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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七年之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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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箭壺島位於吳縣(現吳中區)東山鎮西太湖中,被浩淼的太湖之水所環擁。在1994末這個時候,這裡還沒怎麼開發。說它一座荒島,也不過分。

再過幾年,就會有投資商來這裡大興土木,將其建成一個集遊、娛、吃、住為一體的綠色休閒小島。因為這裡風景秀美,又頗有世外桃源的風韻,投資商就把這裡取名為“天堂島”。

當然,因為《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在此取景過,當地人也稱這裡為鞏儷島。至於為什麼不稱其為張億謀島,林軒就不清楚了。

既然是荒島,拍攝條件自然相當艱苦。好在大家苦中作樂,演起戲來反而格外帶勁。就是天公不作美,時不時就一個大陰天伺候著,攝影師呂樂為此經常叫苦不迭。

進入十二月後,蘇洲的溫度也降下來了。北箭壺島上寒風陣陣、潮溼不堪,偏偏諸位演員的戲服都很單薄。

而且,島上的很多戲份,都是在清晨四、五點就開拍了。毫無疑問,那正是北箭壺島一天最冷的時候。

在這種情況下,演員們更是得拿出十二分精神來對待每一場戲。畢竟,每NG一次,就意味著多挨凍一會。

林軒乃習武之人,這種天氣對他來說自然算不了什麼。他常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身體早就被錘鍊出來了。

相比之下,茜茜畢竟只有七歲,小身子骨還禁不起這大冷天的折騰。前幾天,她就被凍的發燒了,直接被劇組送進醫院休養了幾天。

好在,小家夥“王者歸來”之後,不但沒有因為發燒產生懈怠心理,反而拍戲的精神頭更足了。

北箭壺島的戲,林軒拍的還是挺過癮的。至少,他的臺詞比之前多多了。只用肢體語言和表情演戲,觀眾們可能覺得很高階,但對於演員來說,時間久了,只會覺得憋得慌。

畢竟,默片的時代早已過去了。

自從他提的建議被張億謀採納之後,林軒幾乎天天都會和對方探討電影拍攝的事情,也提過一些其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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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億謀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林軒提的大部分建議,都被他當場否決了。拍作者電影的導演,和拍觀眾電影的,腦子自然不可能在一條線上。

有主見並不代表著固執。有那麼幾次,他還真是按照林軒的想法來的。

飾演翠花嫂相好的演員,是一個魔影廠的老戲骨,據說演技很不錯。張億謀看了他之前的表演片段,就把人定下來了。

林軒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直到那天飾演鄭三爺的付彪登島拍戲,他才驚覺,兩人的體型實在太像了。

於是,林軒找到了張億謀,把他的擔憂說了出來。對方也意識到,這確實是個不小的問題。畢竟,鄭三爺出場在前,翠花嫂的相好出場在後。如果觀眾們誤以為兩者是同一個人,這電影就看糊塗了。

想到這裡,他立即讓魔影廠那邊再派個瘦點的演員過來試鏡。然後,他還親自打電話和之前的演員道了歉。

還有一次,最後也是張億謀妥協了。在影片裡,唐水生是在蹲大號時候偶然發現宋二爺手下的。拍攝計劃表裡,有一個林軒蹲完大號,起身時露屁股的鏡頭。

林軒覺得這個鏡頭實在沒什麼必要,就找到張億謀,跟他說了這個問題。對方考慮了一會後,同意不拍這場戲了。

對林軒來說,四歲時幾乎全裸出鏡,那叫為了電影藝術做出犧牲;十二歲再拍裸露鏡頭,而且還是毫無意義的光屁股,他就接受無能了。

時間過得很快,戲也拍的不慢。一轉眼,1995年就到了。

這天,林軒吃過晚餐後,和往常一樣往張億謀的房間走去。他還有最後一個關於電影的建議,是時候提出來了。

走到了張億謀房間的門口時,他突然聽到了對方和鞏儷說話的聲音。

“張億謀,你就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得。我都跟七年多了了,咱倆之間,也該有個結果了。”鞏儷的聲音,遠不像是那個平日裡讓人如沐春風的她發出的。

“我那天不是說了嗎,結婚就是一張紙,沒必要那麼在乎。再說了,你我二人都不是普通人,有必要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計較嗎?”張億謀說的還是他那一套。這話說得,連林軒聽了,都為他臉紅。

“呦,我可不敢跟您一樣。您是外星人,我是地球人。別瞪著我,這話是你自己當年拍《紅高粱》時候說的。怎麼著,我還能誹謗你了?要不咱倆把小軒叫過來,他當時也在場。你問問他,當時你自己是怎麼說的。”聽到鞏儷提到自己的名字,林軒不由得身上打了個寒顫。

“我就是一個普通小女子,就想要那張紙,有什麼錯嗎?再說了,就算我不想要,我爸想要,我媽想要,我那些哥哥們還想要呢。”鞏儷這也算是表露真情了。

這個時候,華國人還是比較傳統的;“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這句,據說就是領袖翻譯自莎士比亞的話。

“這事咱們以後再說。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把電影拍好。”張億謀似乎不想再談論這件事了。

“這事和拍電影有什麼關係?它哪一點影響到我演戲了?我跟你說,張億謀,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待。”鞏儷被張億謀的這番說辭氣得連聲音都有點發顫。

“要是給不了呢?”張億謀反問道,他的聲音突然變大了。

“給不了,咱們就這樣吧,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鞏儷毅然決然的說道。

“行,這是你說的。咱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拍我的電影,你演你的戲。”張億謀也是有點衝動了,話說的連林軒都覺得太絕情了。

“呵呵,行吧。七年的感情,終究換不回那一張紙啊。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剩下的事你處理把。全國人民都知道咱倆是一對,既然分開了,也讓全國人民知道吧。”林軒相信,鞏儷這絕對是氣話。

“如你所願,等這部電影拍完了,我就召開記者發佈會。到時候,我就跟所有人說,戲拍完了,我跟鞏儷也完了。”張億謀也是個狠人,這話說得,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這是你說的,說到做到啊,張大導演。”說完這句話,鞏儷就氣沖沖的往門口走去了。

聽到鞏儷腳步的聲音,林軒嚇的趕緊撒丫子跑了,他可不想在這個尷尬的時候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至於跟張億謀商量電影的事,呵呵,現在進去,不是找不痛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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