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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出於儒 入於佛 遊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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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哥兒曾說:“中國人愛看熱鬧,看熱鬧的時候一個個都像鴨子一樣伸長了脖子來看。”

這個道理在上海也是一樣通用。

在人力車上看到熟人後,程諾與張謇等人告別,表示在這邊遇到了一位許久未見的長輩,需要下來拜訪一下。

張謇雖然好奇,但碰到友人私事,基本的分寸感自然是懂的,點點頭之後也就沒多過問,只是囑咐他若遇到什麼急事,可隨時來張公館找他,眼下他還不準備回南通,在這裡有著大把時間。

於是乎,在姜蔣左可憐巴巴的注視下,程諾迤迤然下了車,揮一揮衣袖,看不見對方眼中的哀求,用著眼神表示:

“小姜同學啊,大哥在這邊有點事,先暫時分別一會兒,好好照顧張老。”

被好兄弟小小出賣一把,自然想辦法出氣,比著手勢表示把所有的糕點吃完,回去把白薯牌洋胰子給他準備著。

不料程諾使過眼神後直接轉身離去,姜蔣左的這番動作頗有給瞎子拋媚眼的感覺,氣得當場就要下車踹他。

回頭看看後車坐著的張謇,也只好暫且嚥下這口氣,等他回來再好好“問候”。

畫面一轉,來到街道小廣場上。

只見某處空地上,搭了一個蓆棚,裡面鳴鑼響鼓,棚外高懸商標,上繪龍虎蛇犼種種奇珍異獸之形像。

門口侍者見有人過來,急忙大呼小叫:“走南的闖北的,來來來,瞧怪物了,價格不貴很實惠,一枚銅元一位啦。”

從外表看蓆棚破破爛爛,上面打著不少補丁,很有歷史滄桑感,估計內部即便真有“怪物”,估摸著也都是上了年紀的冒牌貨,根本不值得專門花錢觀看。

興趣是看出程諾他們並不是很感冒,使者雖然表面上不往這邊看,但語氣中已經出賣了他的意圖:“保證都是你們沒見過的神奇物種,水猴子知道嗎,各位看官想不想見識一下,只需掏出一枚銅元便可實地探查一番。”

程諾沒著急搭理這貨,擠過人群,來到西冷印社首任社長吳昌碩老人身邊,拱手客氣道:

“吳老,近來身體可好?我看您的精神頭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早年李叔同曾在上海發起成立文美會,吳昌碩等人前來支援,兩人之間的關係從那時越來越好,後來發現李叔同的篆刻水平不低,便邀請其正式加入西冷印社,後來成為其中重要一員。

歷史證明吳昌碩的的選擇是正確的,20世紀末《中國書法》雜誌組織群眾和專家無記名投票,評選出了“20世紀十大傑出書法家”,第一名是吳昌碩,而第十名則是李叔同,足以顯現出後者在書法篆刻方面的藝術水平。

如今兩人結伴出行,與其說是逛街,不如說是敘舊散心。

路過小廣場,剛好碰到程諾一行人。

看到程諾後,吳昌碩一眼就認出來了,也是連連拱手。

“致遠好久不見吶,沒想到自上次一別,已有數月,如今見到小友,實在令人欣喜。”

稍作寒暄,程諾就將目光投向旁邊的李叔同,灰色粗布袍子、黑布馬褂、布底鞋子,年輕時最喜歡的金絲邊眼鏡也換成了當下的黑鋼絲邊眼鏡,給人一種布衣布履、整潔樸素的感覺。

配上寬廣得可以走馬的前額,細長的鳳眼,隆正的鼻樑,形成威嚴的表情,雖然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但恰有“溫而厲”三個字可以形容。

眼下正搖著一柄尺子許長的白紙扇,看到程諾將目光投來,將紙扇合上放在手裡,滿臉和善:“鄙人李叔同,天津人士,目前暫居於上海,程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程諾拱手回禮:“李先生,算起來我們也是同行啊,你在南京高等師範學校教授圖畫音樂,而我也在北京大學教授算學,有機會咱們可以互相探討一下教學經驗。”

