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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魏氏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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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出身不好,在做魏貴人令嬪前,也認識多少字,後來成了乾隆的寵妃,偏生乾隆是個愛好附庸風雅的,魏氏為了討乾隆的好,倒是下了點功夫在讀書識字上,到如今,算不上有文采吧,寫封言辭表達清晰的信還是沒問題的。福爾康接著小燕子從宮裡帶出來的信時,臉色都變了。

小燕子不認識字,但是會看人臉色,看著福爾康臉色不好,想起魏氏近乎寒酸的打扮,憔悴的臉色,就說:“爾康,是不是令妃娘娘說她在宮裡過的不好?你是沒看見啊,令妃娘娘那一身衣裳啊,她是娘娘啊,穿的比我還差,肯定是惡毒皇后又欺負她了!”

福爾康雖然有點腦殘,大體上還是比小燕子明白事理的,宮裡什麼品級穿什麼衣裳,帶什麼首飾那都是有定規,不能逾越的,只是魏氏信上所說太過重大,福爾康一時也不能決斷,就馬馬虎虎對這小燕子點了點頭。

小燕子的正義感又來了:“哼!等我們送走了含香,皇上就會再想起令妃娘娘的好來,到時候,他就會問是誰送走的含香和蒙丹,會感謝我們,然後再封蒙丹和我哥哥一個王!到時候,我一定給惡毒皇后好看!”

這真是異想天開,福爾康對著小燕子簡直無話可說,只是道:“小燕子,令妃娘娘不想人知道她現在過的很不好,所以,你千萬不要和永琪他們說,尤其是你哥哥簫劍!”

小燕子一副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的表情:“福爾康!我在你眼中就是這麼讓人信不過嗎?”小燕子把胸脯拍得山響。福爾康心道,你要是能信得過,就不會做出搶紫薇阿瑪的是來了!算了,只當她信得過吧,反正她也不識字,說不出什麼來。

福爾康回到家時,看見的是他蒼老了許多的額娘正嗚嗚咽咽的哭,他阿瑪福倫也是唉聲嘆氣,看著他回來,福倫老婆那是哭得更傷心了。

原來福┩兇湃舜遊韃嗇潛呱有嘔乩矗擋皇視ξ韃氐目嗪炱鴕常潛叩牟厝伺ヒ財鄹核敲話閹備鋈飼疲笞鷗改趕氚旆o閹罹然乩矗蝗恢慌濾鴕澇諼韃亓恕

福倫一邊說著一邊嘆息,配著福倫老婆悽慘的哭聲,福爾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出了門。

福爾康這一路走得那是小心,低著頭,溜街沿,竄小巷,悄悄的就到了位於鐵獅子衚衕的和親王府的角門外,抬手敲了敲門。

角門一開,出來個侍衛模樣的,覷著眼看了福爾康一眼,呵呵笑起來了:“原來是福大爺啊,今兒大駕光臨,怎麼著不走正門啊,這角門,哪配得上您這貴人啊。”

福爾康雖不認得這人,但是看著語氣也知道從前同自己有過節,要是照他從前的脾氣,定然是拂袖而去,只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他正是有要事求人的時候,只好裝沒聽見他的冷嘲熱諷,只道:“軍爺,我有天大的事要稟告你們王爺,你把這信送了進去給你們王爺看,你們王爺定然見我,要是你耽誤了,日後查問起來,只怕你吃罪不起。”說話間就把魏氏寫給他的信遞在了侍衛眼前。

看著福爾康說得有恃無恐,那個侍衛臉色變上兩變,下死眼狠狠盯了福爾康幾眼,拿了福爾康遞過來的信轉身就進去了,角門又在福爾康面前闔上,過得半柱香的時間,角門再次開啟,還是那個侍衛走了除了,又上下打量了福爾康幾眼,一歪頭:“王爺讓你進去。”

福爾康轉頭看了看身後,見沒什麼異常,這才進了角門。又過了半個時辰,福爾康依舊從角門出來,臉上的神情倒是鎮定起來。與此同時,和親王府的正門開啟,前後抬出來兩頂大轎,說是和親王嫡福晉帶著和碩和婉公主進宮探視皇后。福爾康站在角落裡,看著遠去的轎影,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微笑來。

皇后的病還真是古怪,沒幾天,吃什麼吐什麼,人瘦了一大圈,臉色白得嚇人,一雙眼睛卻炯炯發亮。看在乾隆和鈕鈷祿氏眼裡,真是犯愁啊,要說是中邪,這邪祟之物還沒找到,要說是病,換了幾個太醫都說不是病啊。

