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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辭別與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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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醫院恰好有空閒病房,租了幾間晚上湊合著過,傅老教授和章隊長都決定明天一早趕路回國都,左單陽和王袁他們家在國都,也就順著一道回去,不過任務結束了的路凡並沒有打算跟去國都,他想回樊城看看,所以晚上他敲開了傅老教授所在的房間。

“請進。”開啟房門,傅老教授幾人在床邊坐著,路凡走近床沿,傅鍾標和青葉分別坐在兩邊,青葉看上去尚且精神,見路凡進來,一雙炯目看了過來,微笑點了點頭,斜眼望去裡屋海大春已經臥床睡著了,他這些天經受的驚嚇有點多。

“坐吧。”路凡接過青葉的凳子坐下,順勢向傅老教授說明了來意。

“路途遙遠,我讓章隊長找個隊員送你回去吧。”傅老教授本來還想帶路凡回去見識一下帝都風土人情,見路凡態度明確,也就沒有再強留。

“不用了,我票已經訂好,從這裡回家比帝都近了不少,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帝都拜訪您。”入了大學到現在,將近一年多沒回家,路凡不禁想念起樊城的樹楊,原先本來沒有很重地想法,一念很快就能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一顆心不禁焦迫起來。

“好吧。”傅老教授從臥靠上坐直,“本來這次來郷西只是為了打聽前兩批隊伍的下落,沒曾想遇到這個墓穴這麼怪異,好在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總的來說你這次表現不錯,關於成績方面我會讓人做份報告遞交給你們學校。”

“多謝教授。”傅老教授這一番話,已經明確表示了態度,路凡擔憂的成績得到確定,此刻也放鬆了些。

“小夥子很不錯,只是你還年輕,做事還需修心養性,切不可急焦近躁。”傅老教師意味深長地嘆息一聲:“我也有過像你這般一個學生,可惜走錯了道,現如今已經越走越遠,未來不可期。”自顧感慨一聲,老教授定睛看著路凡又道,“不管你選擇怎樣的道路,都得明白一點,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知否值得一生去追逐,縱有一天得到了,你可會後悔。”

教授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不過其中的道理卻值得斟酌思慮,路凡半頜眼眸,修身養性談何容易,他的路已經一腳踏了進去,既然已經走了進去,就沒有退出的餘地,至於是否值得,這不是現在他應該考慮的問題,路凡覺得作為一個思想自由地成年人,就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即便失敗了,也絕不後悔,或許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但時間會讓答案揭曉,路凡鄭重一鞠,“感謝您的指導。”

出了房間,路凡看著昏暗的走廊路燈,一時間目光有些迷濛,他伸出手掌,掌心現出黑皮書,路凡將黑皮書貼身收放,冥冥中若有若無的感覺牽引著他,片刻後,路凡睜開眼,他快步拐進了走廊盡頭,沿著樓梯一直上到了天台,推開防護門,眼前赫然能看到,左單陽與王袁正倚靠在石柱旁吹風談話,而白靈站在側旁,此時回首望向路凡這邊。

“你想幹嘛。”白靈現出青靈劍,踏前一步指向路凡。

“放心,我剛吃飽,現在還不餓。”路凡猜的沒錯,只要白靈在附近,他就可以憑著黑皮書找到它,這也無形中印證了他心中一個觀點,見白靈敵意依舊明顯,路凡笑著拍了拍肚子,隨機目光冷冽起來道:“但如果有人想把我當作一盤菜,那麼我也不介意多吃一頓。”

“白靈,先別激動。”左單陽對著白靈輕聲道,繼而面向路凡,擲地有聲地說道,“你找來這裡有何貴幹。”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見左單陽的神情,路凡知道他大致明白了能力者之間存在的殘酷關係,“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說廢話,先宣告我並不是很想在這個地方和你們發生什麼矛盾,只不過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它。”路凡面指白靈道。

“我憑什麼回答你。”從一開始,白靈對路凡的態度就已經稱得上惡劣,此時它也毫無猶豫地拒絕道。

“我實在好奇一點,你我從未見過面,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如此排斥,雖然能力者之間存在獵食的關係,但我見過也有能力者團隊之間協作得很好,殺戮並不是唯一的關係,可是你的這種態度,可很容易引起誤會。”這就是路凡想問的第一個問題,他和白靈素未平生,這也僅是第一次相遇,為什麼它的態度會如此惡劣,路凡想知道,白靈到底知道些什麼東西。