探討教學經驗是真,打著李叔同的主意更是真,科學院下屬的社會科學院目前就找到梁啟超一人,然而這大老正在段琪瑞手下當著財政總長兼鹽務總署督辦,權力達到巔峰,想著大展宏圖,哪裡看得上無權無勢的社會科學院院長一職,真正能錄用到他,還得等到他撞南牆後。

李叔同雖然已經開始“斷食”以修養身心,並且明年就要開始正式剃度出家,但這不是攔住程諾不邀人的理由,幹不了全職也可以掛職嘛,對待人才自然要拿出特別的辦法。

別的不說,請其幫忙給未來廣播影視作品編曲作詞,也是非常可行的,美育,也是程諾教育事業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李叔同還不知道對方已經在打自己的主意,還在客氣的回覆道:“若程先生不嫌棄我們這‘鄉下’學校,我一定真誠歡迎。”

還沒互相說上幾句,這時宣傳“怪物”蓆棚的侍者有著著急,本能能誆進來一個是一個的道理,扯著喉嚨繼續賣力吆喝,頗有一種不進來觀看就吃大虧的感覺。

三人本質上都是上海外地人,但吳昌碩年齡最大,又最早來到上海,即便沒有真正進過蓆棚,對其名聲也是略有耳聞,明白其本質是騙人勾當。

可惜看到程諾和李叔同都往那裡看了幾眼,誤以為對這個地方感興趣,礙於面子自然不能拒絕,何況三個加一起才三個銅板,比喝壺茶的成本要低多了。

作為半個東道主,吳昌碩乾脆率先說話:“兩位小友,要不咱們進去看看,我看旗子上畫著龍、虎,放在鬧市也是難得一見。”

雖然前世沒少進過動物園,虎豹勐禽見過不少,按理來說對這個不應該再感興趣,但聽到這麼一說,對蓆棚裡面的東西也比較好奇:“我這邊沒什麼問題,不知道李先生這個?”

李叔同微笑道:“客隨主便。”

於是乎,三人就此事達成一致,當即就遞交出去三枚銅元,一同入場。

交錢之前是一個態度,交完錢又是一個態度。

參觀的的內容。與其商標宣傳大相徑庭。

所謂龍者,系穿山甲一個。

小土豹一隻,即所謂虎者也。

此外還有駱駝一條,毛猴二個。

至於程諾最關心的水猴子,不過是泡在福爾馬林裡的畸形幼猴罷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對死不要臉的攤主,也只得無奈的搖搖頭。

為了這三枚銅元再折騰一番,實在是不值當。

不過這個山寨版馬戲團給了程諾不一樣的啟發,當下的人民生活都很困難,基本上不會有保護動物的意識。

此時科學院完全可以在某片區域購得一片土地,建立私人自然保護區,方便其他科研工作的同時,為後人保護一些在後世已經滅絕,但此時程諾能見到的動物,比如白暨豚、華南虎、白鱘、中國犀牛、斑鱉等物種,彌補前世的遺憾。

不用過多大費周章,只需要這些小家夥能正常繁衍即可,剩下擴大種群等要求,交給後人去做。

想罷,程諾便將此事放在心底,回去交給生物科學院的秉知等人去做。

酷熱的天氣顯然不適合在蓆棚中多待,稍站片時即出,幾人同赴茶肆品茶小憩。

談及剛才的所見所聞,吳昌碩笑道:“剛才怪物場中,表裡相去甚遠,豈非冤人騙財?倘若是我年輕時,非得尋上幾位好友,趁著夜色好好懲治一番。”

尋來一壺開水,程諾拿著三人的杯子邊燙邊說:“現在就是一個冤人騙財的世界,上自政客軍閱,下至販夫走卒,哪個不是這樣幹的呢,照例是掛好幌子賣乏酒,表面說了個冠冕堂皇,內容是另一回事。”

李叔同家裡也是做生意的,在天津產業很多,接過程諾燙好的杯子,答謝過後對這話也深以為然:“若非無奈,大家也不會這麼幹,賣的就是商標與口才,不如此不足以斂財。”

將第二只洗好的杯子交給吳昌碩,程諾說道:“怪物場中,雖無生龍活虎,尚有毛猴土豹。反正都是動物,雖說都是騙財,尚不算十分坑人,還在承受範圍之內。而所騙者,僅止一枚銅元。較諸操國柄執政權者,其輕重為何如乎?”

