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教導門下弟子修行的老師沒什麼不好的。
哪怕高文打心眼裡覺得底下的這批人沒什麼發展，哪怕因為資源相對充足和眼下北斗局勢的緣故新一批的弟子平均水平還要比之前高文他們那一屆的修為要高一些。
不管什麼事情都害怕平均！
一個大聖+一群道宮，和一群平均化龍境的修士打起來，是什麼結果正常人都知道！
也正是因為近些年來搖光沒有出彩的弟子，宗門內開始有‘在極盡昇華後搖光開始走下坡路了’，‘當年的雙子帝星耗費了搖光百萬年氣運’等等歪理邪說.....
對此，高文是當笑話去看的。
眼下的宗門，哪怕不去算他、搖光聖子和那個在外面飄著的混沌體，只是被隱藏在宗門中秘而不宣的勢力就足以讓許多聖地都趕到震驚。
沒辦法，中土那個地方是真的妖孽，在前些年搖光開通了直達熒惑古星的直通車後，一些中土的天才之輩就開始不斷前來北斗，不斷的為搖光聖地這個‘老大哥’去輸血。
而說道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搖光聖子的厲害手段了。
雖然修為廢了，可依舊牢牢的掌控著宗門內部派系的局勢，哪怕眼下宗門內四夥勢力都鬥成一鍋粥了，可在其與搖光聖主的調配下，依舊顯得是那般的風平浪靜，甚至於還有餘力把一些人給隱藏起來不讓外人所知。
以宗門長老為首搖光傳承系，以保全混沌體證道為核心利益的吞天一脈，以地球來客所組成的中土派系，還有前些年被搖光以大手腕收復的聖子系.....
嗯，講個笑話，歸來不久的高文因為成日裡和搖光、姚曦混在一起，不知怎麼就被一些人歸納到了聖子系裡面，聽他們的意思，高文還是裡面的核心之一。
原因為何？
因為那些最初跟隨高文來到北斗的‘骨龍道兵’和‘恐懼騎士’道兵，這些勢力和其所負責看守的資源生產點，一直都是聖子一系的核心利益。
就很神奇。
“所以說，他們一天天的不好好去修煉，平日裡竟想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等將來黑暗動亂來臨時，那些跑出來吃人的怪物會在乎他們是哪個派系的麼？”
一屁股坐在搖光聖子的天運殿的主座上，高文看著不遠處榻上臥著的搖光無語道：“還有，你知道麼，這才是我回來的第四天，居然就有人上門來拉攏我了，還跟我說跟著你這個廢人混沒前途，不如早日另攀高枝，還說待到他日他們支援的那個小屁孩成為掌教後，能封個太上長老噹噹！”
搖光：“......”
想笑，可怕捱揍。
換別人好歹還在乎一點他是個病人，可扔到高文這兒才不在乎那些，原來怎麼收拾他，現在還是怎麼收拾他，其中好幾次都差點把他的元神弄散.....然後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復原樣了！
這讓搖光忍不住懷疑，高文是不是有辦法能夠讓他拼湊起來的元神徹底恢復......
“是這些年北斗的變化，養出了他們這也的性子。”
搖光澹然說道。
這些年搖光聖地的變化很大。
一方面，臨近仙路開啟，北斗的靈氣大潮開始迴流，導致宗門弟子的修行速度普遍要高於他們這些前輩年輕時期。
另一方面，由於那些來自中土的‘現代人’的不斷融入，導致宗門內開始逐漸變得沒大沒小....偏偏還真沒人願意去排斥他們，因為人家的人夠多，可以自行抱團，還因為人家的修行天賦是真的高！
說到底，北斗還是個以修行為主的星球，在這裡天賦高、拳頭大，那麼你就是真理，放個屁那都是香的！
至於他們的師長......弟子蠢點就蠢點吧，修行的快那就是寶貝疙瘩，君不見五十多年前道子剛到宗門的時候，不比這群傢伙還要傻了吧唧？
然後呢？
因為修行的快了，其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道子....
