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從中午開始，路遙曾經寫過一篇這樣的文章，寫的是他自己一天的生活。而我呢，似乎也開始跟他一樣了，每天的早上從中午才開始，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見那清晨和煦的陽光了，每天最早所能能感知的便是日近中午時漸漸嘈雜起來的人聲，我每天的早晨也就從這個時候開始了。
聲音，成了我的第一感知，每天不同的時間都有不同的聲音，中午的車喇叭聲最為繁雜，下午就是人們閒話聊天的的聲音最為熱鬧。我不喜歡總是呆在家裡，一有機會就跟著爸媽出去轉轉，聽著外面不同的聲音，讓我感覺非常新奇。爸媽的生活很簡單，每天就是想著買什麼菜，然後想著做什麼飯，吃晚飯然後又想著明天吃什麼。要是以前的我肯定覺得很好笑，可是現在我卻漸漸理解了。無欲無求，怡然自樂，才是真正快樂的生活。也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了，所以我的各種***也少了很多，不像以前的我，總是被腦袋裡充斥的各種新奇的想法和接觸到的事物所紛擾。佛家所追求的無欲無求也該是這樣的處世態度吧。想來我也可以自嘲的這樣解釋：我現在的心情也算得上是“破而後立”、“立地成佛”吧。我也會常常想起小茹、倩倩、冰清玉潔她們，不過也僅止於想想，我現在的生活很寧靜，以前總是跟她們糾纏不清，傷情不已，不如大徹大悟來得解脫，我漸漸的也開始適應並享受起目前的生活了。
記得小時候聽過一個國外的謎語，謎底大意是說人的一生年輕的時候就像是早晨，青年就是中午，老年就是下午。我想我的人生也該是從中午開始的，眼盲的我就從人生的中午開始了新生，一個前途無亮的人生。我並不是自卑，只不過這都是即成的現實，想來的確有些失落，但人總是要接受現實的，不是嗎？
陳麗也常來我家看我，我非常感激她，雖然她的幫助很有限，但從感情上我就覺得虧欠她很多了。雖然我早已經對她沒有以前的愛意，可是我對她的感激之情已經超越了一切，我想如果她對我有所要求的話，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幸福總是短暫的，在一個嘈雜的“早晨”，小茹的一通電話打破了我的生活。在電話裡小茹生氣的質問我為什麼回家了也不告訴她一聲。
女人的心真是難以理解，小茹總是這樣對我反反覆覆，生氣原諒、生氣原諒，如果我和她易地相處，要是她揹著我有喜歡的男朋友，那麼我一定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瓜葛。難道盲目的愛情的力量真的能包容一切嗎？我沒有回答小茹的話，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小茹，你有沒有冷靜地想過我們在一起合適嗎？”
“小然，你怎麼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小茹語氣馬上僵硬起來。
“我是想說，我們在一起不合適。”我冷靜地說道，“我們在一起總是這樣吵吵鬧鬧，我也不是一個好人，揹著你交另外的女朋友。而且你不覺得我們的感情太脆弱了嗎？一出現問題就是不理睬，鬧分手，音訊一斷就是好長時間。”
“你什麼意思？”小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我沉默了好半天，才堅定地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戀人之間的相處不應該只有愛就夠了，我想我們還缺乏另一方面的溝通。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
“你要和曾倩倩在一起？”小茹的聲音越來越顫抖。
我平靜了好半天自己的情緒，說道：“不，跟她沒關係，我只想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我和倩倩是當著你的面結束的，你不是很清楚嗎？”
“小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清楚啊！”
到底該怎麼說呢？我實在不願意再說什麼謊言了，就算是所謂的善意的謊言，我也說不出口。那只會讓我更噁心，我的生活裡不想再出現謊言了。我嘆了口氣，道：“沒什麼，只不過我現在生活在黑暗裡。”說完，我掛上了電話，接著把話筒放在了一邊。
放下話筒的一剎那，我感覺一陣輕鬆，捏了捏僵硬的眉頭，彷彿終於卸下了一個沉重無比的擔子。可是我的心頭卻又沉重無比起來，心靈的失落感越來越強烈了。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小茹電話後的第三天的又一個“早晨”，陳麗來我家陪我聊天，爸媽忙著做飯，我和陳麗笑著跟對方說自己碰到過的好笑的事。我還把小六的經典求職說了出來，惹得陳麗一陣嬉笑。
突然，我聽到了門外一陣熟悉的對話聲和腳步聲，我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陳麗奇怪地問我：“怎麼啦？”
我平靜的笑了笑，說道：“有客人來了。”
打開門，只聽見對面兩個呼吸聲一下子急促起來，我笑了笑，讓開路平靜地說道：“我曾想到過你們可能會來，可是沒想到你們是一起來的。”接著，我對著廚房大聲說道，“媽，小茹和倩倩來了，你幫忙招呼一下她們把行李放好。”