吳昌碩見狀趕緊握著程諾的手,看左右無人注意後,這才把頭拉近,悄聲說道:“致遠啊,現在局面混沌,慎言吶。”

程諾拍拍吳昌碩的手,表示心意已領,會謹言慎行。

看到對方點頭後,吳昌碩這才放心地把手收回去,樂呵呵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時光。

聊著聊著,眼下正處於出家和不出家之間徘迴的李叔同,抿了一口茶後,看向程諾突然認真道。

“程先生,如果你對人的生活進行劃分,你會把他分為幾層?”

聽到這句話,程諾腦海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不過此時原作者還不到十歲,顯然沒有這個能力把這個研究做出來,世人也無從未卜先知。

不過這恰恰是個機會,潤了潤嗓子,程諾說道:“有人把人的生活可以分為三種,一是物質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靈魂生活。物質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學術文藝,靈魂生活就是人生追求。

至於人生就像是三層樓,短視的人懶得爬樓梯,直接住在了第一層,每日奔波於物質生活,這樣的人在世間居大多數。

稍微有些點追求,家境好一點的人,就會想著爬到樓上去玩,在二樓專門研究學術文藝,這樣的人也有很多

然而總有一部分人對一二樓都不滿足,區區樓梯看不在眼裡,還想往上爬,不僅想滿足物質欲、精神欲,還不肯做本能的奴隸,必須追求靈魂的來源,宇宙的根本,探尋人生的真諦,即‘人生欲’。”

說到這裡,本能的看向對座的李叔同,他現在何嘗不是正在往三樓走,馬上就要拋棄塵俗的繁華,剃發出家,給世人一點小小的震撼。

李叔同似乎得到心靈感應一般,微笑著點點頭:“形象而又深刻,非大才之人不能總結,只是有一部分人可能已經覺醒,但囿於現實,只能暫居於樓層之中的階梯之上,進退維艱。”

程諾笑笑,給自己把茶水倒上,說道:“既然三層樓住不下這麼多人,那不妨就將其擴大。”

李叔同問道:“向上還是向下?”

“上下皆有之,將那些困在階梯上的人都給釋放出來。”程諾及時抿了一口,在桌上倒了一些,用食指畫了一個三角形,將其分為五個部分,將其一一介紹。

“第一層是生理需要,前面講過,便不再贅述;

第二層是安全需要,人們需要穩定、安全的環境,免除恐懼和焦慮,這個是我們社會正在缺少的;

第三層是歸屬和愛的需要,即社交需要;

第四層是尊重需要,任何人都希望自尊和希望受到別人的尊重;

第五層是自我實現需要,即人們追求自己的理想、人生價值、超越自我等。”

一邊說,一邊畫,等到三角圖徹底成型後,程諾接著說道:“我想,這五層樓之間並不是互相獨立的,人既然能上樓,自然也會下樓,彼此互相聯繫。需要層次越低,力量越大,潛力越大。隨著需要層次的上升,需要的力量相應減弱。”

說的這些話當然不是無的放失,期間程諾也在觀察著李叔同的表情,看看他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是怎樣的一股力量,讓其捨棄優握的生活,選擇出家,甚至在他妻兒悲愴地問他:“慈悲對世人,為何獨獨傷我?”

對此,李叔同也只是回答:“愛,是慈悲。”

為何出家的原因,連他的妻子都沒告訴,直到去世也是個未解之謎。

可惜無論程諾怎麼觀察,不惜將後世的理論提前搬出來,都無法從李叔同的臉上找到一絲波瀾,臉上古井無波,微笑中帶著恬澹。

程諾在心裡長嘆一口氣,可能這就是大師吧,問道:“李先生,問我之前,我想你心中應該有了答桉吧?”

