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6章真夠賊的
“為什麼這樣說？”穀雨問道。
“谷少，雖然說試驗成功了，但是你不覺得試驗的結果非常的可怕嗎？咱們算一下，一個普通人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學英語，然後一直到大學二年級的時候，透過四級考試。期間需要足足十二年時間，這才算是勉強合格。可是你看看你搞出來的這個裝置，碧麗絲只是戴了頭盔十二個小時而已，就完全掌握了普通話。這可是比英語更加複雜的語言。這要是傳揚出去，全世界都得瘋了。將會有多少人利益受損，將會有多少人眼饞這種裝置帶來的利益，又會有多少人恐懼這種裝置帶來的改變？”劉雪鵬說出了他的擔心。
“十二年對比十二個小時，這種程度已經足夠誇張、足夠駭人了，你要想著把它縮短為幾個小時，那就真是不給某些人活路了。依靠看，現在的十二小時還是太短了，應該想辦法把它拉長一點，而且接受傳輸的人，其不適反應還要更多一些。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恐懼這種裝置的人有攻擊我們的藉口，有喘口氣而不至於魚死網破的拼命。”
谷雨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劉叔，你說的有道理。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抓吧。不用在現有的這臺裝置上改造了，另外再行造幾臺出來，不斷地進行除錯，直到除錯出來比較合乎大眾心理的為止。另外，這種裝置使用的時候，收費方面可以高一些，以便提升它的使用門檻。”
劉雪鵬點了點頭，他話鋒一轉，道：“谷少，下次再搞測試的時候，能否把機會讓給我呀。你也知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馬上就要上高三了。他的英語成績一向不是很好，你看……”
穀雨啞然失笑，道：“剛才說的那麼嚴重，這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得，可憐天下父母心，回頭等幾天，你讓劉佳過來吧。”
劉雪鵬把穀雨送到了聖湖畔別墅區後，就離開了。穀雨沒有馬上回童一念的別墅去，而是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這是給遠在帝都的王利民打過去的。
“王叔，你明天帶著人過來吧。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王利民有些不敢相信穀雨的話，他雖然找到了穀雨，詢問穀雨是否有辦法，其實是抱了萬一的希望，並不是說真的指望穀雨能夠辦成這件事，他都已經做好了穀雨告訴他沒有辦法的準備了。卻沒想到穀雨卻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告訴他“準備好了”。
“穀雨，你確定？這事可是不能開玩笑的。這幾個要學習語言的人，都是精挑細算出來的，幾乎沒有任何替補，要是失敗了或者出了什麼事，問題可就大條了。到時候，你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王利民好心地提醒道。
穀雨非常肯定地道：“王叔，放心吧，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要是還有懷疑，可以先帶著人過來，然後找一個跟任務無關的人，先進行一下測試，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
王利民略一思索，就道：“好，我馬上通知其他人。明天早上八點之前，我帶著人到你們紫山市。這次我們開車過去，你就不要去接站了。”
轉眼到了第二天，穀雨早早就到了機加工廠，他昨天晚上跟王利民透過話後，就通知了相關的人員，讓他們七點之前必須到單位報到，今天有重要的任務。
谷雨到了機加工廠的時候，員工們都已經就位。見谷雨過來，眾人紛紛向穀雨問好，有比較活躍的還詢問穀雨今天究竟有什麼任務，這麼早就讓大家到公司，中午的時候，時不時該請大家吃大餐之類的。
穀雨一邊和員工們插科打諢，一邊耐心地等待著王利民他們過來。
快八點的時候，穀雨接到了王利民的電話。說是他已經快要到機加工廠的門口了，讓穀雨出來迎接一下。
穀雨連忙帶著劉雪鵬來到了機加工廠的門口，幾乎是他剛剛走到這裡，就見一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停在了工廠門口，在警車的後面，跟著一輛大巴車。從外表上來看，這輛大巴車跟其他的大巴車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整輛大巴車的玻璃全都是那種裡面能夠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的單向玻璃，就連車前擋風玻璃也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
一位警|察從車上下來，然後指揮著大巴車往機加工廠裡面開。
很快，大巴車就停在了廠房前的空地上，車門開啟，王利民率先從車上走了下來。