在爸媽熱情的招呼中，小茹和倩倩坐到了客廳沙發上，自始至終沒跟我說一句話。不過，我想她們的眼神一定一刻也沒離開過我。我坐在沙發上，招呼她們喝茶，依舊平靜地笑了笑，問道：“你們找我家一定找了很久吧？”
聽到我開口，小茹和倩倩似乎很詫異我現在的態度，不過小茹還是回答道：“我們是先去的公安局，找人帶我們來的。你說過你家住的是你爸局裡的家屬樓。”
我點了點頭，也該是如此。小茹以前一個人跑去RB都沒事，找我家肯定更好找。我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問我，我會老實交待的。不過你們剛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吃過飯我們再聊好麼？”
“不行，我忍不……”小茹張口便大聲說起來，話到一半好像被倩倩拉了一把，才吞了回去。
我呵呵笑了笑，說道：“小茹，你該不想大家都吃不好飯吧。”
“哼！”小茹狠狠哼了我一聲，才沒說話。倒是倩倩開口道：“你很久沒喝過寶參湯了吧？我來幫忙做飯好嗎？你和小茹慢慢聊。”
我笑著仰頭對著廚房大聲說道：“媽，倩倩熬的湯很好喝，要不要她給你們幫忙啊？”
老媽笑呵呵地走出來對著小茹和倩倩說道：“不用不用，你們剛來，先休息，回頭再做也是一樣的。”接著扭頭對我說道，“小然，你有話好好說，別又來你那牛脾氣，該道歉的就道歉，該賠禮的就賠禮啊！”
我歪著頭皺著眉毛，老媽這說的事哪出啊？我突然才想起來我還沒跟爸媽說過我和她們之間的事，爸媽好像也沒問過。想想有這樣的父母也真是一種幸福。
我端著茶杯，默默地品著茶，茶葉好像是我老早以前寄回來的玉蘭春，放時間有點久了，而且密封不好，喝著有點苦味。真不曉得爸媽幹嘛總是這樣，好東西捨不得用，非要放的變質了才拿出來用。
我眼睛看不見，只是專心的品茶，小茹和倩倩也沒說話，陳麗看著氣氛尷尬，便託詞一定要回家吃飯，謝絕爸媽的挽留走了。一時間，客廳裡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人，又一次尷尬的相互沒了言語，不過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擺的是一個狹長的等腰三角形，我面對著她倆。不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我會是怎樣的下場。因為，以前無論是面對小茹還是面對倩倩，我從來沒有贏過和她們之間的任何一場戰爭。我突然有了一種明悟，這一次也許會改寫歷史了。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先問道：“你們倆個怎麼一起來了？”
對面一陣沉默，倩倩開口說道：“上次我們分手後，小茹找了你很多次都找不到你，家裡也沒人，可樂他們說你也不在學校，給你家打電話，伯父伯母說你沒回來。小茹以為你在我這裡，就打電話問你的下落。我也不知道，我們一起找了你好多天都找不到。前幾天又給你家打電話，剛好是你接的，小茹便告訴了我，我們便商量一起來找你問個清楚，到底你發生什麼事了。”
“噢。”我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事情發展的確應該是如此才合情合理，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兩個情敵怎麼會站在一條戰線上了？不過我還是不想去追問，現在的我還有必要知道這一切嗎？
接著我再沒說話，小茹似乎有些怒不可遏了，大聲道：“小然，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次要是不說清楚，我真的和你沒完！”
我聞著廚房傳來的香味，笑道：“今天爸媽燒了土豆雞塊，真香，我們先吃飯吧。”
小茹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大聲道：“你！”
這時候，爸媽把飯菜盛好放在餐桌上，走來熱情地對這她倆笑道：“好啦，你們年輕人有什麼事吃晚飯再說吧。來，嚐嚐阿姨的手藝。”說著扶著我站了起來朝餐桌走去。
我只聽著背後傳來一陣驚訝的叫聲，我想小茹和倩倩終於還是看出來了。老媽扶我坐好，聽著她們的驚訝聲，回頭問道：“你們不知道嗎？小然沒告訴你們？”
我強顏一笑，打斷老媽的話，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告訴過她們了，只不過他們沒會意罷了。”接著我對這小茹和倩倩故作輕巧地說道，“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就像我電話裡說的那樣，我生活在黑暗裡。”
吃完飯，爸媽出去逛，留下我們在家裡說話。
送走爸媽，小茹坐在我身邊關切的問道。“小然，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看不見了呢？”
“疲勞過度引起的暴盲，醫生說我以前眼睛一受刺激就流淚便是徵兆，只可惜我沒注意。”我平靜的回答道。
“能恢復嗎？”
“醫生說有希望。”
“要不我們去個大醫院看看，希望可能大點。”
“到哪都一樣，現在醫學上對這沒有徹底的治療手段，只能靠恢復。我媽就是醫生，她就是這麼說的。”
“那怎麼辦？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倩倩在一旁說道。