李叔同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隨即坦然道:“適才有些答桉,但是有一層薄霧,讓人可望而不可及,但是聽了程先生的一席話,那層霧已隨風散去,在此多謝程先生。”

吳昌碩看看二人打著謎語,搖了搖頭,沒有過多詢問,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站起身來說道。

“事已至此,你們也各有所獲,不妨到我那裡坐坐,我恰好有些東西要交給你們。”

心裡隱隱猜到些什麼,程諾滿口答應,結過賬後便和李叔同一同前往吳昌碩的家中。

踏進門,吳昌碩指著院子裡的兩把藤椅讓兩人坐下,不多時就拿來一個盒子放到桌子上。

“致遠,開啟盒子看看吧。”

果然不出程諾所料,盒子裡正是之前委託他幫忙製作的印,足足有四枚。

《國民》雜誌的宋體字不必說,識字之人便瞬間能看懂其中的意思,符合辦刊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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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院和程諾私印則很有講究,小篆、大篆、繆篆相互摻合,印文線條古拙,筆意蒼勁,印風渾厚與靈動統一,豪放與精巧相生,連同印側之邊款也有卓爾不群的創造。

每一塊印章上面,都根據紋理做了凋刻,最大程度發揮印章石的藝術價值,即使是程諾這個外行人,也能從外觀認識到製作者在這上面傾注了極大地心血,乃是上上等之作。

至於這第四枚,程諾原本以為是給李叔同做的,可拿到手後才發現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居然是《少年》雜誌的印章。

“吳老,我記得當初只是請你做了三枚,這第四枚是怎麼個來歷?”

吳昌碩樂呵呵地坐在搖椅上,手裡搖著蒲扇:“那三枚制印完畢後,聽晚輩說你們又新添了一個雜誌,娃娃們都喜歡看,這不想著乾脆一塊做了,省得你們費心,若是孫子看到你們的雜誌,我還能驕傲地指著印章,說你爺爺也出了一份力。

怎麼樣,致遠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程諾連連搖頭,對這幾枚印章實在是愛不釋手:“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怪罪,吳老實在是有心了。”

吳昌碩看到對方滿意,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後面若是有需要,還可以再來找我,趁著這把骨頭還沒完全腐朽,能多做點便多做點。”

身為專業人士,李叔同也是看出了四枚印章的不凡,仔細把玩後由衷讚歎道:“蒼古雄渾,氣勢恢弘,每一枚印章都用一種印石,這般制印技藝除吳老外,世人無出其右。”

吳昌碩絲毫不在意,拿著蒲扇擺擺:“石頭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放在有才之人手裡,才能賦予其真正的價值,良禽擇木而棲,良印擇主而居。”

話一說完,程諾再望向印章時,隱隱覺得印章裡面有流光湧動,充滿了靈性,似乎有著氣運加成。

再仔細去看,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

對此,程諾向吳昌碩深深鞠了一躬,表達其謝意。

報酬上面吳昌碩堅持分文不取,但這個鞠躬他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這是應得的,也是對其制印技術的認可。

臨分別時,李叔同突然來了一句:“現在究竟有無怪物?”

程諾答:“怪物場中雖無怪物,而社會往來之怪物甚多,且均系化裝怪物。既非三頭六臂,又非赤發紅須,表面雖非怪物,內容實系怪物,

怪物等明中雖不張口吃人,暗中專吸民膏民血。

每逢怪物過時,先聲奪人,行人辟易。”

李叔同大笑:“莫非是汽車怪乎?”

程諾亦合掌大笑:“誠如君言。”

當然,程、李的緣分不會就此完結,不知過了多少日,再聽到李叔同的訊息,便是提前遁入空門,從此開始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人生狀態。

程諾在得知這個訊息後,短暫愕然之後便是釋然,結合之前的交流,很明顯這種行為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完全是想他想追求到另一個精神世界。

三層樓和馬斯洛需求理論,只不過是將這個過程給提前催化罷了。

對於會不會影響社科學院的事,程諾完全不擔心,出了家反而更容易心無雜念的“救國”。

前半生李叔同做不到的,交給弘一法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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