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和景恬為了《劍雨江湖》的選角問題探討了半天，兩個人興致勃勃，熱情滿滿。
最後一算賬，好嘛，僅僅是演員片酬兩千萬都不一定包得住。
“……”
錢到用時方恨少。
李清瞬間就感覺滿腔熱情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跨著臉看向景恬：“寶寶，我好窮啊！”
“哈哈哈哈……”景恬樂不可支，抱著他的腦袋親了一口，“沒事兒，我有錢啊！”
李清搖搖頭：“那不行，說好了一人一半的。就先按三千萬算，一人一千五百萬，我把股票套出來也差不多。”
“股市好不容易有起色了，你現在套出來多虧啊！”景恬趴在李清身上，咬了咬他的嘴唇，笑道，“要不這樣唄，我先幫你墊著，也算咱倆一人一半。”
“那不行。”李清想了想，開口道，“這樣吧，反正資金不是一次性到位，我的錢先留在股市裡，能漲一點兒是一點兒，用到的時候我再套出來。”
“隨你吧。我無所謂。咱們這邊先提前立項，然後你問問訊姐她們有沒有檔期。”
“行，那就這麼定。”
……
一部電影的籌備是一項複雜且繁瑣的工作。
尤其是三千萬的製片成本，在當下絕對不算是小投資了。
要知道《風聲》的製片成本也才四千萬而已。
李清前世的時候《劍雨》投資成本之所以高達一千萬美金，刨除吳白鴿坑投資人的因素，片酬絕對佔到了大頭。
當時的女主角楊子瓊被譽為功夫皇后，片酬都是以美金計的，她一個人的片酬就要佔到整個製片成本的三分之一乃至更多。
楊子瓊且不說，就算是於文樂，片酬都高達四百萬人民幣。
當下的內地第一小生陳昆，也是在《畫皮》之後片酬才漲到了四百五十萬。
而於文樂當下有什麼代表作？
除了《男兒本色》裡的小配角之外，唯一能被觀眾記住的也就是《無間道》裡的少年劉建明而已。
可以說在當下，港臺明星的身價和片酬是普遍性虛高的，這是地緣性因素決定的。
畢竟導演和監製都是人家的人，用自家演員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有一說一，大多數人都以為《劍雨》這部電影賠錢了，畢竟投資高達一千萬美金，算上宣發費用，更是高達一千兩百萬，換算成人民幣的話，將近一億，而票房卻只有五千萬，虧到姥姥家了。
但事實上，這部電影就算虧也沒虧多少。
吳白鴿被譽為好來塢米高梅的掘墓人，能有這種本事，當然不是吹出來的。
在他的運作下，以及藉著楊子瓊的海外影響力，《劍雨》在未上映之前，僅僅是海外預售就已經收回了過半的成本。
要不然的話，真要賠那麼慘，也不會有後邊的《太平輪》了，真以為混過好來塢就牛逼嗎？
言歸正傳。
一部電影其實是很難集齊很多大咖的。
不是錢的問題，當然歸根結底也確實是錢的問題，前提是你要捨得砸錢。
要不然的話想把一些大咖湊到一部電影裡是很難的，客串除外。
而配角就不一樣了，這裡面牽涉到一個咖位的問題。
給你做配就是抬你的咖，同時也把自己給拉低了。
港臺玩這套是玩得最熟的。
就像《赤壁》林志鈴，還有《劍蝶》，當時因為《仙劍奇俠傳》火得一塌湖塗的胡戈去給吳尊做配。
等等等等，數不勝數。
所以別看李清和景恬倆人聊得火熱，能不能拉來人還要再說。
這種拉人做配的事李清也是第一次做，所以也沒透過電話，約了飯局來回奔波，累得夠嗆。
周訊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連片酬都沒提。
只不過她的檔期很滿，要到明年，也就是10年年中才能抽得出空來。
黃小明也很好說話，看了劇本之後，相中了雷彬的角色，這倒是跟李清本來的想法不謀而合。
而且黃小明也同樣要到明年年中才有時間，他接下來手裡還有部電影《趙氏孤兒》明年三月份開機，拍完剛好到年中。
無獨有偶，李清找上趙聞卓的時候，一問才知道趙聞卓也接了《趙氏孤兒》這部戲。
這《趙氏孤兒》這麼吊的嗎？
一問。
陳凱歌。
投資一千萬美金。
哦，那沒事了。
這邊也說定了。
就剩下【轉輪王】和【戲彩師】兩個重要角色沒定。
李清和景恬又討論了一下，翻了翻兜裡的朋友名單，最終瞄上了黃博。