這樣一直下去？這是一個我始終不願意面對的問題。我扯開話題說道：“難得你們這次都來了，正好我也想趁這個機會跟你們好好的面對面談一談。”我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好像還沒有好好的坐在一起說過話吧？現在我們就彼此把想說的話徹底說個清楚吧。”
“你想說什麼？”小茹和倩倩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輕輕搖頭一笑道：“還能說什麼呢？這段時間，我在家裡過的很平靜，從沒有像以前那樣過的整天的煩躁。有時候也想想過去的事，過去的確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兩個都很優秀，我在你們之間玩走鋼絲，對你們很不公平，其實這對我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接了小茹的電話後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再這樣繼續下去是沒有好結局的。不如早點散了，免得大家都受傷害。”
“小然，我知道在你心裡最喜歡的人是小茹。我以前很多事都做得不應該，可我真的是舍不得你，所以才想要和小茹爭，給你和小茹帶來很多誤會，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們。我一隻都知道你很為難，可我還是想盡辦法想要你只喜歡我一個人。我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後悔，只要你能在我身邊，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認識你已經是老天給我的最大恩惠了。如果一切可以從頭開始，我再也不會跟你提那些要求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詫異的說道，“倩倩你就是太善良了，你那樣做很正常，一個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麼錯？”
倩倩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要是你眼睛還好的話，我……我可以離開。”倩倩說著說著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可是你現在這樣，我說什麼也不離開你。就算你要我離開你，我也不悔答應的。”
我一陣的沉默，小茹也在一旁聽著默不作聲。我半晌才說道：“你這又是何必？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最喜歡的是小茹，你何必要這麼作踐自己？不過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其實認識你有何嘗不是我的幸福？”接著我又對小茹說道，“小茹，自從我們那次分手開始我才意識到我最喜歡的人是你。我回來後曾經決心要和倩倩分手，不過現在我心境變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我只想把我的心底話告訴你，如果我現在眼睛復明的話，我是不會再離開倩倩的。我是真的喜歡倩倩，倩倩把一切都給了我，我對她是有責任的。而且，我也愛她。”
“那你現在究竟想要怎樣呢？”小茹深沉地問道。
我頓時一愣，是啊，我現在想要怎樣呢？我眼睛看不見了，一切也都會發生改變。說這些不都是空話嗎？
“你現在是想要我離開嗎？”小茹哽咽著說道，“我曾經答應過你要聽你的話，如果你真的要我離開，那我就離開。”
我的心瞬時一痛，忍不住一陣激動，大聲道：“你們以為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做這個左手和右手的選擇題嗎？不是的，我現在是想要棄權，我誰都不選，我想要和你們倆個都分手！我眼瞎了，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你們也都有自己的未來，不要再跟我這樣繼續糾纏不清了。我只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有什麼好的？你們跟我在一起除了傷心就是難過，而且我們之間真的缺乏理解，總是吵鬧不休，而且一鬧就沒個完，除非大家都傷一次心才會結束。這樣有什麼意思？為什麼你們不想要放棄呢？就算是我對不起你們吧，可是我已經得到報應了。難道你們還嫌我遭天譴不夠嗎？”
“小然，我知道你眼睛看不見了，心情不好，可是你不要這麼意氣用事好麼？”小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說道。
我淡淡的一笑，說道：“我沒有意氣用事，我只是把我現在的心裡話說出來罷了。我在電話裡也說過了，戀人之間的相處不應該只有愛就夠了，我們還缺乏的是理解。”
小茹一下子激動起來：“理解？我還不夠理解你嗎？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哪一次沒有原諒你？那一次不是替你給我自己找藉口？你捫心自問，我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了？都是你一次次的欺騙我！從小到大，我從來就沒有受過你給我帶來的這麼多委屈。趙然，我告訴你，就算我們要分手也只有我提出來才做數！”小茹說著便痛哭起來，“你真的好自私，只想著你自己解脫，卻不管我的死活。”
