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道楊嗣昌那老兒是什麼人物，未曾想除了開始的幾場偷襲和圍攻之外，原來他也沒有什麼大用。”
“諸位看看吧，那家夥看似處處設防，實際上就是處處無防！”
“來人啊，叫來大軍，集中一點突破！”
張獻忠看著道路上那些一字排開的十萬明軍，冷笑著下令了起來。
“遵命！”
一個傳令兵領命而去。
而其他起義軍的將領，這個時候也是喜上眉梢。
楊嗣昌的這個佈置，怎麼看都是昏招。
這樣佈置兵力還不如全軍待在瑪瑙山的寨子裡，這樣他們看不清深淺也不敢貿然行動。
顯然，這是個巨大的機會。
敵軍自己分散了，不幹他們都對不起這些起義軍多年的廝殺。
不多時，張獻忠身後的密林裡，人影幢幢。
五萬起義軍精銳，人銜草，馬銜枚，開始偃旗息鼓地聚集兵力。
放眼看去，盡然是一片殺氣騰騰的面孔，在草叢密林中若隱若現。
“大王，動手的時機到了！”
一個將領對著張獻忠低聲說道。
“那麼，聽我號令……等等！”
張獻忠正要下令五萬大軍集中一點突破的時候，突然驚呼了一聲。
與此同時，那些埋伏在叢林裡的起義軍軍士，也發現了天空中的異常。
“那是什麼東西？”
“會飛？”
“好大的飛船啊！”
“這是什麼仙術？”
“我的天啊，難道真的有神仙嗎？”
在他們的驚呼聲中，十幾艘之前隱藏在瑪瑙山的山背的飛艇，已經開啟了引擎爬升到了一千米的高度，然後朝著叢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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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吊著的航彈，以及黑洞洞的火神炮的槍口，在太陽之下閃爍著陰冷的寒芒。
面對這些體型遮天蔽日的飛艇編隊，饒是五萬起義軍精銳，此時也陷入了混亂的狀態。
他們用滿臉震撼的表情，齊刷刷地看著天空越來越近的巨大飛艇，一個個不知所措了起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
張獻忠此時也是面露茫然之色。
“不好，大王，那些飛船底下畫著的是官軍的日月旗，若是他們居高臨下朝著我們扔火油……”
一個將領第一個看出了大事不妙。
若是步兵點火，火焰只有一個方向。
畢竟楊嗣昌只有十萬人，不可能有足夠的兵力包圍如此巨大的一大片森林。
若是空中點火那就不妙了，它們完全可以在起義軍頭頂點出一個包圍圈來。
畢竟它可不受地形影響，而且那速度怎麼看也比人馬奔跑的速度快。
“快散開！！”
張獻忠頓時神色大變。
“快，大王有令……”
那個將領正要轉述命令的時候，就被打斷了。
嘶……
火神炮那劇烈的炮聲，恍如撕帆布一樣刺耳無比。
所有的起義軍的軍士紛紛下意識一縮脖子。
轟隆……轟隆……轟隆……
下一秒，十三毫米的榴彈，就像下雨一樣砸在了叢林裡，爆發出一陣接著一陣的爆炸聲。
一瞬間，原本平靜的森林，一片火光四射。
被爆炸點燃的木屑，就像流星天火一樣，劈頭蓋臉地朝著躲在森林裡的人群落下。
“啊！！”
無數被燃燒著的木屑刺穿的倒黴蛋，慘叫著倒地。
“跑啊！”
“媽的，他們會飛，我們如何能迎敵？”
“快，散開！”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這支義軍精銳徹底陷入了混亂。
放眼看去，到處都是丟盔棄甲狼狽奔逃的身影。
他們以前的戰績不可謂不勇敢，但是在壓根沒有面對過的敵人面前，他們依然脆弱得像一群羔羊，在恍如無頭蒼蠅的胡亂奔逃之中被火神炮那密集得恐怖的火力打得四分五裂。
原本一片翠綠的森林，此時已經被殘肢斷臂和鮮血肉末染成了紅色。
“大王，快走！”
上百個忠心耿耿的護衛，策馬衝了上來，組成了人牆，掩護著張獻忠朝著森林的深處拼命策馬奔逃。
他們顯然已經顧不上所謂的反擊計劃了。
眼下所有起義軍上下，此時都只剩下了一個目的。
逃命！
天空之上，十五艘專門轟炸的飛艇，腹部掛著的火神炮依然在無情地朝著地面噴吐著致命而密集的金屬射流，底下的那些起義軍精銳們，就像螻蟻一樣成片被收割。
在火神炮每秒鐘三十多發的射速面前，任何東西都無法成為這些倒黴蛋的掩體。
堅固無比的花崗岩，一個點射徹底被炸碎。
兩人合抱的參天大樹，炮彈輕鬆炸斷，然後彈片混合著木屑就像憤怒的蜂群一樣穿過人群，帶出海量的血肉和內臟碎片，在他們的慘叫聲中染紅大一片燃燒著的森林。
“我的腳，我的腳怎麼沒了！”
“我的手不見了，我的手不見了啊！”
“腸子，哈哈哈哈，腸子出來了，媽媽呀！”
“血，好多血啊，救命，救命啊！”
倒在血泊之中的傷兵發出的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響徹了整片山林。
人體在這樣的金屬射流面前，簡直就像番茄一樣脆弱。
只要被挨到，馬上汁液四射，恍如絞肉機。
而那些倖存者哪裡顧得上倒在地上的倒黴蛋？
正恨不得爹媽多給一雙腿好逃命呢！
而那些飛艇以每小時五十多公里的速度掃射前進，很快越過了森林下面的人群的頭頂。
“放！”
為首一艦的艦長，透過無線電對講機一聲暴喝。
十五艘飛艇的投彈手幾乎同時抓住投彈把柄往下拉了一格。
頓時，十五枚五百公斤級別的航彈，在排列成橫陣的飛艇編隊中落下，朝著人群的退路砸了下去。
那些跑在最前面的潰兵，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跑得最快，卻只看到十五道巨大的陰影恍如黑色落雷一般從天而降，砸到了自己近在咫尺的退路面前。
轟隆……轟隆……轟隆……
五百公斤級別的航彈引爆的時候，裡面的炸藥炸出了一團接著一團的橘黃色小心蘑菇雲。
劇烈的高溫氣流瞬間把周圍五十米範圍內的一切物體點燃撕碎，然後席捲到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