洛寧這一倒下,永d就求著乾隆放了幾天假,每天就守在了坤寧宮。十格兒正是淘氣又不聽話的時候,奶嬤嬤抱都抱不住,張開眼就要罵也不能罵 ,更別說打了,只好和紫薇一起輪番抱著,虧得永d在,還能陪著十格兒玩。

乾隆下了朝,再次來坤寧宮看老婆時,就看見兒子守在十格兒搖車前,一手拿著布偶,無意識地在十格兒跟前晃,臉卻是看向坤寧宮寢宮的。乾隆看著心裡又是喜歡又是難受,喜歡的是小十二像他,孝順父母友愛兄弟,難受的是,皇后這關怕是不好過啊。

十格格在搖床裡看見乾隆,咧開長了上下四顆乳牙的嘴笑了,還從嘴裡蹦出了三個字:“阿 ,瑪,抱!”張著小手在搖車裡撲騰。乾隆的鼻子都酸了,洛寧要是不好了,十格兒可怎麼辦啊。

“皇上,皇上!和親王在東暖閣等您呢,有大事!”高無庸躡手躡腳進來,打個千兒回道,“和親王可是坐著他福晉的轎子來的。”

弘晝再荒唐也不會這樣不顧體統,看來,真是出事了,乾隆把懷裡的十格兒交在了永d手上,轉身就去了東暖閣。

弘晝是帶著魏氏寫給福爾康的信來的,先把福爾康給他交代的永琪和簫劍的計劃給乾隆說了,又把魏氏的親筆信給了乾隆。

乾隆看著信,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好啊,好啊!朕的兒子想方設法要給朕帶綠帽子,還和個年輕庶母商議!

乾隆想起一直以來永琪同魏氏的關係那個近,一個有個什麼事兒,不消片刻,令一個就能冒出來求情。對了,那只野鳥的事,這倆也是串通起來的他們之間難道真是清白的?。乾隆越想臉色越難看,眼睛都發綠了。

弘晝看著自己老哥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也不敢出聲了,只是低著頭裝壁花。

乾隆的胸脯用力起伏了幾下,終於平緩了下來,啞著聲音道:“傳朕口諭,魏氏廢為庶人,禁閉北三所。高無庸,這事要是傳揚開去,你就割了自己腦袋罷。”

高無庸看著自己服侍了幾十年的主子臉色都綠了,一個字也不敢說,領了旨意就退了出去。

魏氏雖被降為常在,倒是還住著延禧宮,只是不能在正殿住了,只在偏殿住。忽然看見高無庸帶了兩個小太監過來,魏氏起先覺得會不會是乾隆想起自己來了,再一看,高無庸臉上那笑啊,真是帶著殺氣的,她也是做過不少虧心事的,自己先發虛起來,扶著唯一留在身邊的冬雪顫抖著迎上去。

高無庸扯著嘴角一笑:“皇上口諭。”

魏氏顫巍巍跪下,一顆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就聽高無庸道:“傳皇上口諭,廢魏氏為庶人,禁閉北三所。”魏氏再沒想到是個打入北三所的旨意,立時就喊叫起來:“高公公,高公公,奴才什麼也沒做啊,奴才冤枉!”

高無庸嘿嘿笑了幾聲:“魏氏,你要冤枉,還真沒人不冤枉了,堵上嘴帶了走!”兩個小太監過來,將魏氏頭上的首飾給薅了,一根繩子捆了,又用帕子將魏氏的嘴塞了,魏氏只是在地上掙扎,眼中落下淚來。

高無庸朝著冬雪一抬下顎,似笑非笑道:“冬雪姑娘,你是自己走呢,還是跟魏氏一樣?”

冬雪聽著魏氏被打入北三所,整個心都涼透了,知道自己一直跟著魏氏,傷良心的事也幹了不少,換了別的主子,只怕還不如呆北三所呢,就道:“我自己走。”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跟著被拖著走的魏氏身後,走出了延禧宮,臨出宮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魏氏被遷到北三所,延禧宮就空了下來。因為眼瞅著過了十五阿哥的滿月,豫嬪要晉豫妃了,其他位置上也有要升的,如今掌著宮務的舒貴妃就向鈕鈷祿氏請了旨意,把延禧宮再收拾一回,撥給豫嬪帶著兩個常在一個貴人住。鈕鈷祿氏答應了。

