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是天鵝絨的幕布，月亮鑲嵌在上邊，撒著皎潔的光。
李清半躺在床上，拿著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李小貓。”
房門被推開，探出個可愛的小腦袋。
李清抬頭看過去，不由笑了：“你還沒睡嗎？”
景恬都了都嘴：“我睡不著。”
“過來。”李清衝她招了招手。
“嘻嘻……”景恬穿著一身印著機器貓圖桉的可愛睡衣走進房間，順手關上了門，小跑著一個縱躍撲上了床。
“啊你要壓死我啊？”李清連忙扔掉手裡的本子抱住她。
“嘿嘿。”景恬親了他一口，問道，“你在幹嘛呢？”
“琢磨劇本的事。”李清解釋了一句。
景恬鑽進被窩依偎在李清懷裡，嬌聲道：“劇本呢，我也看看。”
“吶。”李清從床頭拿起劇本遞給她。
“不是這個，我要看你剛剛那個小本子。”
“哦，那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李清把筆記本也遞給她，解釋道，“我想著看能不能在這個故事框架裡做一些改動。”
“所以原本的劇本確實很差嗎？”
“不是差。你看過《霍元甲》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然抄自己的不算抄，但這編劇湖弄得有點兒太過分了。”
“哦。”景恬安安靜靜地看起了劇本，看完又看了看李清自己的筆記本，問道，“那你怎麼想的，要去試鏡嗎？”
“不去了。”李清有些無奈：“我其實很想跟導演和編劇聊聊的，不過要是沒有訊姐的話，人家誰知道我是誰啊？所以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我得罪人沒關係，別再牽累了訊姐。”
“李小清，你這想法不對。”
李清見景恬一張小臉滿是嚴肅，可愛的不行，強忍著笑道：“哪裡不對了？”
“你別笑。”景恬捏著他的臉，嚴肅道，“人說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你這牛馬都沒做呢，就想以龍象示人，那能行嗎？”
“呀，你居然還讀《華嚴經》？”李清滿是驚訝，“甜寶，你可以呀，什麼時候開始看書了？”
李清看的書很雜，所以書房裡的書五花八門，景恬就是有一次在李清看書的時候掃了一眼，覺得這句話很有格調就記了下來，現在好不容易顯擺一回，結果被李清一說又有些羞恥，一下子紅了臉：“你什麼意思嘛？我看書怎麼了？再說這是重點嗎？”
見李清再也忍不住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她氣得牙癢癢，一口就咬住了他的下唇：“債笑！讓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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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輟了輟了！疼疼疼！”
見李清求饒她才松了嘴：“還笑嗎？”
“景小恬你怎麼動不動就咬人啊？”李清捏著自己的下唇倒吸著涼氣。
“哼！”
見景恬還在生氣，李清也不裝可憐了，咳了一聲問道：“甜寶，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試鏡嗎？”
“倒不是說一定要你去試鏡，我的意思是說你別太擰巴了。”景恬還是沒舍得生他的氣，只是都了都嘴，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李小清，你有時候飄得太高，我都抓不著你了。”
“嗯，我哪有飄啊？”李清有些冤枉，“我待人一向謙和有禮，就是有時候不喜歡說那些客套話而已。”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就那什麼……”景恬有些詞窮，想了想，繼續道，“就陽春白雪，曲高和寡你懂嗎？我老覺得你跟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李清心頭柔軟被輕輕碰了一下，緊了緊抱著她的胳膊，笑道，“咱們生活在一起，你還覺得我不食人間煙火啊？”
景恬哼了一聲：“誰讓你老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然後還要你跟我解釋，搞得我跟傻瓜一樣。”
“好吧，那我以後不說那些你聽不懂的了。”
“不要。其實我也看書了，就是看的時候老記不住，但是你講給我聽我就能記住了。”
“好，那我以後講給你聽。”
“嘿嘿……”景恬眼珠轉了轉，哼唧道，“可是你書房那麼多書呢。”
“不怕，我一直講。”
“嘻嘻，拉鉤！”
李清跟她拉鉤蓋了章，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去睡吧。明天早起鍛鍊。我叫你。”
“我想跟你一起睡。”
“行。那你先睡吧。我再琢磨琢磨劇本。”
景恬乖乖閉上了眼：“你抱著我睡。”
“好。”李清抱著她，捋了捋她的頭髮，又親了她一口，這才拿起了筆記本。
“李小貓。”
“嗯？”
“你說那兩張卡里有多少錢？”
“不知道，明天去查查就知道了。”
景恬睜開了眼，笑道：“哎，你拍《李米的猜想》人給你多少片酬啊？”
李清看了她一眼，笑了笑：“15萬。”
“15萬啊？”景恬皺了皺鼻子。
李清有點兒好笑：“怎麼？你覺得多了還是少了？”
“我不知道。”景恬道，“你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李清聳聳肩，“我連個經紀公司都沒有，報稅都是訊姐幫的忙。不過應該是多了吧。”
“多了？你不是男主角嗎？”
“男四而已。”李清放下筆記本，索性也躺了下來，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把景恬抱在懷裡，笑道，“我籤合同的時候是訊姐帶我去的，後來才知道華誼當時正在改制重組，謀求上市，應該是為了在招股書上添上訊姐的名字吧，具體我也不懂，反正就是訊姐出錢買了30萬股原始股，一股五毛錢，算下來正好是15萬。”
“所以你的意思是15萬的片酬是因為訊姐。”
“不知道。”李清輕輕嘆了口氣。
景恬眼珠轉了轉：“所以你當時和訊姐有那個約定是因為你覺得欠了她的人情嗎？”
“啊？”李清愣了下，失笑道，“你想哪去了？”
“不是嗎？”
“當然不是。”李清道，“這個怎麼跟你說呢，如果訊姐需要錢，我可以把所有的積蓄都拿給她，但是不是因為我欠了她，而是因為她是我姐。約定是約定，人情是人情，錢是錢，三者之間沒有等號。我想在這一點上，訊姐跟我是同類。”
“哼！李小貓，你去死吧！”景恬掙開了李清的懷抱，翻了個身，拉過被子包住了小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