事,只能說這家人真夠貪婪的,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

得虧周家成跟她離婚了,不然,她可真要倒黴死了。攤上這樣難纏又作死的婆家,也不知道姚玉潔後悔了沒。

“走了,就帶身換的衣服。”沈一飛又催促了一遍,見覃秀芳不動,他起身過去開啟了衣櫃。

覃秀芳趕緊攔住了他:“你回去坐好,腳沒好徹底,還到處亂晃,我自己來。”

她開啟衣櫃拿了睡衣和明天要穿的衣服,扶著沈一飛:“走吧。”

兩人出來,周大全果然還牽著周立恩站在門口。

“秀芳,你……你不住這兒,把你的房子借我們住一晚吧,就一晚上,明天我們找到地方就走,不然我們就要睡大街了。”周大全眼巴巴地上來說道。

回答他的是一道清脆的落鎖聲。

“走吧,小心地上有石頭。”覃秀芳扶著沈一飛,完全無視了周大全。

兩人回到旅館,周大全仍舊跟在後面。

沈一飛將覃秀芳推了進去,轉身鎖門。

見他們真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周大全急了,飛快地上前:“我,我們住店!”

“不好意思,客滿了!”沈一飛揚起唇角,當著周大全的面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周大全這點心思太好猜了,不就想賴上覃秀芳嗎?做夢!

給周大全吃了個閉門羹,沈一飛心情大好,轉身拉著覃秀芳:“走了,你住哪一間,我隔壁?”

“行啊,咱們小聲點,別吵醒王博和虞姐他們。”覃秀芳壓低聲音說。

沈一飛點了點頭,推開門,進屋點亮油燈,檢查了一下門窗,然後衝覃秀芳招了招手:“害不害怕?要害怕去我那兒睡!”

覃秀芳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人說的什麼話。

沈一飛笑了:“又不是沒同住過一間屋,還這麼害羞呢!”

那能一樣嗎?覃秀芳翻了個白眼,趕緊把他推出去:“你腿不疼了?趕緊回去睡覺。”

沈一飛回頭:“好,馬上就去睡,聽說我,周大全搞不好還會來騷擾你,明天早上讓王博陪你去買菜,我陪你開店。”

“你又不會做飯,去幹嘛,不用了。帶著孫子呢,周大全不敢對我怎麼樣。”覃秀芳擺了擺手,拒絕了他。

***

經過一天一夜的審訊,次日,因為證據確鑿,劉彩雲母子三人的罪行也確定了。

這會兒法律還不完善,加之他們涉及的是勾結敵特分子,洩露軍事機密,就由部隊這邊宣判了。

劉彩雲和周小蘭涉嫌通敵叛國,接受了敵特分子的賄賂,將我軍的資訊洩露給敵方,劉彩雲被判無期徒刑,周小蘭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至於周家成,因為他主觀上沒有犯罪的動機,屬於過失洩露軍事機密,看在他表現良好,主動坦白的份上,加之未造成重大危害的份上,所以從輕處罰,判了八年有期徒刑。

這個結果一出來,劉彩雲和周小蘭差點暈倒。

她們倆一個要將牢底坐穿,一個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要在牢房理度過,怎麼甘心!

“長官,同志,我們,我們是窮人,受剝削的階級同志啊,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都坦白了,什麼都交代了,收的錢也全部上交了,你們不是說了坦白從寬的嗎?”劉彩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周小蘭也沒好到那兒去,等她出來,都快四十歲了,這輩子還有盼頭嗎?

只有周家成臉色木然,顯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還能安慰劉彩雲和周小蘭:“好好表現,好好改造,黨和政府會看到你們的變化,只要你們表現好,會減刑的。”

“都是你,我們都是聽了你的,什麼招了,結果呢,卻是這樣!”劉彩雲忍不住埋怨周家成。她都四十幾歲了,不管怎麼表現,恐怕都得死在牢房裡了。

周家成聽到這話,臉色徹底拉了下來,再也沒勸一句。他都沒埋怨她們連累他,毀了他的大好前程,害了他一輩子,她們哪兒來的臉怨恨他?