舒貴妃當時就叫新提拔的首領太監杜平領著幾個小蘇拉去清掃延禧宮。這個杜平便是從前漱芳齋的小卓子,因還珠格格倒了,漱芳齋的太監宮女們都叫內務府收了回去。其他宮女太監都倒了黴,倒是小卓子,因是慈寧宮蔡嬤嬤的侄子,反倒因禍得福,復了本姓杜,換了個輕鬆差事不說,還高升了一步,成了首領太監。

可就在收拾延禧宮正殿的時候,有個小蘇拉就在臥榻底下摸出個繡工精緻的荷包來,看著鼓鼓囊囊的,幾個小蘇拉看著不免以為裡頭是銀子,一擁而上要去搶,這一搶,荷包裡的東西就掉了下來,竟是個桐木雕的小人,心口,四肢上都釘著鋼釘。

這個是巫蠱啊!!小蘇拉們一下都呆住了。

領著小蘇拉來清掃的杜平一眼瞥見了,立時喝道:“都給我站著了!”疾步上來,用帕子墊著手,小心翼翼地撿起桐人,翻過來一瞧,後頭寫了八個字。分明是人的時辰八字。那太監首領知道厲害,又把地上的荷包撿起來,向著再延禧宮裡清掃的人道:“你們都老老實實站著,等咱家去回過舒貴妃,要是胡亂走動,便是同夥,可聽明白了!”小蘇拉和宮女們連聲答應,都肅立著不動。那個太監首領拿著荷包和桐人撒腿就跑進了翊坤宮。

舒貴妃看著荷包和桐人,臉也綠了,這樣的事,歷朝歷代都是嚴禁的啊!這事怎麼砸她手上了,得,去見太后罷。

鈕鈷祿氏看著舒貴妃帶了來的桐人,身為太后,雖然兒子老婆眾多,但是洛寧是皇后,她的八字,鈕鈷祿氏還是清楚的。鈷祿氏的手都在抖,這是巫蠱啊!這是厭勝啊!上回宮裡出這樣的事,可是要推到聖祖皇帝晚年一廢密理親王時,傳說密理親王也是叫人用巫蠱之術惑了心智。沒想到隔了幾十年又出現了,指向還是皇后!

鈕鈷祿氏雖然有心理準備,可是看見證物時,還是震怒了,一掌掌拍著桌案:“賤人!賤人!” 我說怎麼好好的,皇后就倒下了呢,藥吃下去入泥牛入海一樣,果然是中邪了!這回能害皇后,下回打算害誰?我還是皇帝?!

舒貴妃見老佛爺震怒,立時就跪倒了,一臉委屈地道:“老佛爺,這是杜平在延禧宮搜出來的,奴才並不知道詳細情形,奴才只是看著這怕是宮中嚴禁的厭勝之術,不敢耽擱,這才回老佛爺。”

鈕鈷祿氏冷哼,在延禧宮搜出來的,除了魏氏那個賤人,還有誰!何況杜平還是她宮裡蔡氏的侄兒,自然是信得過的。鈕鈷祿氏發怒了:“秦安,你把皇帝立時請到我這裡來!再把皇后給請來,這事啊,她委屈了,受苦了,我和皇帝一定給她個交代!”

乾隆那裡正同傅恆商議,怎麼安排明兒滿月宴的侍衛,怎麼守著寶月樓即不讓人發現,又能活捉那個逆子。還有,那個簫劍又是什麼玩意兒,竟一力要摻和到這裡頭來,是不是別有打算,乾隆和傅恆要考慮的問題多了。忽然聽得老孃叫,只得讓傅恆在書房等著,自己坐了肩輿就往慈寧宮來。

到了慈寧宮,正要給鈕鈷祿氏見禮,就見他老孃一臉怒氣,將個東西劈面就扔在他腳下:‘“你給我看看!你給我好好看看,看看你都寵的什麼玩意兒!從前你寵慧賢,她倒還本分,魏氏那個東西,簡直就是蛇蠍心腸!皇后同她無冤無仇,她都能下這樣的毒手,趕明兒是不是就該咒我死了!”

