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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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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長時間,雙方只是看著外面的風景,一言不發。

接著,楊思恩走上來,送上兩憑礦泉水,然後又到一層車廂去了,很明顯,誰都知道兩個人在進行十分重要的談話。

駱先生也的確口渴了,擰開瓶蓋,一口就喝了一半,這才開始說話,“剛才這個女孩,看的出你十分器重,你都不願意為了她帶著大隊人馬去別家公司嗎。“

沈函點點頭,自從楊思恩完美演繹霍盼雲之後,根本就不擔心她的前途。

駱先生最後說:”打敗楊嘉嘉,首先要從她的弱點著手,越是強大的人越是有弱點,所以,對手越強大,反而更容易有勝機,透過楊嘉年老闆,盡力去發現吧。“

沈函對這個觀點表示同意,的確,只是在電話那頭面對楊嘉嘉,感覺壓力比直接面對甘美鳳還大上許多,將來可能還會親自和她交流,恐怕就更困難了。

隨後,一路無話,豪華觀光巴士來到香港海洋公園。

沈函團隊下車後,駱先生就告辭離開,除了徐佩瑤買了份報紙再看,斐琳和夏雪雯還在閒聊,其他(她)人都圍上來問他談了什麼,談的怎樣。

沈函想了想,笑道:”我們在談歷史,談歷史上那些弱小者是如何戰勝強大對手的。“

林露很是關心,問:”那麼弱小者如何戰勝強大對手呢。“她也知道嘉年華影視公司會解散的事情,所以很想知道答案。

沈函苦笑:”歷史是殘酷的,有多少弱小者能夠戰勝強大對手呢,只是很少的例子而已,大多數都是被強大對手碾壓,無法在歷史上留名,偏偏他們的故事還能夠流傳下來。“

他看見一干人等都有些失落,便笑道:”你們放心好了,沈總監制怎能算是弱小者,他一定能夠戰勝強大對手的。“

他的信心總算是影響了團隊的成員,大家感覺稍好,特別是正在一旁看報紙的徐佩瑤忽然說:”哇,史蒂文大導演來香港了。“

立刻,所有人都亢奮起來,都在想該如何見到他,

好在導遊很快讓這些內地遊客回到現實中,回到風光宜人的海洋公園,楊思恩對母親說:“我們去看安安和佳佳吧。”

導遊笑著說:“安安和佳佳等著你呢,先去海洋劇場看動物表演。”

大家也就遵照導遊的安排活動,前往海洋劇場的路上,沈函見岑慕雪落在後邊,似乎有心事,便走過去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啊,就是忙了兩個多月,突然放鬆下來有點不習慣。”岑慕雪笑著解釋,“你應該陪嫂子啊。“

”你嫂子性格很內向。“沈函只能這樣解釋,”我還以為你出不了戲呢,你想暗戀一個,又被人暗戀,那是什麼滋味。“

岑慕雪嬉笑道:”怎麼可能。“接著又說:”我在想,我的烹飪節目應該是怎樣的,而且還是有故事的節目,非常期待啊。“

沈函笑了,他想不到自己臨時的一個創意竟然能會給她這麼好的感覺,也很開心。

岑慕雪接著問:“上次你說廚師屆有光明和黑暗兩大派,是不是抄襲了rb的動漫中華小當家。”

換了別人問沈總監制,沈總監制恐怕會不高興,但是岑慕雪這樣說,沈函卻沒有有一點生氣的感覺,他想了想,說:“應該只算是借鑑,談不上抄襲,因為只是一個烹飪類節目,所以只要有兩大對立勢力就好,不一定就是光明與黑暗類。”

他思付片刻,說:”我打算是mary來扮演其中一大勢力,對應的,和她演對手戲的應該是個非常成熟的美女,暫時還不確定,兩個人因為被你的烹飪才能折服,拜你為師,在節目裡做你的徒弟,兩人相互吐槽,應該很有趣,可惜mary不可能經常都來客串,我想她應該很多通告吧。“

“你讓mary來帶我,這個烹飪類節目必定紅。”岑慕雪笑了,“其實我是想,這個主持類節目的創意是不是應該由此衍生出去,拍一部比小當家還火的電視劇啊。”

沈函豎起了大拇指,說:”好,讓david來寫,他可是美食家,吃完美洲吃歐洲,吃完歐洲吃亞洲,還有什麼不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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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笑了,但神情都有些無奈,畢竟誰都知道嘉年華一旦解散,五大編劇恐怕也會散夥了。