要是當初將他們送回鄉下就好了。

但沒有當初,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這個命運。

周家成頹喪地站了起來,戴著鐐銬,即將進監獄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我想見見我妻子。”

不知道姚玉潔聽到這個訊息沒有,她那麼膽小,只怕嚇壞了吧?想著她還懷著孩子,周家成就覺得有點愧疚,答應了她的事,他是做不到了,未來這八年還得辛苦她。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我們會通知她,以後每個月家屬都有一次探親的機會。”

進了牢房後,周家成就滿心盼著姚玉潔快來。

姚玉潔膽小,沒吃過苦,他怕她嚇壞了,也怕她一個人沒法撫養孩子。

等了三天,姚玉潔終於來了。

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臉色蒼白,神情憔悴。

一打照面,周家成就愧疚地說:“玉潔,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害得你為我擔驚受怕了。”

姚玉潔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要是以往,她現在肯定哭泣著埋怨他,控訴他了。

周家成覺得有些奇怪,但想著這麼大的打擊,她肯定接受不了,性情有所變化也實屬正常。

“玉潔,都是我的錯,我會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來跟你們團聚。”周家成伸出呆著手銬的手,緊緊握住姚玉潔的手。

姚玉潔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紅腫的眼睛裡藏著心虛,張了張嘴,她想說什麼,又沒能張嘴,最後默默地哭了起來,眼淚跟牽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滾。

周家成嚇壞了,趕緊伸手擦她的眼淚:“玉潔,你別哭,你還有咱們的孩子呢,你別哭,是我對不起你……”

“周家成咱們離婚吧!”姚玉潔推開了他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地說。

周家成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哭成了個淚人一樣的姚玉潔,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事也不少見。

花了幾分鐘,周家成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姚玉潔嬌氣,沒吃過苦,如今自己這樣,她要離婚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是他對他們的愛情太有信心了,沒想到這一點,或者說不願意往這方便想。

但姚玉潔今天的話給了他當頭一捧。

沉吟片刻,周家成抿了抿唇說:“要我離婚也可以,你答應我一個事。”

姚玉潔抹了一把眼淚,抬起朦朧的淚眼,抽泣著道:“你說,你要我做什麼!”

周家成的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充滿了眷戀和濃濃的愛,他很想摸摸他,但隔著鐵柵欄,卻什麼都做不了。

“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撫養長大,讓他姓周。你要是願意養就好好養,實在不願意就給我爹或者等我出獄把他接走。”

周家成想過了,等出來他已經三十來歲了,有案底沒工作,一把年紀了,家裡又窮,要想再娶媳婦難了。姚玉潔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很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骨血。

沒了女人,總要留個香火,以後給他們老周家傳宗接代,給他養老送終。

誰料他這話一出來,姚玉潔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非常難看,眼神低垂,心虛得不敢看他。

周家成瞧她這副反應,慌了:“你什麼意思?這個你都不同意嗎?你是不是找好了下家?想帶著我兒子改嫁?讓我兒子跟別的男人姓?”

姚玉潔輕輕搖了搖頭:“不是。”

周家成松了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玉潔,咱們夫妻一場,你好好把孩子撫養大,我謝謝你,等我出來掙了錢,我把這筆錢給你補上。”

“別說了,孩子,孩子已經打了,沒有孩子了!”姚玉潔再也受不了,一口打斷了他的話,趴在臺子上,哭得傷心欲絕。

周家成如墜冰窖,渾身發冷,腦子裡一片空白,過了好幾分鍾才緩過來,哆哆嗦嗦地說:“你……你亂說什麼?你騙我的,對不對?他可是你的孩子啊,你不會這麼狠心的,你恨我,想報復我對不對,你肯定是騙我的……”

姚玉潔捂住嘴:“夠了,周家成,我沒騙你,孩子沒了。我要跟你離婚。”

周家成暴跳起來,兩隻手想伸出去,掐住姚玉潔,但被欄杆擋住了,他抓住了姚玉潔的手,使勁兒地往欄杆裡拽:“我弄死你個毒婦,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打掉,你個黑心肝的女人,我要弄死你,我弄死你,你害我周家成斷子絕孫,你也別想好……”

姚玉潔頭一次看到對她素來溫柔的周家成如此暴躁兇狠的一面,嚇哭了:“好痛,周家成,你放開我,好痛,我的手快斷了……”

還是旁邊的獄警將周家成的手給掰開了。

姚玉潔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看著兩隻手上大片的青紫,驚駭不已,周家成是想真的弄死她,要不是有欄杆擋著,要不是有獄警攔著,她肯定會死在他手裡。

姚玉潔撐著牆緩緩爬了起來,看著像困獸一樣的周家成,只有一句話:“我要跟你離婚!”

被按在地上的周家成啐了一口,兇相畢露:“你做夢,老子不會放過你,離婚,你休想,我不同意!”

姚玉潔拿著她的小包,後怕地看著他:“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新的婚姻法頒佈了,離婚自由,只要有一方堅決離婚,這婚就能離,不需要你同意。”

周家成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老子不同意,老子不同意,姚玉潔,你對得起我嗎?……”

姚玉潔吸了吸鼻子:“周家成,你又對得起我嗎?我跟你結婚一年多,換來什麼?你別說了,當初你跟覃秀芳離婚,你也沒通知她一聲,徵得她的同意。我要跟你離婚,同樣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聞言,周家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棄了掙扎,這一刻,他腦子裡冒出一個詞: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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