乾隆叫鈕鈷祿氏罵得臉上都發紅,從地上撿起老孃扔來的桐人,四肢和心口上還插著鋼釘呢,翻過身來,可不是寫著皇后的八字。

“皇額娘,如何就肯定是魏氏?”乾隆倒不是要給魏氏說情,他只是不想放過真正的主使,他也怕有人給他來這麼手。

一旁的舒貴妃忙過來:“回皇上的話,這桐人原來是裝荷包裡的,這荷包是在延禧宮正殿的床榻下找到的,當時多少雙眼睛看著。”舒貴妃這是在解釋,她可沒陷害魏氏,雖然延禧宮是她讓人去打掃的,可是東西是在眾目睽睽下找出來的。

乾隆就問:“荷包呢?”舒貴妃趕忙遞上荷包,乾隆看了,便要叫內務府的來查證,這荷包用的料,繡花線都是哪個宮的。舒貴妃忙道:“回皇上,奴才也看過荷包,用的料子尋常的,便是奴才宮裡的綺雲也領到過的。奴才以為,還是從繡工入手查的好的。”

因在慈寧宮,乾隆就看了看鈕鈷祿氏,鈕鈷祿氏就命查,就在這時,洛寧也到了,在慈寧宮前下了肩輿,在容嬤嬤同紫薇兩個的扶持下,歪歪扭扭走了進來,立定了就要請安。

乾隆看著老婆這樣,也坐不住了,喝道:“你們幾個奴才!看著皇后病成這樣,也不曉得拿軟椅來。”又向洛寧道:“都成這樣了,你還拘禮,快坐了,朕和皇額娘還會挑你這個禮嗎?”

洛寧還是謝了恩,這才在軟椅上坐了,鈕鈷祿氏就問:“皇后啊,如今你覺得怎麼樣?”洛寧紅著眼道:“回皇額娘的話,這幾日,媳婦心口和四肢骨節就沒不疼的,太醫開的藥吃了也沒用,媳婦怕是要辜負您和皇上的厚愛了。”這幾句話說的是有氣無力。

鈕鈷祿氏就嘆息道:“可憐的孩子,你瞧瞧這是什麼?”說了示意桂嬤嬤把桐人交給洛寧,洛寧接在手上看了,原本慘白的臉色,瞬間就紅了,掙扎著從軟椅上滾下地,就匍匐在乾隆和鈕鈷祿氏腳前:“皇上,皇額娘,您們替媳婦做主啊。”說了就哭,又接不上氣,一邊的紫薇也跟著跪倒給洛寧順氣。

洛寧便不是乾隆心尖子上的人,那也是他的皇后,他最喜歡的兒子和女兒的親孃,險些叫人害死,乾隆怎麼能不怒,就叫紫薇扶了洛寧起來,只道:“皇后,你放心,找出這個賤人來,朕扒了她的皮!”

洛寧聽了,不由自主地淚如泉湧。看得鈕鈷祿氏也心酸起來,就讓桂嬤嬤扶著洛寧進後殿歇息去了。

其實拜魏氏寫給福爾康的那封信所賜,這時乾隆已經有八九分確信是魏氏做的了,如今只是要個實證罷了。

到底是太后和皇帝讓查的,底下人不敢耽擱,不過片刻,荷包是出自明月的手這個訊息就回了上來。明月從前是延禧宮的人,後來魏氏給了小燕子,小燕子身份揭穿後,明月叫內務府收回,發落在了景仁宮,做著粗使活計。

乾隆立時命提明月,明月除了給魏氏做眼線盯著小燕子以外,也沒做啥虧心事,所以倒也不怕,坦然就來了,見了乾隆和鈕鈷祿氏請了安。

乾隆劈手就把荷包扔了下去,丟在明月眼前:“這個你認識嗎?”

明月拾起荷包看了,坦然答道:“回皇上話,這個荷包是奴才做的,只是這個荷包奴才一早就給了冬雪。皇上要是不信,盡可讓冬雪來和奴才對質。”

要對質嗎?不用了。乾隆已經深信不疑:這事不是明擺著的嗎?魏氏打的好算盤啊,一面假意答應永琪他們偷人,實際上出賣他們,從而在朕面前立功,一面害死皇后,真是連環好計策啊!乾隆真是要佩服起魏氏來了,當即就命傳魏氏。

這是魏氏到北三所的第二天。北三所,一向是犯了罪的妃嬪呆的地兒,淒冷破舊,守著北三所的太監宮女看著這些被貶來的妃嬪宮人們如同犯人一般,動輒呵斥,魏氏到了這裡,真是睡也不能睡,坐也沒處坐,不過是過了一天,倒像是過了一年。忽然聽見皇上宣她和冬雪去慈寧宮,不由就抱著一線希望,對著冷水殘鏡整理了下儀容,就跟著太監到了慈寧宮。

一進慈寧宮,魏氏的腳步就頓住了,明月怎麼在?轉念一想,也就放心了,明月並不算很得她信賴,差她做的最見不得人的一件事業就是去盯著小燕子那只野鳥,所以故意嫋嫋婷婷走了進來,跪下磕頭請安。

不想她這個落盡鈕鈷祿氏同乾隆眼中,那真是火上澆油,鈕鈷祿氏本來就瞧她不大順眼,這回看她犯下巫蠱之罪,哪裡還能容情,當即就命:“掌嘴!”