之前,楊嘉年是打算把朱戰北培養成五大編劇核心,因為他年紀最大,寫作功力也很強,但區俊偉來了後,他自然而然就取代老朱的地位,連朱戰北自己都很佩服,沒有怨言。可是,區俊偉這一走,再加上公司有可能解散,沒有核心的編劇團隊解散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說話間,已經來到海洋劇場外,遊客還真不少,沈函看見一個小孩子就快撞到岑慕雪,就拉了她一下,小孩子倒是沒事了,他卻因為急速後退撞到另一個年輕遊客身上。

這個年輕人帶著寬大的墨鏡,鬍子拉碴,略有點頹廢,他還沒等沈函開口說對不起,就提前說了聲:“沒事。”然後就大步走入館內。

岑慕雪很吃驚,問沈函和其他(她)同伴:“你們認出剛才那個人來了嗎。”

沈函笑道:“我當然認出來了,香港這麼小的地方,明星那麼多,走到哪裡都能夠認識一兩個的。”他已經認出那個年輕人是誰了,eric,曾經火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有人說他和四大天王齊名,但一時意氣用事,斷了自己的前途,不過沈函還是很同情他的。

當即岑慕雪,斐琳,夏雪雯,楊思恩,雪,尹真都快速跑入館內請求簽名,可是沈函走進去後,還發現這幾個女的都還在排隊,原來有個香港女生在請求簽名,還合影,一起聊天,說些鼓勵的話。

過了好幾分鍾,岑慕雪等女生才獲得簽名機會,都說了一句:加油,然後集體合照一張也就找座位坐下。

沈函笑問楊思恩:“我說,你還有誰要簽名,告訴我。”

楊思恩說;’順其自然吧。“

沈函想不到她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覺悟,倒是有些驚訝。

海洋劇場的表演結束後,沈函注意到eric先行離開,可能是有什麼事吧,之後各種玩樂,激情無限釋放,不勝愉快,很快所有人都忘記了遇見過這個人。

離開海洋公園後,回到mandarin oriental 酒店已經五點半,夏雪雯說大家可以去外面轉轉,平息一下心中的激情,或者去24樓健身房游泳,眺望維多利亞港也可;至於晚餐時間定在七點,晚餐十分豐盛。

感謝夏雪雯的盛情款待後,只有沈函,楊思恩,岑慕雪,林露表示去24樓健身房;徐佩瑤回房休息,畢竟她之前動過手術,身體不適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沒人懷疑沈函夫婦關係不好;剩下的人則去皇后廣場閒逛,甘美鳳也不好老是呆在女兒身邊,否則又要被笑話了。

沈函四人座電梯來到24樓,在服務員的提示下,左轉再左轉後來到了健身房的門前,其實還沒走近,光聽聲音就知道裡面很熱鬧。

岑慕雪和楊思恩及林露走進去後,沈函這才入內。健身房呈l形,入口較小,再往裡走便是一個面向大街的大廳。

會所裡有游泳池,林露說她帶了泳衣的,在服務員帶領下往裡走,看到一個個獨立的浴室,林露就換衣服去了,走之前問:”你們不游泳嗎。“

沈函說:”你去吧,layla可是指示你要玩開心的,隨意去玩吧。“

楊思恩則說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眺望維多利亞海港,岑慕雪的意思也是如此,林露也就不管了,到浴室去換衣服了。

除了浴室、就是按摩室和健身室,而健身室也因為整個中心地形的原因而呈l形分列兩邊,裡面大約有近30部健身器。

沈函忽然看到有兩個服務員在搬一張書桌,很是好奇,管理員也在詢問,一個服務員說:”leslie說需要一張書桌,他現在在露臺。“

管理員點點頭,說:”leslie是常客了,這要求很合理,快送過去吧。“

沈函聽到有露臺,便招呼岑慕雪和楊思恩跟著服務員。

露臺很大,一個男人站在最左邊眺望遠方,書桌搬來後,他只是點點頭,用粵語說了聲謝謝。

沈函等三人則站在露臺最右邊,俯瞰維多利亞海港,那極目楚天舒的感覺真的很好

三人都是心曠神怡,忍不住引吭高歌:

小河彎彎向南流

流到香江去看一看

東方之珠我的愛人

你的風采是否浪漫依然

......................................................