谷雨迎了上去，和王利民握了一下手。“王叔。”
王利民抬頭看了一眼廠房，問道：“就在這裡嗎？”
谷雨點了點頭。“對。王叔，其他人呢？”
“別著急，都在呢。”王利民回頭朝著大巴車裡面喊了一嗓子，道：“都下來幹活吧。”
頓時，從大巴車上下來了十幾個人，隨後，就在穀雨的注視下，開始忙活了起來。有的去拉警戒線，有的開始佈置儀器設備，有的則是往高處爬，控制制高點。
穀雨有些啞然，問道：“王叔，他們這是幹什麼？”
王利民道：“當然是為了保密了。穀雨，等會兒，還需要你們這邊配合一下，盡可能減少洩密的可能性。你先帶我去你要給他們培訓的地方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咱們就正式開始。”
谷雨點了點頭，然後帶著王利民朝廠房裡面走去。
機加工廠的廠房一共有上下兩層高，鋼筋混凝土結構，每層都有環形走廊，生產車間被環形走廊包裹著。語言學習機的整套裝置在二樓的一個角落，昨天因為穀雨的命令，已經有人將這裡保護了起來，任何人未經允許，都是不能夠接近的。
王利民還以為谷雨會搞個培訓室什麼的，沒想到卻是在車間裡面，而且沒有黑板，沒有投影儀，倒是有一個做工有些簡陋粗糙，但是造型卻又有些科幻的裝置，擺放在那裡。
王利民驚訝地指著這臺裝置，問道：“穀雨，這就是你的方法？你確定這不是電椅，也不是手術檯？”
谷雨道：“王叔，這就是我搞出來的語言學習機，透過深層次地刺激人的大腦細胞，將使用者的記憶力提升百倍、千倍，從而在短時間裡，讓使用者在短時間內對某種語言形成深層次的記憶。昨天，我已經讓碧麗絲試驗過了，效果非常好。不信，你可以問問劉叔。”
劉雪鵬忙道：“是呀，王部長，我也是親身經歷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碧麗絲能夠在短短的十二個小時內，就從一個幾乎不懂漢語的外國人，變成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知識儲備也是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簡直就是神蹟。”
王利民感覺自己想是聽神話一樣，他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谷雨道：“咱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王叔你要是不信的話，就讓人試試，親眼見證了它的效果，就知道它是否好用了。”
王利民點了點頭，然後讓一直跟著他的秘書去喊人過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就過來了十幾個人，這批人明顯跟剛才那些負責進行警戒的人不是同一批。王利民指著裝置對他們道：“我需要一個志願者，你們誰來？”
話音未落，這十幾個人就都爭先恐後地道：“我來。”
這樣的場面，讓穀雨暗自感慨，昨天自己需要志願者的時候，那麼多的員工竟然只有一個碧麗絲站出來，對比一下王利民這邊，差別真是不要太大。
這件事也讓劉雪鵬記在了心上，也深深地刺激到了劉雪鵬，這也促使他日後和徐小青一起協商後，並經過了穀雨的允許後，在公司內部開始推廣員工積分制度，以積分為武器，將絕大部分員工的積極性調動了起來。
王利民隨便指了其中的一個，道：“就你吧。其他人也不要閒著，一會兒你們都在關鍵位置站好，要把如何操作這臺裝置的程式學到手，等會兒還需要你們代替穀雨公司的人來操作。這件事非常重要，誰也不準出差錯。”
整臺裝置的操作不需要幾個人，兩三個足以。王利民一揮手，那些沒有工作的人就分散到了各處，去警戒去了。
王利民如此安排，讓穀雨感覺到了事態的重大，這要是出點紕漏，可能真的會捅個大簍子出來。於是，這次他親自操作，親力親為，把出錯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很快，頭盔就戴在了那位志願者的頭上，裝置開始運轉了起來。
如今，整套裝置跟昨天已經有了些許的不同，又多了一套醫用監控裝置在裡面，另外，醫生也是少不了的。不過這個醫生不是從醫院叫來的，而是從全球滅蚊中心那邊臨時借調過來的一個，那裡有很多人都具有行醫資格證，扎個針，檢視一下監控裝置的執行情況，都是沒有問題的。
王利民緊張地看著整臺裝置的運轉，看著進度條如烏龜爬一樣緩慢前行，他的拳頭是握了又握，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谷雨見王利民如此緊張，就去沏了一杯醒神茶，給他端了過來。“王叔，別緊張，喝口水，耐心地等待一會兒，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王利民本來沒有心情喝水，不過讓醒神茶的味道一衝，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緊張的情緒不知不覺也舒緩了許多。他接過了穀雨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穀雨，希望你這次能夠成功。只要成功，你就立了大功了。”
穀雨呵呵一笑，道：“王叔，我要是立了大功，有什麼獎勵沒有？”
“獎勵？你想要什麼獎勵？你好像不缺錢吧？”王利民問道。