“能力者團隊?你是說,除了你之外,還有由能力者組成的團隊?”出乎意料的,白靈似乎對於路凡口中的能力者團隊感到十分詫異。

“沒錯,自從日蝕事件過後,這個世界出現了很多擁有神秘能力的人,你難道不是其中之一?”路凡發現,白靈似乎對於現在的局勢觀不太清楚,就連左單陽也對日蝕事件有所聽聞,可白靈聽完卻表現出霎那的茫然,“或者,你到底是如何存在的!”這是路凡的第二個問題,從武裝隊員們口中得知,白靈的出現帶著十分神秘的色彩,如果它也是KEY存在的另一種方式,那麼KEY到底是已什麼樣的形式存在,它表現出來的形態有多少種方式。

“如何存在?”左單陽回首望向白靈,這個問題也存在在左單陽心裡,他方才也是剛從白靈口中知道能力者之間的這種關係,但對於白靈的其他一切,卻仍一無所知,路凡一句話,卻勾起他內心的疑慮。

面對兩人的質疑,白靈忽地沉默了,路凡細心地從它眼神裡感受到了複雜情緒,甚至還有殺意,微妙卻又狠絕,路凡不自禁捂住懷裡的黑皮書,暗暗小心防備起來,“你想怎樣。”聽到這一句話,路凡暗自松了一口氣,在這個地方和他們發生衝突,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先不說勝負問題,黑皮書回饋的氣自身還沒開始消化完全,加上雙方並沒有什麼仇恨,路凡實在沒有理由和他們動手,末了,他聲道:“交換情報,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而我也將我知曉的情報告訴你們,咱們交個朋友,或許在未來有一天,我們還能繼續並肩作戰。”

白靈深深地凝視著路凡,似乎想要從他臉上探查出不尋常,而路凡也在探究對面三人,說來奇怪,剛才路凡對KEY的感應不是由白靈身上散發出來,而是從左單陽身上感受到的,令他最為疑惑的,卻是王袁,在入墓之前他分明感覺不到王袁有什麼異常,可到了墓穴內,路凡卻能從他身上感覺到KEY波動十分微妙,與之前遇上的能力者相差很多顯得微弱不少,但和左單陽原先在村子裡的感覺差不多,可自從白靈出現,左單陽身上就開始散發KEY強烈的波動,路凡猜測,這或許是KEY的一種覺醒,就相當於當初他利用黑皮書殺了第一個人起始。

“那你有什麼情報能和我們交換的?”幾人相對沉默,王袁率先打破了平靜,他覺得這樣杵著倒不如把話說開,先看看路凡有什麼價值的東西,聽完再作決定也不遲。

“我和你們一樣,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按照你們現在的樣子,我或許算得上你們的前輩。”路凡試圖將語調放輕鬆。

“那又怎麼樣,這和你所說的情報交換有什麼關係?”王袁不太明白特殊能力的意思,隱約將白靈還有墓穴之中的意象聯絡在了一起。

“我只是想提醒你們,關於能力者,不止與我們,還有非常多的人,他們分散在世界各地,有的獨立生存,有的卻聯合起來做了不少事情,既然你們知道能力者之間的關係,那麼應該明白,如果有一天你們被盯上。”路凡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我也算嗎?”王袁訝異道,左單陽召喚出了白靈,這或許是一種能力,可王袁覺得自己頂多力氣大了點,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你將手上的印記給我看一下,就能知道你是不是能力者。”見此,路凡直接道。

王袁狐疑了一下,見左單陽也同意了,他開始閉眼凝神,紅色的印記浮現在手背,“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路凡似笑非笑地問著左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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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王袁也望向了左單陽,左單陽沉默了半響,最後無聲地點了點頭,“能力者之間的感應第一次會非常強烈,久而久之就會習慣了的。”路凡繼續道。

“可這東西我娘說是胎記,我爹也有,難道說他也是這個能力者?”王袁撫摸著手背上的印記疑惑道。

“遺傳?”路凡心下一沉,KEY難道會跗入基因,直接傳給下一代,這對於路凡來說無異於一個重要的發現,他心下一轉,轉身問向左單陽,“你的玉石在麼,能給我看下?”