倆人拍完《無人區》之後，在之後的鳳凰獎頒獎典禮上見了一面。
因為倆人都得了這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金鳳凰獎。
除此之外還有剛過去不久的金雞獎頒獎典禮上也見過，李清是單純地湊熱鬧，黃博是憑藉《鐵人》裡的【趙一林】一角提名了最佳男配。
要不說娛樂是個圈呢，總能撞得上。
“博哥，怎麼樣？沒拍過武俠吧？還得是弟弟我念著你。”
“你丫就給我灌迷魂湯吧。”黃博笑罵了一句，放下劇本，“你都開口了，做哥哥的當然得給你這個面子，計劃什麼時候開拍，我看看檔期能不能協調過來。”
“明年年中。大概六月份左右吧。”
“行，那沒問題。”
確定了意向之後，具體的片酬會由星光燦爛影視公司跟他們的經紀人對接。
聊完了《劍雨江湖》，想到金馬獎提前公佈的入圍名單，李清笑道：“博哥，我估計等咱們電影開拍，你說不定就是金馬影帝了。”
“害，這東西誰說的準？”
“別裝了，看你笑的，抬頭紋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
……
慌慌張張，匆匆忙忙。
東流逝水，白駒過隙。
11月28日，第46屆金馬獎在臺北舉行頒獎典禮，六公主全程轉播。
李清和景恬也到了現場。
倆人都屬於湊熱鬧的，不過李清是以劇組主創的身份去湊熱鬧，景小恬是以劇組主創家屬的身份去湊熱鬧。
額，好像沒什麼區別。
“姐，怎麼樣？有信心嗎？金馬影后？”
周訊笑起來特可愛，擺了擺手：“害！什麼信心不信心的。又不是沒得過。”
“……”李清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滿臉幽怨。
這是凡爾賽吧！
絕對是。
跟《風聲》的主創們紛紛打了招呼，閒聊了幾句之後，頒獎典禮開始，李清才牽著景恬的手乖乖端正坐好。
獎項一項項地頒發。
看著餘少群在臺上舉起了金馬最佳新人的獎盃，景恬捏了捏李清的手，小聲道：“你怎麼連提名都沒有啊？”
李清聳聳肩：“劇組就沒給我報，誰讓我是編外人員呢。”
說起來李清前邊兩個獎還是多虧了曹寶平和周訊的照應，要不然即便是新人獎也不一定能落到他頭上。
“獲得第46屆最佳女主角的是《風聲》李兵兵！”
“嗯？”李清瞬間驚訝地看了過去。
怎麼可能？
周訊真不愧是被譽為最有靈氣的演員，表情管理很出色。
還起身跟李兵兵抱了抱。
景恬也很驚訝，小聲道：“這什麼情況？居然不是訊姐？”
“誰知道鬧什麼妖呢！”李清在攝像機鏡頭下保持著微笑，聲音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李兵兵流著熱淚發表了一番感言，下來的時候路過李清身邊，張開懷抱笑道：“不恭喜我嗎？”
“恭喜！”李清笑著跟她抱了抱。
“聽說你在籌備一部電影，訊姐和小明都參與了，怎麼就把我落下了？”
“姐，你是金馬影后，我哪敢讓您給我們做配啊？”
“哈哈，你都叫我姐了，給你做配怎麼了。”李兵兵笑道，“有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客串，不要片酬哦。”
“謝謝！”李清拱了拱手，笑道，“承情了！”
頒獎典禮仍在繼續。
這一屆的最佳男主居然搞了個雙黃蛋：《證人》張家輝和《鬥牛》黃博。
雖然說在某種程度上削弱了影帝的含金量，但也無傷大雅。
李清拍著巴掌，心裡想的卻是，等到《劍雨》開拍的時候，男配是金馬影帝，女配是金馬影后，如果再算上李兵兵，那就是倆金馬影后。
“不對不對！”李清連忙搖搖頭，暗道，“立場要堅定！”
回了酒店之後，李清就拉著景恬去找周訊。
見了周迅，一臉的信誓旦旦：“姐，在我心裡，你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影后！”
“你現在怎麼這麼貧了？你這是安慰我還是在我傷口上撒鹽呢？”周訊笑著擺擺手，“沒事兒，其實我有心理準備。”
李清疑惑道：“有心理準備？什麼意思？”
周訊澹澹道：“我跟華誼解約了。”
“啊？好端端的怎麼就解約了？”
“我合同到期了啊，05年籤的約，簽了五年。”