修為增加的快就好！
搖光聖地的這些師長，莫不是希望能夠從自己的手底下再冒出個高文這般的‘異類’來......
“所以說，這還怪我嘍？”高文瞪大眼睛看搖光。
“不怪你怪誰？究竟是誰帶起的這股歪風邪氣！”搖光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大家都是半殘，誰怕誰！
“老子證道了！他們行嗎！”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行？！”
“我呸，老子這是天賦異稟，有人給老子開掛，他們比得了嘛！”
“開掛？例如修行速度加快？破鏡變得更容易？”搖光冷笑：“你還別說，這一期的弟子裡，還真摻雜了兩個類似的。”
“什麼玩意？？？”
“一個是打中土來的，每次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和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對話，然後就能從系統裡面得到一堆的‘丹藥’。
另一個是東荒小世家出身，非說自己是打未來回來的重生者，還說要不了多久我搖光就將大難臨頭！”
“呃....”
高文眨了眨眼：“這聽起來有些玄乎啊，前面那個暫且不說，後面那個是個什麼情況，她打多久之後穿越回來的？”
“六千七八年後！”
“然後勒，她居然活了小七千歲，這妥妥是尊準帝了，那她還跑咱們搖光來幹嘛....”
“人家是老報師門重恩的，她說她重生回來的時間段，自家師傅姚曦已行將就木，且當世已有人證道成帝，而我，則是死在了與那位大帝爭鋒的路上，宗門破落久已。”
說話間，搖光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說呢，已經是個殘廢的他，居然還能跑去和一尊大帝爭鋒，這事情本身就很神奇。
“然後吶，我呢？死了嘛？”
“你？”
搖光頗為憐憫的看了高文一眼，見高文似要動手，連忙繼續道：“你打人家的記憶裡面就沒留下什麼印象，若不是姚曦不斷去追問，人家都想不起再六千七百年前，宗門裡還出現過一個道子。”
“不是吧，我好歹佔著這麼大一座朝陽峰，她居然....”
“嗯，她說朝陽峰上迷霧終年不散，直到一千七百年後，那一位從中走出後，朝陽峰也就自此沒了名頭，而我搖光的衰落，也是再那位離開之後。”
“怎麼說？”高文眯眼。
“她帶走了龍紋黑金鼎。”
“沃特？”
這一次，高文是真的忍不住笑出了聲，也不見其做什麼動作，只是伸手打了個響指，原地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逝。
片刻後，就見一口大鼎如同暴怒的公牛一般橫衝直撞的衝了起來。
“高文小子，今天你不給我個解釋，我就去吃光你的要院子！
！”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高文這樣‘打招呼’的龍紋黑金鼎暴怒不已，衝進來就直接向著高文身上撞去，看其那摸樣怕不是希望這一下就能把高文的身子給裝散！
高文沒讓它撞上來，閃身躲過後，笑盈盈的看著已經縮小到人頭大小的龍紋鼎道：
“我們剛剛談論宗門裡的重生者來著，正好聽到你和吞天跑了的劇情，聽到這裡我一時激動，就想把你叫過來問問。”
“問什麼？”
小東西落在了二人之中的茶几上：“這事我也聽說過，可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以你的境界，應該已經可以....”
話說道一半，龍紋黑金鼎忽然住口不言，而另一邊高文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摸到了它的鼎足之上，臉上雖然依舊掛著笑容，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都是滿滿的威脅的味道。
搖光：“......”
好吧，可以肯定了，高文的殘廢似乎和他的不一樣。
“咳咳，高師弟，這些不重要，而後那名弟子還說了一些後世的情況，你就不好奇證道之人究竟是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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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搖光笑而不語。
龍紋黑金鼎可不管這些，一隻鼎足還被高文握在手中的它，直接大聲的嚷嚷了出來：“還能有誰，是北邊王家那個王騰，也不知道他人都被你給廢了，怎麼那個女弟子看到的夢境裡王騰居然還能夠證道成帝的。”
“呃.....”
