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飛的警告管用了,還是寧影廠那邊真得怕他撤資退場。
反正等到韓莉將他的意思轉達了之後,媒體上關於高飛和甄子彈不和的訊息,很快便悄然沉寂下去。
見此情形,高飛也就懶得再說些什麼了。
因為這段時間他算是被寧皓折磨的夠嗆。
從一開始西裝革履的律師,到眼前這個渾身血跡油漬、灰頭土臉的中年男人,天知道他都經歷了什麼。
不過他還不算是最慘的。
要說最倒黴的,還要屬黃博。
只要是在寧皓的電影裡面,他的遭遇幾乎一次比一次慘。
……
話說之前黃博被高飛開車撞出了一個空中七百二十度轉體之後腿就瘸了。
要不是高飛的打火機前面扔拖棉花的卡車上了,說不定他就險些被高飛火燒了。
而僥倖逃過一劫的黃博在報仇之後,本以為這次終於能順順利利的帶著鷹隼離開了。
卻不想就因為開著高飛之前的小紅車,所以被加油站老闆楊新明誤認是高飛。
於是一袋子鐵釘撒下去,黃博坐小紅車就又華麗麗的撞路邊了。
當楊新明將他從車裡拽出來之後,看著渾身血跡、悽慘無比的黃博,頓時便忍不住眉頭微皺。
“你誰啊你?穿西裝的那貨呢?”
此言一出,本來還半死不活的黃博,頓時氣得又從心底湧出了一股力氣。
只見他趁著老頭探頭朝車裡打量的功夫,悄然的從懷裡掏出了自制手槍,一臉憋屈的指著楊新明:
“你是幹啥的?”
“瑪德,老子今天怎麼碰到這麼多傻子嘞?”
說罷,黃博看了一眼老頭掉在地上的剔骨刀,當即無語之極道:
“你們到底是幹啥的啊?”
“唉~你拿個破刀咋啦?你把我捅一哈嘛~”
“這是啥?槍!”
黃博實在是想不通,明明他手上有槍,可是為什麼到最後受傷的卻總是他!
高飛開車撞他那次是誤會,這次老頭認錯人,搞得他撞路墩上了也是誤會。
怎麼誤會就都讓他碰上了呢?
念及此處,黃博是越想越氣,只覺得自己今天簡直是憋屈他媽給憋屈開門,憋屈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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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著旁邊那個傻小子還傻愣愣抓著自己的釘錘,黃博頓時一臉不爽的蔑視道:
“哎幼,你狠的,你拿個錘子咋啦?”
“你頭上給我敲一下嘛~”
說著黃博還主動將腦袋湊了過去。
只是看著他不斷抖動的槍口,無論是老頭和餘南都一動不動,壓根不敢當真。
與此同時,黃博還在那發洩著自家心裡的憋屈:
“錘嗎~來來來,你剛才……額~”
只是話未說完,他便感覺腦袋一蒙,整個人暈乎乎的。
尚且還殘存些許神志的黃博,當即一臉愕然的轉身看向身後舉著錘子的二傻子道:
“你傻呀?”
可惜話音剛落便又挨了一錘子。
見此情形,場邊的高飛簡直快要憋不住了。
監視器後面的寧皓喊過之後,高飛這才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一旁的工作人員,也忍不住發出一陣鬨笑。
走不遠處走來的黃博見狀,當即一臉無奈的朝高飛吐槽道:
“我感覺你們都是衝著我來的,但我沒有證據。”
“瑪德,死得太憋屈了!”
看著他那一臉無語的表情,高飛當即強忍著笑意安慰道:
“這有啥好憋屈的,這不是求錘得錘了嘛,你也該死而無憾了!”
此言一出,別說是其他人了,便是寧皓都忍不住樂出聲來。
唯獨只有黃博狠狠的朝高飛扔了瓶礦泉水,哭笑不得的笑罵道:
“滾蛋~”
“瑪德,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嘛!”
於是,活得迷湖,死得憋屈的盜獵者黃博,就這樣殺青了。
而那兩隻鷹隼,在換了三任主人之後,終於陰差陽錯的落入了加油站一家三口手中。
只是在無人區這種地方,價值百萬的鷹隼有時候帶來的卻未必是好運。
……
話說在加油站那一家三口可謂是將“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
老頭子奸詐狡猾,打著捆綁營銷的名頭,在無人區裡敲詐勒索不說,還讓傻兒子強行給人修車,巧立名目。
當然,老闆娘也不是什麼好貨。
不過貪婪市儈的她,最終也因為自己的小聰明,而在了盜獵者老大的車輪之下。
而她那個傻兒子,也被盜獵者老大一腳油門給撞死了。
母子兩個,算是殊途同歸了。
於是當老頭子興沖沖的拿著鷹隼,去三道嶺煤礦交易的時候,卻是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成了孤家寡人了。
攝影機外,看著黑老大好似殺畜生一樣,面無表情的將楊新明飾演的加油站老闆宰了之後。
高飛忍不住對一旁的寧皓小聲道:
“你確定這麼拍能過審?”
見他這麼一說,寧皓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
“你管它能不能過審,我拍的高興,你演的爽快不就行了嘛!”
此言一出,高飛頓時樂了,還真是。
於是話不多說,便轉身走了過去。
只是待高飛離開之後,寧皓的臉色到底還是浮現了一絲無奈之色。
畢竟高飛都能想到的地方,他又何嘗不知道。
只是他不想在大剪刀動手之前,就先自我閹割了。
因為有些東西,你自己剪了,那就真得沒了。
寧皓怎麼想的,高飛自然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這次演得確實很爽。
從唯利是圖、玩弄法律,到良心發現、覺醒人性。
他的每一次出場,都必須與上次有一絲不同。
他幾乎投入了全部的精力來詮釋潘肖這個人物在兩天一夜之間發生的變化。
而這種體現在人物身上的緩慢成長,對於演員來說其實是一個莫大的挑戰。
因為寧皓要的並不是一個好人,或者是一個壞人。
他要捕捉的是一個由壞變好的過程。
是在這個由壞變好過程中,所展現的人性!
因此,拍攝到後來,寧皓對高飛的要求尤為嚴格。
常常是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磨下去,磨到高飛找到那個微妙的狀態與尺度,磨到寧皓滿意為止。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