小茹的話讓我聽得理屈詞窮，啞口無言。她說的都是事實，我無可反駁。半晌，我才默默地說道：“就像你說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受過我給你帶來的這麼多委屈，你為什麼不想放棄這些委屈呢？”
“小茹，別哭了。”倩倩好像摟抱著小茹安慰著她，接著對我說道，“小然，你不要這樣，你眼睛看不見了，大家都很傷心。只要我們在一起想辦法解決就更容易度過難關。你為什麼非要一個人承擔一切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跟我眼睛沒關係。我這兩天的確是想著以前的事。我做錯的事，我想彌補，可是我越彌補帶來的傷害就越大，這樣下去只會像滾雪球一樣。長熬不如短痛，不如我們現在就分手，免的將來傷的更深。更何況我現在眼睛看不見了，說不定一輩子都這樣生活在黑暗裡了，你們想把自己的青春浪費在一個瞎子身上嗎？何必，何苦！”
“小然，這就是你的心裡話嗎？其實真正不瞭解我們的人是你。你是因為你的眼睛嗎？如果可以的話，你一天看不見我就做你一天的眼睛，一輩子看不見我就坐你一輩子的眼睛。就算是把我的眼睛換給你我也心甘情願。”倩倩說著摟著小茹一起哭了起來。
我一下子表情僵硬起來，倩倩的話太讓我震撼了。我忍不住一陣想摟住她的衝動，把這個世界上最無私的女孩緊緊地摟在我的懷裡。可是聽著她們的哭聲，我又越發的感到一種難受，難受的我想逃脫，就像一首歌裡唱得那樣“而你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網，輕易就把我困在網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惘，路越走我心越漫長”。我不像讓她們傷心，可是她們這種行為真的讓我難受的無地自容，無形之中壓力好大。
“倩倩，你真是一個好女孩，難怪小然這麼在乎你。我曾經還以為你是因為他的錢才跟他在一起的。真是對不起，不過，你剛才說的話也就是我想說的。”小茹的聲音在我耳畔輕輕地響起。
患難見真情！我心頭不停的默唸著這句話，眼淚如同奔流的江海般在我臉上川流不息。左手？右手？可笑！如果我的眼睛能夠重現光明，那麼她們不是我的手了，而是我的全部！
感動中我眼前又晃起了BJ街頭那微弱如漫天星斗的燈光，那一絲光明就像兩年前倩倩第一次來我的小屋，跟我躺在床上聊天時的我眼前那兩顆黑夜中爍爍發亮的星星般璀璨奪目，而那星光背後的夜色又恍如一個月前我在小茹家客房裡，面對著小茹零距離凝視我的那片黑暗般無限溫柔。是的，我生活在黑暗裡，我生活在幸福的黑暗裡。幸福的感覺是如此的甜美而又讓人所料不及，上天真的對我太厚愛了。
我臉上流滿了淚水，我的雙眼彷彿是兩孔幸福的泉眼，噴薄不息的淚水便是那幸福的甘泉。我就這樣坦然接受嗎？想起了將來，倩倩和小茹都有自己的未來，難道就這樣把她們羈絆在我身邊嗎？就這樣讓兩個完美的女孩把她們的青春浪費在一個瞎子的身上嗎？我心頭一陣黯然，我不能。
可是，我該說什麼呢？我結了結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一陣沉默，靜坐客廳聽著身邊兩個女孩低淺的抽泣如同潺潺的溪水聲，悠悠地流過。
我仰頭靠在沙發上，滿心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我該是高興？是幸福？還是失落？我現在已經說不清楚了，只覺得如果我還有一點點的道德就不應該耽誤她們的一生。也許愛真的應該是正大無私的奉獻吧。
過了許久，兩個女孩慢慢平靜下來。我就像小心的捧著一個易碎的水晶杯般輕輕問道：“你們想好了嗎？”
“小然，我知道你眼睛看不見了受很大打擊，可是你不該拿這種事來發洩。不管怎麼說，我們兩個人除非是我甩你，以後只要我沒提過這種要求，分手的事你想都別想！”小茹堅定地說道。
我靜靜的端坐著，亂麻一般的心情早已漸漸撫平，轉頭問倩倩道：“那你呢？”
“我，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我知道你個小茹之間的感情，我不想再破壞你們了。如果你要我離開，我就離開。反正你已經這麼決定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的職業。”倩倩小聲地說道。
看來今天是說不清楚了，難道這場戰爭要變成持久戰嗎？一個要甩我才走，一個要我甩才走，我搖搖頭長嘆一口氣道：“既然這樣，那你們暫時都不要離開吧，讓我們一起在我家好好相處一段時間再說。希望我們能和睦相處，不要讓我爸媽再為我的事傷腦筋，好嗎？”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嗯。”兩個猶如小貓咪叫的答允聲一前一後的想起。
我心頭一陣感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終於暫時告一段落，它註定沒有贏家，但是也沒有輸家。不過輸輸贏贏又何妨呢？感情上的事應該從來都沒有誰輸誰贏。我就像一隻盲眼的蝴蝶，一頭就撞進情緣這張無邊無際的大網，無論怎樣掙扎也無法逃脫。想來我一場病雖然毀滅了我很多希望，可是卻可以幫我平定以前最大的煩惱。無論我希望她們走還是留，人生總是要繼續下去的。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不是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