左單陽望了一眼白靈,對著路凡搖搖頭,“白靈出現,它就消失了。”

白靈與玉石,黑皮書又是和什麼有聯絡,兩者看似不同卻有隱約的相似,白靈到底是如何存在,黑皮書又是如何存在,這個令白靈反應如此劇烈的問題很可能能掀開KEY的神秘面紗,“你想要知道什麼東西。”似是不想讓路凡再提問下去,白靈直接開口道。

“我的能力,你知道多少?”感受到白靈眼中的寒氣,路凡知道白靈現在的態度轉變,不過是為了不讓他讓深入探究白靈身上

的秘密而做出的一種讓步,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路凡也見好就收,直接丟擲了最想要問的一個問題。

“抱歉,你的問題我無可奉告,也警示你,最好不要試圖瞭解它,因為你沒法拒絕它的降臨。”讓路凡意外的是,白靈卻還是拒絕了回答,不過還是給出了解釋,只不過這個解釋,卻讓路凡更加的疑惑,“既然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了,那麼作為補償,我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過來的路上,白靈從左單陽口中大致瞭解了現在的時間和世界上的格局,為了填補自己與左單陽無所知的隔閡,白靈決定坦吐曾經的一切。

事實上KEY的來源已久,大約一個世紀前,世界主要由五個大國佔據,突然在某個邊境處出現一個深不可測的大坑,人們利用許多工具,才探到了地底,不過底下卻被一層透明玻璃狀物質覆蓋,透過這層物質隱約可以看到裡邊別有洞天,從外邊可以看清裡面不同尋常的建築風貌甚至還有貌似人類的生物沉睡,於是乎大坑之下是遠古遺址的訊息傳遍了世界,很多人聞名前來,然而無論用什麼方式都沒辦法將這層物質破開。

就在大坑出現的第二個月,一場數百年罕有的流星雨劃破天際,並為整個世界帶來了片刻的黑暗,不多時人們便發現了流星雨攜帶而來的不穩定能量,第一次引起巨大反響之時,正是在大坑之中,探索的人員發現,那種不穩定能量被吸附進了大坑,當這種能量接觸那層透明物質時,物質被逐漸地腐蝕消融,這些不穩定能量就好像專門為了消逝那層物質,打通裡面的世界而存在,同時這種能量還能啟用人體內的潛能,因此當時的科學家將這種能量統稱為KEY,鑰匙,開啟新世界大門的鑰匙。

然而被吸附的KEY有限,那層透明物質不過被消耗了一半,為了開啟大坑下的秘密,科學家們開始收集KEY,為了避免人體直接吸收KEY,他們利用技術將某種達到平衡的純潔物質,用來盛接KEY將其送到大坑之下,計劃開始執行,各地收集而來的KEY被源源送入,可惜眼見地下的世界將被開啟,一場地殼運動破壞了地底的平衡,恐怖的地火熔漿從裂痕內迸發,瞬間摧毀了那個未知的世界,大坑也因此被填埋不見天日,久而久之人們也就開始淡忘大坑的存在。

可是KEY所帶來的力量,卻成為世人爭奪的根源,經過一段時間的爭奪,掌控高階力量的執政者們得到了大部分的KEY,而他們也漸漸地不滿足自己所擁有的,開始向其他國體進行掠奪,一場長達數十年的世界大戰由此激發,大戰過後,世界經濟整體倒退,百業凋敝哀鴻遍野,世界格局由原先的五國佇立改為三國鼎力,也就是現在的裔恆,卑宓,鋮駭三大帝國。

而白靈正是由大戰之中首次被召喚出來的守護靈,它的首任主人正是白靈的長輩,根據白靈的回憶,那場大戰堪稱慘絕人寰,有了KEY的支撐,喪心病狂的科學家們將手伸入了被人類制為禁忌的領域,各種生化基因技術開始變革,一場世界大戰逐漸向非人類大戰演變,好在最終奠定格局的一戰,將大部分本不該存在的東西一併焚燬,才勉強將瀕臨破滅的世界緩和下來,後來白靈本體受到重創,無奈化作玉石進入沉睡溫存能量,等待下一任主人。

白靈的話很簡潔,將過去塵封的歷史娓娓道來,它沒有用多華麗的詞形容,簡單幾句,卻讓路凡三人感受到戰爭帶來的慘烈和人心潰敗,幾人在原地沉默許久才將白靈的話消化完畢,“守護靈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如果連主人的信任都得不到,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表明一種立場,白靈宣誓一般半俯上身,表示了自己的堅定。

“我明白了。”見此,左單陽也明確地回應了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白靈是由自己帶到這個世界的,按現在兩人的關係,還沒到互相袒露秘密的時候,也不該讓這些成為兩人之間的隔閡。

“很抱歉,我並沒有相應的情報作為交換。”路凡伸出手,他將自己與班玖的恩怨交代出來,表明自己並不是殺戮成狂的能力者,最後路凡面對左單陽致歉道:“但我保證,如果他日你們需要我的幫忙,必定相幫。”

左單陽微微一笑,“好,他日有難,必相幫。”左單陽混跡市井這麼多年,深知多了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如果路凡之前所說沒差,或許不久的未來,他們會需要到像路凡這樣的朋友,兩人間的這次握手,也算初步結交,在未來就算當不成朋友,至少不會輕易成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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