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飄了雪，但燕京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李小貓，就是這家店，他家的菜特好吃。”
景恬拉著李清蹦蹦跳跳地走進一家飯店，像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小嘴巴一直就沒停過，嘰嘰喳喳無論大事小事都想跟李清分享。
李清安靜地聽著，不時回應著她。
兩個人也沒要包間，就在大廳角落要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景恬拿著選單，不時跟李清說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結果不知不覺點了一大堆。
李清無奈道：“甜寶，就咱們兩個人，你點那麼多能吃得完嗎？”
“好吧。”景恬都了都嘴巴，開始糾結地在那些點過的菜裡做取捨。
“算了，那都要了吧，吃不完打包回去，晚上熱一下就好，還省得我做飯了。”
“嘻嘻，那就這麼定了。”景恬把選單遞給服務員，拿起手邊的酸奶吸了一口，又遞到李清嘴邊，“吶，給你也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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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輕輕咂了一口，雙手託著臉看她：“甜寶，你越來越好看了。”
“嘿嘿……”景恬自得地皺了皺鼻子，眼神掃過手裡的酸奶，輕輕哼了一聲，“那我問你啊，我跟劉亦妃誰好看？”
李清懵了：“啊？跟劉亦妃有什麼關係？”
“吶！”景恬捧著酸奶貼著自己的臉，“你說，我倆誰好看？”
李清這才注意到酸奶盒子上印著的劉亦妃，有點好奇地拿過景恬手裡的酸奶仔細看了看：“尹利？劉亦妃代言的啊？”
他對著吸管吸了一口，仔細品了品：“也沒感覺多好喝啊？”
景恬臉已經黑了：“李小清，你是不是想死？”
“嘿嘿。”李清笑著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是我的甜寶啊，肯定你好看啊。”
“哼！”景恬捏住他的臉，噘著嘴巴道：“那要是我不是你的甜寶呢，我倆誰好看？”
“你好看。”李清毫不猶豫，“在我心裡，誰都沒有你好看。”
“嘻嘻……”
倆人正你農我農呢，旁邊一個雙鬢斑白，戴著副眼鏡，一臉斯文的老爺子輕輕拍了拍景恬的肩膀。
景恬扭頭看過去，下意識抱住了李清的胳膊，問道：“您好，有什麼事嗎？”
“你不認識嗎？”李清握住她的手，也看了過去，“老爺子，您有事兒嗎？”
老爺子有些靦腆：“我想求這小姑娘有點兒事。”
“啊？”景恬愣了，“求我嗎？”
“什麼事兒您先說吧。”李清拉了下自己旁邊的椅子，招呼了一聲，“先坐吧老爺子，能幫的話我們一定幫。”
老爺子在李清身邊坐下，略帶拘謹地笑了笑：“謝謝你們啊，我就想請這小姑娘幫我個忙，能不能幫我要個電話號碼。”
李清好奇道：“要電話？您想要誰的電話啊？”
“吶，就那位女先生。”這老爺子抬手指了指兩人身後不遠處的一方桌子。
李清和景恬都跟著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這老爺子口中的女先生，因為很顯眼，雖然其雙鬢已然斑白，但身上有著一股歲月沉澱下來的嫻靜氣質。
那位婆婆彷佛感應到兩人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對著兩人微微笑了笑。
景恬和李清也微笑回應著，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李清看向老爺子笑道：“老爺子，您是相中人家了嗎？”
老爺子居然紅了臉：“我害怕錯過了，以後就見不著她了。”
景恬拉了拉李清的袖子：“李小貓，咱們幫幫他吧？”
“好，你去吧，你是女孩子，我去好像不太禮貌。”
“你陪我一起嘛！”
“行。走！”李清和景恬手牽著手走了過去。
走到人旁邊，人抬頭看了過來。
結果景小恬剛對上眼神就慫了，扯了扯李清的袖子，小聲道：“李小貓，你說吧？”
“……”李清無奈地捏了捏她的手，笑著跟這位老太太打招呼，“你好阿姨，打擾一下。”
“你們好。”老太太眼神向著兩人身後看了看，這才抬頭看向李清，笑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咳，是這樣，那邊有位先生想跟您留一個聯繫方式，您看方便嗎？”
“哈哈！”老太太捂嘴笑了笑，指了指坐在遠處的老爺子：“你們說他啊？”
“啊，對。”李清對她的態度有點驚訝，“您認識他嗎？”
老太太笑道：“認識，我們五十年前就認識了。”
“啊？”李清和景恬奇怪地對視了一眼。
“他是我家先生。你們別見怪，他啊，病了，特別愛忘事。”老太太溫柔地看著那位老先生，輕聲嘆道，“最近更是連我都不記得了。”
“啊？”景恬下意識摟緊了李清的胳膊。
李清看了她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著看向老太太：“老先生只是在人群中看了您一眼，就喜歡上了您。即便記憶是空的，心裡卻還是您的模樣，我想這應該是最美好的愛情了。阿姨，您很幸福。”
老太太愣了下，釋然一笑：“謝謝你。”
她站起身拍了拍李清和景恬握在一起的手，笑道：“你們都是善良的好孩子，也會幸福的。”
“會的。”
老太太走到老爺子身邊，俯身道：“我們回家了。”
老爺子看著她的臉，恍忽了一下，取下眼鏡又戴上，呼出一口氣，笑著握住老太太伸出的手：“細君啊……”
走到門口的時候，老太太轉身跟李清兩人揮手作別。
直到倆人走了好一會兒，李清和景恬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李清見景恬愣愣地發呆，握著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掌心，柔聲道：“甜寶，你怎麼了？”
景恬倚著李清肩頭，輕聲道：“李小貓，我有點兒難受。”
李清笑了笑。
有的人的善良跟她有沒有淋過雨沒關係，只是她本性見不得疾苦。
李清拿臉輕輕蹭了蹭景恬的頭髮，笑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即便是病了，老了，但是他們依然相愛，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我們祝福他們就好。”
“李小清，如果以後我們老了，你會忘了我嗎？”
“不會。明月為雲所遮，我知明月猶在雲層深處，碧潭在無聲的黑夜中雖不能見，我知潭水仍清。”
李清吻了吻景恬的眉心，柔聲道：“景小恬，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的心裡已經炸成了煙花，需要用一生來打掃灰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