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過夜宵之後，也都紛紛告辭離開。
直到這會，林東峻才把一直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
實際上從媒體和觀眾口中他已經知道這部電影基本還行，自己的這一版修復了原版的不少問題，時間也縮短了不少，九十多分鍾，劇情更加緊湊，至少能打個80分了，然後就看明天上映的情況了。哦，不對，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了……
這個年代也沒有什麼午夜場之類的，最早的一場也要到上午了。
“老陳，接下來《呂得水》這邊的事情還要你多盯著點，我還要把新電影的進度趕上……”
“不用這麼著急吧？如果我們參加明年的戛納電影節，還有至少半年時間呢……”
“嗯？誰說我要參加戛納電影節？”林東峻有點疑惑。
他可是知道明年戛納參賽的華語精品電影不少，姜聞、墨鏡王、楊得昌等人都會參加戛納電影節，這要是再加上這部《曖曖內含光》，即使林東峻對這部電影有信心，你覺得戛納會把所有的大獎都頒給華語電影？
“不是戛納？威尼斯？……不是，你不會是想參加柏林電影節吧？”
“是啊，柏林電影節對華語電影一向很有好感，而且……”
“你知道明年柏林電影節報名什麼時候結束嗎？”陳新明打斷了他。
“哎……我草，把這事給忘了……還沒到截止時間吧？”林東峻拍了拍腦門，他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今年好像截止時間是12月初，你覺得你能在這個時間前把片子弄完嗎？”陳新明有點無語道，“要不還是戛納吧？你這劇本我覺得戛納肯定能得個大獎……”
“……不行，我得快點拍攝。”林東峻是鐵了心要參加柏林電影節了。戛納強敵環伺，還是算了，威尼斯時間太久了，“《呂得水》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要是跑電影院啥的你找傅標老師和孫紅鐳他兩吧……”
“還有，幫我找幾個能在柏林電影節說得上話的人……”
為什麼找人啊，還不是為了藉助人家的關係。林東峻肯定《曖曖內含光》這部電影在12月初做不完後期，只能先剪一部分內容讓人家給個報名資格，然後晚一點把成片送過去。
當然這就需要熟人來通融了。要是大導演人家肯定等你的片子弄好了趕在公佈入圍影片之前遞交上去就行，新人就沒這待遇了。
這事完了，林東峻著急回家，這事弄得……
手機上好像收到了不少簡訊，得抽空回一下……
今晚菲姐已經有點累，也回自己的住所了，林東峻來到了自己的小居。
客廳裡面黑漆漆的，不應該啊？林東峻有點納悶，難道大美媛已經睡了？
到了臥室裡面燈亮著，才發現大美媛合衣躺在床邊睡著了。
搖醒大美媛，“累了？怎麼不脫衣服睡著了？”
“啊，你回來了？我怎麼睡著了……是了，這段時間拍戲有點累，今晚有點興奮，沒想到躺床上就睡著了。哇，你是不是要成名了？”大美媛揉了揉眼睛，突然變得很開心。
“哪裡呀，這才算什麼，還得看接下來的票房表現呢……”
“我對你有信心，肯定不會差的。沒看晚上那麼大一個劇場都坐滿了嗎？”
“別扯這事了，那都是促銷的緣故。走，我陪你去洗澡……”
“哼，昨天把我折騰的夠慘，今天還要啊……”大美媛苦兮兮的。
“別說了，今晚有點小激動，好好慶賀慶賀嘛……”
怎麼慶賀？
當然是學習幾個新成語嘍！
好吧，浴缸裡兩人運動了一番之後，林東峻有點沒盡興，最後大美媛來了句“累死了，你自己動吧……”
林東峻還能說啥？
好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只有累死的牛，沒有梨壞的田……說累的應該是牛才對啊！！
第二天，兩人氣色都很好，這兩天大美媛被滋潤過後，整個人容光煥發……兩人分別之後，林東峻就趕赴片場，今天拍攝的是張北和林秋戀愛中的一些日常，其中重點是兩人在餐廳內關於生活習慣的一些吐槽。
“楊曦，把我要你買的那些報紙都拿過來。”開拍前林東峻想先看看昨晚首映的媒體評論怎麼樣。
小助理顛顛拿著今天早晨收集好的報紙跑了過來，臉上也是喜氣洋洋的。
林東峻邊吃早餐邊看了起來，今天電影就要正式公映了，這些媒體的評論很重要。
《華夏電影報》：四個老師一頭驢，如何在農村校園裡上演一出荒誕的喜劇？電影《呂得水變形記》值得一看……
《燕京娛樂信報》：話劇《驢得水》電影版，用電影試聽語言重新構建一個新的世界，在重重謊言中揭露人性的醜惡，電影《呂得水變形記》用喜劇形式……
