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哞！！！”
大地上，響徹著發狂的牛憤怒淒厲的吼叫聲，透著一股蒼茫的悲涼。被牛群踩踏的士兵悽慘，這些尾巴被點燃的牛何嘗不是呢？
“轟隆隆！！”
牛蹄無情的踩在地上，奮力的衝鋒。
想要擺脫尾巴上傳來的痛楚，但是不管怎麼衝鋒，尾巴上的火依舊在燃燒，痛苦仍然在延續。一名太平軍士兵撒開腳丫子狂奔，但是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眼見屁股後面癲狂的牛越來越近，士兵使出了吃奶的力量奔跑，距離仍然是越來越近。
“啊！！”
牛和士兵沒有撞上之前，士兵就發出了慘叫聲。
“轟！！”
聲音落下的瞬間，牛頭撞在了士兵的腰間。
“嚓咔！”
當即，脊椎肋骨斷裂，一股剛猛霸道的力量傾斜到士兵的身體上，肆無忌憚的亂竄。頃刻間，士兵的五臟六腑全部被撞壞，脊椎骨都是咔嚓一聲斷裂。士兵被撞得拔地而起，人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落地後已經是失去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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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又被發瘋的牛群踩踏成一灘肉泥。
越來越多的士兵無法逃脫，被撞得飛了起來，然後被踩死。即使按照軍中將領吩咐的跑到道路的兩側避開牛群，但是士兵足有兩萬人，人數太多太密集，不可能所有的人都逃掉。絕大部分的士兵只能往前跑，無法避開。
成百上千頭髮狂的牛衝鋒，浩浩蕩蕩，所過之處瀰漫著一股難以匹敵的力量，絕非人力所能抵擋。潘青陽策馬狂奔，胯下的戰馬似乎也是知道了危險降臨，一個勁兒的狂奔。潘青陽暫時沒有危險，但他看到後面的道路上一個個士兵被撞得飛了起來，心情非常沉重。還沒有和清軍交戰，就遭到了致命性的打擊，太倒黴了。
“哞！哞！！”
忽然，後方的人群中突然有兩頭牛衝破了人牆。沒有了士兵組成的人牆阻攔，發狂的兩頭牛肆無忌憚的衝鋒，朝潘青陽逼近。
上一刻，潘青陽還沒有多少的壓力。
此時，一顆心卻是懸在了半空中。
“快，快，趕快！！”
潘青陽嚇得面如土色，眼中更是浮現出一抹驚恐之色，趕忙的策馬狂奔。可是，兩頭牛都是發瘋了，不顧自身的爆發出所有的力量奔跑，速度奇快。
如此一來，兩頭牛一點一點的接近了潘青陽。
“不要來，不要追我！”
潘青陽一邊高聲呼喊，一邊策馬賓士。
他左右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想要尋找擺脫牛群的辦法。可是，眼前的道路平坦無比，沒有躲避的地方，令潘青陽暴躁得快要發狂。
“噠！噠！”
兩頭牛齊頭並進，聲勢越來越強。
怎麼辦？
潘青陽看了眼追來的牛，腦子裡面已經沒有空閒功夫去後悔，只想著能夠迅速的擺脫眼前的兩頭牛。然而，雙方的距離從十米拉進到八米，最後成為五米，漸漸的到了三米遠。
潘青陽見狀，腦子裡一片空白，頓時懵了。
死定了！
潘青陽騎在馬上，任憑戰馬往前跑，自己卻是呆傻般一動不動。
追趕潘青陽的兩頭牛和戰馬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已經無法逃掉。就在潘青陽閉上眼睛等候兩頭牛撞上來的時候，卻發現後面的牛遲遲沒有撞上來。不僅如此，身後還突然傳來一聲轟隆聲，地面都顫抖了一下。
潘青陽回頭看去，卻是兩頭牛力竭後倒在了地上，嘴中不停地吐著泡沫。不過，這兩頭牛尾巴上的火漸漸的熄滅了，留下了光禿禿燒焦的尾巴。
“呼！！”
潘青陽長舒了口氣，終於擺脫了牛群的衝鋒。
“啪！！”
潘青陽忽然感覺身子一輕，胯下的戰馬竟然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噗嗤噗嗤的喘著粗氣。兩頭牛力竭倒下，潘青陽胯下的戰馬也是如此。與此同時，後方衝鋒的牛紛紛摔倒在地上，全都是力竭倒下。這一情形，讓還在奪命狂奔的士兵看到了希望。
足足一刻鍾，發狂奔跑的牛全都停下，都是癱倒在地上，甚至有的牛口吐白沫力竭身亡。潘青陽知道這是李振的計謀，也明白清軍即將出現了。
當即，潘青陽下令士兵全部集合。
可惜的是，這些士兵真的提不起半分力量。別說士兵，就連潘青陽自己也是癱倒在戰馬旁邊，一時半會兒難以站起身。使勁兒想站起來，卻感覺雙腿不停的打顫。
遼闊的戰場上，太平軍東倒西歪的坐著。
忽然，道路的前方出現了一支隊伍，迅速逼近太平軍。
“清妖來了！”
嘶啞的吼聲，突然在軍中響起。
潘青陽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先前遭到牛群踐踏，士兵死傷無數，現在該輪到清軍還賬的時候了。潘青陽下令集合，命令下達下去，軍中的士兵雖然提不起力量，卻還是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東倒西歪的集合。潘青陽看了這幅情況，心中升起一絲慶幸，幸好還有另一撥軍隊在，否則必死無疑。
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從官道前方傳來。
震天的喊殺聲，響徹在寰宇。
史密斯率領兩千士兵出現在戰場上，帶著士兵迅速逼近潘青陽所在的地方。史密斯一邊狂奔，一邊大吼道：“髮匪就在前方，殺了髮匪就有功勞。殺髮匪，殺死潘青陽。”
“殺髮匪！”
“殺死潘青陽！”
……
雄渾的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史密斯率領士兵逼近後，最前排的士兵舉槍射。密集的子彈射出，立刻給潘青陽聚集起來的士兵迎頭痛擊。太平軍士兵連續奔跑，早把手中的槍扔了出去，驟然遇到襲擊，沒有半點抵抗的力量。
史密斯率軍殺來，大吼道：“潘青陽，你就是一個蠢貨。大軍的行蹤都洩露了，這一次我要讓你全軍覆沒，你就是第二個李秀成。”
演戲演全套，史密斯自然是要裝得像一點。
潘青陽聽了史密斯的話，大吼道：“賊洋人，你以為你就贏了嗎？你若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來人，吹號角，召集第二撥大軍迎敵。”
“嗚！嗚！！”
忽然間，士兵吹響了號角。
嘹亮高亢的聲音響徹在空中，越傳越遠。潘青陽一臉得意的神情，笑吟吟的看著從遠方衝來的史密斯。這一次雖然遭到了牛群衝擊，但最終失敗的必定是清軍，不是他率領的大軍。為了取得勝利，損失一部分士兵也是值得的。
ps：第三更；下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