慈寧宮裡的太后懿旨要打個庶人,還有遲疑的嗎?當即幾個太監上去,按著魏氏左左右右就打了起來。太監們因為生理殘缺,大多數的心理都不大健全,下手打個從前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失寵的妃子,下手自然也狠,不過十數下,魏氏的臉就腫得老高,滿口是血。

巴掌打在魏氏臉上,那清脆的聲音傳進慈寧宮後殿,洛寧靠在美人榻上,拿著帕子拭淚。桂嬤嬤只當洛寧委屈,就過來道:“娘娘放心,今時不同往日,老佛爺和皇上不會放過那個賤人的。謀害皇后,那是死罪!”

洛寧看了眼堆著一臉笑容的桂嬤嬤,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

慈寧宮正殿裡,乾隆正拿著桐木小人問魏氏。這事還真不是魏氏做的,魏氏自然滿口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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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冷笑道:“你是冤枉的?不然你告訴朕,是誰放你延禧宮的,又怎麼有明月做的荷包?”

冬雪看著那個荷包就認了出來,這不是當時明月去漱芳齋前留在延禧宮的麼,後來她拿了去賄賂坤寧宮的總管太監趙得福。要不要實說,她又沒瘋,實說了對她可沒好處,兩個宮的宮人私下聯絡,打探皇上行蹤,這也是死罪好不好,何況現在皇上只問魏氏,可沒問她。所以冬雪只是低頭跪著,不出一聲。

魏氏嘴裡的牙齒都叫太監打松了,說話也含混,心中又慌亂,隱約有個頭緒又抓不住,只是不斷喊冤。

一旁的鈕鈷祿氏道:“還問什麼!誰犯了這樣的死罪肯痛快應的。不是她做的還有誰!從這個賤人爬上妃位後就處處針對著皇后,如今看皇后得你青眼了,她自然不忿,下手陷害,再自然沒有了。”

魏氏知道這個罪名加下來,別說自己的小命保不住,就是自己父母親屬也要被連累,發配寧古塔都是輕的,跪在地上拼命搖頭,搖得釵環亂墜,哭得涕淚橫流,看在乾隆和鈕鈷祿氏眼中那是更生厭惡,

乾隆見魏氏不肯認,便看向冬雪,只問:“朕知道你是個奴才,主子要怎麼做你也只得做,你告訴朕,這個荷包和這個桐木小人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朕說了實話,朕便不罪及你父母家人。”

冬雪聽了這話,便知道逃不過個死罪,想了一想,要是說實話,皇帝不一定能信,且自己落在這個天地,都是魏氏害的,只要這回佐證了魏氏,自己是個死,倒是不連累家人,冬雪計議已定,磕了個頭道:“回老佛爺,回皇上。這個荷包果然是明月去漱芳齋前留下的,魏氏當時叫奴才收著,說日後有大用。只是那個桐木小人,奴才不知情。”

明月聽了,也松了口氣,魏氏大急含混不清地罵道:“你個小賤人,我哪裡錯待你了,你要這樣害我!”冬雪道:“當初你說,明月給了漱芳齋就是漱芳齋的人了,拿著她的荷包做事也連累不到延禧宮,是不是有這話?”

魏氏倒是真說過這話,她現在兩頰腫的滲血,牙齒鬆動,情急之下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是拿手指著冬雪。

冬雪對著乾隆同鈕鈷祿氏磕了個頭道:“奴才求皇上和老佛爺不要罪及奴才的家人。”忽然就立起身來,忽然就朝著殿中的立柱撞了上去,這一下變起俄頃,誰也沒料著,冬雪就一頭撞在柱子之上,鮮血四濺,當時就死了 。

乾隆和鈕鈷祿氏看著這樣,對著冬雪的供詞自然再無懷疑。依著鈕鈷祿氏的性子,便立時要處死魏氏。乾隆覺得魏氏連累他丟了臉,傷了面子,更覺得要是這回沒發現,下回受害的就是自己了,十分恨毒,不肯叫她就死,只是道:“魏氏,你們姨甥送朕的這份大禮,朕會好好笑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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