《京華時報》：對知識分子的諷刺、對官·僚·制度的檢討，《呂得水變形記》為我們講述了一個發生在民國的小故事……
《電影頻道》：精彩巧妙的故事、不落俗套的笑點、無可挑剔的表演，傅標、張國粒、黃雷、周遜、俞菲鴻、孫紅鐳為大家獻上一部精彩絕倫的國產喜劇片……
《燕京青年報》：震驚！！論知識分子的貪愚弱私……
國內最年輕的導演竟然拍出了這麼一部大尺度、驚爆眼球的電影！
……
林東峻看到燕京青年報的標題差點噴了，這不是嚴肅報紙嗎？怎麼也搞標題黨？UC震驚部也穿越了？？
好吧，看了一圈，各大報紙上的評價還可以，至少沒有公開的差評。這說明什麼？
紅包包的不錯。
不過裡面對韓三評的發言發表評論的也不少，希望別蓋過電影的宣傳。
這個年代票房統計比較慢，今天的票房凌晨恐怕還是沒法拿到資料的，不過《呂得水》第一批製作了150個複製，排片應該能佔到總銀幕的30%左右，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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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國內大概就一千來家電影院，70%的主要集中在全國性大城市和一些省會城市。主要是這七八年電影產業處於低潮期，很多電影院都倒閉了，銀幕數量也銳減到1500張。
《呂得水》的宣傳也主要針對這些票倉大城市，其他城市只能依靠當地的媒體跟進熱點新聞了。
這些事情暫時都由陳志明操心，林東峻今天開始要加班加點拍攝《曖曖內含光》了……
此刻已經是晚上了，大家仍然在拍攝中……拍攝的是林東峻和菲姐兩人的戲份，就是劉傑在給張北做記憶清除手術的那晚接到自己女朋友林秋的電話然後趕到她家裡的劇情。
劉傑揹著一個大揹包來到林秋家門口，林秋從視窗注視著他，她心情很不好。
劉傑走進房裡，和林秋擁抱了一下，看出來林秋心情不好。
“你怎麼了，親愛的？”他問。
“我自己也不知道。有點心煩意亂、害怕。我覺得自己好像正在消失，一天天老去，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噢，寶貝，你又胡思亂想了！”
“一切都毫無意義。一切都毫無意義。”
她掙出他的懷抱，盯著他的臉———
“我們去濱海吧？”
“好！下禮拜去……”
“現在，就現在！我要看結冰的淇河，馬上！”
“那我給同事打個電話。”劉傑心慌意亂地說。
“太好了！我去收拾東西。”
林秋跑進臥室。
劉傑拿起話筒，這時才想起來不知道電話號碼。想到自己不久前從孫海平家往這邊打過電話，於是撥了來電顯示裡的最後一個號碼。
孫海平的聲音：“此使用者正在佔線中，請稍後再撥……”
“海平，我是劉傑。接電話！”
孫海平的聲音響起：“你在哪兒？”
“我現在和女朋友有點兒小彆扭。……你一個人能應付？好，我先掛了……”
“好了，這一條過了！”聽到副導演的話，林東峻趕緊回到監視器前看回放，今天因為一直操心《呂得水》首映票房的事情，他已經連續NG了好幾遍。
翻看了兩遍回放，沒有什麼問題，林東峻這才道：“好了，今天收工。我請大家吃宵夜……”
從今天開始整個劇組就好加班加點趕進度了……
吃完宵夜的林東峻拉著菲姐又去了附近的幾家電影院打探訊息，陳新明一直沒打電話過來，他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自己親自來電影院看看實際觀影情況。
每到一家電影院他都買票親自進去看了看，因為今天是週五，晚上看電影的人還不少，一二百人的小廳能有個三成左右。
還不錯，看來海報上的幾位主演還是有點吸引力的。
晚上之後，林東峻去了菲姐那裡過夜。
兩人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後，躺在床上說悄悄話，說起來菲姐現在的髮色因為電影的緣故染的是橙色，而且還做了等離子燙，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兩人還來了次角色扮演，嗯，就是劉傑和林秋啪啪……
凌晨12點半了，林東峻也有點累了，一直在等陳新明的電話了，迷迷糊糊林東峻睡著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機響個不停，迷迷糊糊接起電話，“票房出來了，86萬……聽到沒？86萬！”
聽到陳新明的喊叫，林東峻頓時清醒了，熟睡的菲姐也被吵醒了。
“86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