穀雨笑道：“我想要的獎勵很簡單。我知道我們國家培訓外交官非常的不容易，外交官們在繁忙的工作之餘，還需要抽出大量的時間去學習外語，這對他們來講，絕對是個負擔。現在好了，有了我的語言學習機，他們只需要抽出很少的一點時間來我這裡接收一下語言的輸送，就可以將一門甚至是多門語言掌握了。他們節省出來的時間不知道能夠幹多少大事，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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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反駁。”王利民掃了穀雨一眼，“你小子不會是想以此為藉口，讓我們外交部跟你簽訂全面戰略合作關係，由你的公司來為我們外交部每個人進行語言方面的培訓吧？”
“嘿嘿，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穀雨笑道。
王利民沉吟道：“如果你的這個裝置真的有那個能力，想達成這個合作協議，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有一點，如果真的要達成這個協議，你的這臺裝置肯定要受到嚴密的監控，電腦程式中的一些核心程式的原始碼什麼的，可能也要接受審查。這個，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谷雨點了點頭，道：“只要尊重我的智慧財產權，無論是監控還是審查，都是可以接受的。”
外交部的人都是為國辦事的，他們肯定要提防著有人在給他們培訓的時候夾帶私活，這一點，穀雨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這也是他要和外交部進行合作，需要遵守的一個原則。
像全球滅蚊中心，還有生產1級人用強體藥劑等的新公司，涉及到了國與國之間的利益、博弈等，他就算是掌握了領先全球的技術，也需要得到國家層面的支援，讓出一部分利益給國家甚至一些個人，都是不得不為的事情。
轉眼間，幾個小時過去了，傳輸還是沒有結束，穀雨看看時間快到中午了，就給劉雪鵬吩咐了一聲，讓機加工廠的職工食堂動起來，去採購瓜果蔬菜，雞鴨魚肉，另外，他還提供了幾袋從系統商店兌換的調料包，讓職工食堂給所有人準備飯菜。
等到十二點多的時候，就有陣陣的飯香味從食堂那邊傳了出來，就算是站在二樓的車間裡面都能夠聞到那勾人的香味。
穀雨還好點，其他人包括劉雪鵬、王利民在內，肚子都是忍不住咕嚕嚕叫了起來。
“穀雨，這是什麼味？怎麼這麼香？”王利民問道。
穀雨嘿嘿一笑，道：“這是我讓職工食堂準備的飯菜。王叔，試驗還要幾個小時才結束，咱們是不是先去吃飯？也不用去外面，就在我的職工食堂裡面，都是些家常便飯，不會讓你犯錯誤的。”
沒有聞到那股香味，還沒有什麼，這會兒王利民無論怎麼忍都是無法把飢餓感給壓下去了。他點了點頭，對他帶來的人道：“我先跟著谷總下去吃飯。你們分成兩批，一批先跟著我下去吃飯，另外一批等第一批吃完後，回來替你麼之後再去吃。”
安排好後，王利民就跟著穀雨來到了職工食堂，職工食堂的條件簡陋，沒有辦法像外面的食堂開小灶做飯，都是用的大鍋做的飯菜。
一共三道葷菜，分別是土豆燉牛肉、雞塊燉蘑菇還有就是糖醋排骨，另外還有大量洗淨的瓜果。
谷雨道：“王叔，就不給你舀了，你自助吧，想吃啥自己舀啥。”
王利民點了點頭，拿起了一個不鏽鋼餐盤，然後自己走到了大鍋前，拿起了勺子，在三份葷菜中分別舀了一些，然後又拿起了一個饅頭，朝著餐桌走去。
穀雨自己也舀了一些，然後跟王利民坐在了一起。這個時候，王利民已經一點形象都沒有了，拿著筷子，不停地夾著牛肉、雞塊和排骨往自己的嘴裡面塞，他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活脫脫的一個饑民。
“好吃，真是好吃。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王利民含糊不清地誇獎道。
穀雨笑了笑，問道：“王叔，大巴車上還有人嗎？需不需要往車上送點吃的？”
王利民抬頭看了穀雨一眼。“你怎麼知道車上還有人？”
“猜得呀，你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不可能就這二三十個人吧？”穀雨笑道。
“你小子可是真夠賊的。”王利民道：“不用管他們，他們都帶著吃的。可以在車上解決。倒是給我們開路的警|察，你們記得給請人家過來吃飯，別怠慢了人家。”
“我這就去請。”谷雨剛要起身，劉雪鵬就搶先道。
很快，劉雪鵬就把廠門口那幾個肚子咕嚕嚕叫的警|察給叫了進來，他們雖然離食堂有些遠，卻也聞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早就忍耐不住了。不過他們倒也守規矩，都是自己拿了不鏽鋼餐盤，自己舀了滿滿一盤子吃的，自己找地方吃飯去了。
吃完飯後，穀雨和王利民又重新回到了二樓的車間，繼續守著試驗的進行。
又等了有五六個小時，進度條終於走到了盡頭，語言包完整地傳輸到了實驗者的大腦中，和他的知識融為了一體。
等到穀雨把頭盔從志願者的頭上摘了下來，王利民有些激動地走到了志願者的跟前，聲音都有些發抖，說道：“用你剛剛掌握的語言，給我背誦一遍工作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