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忍受的疼痛不斷衝擊著暗一暗二的靈魂，刺激他們兩個的神經。
會場當中的修士們聽到暗一和暗二的嘶吼，無一不動容。
他們其中不乏有對人施展過殘忍刑罰的存在，可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淒厲的慘叫。
就彷彿，在絕望的深淵當中，受無盡折磨，永遠爬不出深淵的惡鬼的哀鳴。
眾修士甚至聽到了暗一暗二嘶吼聲當中的，求死之意。
這時候，眾修士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九帝的可怕。
看到暗一和暗二的慘樣，眾修士就感覺心底一陣發寒，眼中的狂熱也不由減少了幾分。
眾人在對九帝的崇拜之下，又多了幾分敬畏和恐懼。
張子陵抬眸看著被吊在空中的暗一和暗二，眼中紅芒閃爍。
黑色鎖鏈束縛越來越緊，直接勒斷了他們兩個的骨頭，鎖鏈嵌進了他們的肉裡面，血肉外翻。
“啊！！！”
鮮血隨著鎖鏈滴落，在拍賣臺上形成一片血泊。
“不、不要！”暗一和暗二面容變得扭曲，眼中盡是恐懼與痛楚，“求、求求你！”
嗤！
鎖鏈猛地收縮，整個會場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暗一和暗二瞬間被截成幾段，砸落在地，被血液浸沒。
一眾修士愣愣地看著一地的碎塊，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不少修士都因為恐懼而雙腿發軟，再也站不住，摔倒在地上。
四肢扭曲的銀面男子見暗一和暗二就這樣死去，徹底絕望起來。
他本來還期望暗一和暗二能夠將求救信號發出去，讓暗影門的同伴來救他們……
可隨著暗一和暗二死去，銀面男子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失去了求生的信念，銀面男子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嚴重的傷勢，氣息開始飛速地變得微弱。
撲通！
就在這個時候，那兩個克隆女子直接暈倒在地，張小悠也是摔在地板上，冷汗密佈。
“怎、怎麼會？”張小悠發現自己心跳越來越劇烈，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她全身開始乏力。
張子陵注意到了張小悠的異樣，眼神微微一變，瞬身過去將張小悠抱在懷裡。
“小悠？”張小悠這樣的變化毫無徵兆，就連張子陵都沒有提前察覺。
“我、我……有點累，全身都沒有力氣。”張小悠不斷流著冷汗，看著張子陵艱難地說道，有氣無力。
張子陵的靈力瞬間包裹張小悠的全身，將張小悠的身體全部檢查了一遍，完全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怎麼會？”張子陵眉頭微皺，再一次檢查張小悠的身體，依舊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不過，張小悠的肌肉開始逐漸萎縮起來，心臟不斷加速。
她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莫名其妙地停止了運轉。
命，懸一線。
張子陵只能用靈力來模擬張小悠的身體細胞的機能，來維持張小悠的身體正常。
而那兩個倒下的女子，張子陵也從她們體內發現同樣的事情，只能分出精力去救治她們兩個。
人體實在是太過複雜，張子陵需要模擬每一個細胞的功能，同時保持三人每一個器官的正常運轉，這對張子陵目前還沒有恢復完全的神魂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每一個人的細胞，何以億記？
“是克隆的原因麼？”張子陵低垂著眼簾，靜靜地抱著張小悠，不斷輸送靈力。
“你、你……”
“叫哥哥。”張子陵看著虛弱的張小悠，輕聲糾正道。
聽到張子陵的話，張小悠微微一愣，隨後抿了抿變得蒼白的嘴唇，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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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我……會死麼？”
“不會的。”張子陵低垂著腦袋，眼睛被頭髮的陰影遮蓋住，看不清其中神色。
“嗯。”張小悠點了點頭，用盡全力向張子陵懷裡拱了拱，卻因為全身無力，沒有成功。
張子陵發現了張小悠的舉動，又將張小悠抱緊幾分。
感受到張子陵那強有力的力量和身體的溫暖，張小悠就感到莫名的心安，劇烈的心跳似乎也慢了一些。
在會場當中的修士們靜靜地看著張子陵，屏住了呼吸。
雖然他們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暗一和暗二的屍體還浸泡在血泊當中，可他們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莫名的，整個會場的氣氛變得沉悶，隱隱蒙上了一層悲意。
在包間當中，塵采薇看著張子陵抱緊突然倒下的張小悠，腳尖輕移，正準備往前，卻被李霜顏攔住。
塵采薇愣愣地看向李霜顏，卻發現李霜顏正看著自己，眉頭微鎖，輕輕搖了搖頭。
塵采薇止住了自己的衝動，再次看向張子陵所在方向。
沒有人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所有人都知道……
現在不應該說話，靜靜看著便好。
“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張小悠看著張子陵，有些疑惑的問道，她突然感覺眼皮有些沉重，彷彿以自己的力量無法支撐。
明明之前什麼事都沒有，怎麼突然？
“這不關你的事。”張子陵柔聲說道，“別說話，放輕鬆。”
這是張子陵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地用靈力來模擬人體每一個細胞的每一個功能，甚至連DNA複製轉錄都要靠著靈力來提供力量，龐大繁雜而必須精確的工作，張子陵在同時維持三個人數上百萬億記的細胞功能運轉。
這是連聖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光用靈力已經無法滋養她們三個的細胞了，張子陵只有親自解析模仿人體細胞的每一個功能，才能讓她們三人身體機理運轉正常。
殺死一個人很簡單，要救一個人……各種難。
“哥哥，你很累麼？”張小悠第一次見張子陵額頭有了汗珠，不由輕聲問。
“只是有些不習慣。”張子陵回道。
要在短時間內完成如此大量複雜的工作，這的確是張子陵回到地球，遇到最棘手的一件事情。
復活一個人需要無數人來血祭，就是為了吸取眾人的生命精華，用無數人的鮮血，來重塑一個人的身軀，顯然……張子陵現在做的事，比復活一個人還要困難！
而且是同時做三份工作！
“邪帝……你這傢伙……”張子陵低垂眼簾，抱著張小悠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對啊……是我。”
這時候，在張子陵背後的銀面男子有些扭曲地站了起來，嘴中發著陰沉的聲音。
這一瞬間，空間似乎凝固，連光都不曾移動，所有事物都定格在了一處。
就連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在定格的光下，靜了下來。
時間……
靜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