唱到這裡,沈函才注意那個借用書桌的人正在露臺另一邊背對著三人奮筆疾書,估計是作家,靈感爆發,便示意大家安靜,不要唱了,楊思恩卻說:”我就是想要唱歌嘛,哪有作家在這裡寫小說的。”竟然打起招呼來:“先生,我可以在這裡唱歌嘛。”

那個人左手做了個ok的手勢,接著又比了個“八”的手勢,估計只允許她在這裡唱八分鍾,八分鍾後肯定就要予以干涉了。

楊思恩道了謝,詢問沈函和岑慕雪想聽她唱什麼歌,沈函說:“你上次在選秀的時候唱過我的祖國,挺好聽的。”

楊思恩說:“不是已經唱過了嗎,我現在很想唱愛的代價,這兩首都是我媽媽最愛唱的歌曲,她當年可是業餘歌唱家呢。“

沈函很驚訝,他看不出甘美鳳這個大塊頭竟然是“業餘歌唱家”,你說她是“武術家”到有很多人信。

“當年我爸爸空難去世後,媽媽也後悔來到美國,但她已經沒有退路,所以有段時間非常苦悶,經常唱這兩首歌,我對她說,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還有我呢。”

沈函眼睛一酸,差點掉淚,他知道楊思恩那時年紀更小,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不容易,怪不得對人生體悟很深,一時激動,忍不住抱住了她雙肩,替她拭去淚水。

岑慕雪笑起來:”你們兩個好像父女。“

沈函嘻笑道:”你怎麼不說我們三個象一家人呢。“

岑慕雪皺著眉頭道:”不要亂說,我還未成年就要做未婚媽媽啊。“

沈函聽到”未婚媽媽“,忽然想起一些事情,腦子裡再度靈感爆發,很想帶上墨鏡,接受那些新的東西,卻發現墨鏡並沒有帶出來,頗為遺憾。好在這回的靈感,感覺只要抓住神髓就好,其他內容忘記了也沒什麼。

感覺這次來香港,收穫還是很大的,就是不知道寫出來後,能不能用得上。

楊思恩在岑慕雪提示下,接著說:“我媽媽就對我說,沒什麼的,我甘美鳳是什麼人,抑鬱症而已,醫生說唱唱歌就好了,我不會死的,為了那些瞧不起我的同事,為了你.....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後來她倒是好了,卻患上了暴食症。“

說罷,楊思恩開始唱起來,唱那首經常都聽媽媽唱的”愛的代價“

沈函聽過很多版本,但唯有楊思恩的版本卻最打動他。

這個版本可不是清唱,當楊思恩的第一個字響起,岑慕雪的口風琴伴奏就開始了。

想不到岑慕雪也是多才多藝,怪不得敢去央視應徵主持人,想在圈子裡混的人一般都有一技榜身。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象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

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

是永遠都難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話,

永在我心中,

雖然已沒有他

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

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也曾傷心流淚,

也曾黯然心碎,

這是愛的代價

''''''''''''''''''''''''''''''''''''''''''''''

唱到這裡,沈函忽然聽到有異常的響動,然而已經入神,渾身忘我,也就沒有留意,岑慕雪也是沉醉其中。

''''''''''''''''''''''''''''''''''''''''''

“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他,

偶爾難免會惦記著他

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啊,

也讓我心疼,

也讓我牽掛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讓往事都隨風去吧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話,

都在我心中,

雖然已沒有他“

........................................................

一曲唱畢,楊思恩已經是淚如雨下,沈函也很感動,臉枕在她頭頂一秒鐘,抒發自己別樣的情懷,繼而再度替她拭去淚水,這才放開她,手上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溫暖,忍不住想要大聲高呼:這是我聽到的最好聽的歌。

岑慕雪也收好口風琴,心潮澎湃的擁抱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三個人聽到“噼啪“一聲脆響,都嚇了一跳,轉過頭去,卻見那個一直背對著的男人從書桌前走過來,面帶微笑向著楊思恩握手。

”謝謝你。“

楊思恩呆了兩秒鐘,繼而驚叫:”leslie ,hey!fancy meeting you here,i love you“,這才握手擁抱。

隨後,楊思恩才問leslie 謝她什麼。

leslie 笑著說:”就是謝你唱的歌,你比大哥唱得還有感覺。“

楊思恩臉紅了,”怎麼這樣說呢,如果我早知道是你在寫歌,就不該影響你的。“

”寫歌?“ leslie 這才想起什麼,回到桌前抓起那張紙,撕掉,撕得粉碎,揉成一團卻沒有扔倒垃圾桶裡,而是放到衣服包中,”如果不是你的歌聲,我也不會明白這首歌寫的這麼爛,又要再謝你一次。“

沈函和岑慕雪也很激動,果然,香港這麼小,無論是在哪裡,都有可能遇到明星,當即和leslie 合影,索要簽名,楊思恩簽名合影後,就去找游泳的林露,希望她也能得到簽名以及合影的機會。

當她推開露臺和大廳的玻璃門,leslie 說了一句讓沈函和岑慕雪永生難忘的話:”其實你們兩位挺般配的。“

然後,他也離開了露臺。

沈函哭笑不得,可能是剛才“一家人“的玩笑導致的,也不太好解釋,回頭見岑慕雪,卻見她是一臉嬌羞,臉紅得象鮮豔的玫瑰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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