聽到王騰這個名字，高文在愣了一下後，也是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
可平心而論，王騰證道什麼的，還真是件挺有可能的事兒。
假如說沒有他的出現，把人家在北面的老底子給掀了，那麼王騰憑藉著亂古所留下的遺澤和他那對極品父弟幫他惹事，說不得還真能一路打上大帝的境界！
不管怎麼去說，王騰自身的修為和心境是足夠的，且與亂古傳承的契合度也算是非常合適，說王騰能夠有成帝的希望這一點，高文是認可的。
然後....
“既然是那小子，那就算了吧。”
說笑間，高文就打算把這件事給略過。
搖光和龍紋黑金鼎見狀，亦沒打算去糾纏。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當年搖光是夥同高文一同去的極北冰原追殺的王騰，雖然不曾親眼所見，可時候也自高文那裡聽到了高文在王騰身上所留下的後手。
北帝王騰想要成帝？
基本沒希望了....
“話說回來，我說這兩天宗門內的那些弟子在討論的時候，怎麼會有那麼王騰的支持者，原來跟底是在這兒....”
“不光是他一人成帝。”
“哈？”
“他只是第一個，在他之後，聖體葉凡也跟著逆天證道，且力壓王騰！”
高文：“......”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死的，是挑戰的王騰還是葉凡？
似是沒看出高文眼中蘊含著的惡意，搖光繼續說道:“在那名弟子的記憶中，之後的六千七百年間，北斗一共出了三位大帝，王騰、葉凡、還有瑤池之內的那尊石胎，而這還只是計算北斗的聖景，至於北斗之外.....”
搖光沒有繼續往下去說，到是龍紋鼎忍不住寂寞的插嘴道：“那小姑娘亂說的，什麼叫沒有帝境都不好意思稱呼自家為大勢力，像是我搖光這種勢力若是不能夠在未來的大潮之中乘勢而起，早晚都是沒落與眾帝之間的結局.....說的好像這世界上大帝很多似的！”
很多，多到你無法想象！
高文在心裡默默的補了一句。
若是把那些黑暗至尊給算上....
“她的意思是，未來似乎突破大帝沒有了壓制，不再是只能一人證道的局面了。”搖光慢吞吞的又補了一句。
“所以？”
“所以王騰只是北斗證道的第一尊大帝，而不是正片星空之下的第一尊。”
“......”
“行吧，故事聽到這裡就差不多了，等哪天有時間了，我去親自見識一下這位重生了的女弟子...哦，對了，她是姚曦的弟子對吧？”
說話間，高文已經向門外走去了。
至於還逗留再大殿之中的龍紋黑金鼎，和剛剛為什麼要把它召喚過來的原因什麼的。
就以龍紋黑金鼎的狀態，說它會拋棄搖光聖地跟人走，那還不如說搖光全宗上下都死光了!
這口帝鼎生與此，長與此，風風雨雨過了二十多萬年，對腳下這塊大地、對搖光聖地這個名字的感情，怕是比誰都深。
若是真有一天，逼的連它都選擇了離開搖光，那.....那時的它，該是有多麼的絕望啊。
......
“我人族大帝首舉王騰！”
“別鬧了，我們是來拜師的....”
“王騰大帝天下無敵，與黑暗動亂時逆天證道，為黑暗動亂的平定立下汗馬功勞，你怎麼能.....”
“這都是未來的事兒，都沒影呢，還有，這只是劉亦姚講的故事，你不會當真了吧？”
“我....”
“弟弟死了，父親也殘廢了，現在王騰正滿世界的東躲XZ，被人打的連面都不敢露出，你看他有哪點像是能夠證道的樣子？”
“王騰大帝身負亂古傳承！要知道亂古也是從無數的失敗中打出來的！”
“你.....沒救了！”
被身邊的同伴給辯駁的不想說話，這名弟子亦是黑著一張臉選擇不搭理他。
王騰能夠證道成帝？
講道理啊，他們那一代有希望證道的早都踏上星空古路了，怎麼著，就留下你王騰一個在北斗星的逆了天？
還敢不敢再扯澹一點了？