“華誼沒挽留你嗎？”
“談了，但是我不想續了。我準備成立一個個人工作室。”周訊看了看李清和景恬，笑道，“姐也準備自己做老闆了，你們不恭喜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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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恬笑道：“恭喜恭喜。”
周訊看著還在發愣的李清，輕輕踢了他一下：“你呢？”
“哦，恭喜。”李清敷衍地應了，“個人工作室也行，自由。就是可惜了，剛好在這個關口。影后沒了。”
“又不是沒得過。我都不可惜，你可惜什麼？”周訊說著捏了下李清的臉，笑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走，姐請你們吃飯去，隨便點，我請客。”
倆人跟在周訊身後，李清疑惑道：“謝謝我？為什麼？”
“華誼上市了知道嗎？”
“知道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訊正要解釋，想了想還是擺擺手：“算了，懶得跟你說。反正你就只需要知道姐賺錢了就行。”
李清有點暈乎，琢磨了下：“上市？賺錢？”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有點驚喜道：“對了，你手裡好像有華誼的原始股啊？我沒記錯的話是30萬股，現在一股90塊，那就是兩千七百萬！哈哈，姐你這成了富婆了啊！”
“你怎麼知道的？”周訊既驚訝又好笑，“什麼富婆，難聽死了！你怎麼知道的？我沒跟你說過吧？”
“嘿嘿……”李清也沒出賣周訊的助理楊銘，笑著擺擺手，“反正我就是知道。”
周訊見狀也沒在意，笑道：“一百八十倍。15萬變成了兩千七百萬，這應該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筆投資了。”
“現在還沒到套現期，說不準。不過你當時買的時候才五毛錢一股，怎麼都是賺了。”
“哈哈，那倒是。”周訊也很開心，說實話，本來這次跟金馬獎影后失之交臂，她還是很可惜的，就靠著這兩千七百萬緩解情緒呢。
哈哈。
不能想，一想就想笑。
周訊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笑，再次捏了捏李清的臉：“我剛剛說的不對，我做的最成功的投資應該是投資了你才對。”
“唔……”李清掙開周訊的手，“姐，我媳婦兒在邊上呢，你能不能不要擰我臉？”
“你媳婦兒？”周訊驚訝地看了眼景恬，“甜甜，你答應他求婚了？”
“他都沒跟我求婚呢！”景恬聞言也捏住了李清的臉，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李清，“李小清，誰是你媳婦兒？”
“嘿嘿，你啊。”李清腆著臉去親她，“你就是我媳婦兒啊！”
“厚臉皮。李小清，你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
景恬一邊伸手堵他的嘴，一邊跟周訊告狀：“姐，你看他！”
“我不管！”周訊被這倆人逗樂了，抱著手在邊上看熱鬧，“你們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我才不當這個壞人。”
景恬捏著李清的嘴唇，笑道：“李小清，你還吃不吃飯了？”
李清連忙點頭：“唔唔~”
景恬這才松了手，無奈地對著周訊攤了攤手：“姐，你發現沒有，以前那個靦腆的李小清再也找不回來了。”
周訊笑道：“他啊，也就在你面前最放肆。”
景恬愣了下。
李清牽著景恬的手晃悠著，腦袋老想往景恬身上蹭：“甜寶，待會兒我來點菜，咱們爭取把訊姐吃窮。”
“我好像養了一隻貓。”
景恬能夠感到李清的卷戀，不由笑了笑。
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